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易散琉璃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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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樂隊四人在何永的琴行里聚餐慶祝。今天的表演無疑是成功的,當他們唱完最后一首歌后,樓下已經(jīng)擠滿了聽眾,山呼海嘯的“安可”聲,便是對他們樂隊最大的褒獎。 “干杯!”四人手中的啤酒在半空中碰到了一塊兒。他們坐在一張大圓桌旁,桌上擺滿了烤串,是林羽和劉玥悅在西門吹雪那兒買的。 “今天是我開這家琴行以來最開心的一天?!焙斡赖?,“我真慶幸叁十多年前,我媽把我生了下來!不然,我也不會遇見你們?nèi)耍簿筒粫薪裉煳覀冞@個樂隊了!” “大叔,不要煽情。”劉玥悅道。 “我也很開心,今天?!绷钟鹫f著,喝了一口啤酒。其實,現(xiàn)在他心中有些后悔,后悔剛才為什么要唱《All you need is love》。如果李翎輕還是不愛他,那么他這么做就純粹是自作多情。想著想著,他有些心煩意亂,于是又猛灌了一大口酒。 竇偉則是在一旁默默地吃著一盤“花毛一體”,臉上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我說阿偉啊,你也挺有兩把刷子的,”何永這時說道,“那個條子一開始態(tài)度那么強硬,你跟他交流了幾句他就同意我們再唱一首了,你是用了什么魔法???” “不要用條子這種稱呼?!备]偉皺眉道,“我跟警察同志講道理,他也覺得有道理,才會允許我們繼續(xù)的?!?/br> 酒過叁巡,眾人都已有些醺然。這時,何永說道:“各位,咱們酒已經(jīng)喝完了,串也已經(jīng)吃飽了……接下來,我給大家分享一個好東西,如何?” “什么好東西?”劉玥悅問。 “跟我走?!焙斡赖?,“到地下室去。林羽兄弟,你來不?” “可以。”林羽點點頭,跟何永和劉玥悅一道起身離桌。只有竇偉一人不為所動。 “你不一起來嗎,阿偉?”何永問道。 “我有點不舒服,準備先回家了,你們玩吧?!?/br> “好吧,注意身體?!焙斡赖?。 竇偉跟眾人簡單告別后便離開了。剩下叁人則來到了琴行的地下室,樂隊排練的地方。 “大叔啊,你帶我們來這兒,究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劉玥悅這時問道。 何永沒有回答。他走到地下室一個墻角邊,蹲下身子,把地上一塊磚搬了起來,然后將藏在地磚下的一個塑料袋拿了出來。他來到林羽和劉玥悅身邊,從塑料袋里取出幾張郵票大小的畫片。這些畫片五顏六色,上面印著粗制濫造的卡通形象,透出一股廉價的氣息。 “就這?”劉玥悅嗤之以鼻道,“大叔你葫蘆里賣的,就是這種貨色?” “這可是好東西。”何永嘿嘿笑著,道,“來,你們一人拿一張,然后把它放在嘴里,舔或者嗦一下子?!?/br> 林羽和劉玥悅半信半疑地拿了一張畫片,然后學著何永的樣子,放在嘴里舔了一下。一股令人不快的苦味頓時彌漫在口腔中,林羽和劉玥悅馬上就把嘴里的畫片吐了出來。 “呸呸呸,什么玩意兒?。 眲h悅吐槽道。 “Easy,easy?!焙斡雷屗园参鹪?,然后瞇起眼晴,哼唱起《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 Picture yourself in a boat on a river, with tangerirees and marmalade skies. Somebody calls you,you answer quite slowly, a girl with caleidoscope eyes. Cellophane flowers of yellow and green t over your head. Look for the girl with the sun in her eyes and she's gone …… 何永突然就不唱了。就在這時,林羽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的環(huán)境,開始發(fā)生某種奇異的變化。掛在墻上的吉他,面前的爵士鼓,它們的輪廓外形此時變得十分夸張,就好像達利或者畢加索的抽象畫般;接著,他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仿佛有一個巨大的萬花筒,一邊選轉(zhuǎn),一邊將鮮艷到極致的顏色,粗暴地塞入自己眼中。這種感覺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讓他感到一陣惡心,心跳加快,但林羽發(fā)覺自己在笑,就好像馬戲團的小丑那樣的失真狂笑。他看看身邊的何永和劉玥悅,他們此時仿佛是兒童漫畫書里的人物一般,動作浮夸,身上的衣服也各種極致鮮艷的色彩。他們手舞足蹈,十分亢奮,好像被酒神附體一般?!皭偨恪绷钟饞暝锨埃プ×藙h悅胡亂揮舞的手臂。她白皙的手臂在被抓住的一瞬間,也變得五顏六色起來。 “羽弟,我可愛的羽弟?!