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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睿冬并沒有把實情告訴汪姜辰,而是告訴他,他喝醉了、醉到不醒人事、醉到神智不清了,所以白瑀星才委託顏睿冬將他安全送回家。她佯言到令人毫無疑義、而他又不愿多猜忌,因此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月滿如盤、熱鬧非凡的西門町。白瑀星和汪姜辰從電影院走了出來,她熱淚盈眶、她熱淚縱橫、她被溫情溫馨的文藝電影給惹哭了?!改阍趺纯催@種電影?難道就不能看歡樂或刺激的類型嗎?你就非得要看那么感傷的!」他說:「我覺得沒有悲傷到狂掉淚的地步??!是你淚腺發(fā)達,還是我冷血無情?」 她瞪視他,「難道你忘了我很容易哭嗎?」他傻住了、他不是因時過境遷遺忘了、而是從來就沒有牢記在心。他表情虛偽、他笑吟吟地說:「情侶看文藝片是最佳選擇、你就別任性了。」她笑靨如花地望望汪姜辰,「我沒有任性,我只是說說而已嘛?!?/br> 他的步伐逐漸徐緩、她的腳步也跟著徐緩。他容顏嚴肅、他語氣低落:「我真的欠你一句對不起,過去的我太過分了?!顾忍耢o、后開口說:「怎么那么突然?」汪姜辰眼神誠懇、一眼不眨的看著她:「剛剛那電影的女主角,就如同你一樣、那男主角就如同我一樣,于是就感今思昔了?!?/br> 她愣神了、她想起方才的電影,妻子遭丈夫背叛、經(jīng)歷許多挫折時光后,妻子仍寬容地原諒出軌的丈夫。她臉上少了笑、多了憂、她說:「不一樣——我與你仍未有婚姻關係、我與你僅僅是情侶,怎么能跟那部電影相比?!顾f:「但我的作為在某個程度上,不輸他。例如:我的狠心、我的毒語、還有我的無情?!?/br> 她默然地端詳、她默然地淺笑,笑里有微悲、眼里有凄愴,她忍不住地心想:難道你真的知錯了嗎?。白瑀星頓時心軟了、恨變薄了、從厚變薄了呀!「別說這個了,我們回去吧!」她語畢后,與他牽手步行到地下停車場。她表情難掩多變、他表情是幸福喜悅,他們見著一群人迎來,腳步停住了。 「你就是汪姜辰?」短發(fā)男子聲色俱厲地說,而且手里還持有棒球棍。汪姜辰拉了白瑀星倒背后,他檔在前守護她,他對著那群面目猙獰的人說:「你們想干什么!」平頭男子則是虎視鷹瞵望著汪姜辰,「我們來替天行道,還干什么!」他退后幾步、轉頭低語說:「等等,你先逃走,找人救我,若找不到人,你就一直跑,千萬不要回頭?!顾蕾嗽谒砗?、她怔松地說:「那你怎么辦?要走一起走!」他說:「別任性了,聽話?!?/br> 接著短發(fā)男子咆哮大怒,「上!」便衝前一揮汪姜辰!汪姜辰一倒在地、但仍奮力的站起。平頭男子揎拳裸手步步迎向汪姜辰,「薄情郎是吧!我打到你變成不像狼!」他一拳又一拳打向他的腹部、又朝向他的腰部一踢又一踢。 汪姜辰仍想反擊、但他面對多數(shù)兇惡的男人,實在無能為力。他倒下了、倒在地板,手護頭部。短發(fā)男子踹了幾下、平頭男子唾棄幾口,其馀的圍觀著。白瑀星見不對勁她高聲大喊:「救命!救命!」 幾聲救命、引來了停車場的喇叭聲。一群努牙突嘴的人、個個慌了,個個環(huán)顧四周。短發(fā)男子說,「你這條命就先欠著!我找個日子在來取!」然后又踹了一腳。平頭男子轉身要走、推了白瑀星一把,「別檔路!」她被推倒了、腿跟手都擦傷了,但那些壞人走了。 她爬起衝向他的身旁,「你沒事吧!你振作一點!」汪姜辰可是鼻青臉腫、嘴邊還有一絲鮮血。他先張望,后開口說:「你呢!你有沒有受傷!」白瑀星發(fā)怔了,這種情況下竟不是檢查自己傷勢、而是關心她,看來這真的是披心相付?!肝覜]有事,我先送你去醫(yī)院?!顾f:「不必,我還能走還能跳,況且我還沒死,不必送我去醫(yī)院,我最厭惡醫(yī)院的藥味了?!顾徛酒?、她細心攙扶。 「你送我回家,我自個擦藥就好?!顾⑽Ⅻc頭、她默不作聲,她僅僅是注視著他,滿身是傷的他。之后白瑀星開車送了汪姜辰回家,她一路攙扶他進入大樓、走入電梯,走到他家口門外。 他先是望著門外的密碼門鎖、再來揚著嘴角望望她,「密碼是30305211」白瑀星照著輸入,然后門開了。她仍是扶他入客廳,扶他入坐后,她開口說:「趙若珊,不在嗎?她若發(fā)現(xiàn)我送你回來,肯定會起疑的?!顾f:「你放心,她和朋友去南部玩,一周后才會回來,這里只有我們?!?/br> 「你怎么肯跟我說你家門的密碼?」他說:「我相信你,況且我愛你、所以對你不謊不騙?!顾渡淞诵奶鄣哪抗狻⑺娝@處處都是傷口的身軀、心確是有了點酸。「你家的醫(yī)藥箱,放在哪?」他指著墻角柜,「放在那?!菇又赚r星取了醫(yī)藥箱,一會兒的時間,幫汪姜辰的傷涂上了藥。 「剛剛這么危急,你不應該留下來的,你應該聽我的話先跑?!顾f:「我怎能放下你不管,一走了之呢?」他愣了幾秒、望著某處停住幾秒,然后他見見她擔憂的容顏,「你比什么都還要重要,你知道嗎?你的性命可比我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我不允許你出個什么意外、出個什么差錯。」她說:「謝謝你如此的看重我,但剎那我若先跑走,我會良心不安,我會懊悔不已?!菇又终f:「不管怎么樣,下次遇到同樣的情況,你不必管我,跑就是了?!?/br> 她心起漣漪、她感慨萬端、她不住的在心頭里想了又想,思了再思。他雖擅長情話綿綿、貪而無信,竟然會將她看得如此貴重,這可讓她感慨萬千呢?!附裢硪粝聛磉^夜嗎?」她搖頭,然后輕語,「不。我可不是那么下賤的女人,這里是你和你未婚妻的住處,我不方便久留?!?/br> 「我明白了。」她說:「剛才那些人,你認不認識?還是說你最近得罪到別人了,所以今日那些人找你算帳。」他仔細想、仍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他說:「我很少會得罪過人,加上我不跟黑道流氓打交道,我想那些人應該是隨機的,突然看我不順眼?!?/br> 白瑀星沉淀一會、回想那些人個個都鷹視狼步、個個身材壯碩、怎么看都是個混黑道流氓的樣子。她不愿多想了,她起身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什么事在打給我吧?!顾麤]有多留、只是怔怔望著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