彼D(zhuǎn)過頭盯著林羽道,“你現(xiàn)在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愛!” “悅姐,悅姐……”林羽感覺自己的舌頭和大腦被打了一個死結(jié),他無法正常地表達語言。他語無倫次,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啊,悅姐!” “我也愛你!”劉玥悅說著,雙手捧住林羽的臉,和他激情地接吻起來。 “你愛他,他愛你,有誰來愛我???”何永這時說道,“I need somebody to love!” 林羽和劉玥悅一邊吻著,一邊望向何永。他的長發(fā)此時變成了一只色彩斑斕,會發(fā)光的章魚,正在舒展著自己的觸須。 “我們也愛你?!彼麄儺惪谕曊f道。于是,叁人抱在了一起,齊聲唱道:“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唱完,他們又哭又笑,仿佛人生中全部的悲歡在此刻融合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他們覺得渾身燥熱。等他們反應過來,叁人都已經(jīng)全身赤裸了。劉玥悅跪了下來,其他兩個男人很配合地湊上前,他們兩人胯下的陽物此時高高挺立,就像911之前的雙塔。她十分嫵媚地笑了起來,開始輪流為林羽和何永兩人koujiao。在劉玥悅此時的視角里,兩根roubang變成了童話故事里的仙女棒,可以變大變小變漂亮。何永明顯定力不如林羽,被劉玥悅嗦了幾下就忍不住射了,jingye在半空中畫出一道微型的彩虹。他射完的roubang依舊堅挺,而劉玥悅此時的蜜xue里也已經(jīng)開始滲出金黃的蜂蜜。何永輕輕一推,她便順勢躺倒在地上,他把她的雙腿高高抬起,像春天的熊一樣開始舔食劉玥悅的蜜液。劉玥悅被舔地高潮迭起,她的呻吟聲此時就像教堂中唱詩班的圣歌般悅耳。何永把自己堅硬的陽具抵住了劉玥悅蜜水泛濫的xue口。這時,林羽再次看到了奇景。只見何永那根roubang變成了一艘雪茄形狀的黃色潛水艇,而劉玥悅的蜜xue變成了海底的一個秘洞,而她rou丘上的陰毛此時幻化為深色的海草帶和淺色的珊瑚叢。潛水艇進入了洞xue中開始探寶,他的喘息,她的浪叫,還有性器摩擦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像一首平平無奇,來自北方的歌曲。兩人用傳教士體位的zuoai持續(xù)了二十分鐘后,換成了女上的姿勢。劉玥悅在何永身上,就好像騎在駿馬上的歌帝梵夫人,她美麗的雙乳上下晃動著,煞是誘人。過了一會兒,兩人看向林羽,問道:“不一起來嗎?”林羽正要回答,這時卻感到嘴里一陣異樣感。他摸了摸自己上面的牙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顆虎牙開始不斷地變大,變長,而他的臉部肌膚也開始變得厚實而粗糙。他已經(jīng)有點分不清這是幻覺還是真實,總之,林羽感覺自己正在變成一個不同于林羽的存在。現(xiàn)在不是早上,他也一直醒著。于是,林羽就這樣變成了一只海象。 “Goo~goo goo g'joob!”看著向自己不斷招手的何永和劉玥悅,林羽張口說話,結(jié)果只是發(fā)出了一陣意義不明的奇怪聲音。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何永說道,“我和她就像你和她就像我和你一樣~我們在一起。” “Goo goo g'joob g'goo goo g'joob g'goo!”林羽又叫起來。他的雙手此時已經(jīng)幻化為海象的前肢,他跪在地上,慢慢向兩人爬去。 “呼呼呼嘻嘻嘻嗬嗬嗬哈哈!”劉玥悅發(fā)出了高興的笑聲。等到林羽靠近的時候,她俯下身,趴在了身下何永的胸膛上。她的美臀高高撅起,美妙誘人的rouxue里,何永的roubang依舊不知疲倦地奮力抽插著?!癋ixing the hole and......dig it......”海象用自己的前肢握住了劉玥悅兩瓣臀rou,輕輕向外掰開,露出中間一個可愛的菊花洞。在這迷幻的夢境中,她的菊xue變得柔軟起來。它挺立起林羽的陽具,對準了那個洞,只是稍微一用力,便插了進去。劉玥悅此時就像叁明治中間的那一片火腿,被兩面顆粒粗糙的全麥面包夾著。海象不要命地用林羽的roubang抽插著她,此時叁人的高潮已經(jīng)無法計量了。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邊傳來一陣管弦樂。起初,它的聲音很小,但漸漸地,音量由低漸強,到最后幾乎要震破普通人的耳膜。終于,已經(jīng)失真的管弦齊奏戛然而止,只剩下一小段逐漸消散鋼琴聲…… 林羽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他此時像一條死狗一樣仰躺在地上,全身赤裸。他依稀記得,有一頭海象占據(jù)了本應屬于他的存在,只留下他的小和尚在這個世界上。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頭海象的身體,才開始一個細胞一個細胞地替換為組成林羽的一小部分,直到海象完全消失,林羽組合完畢。只是,現(xiàn)在的他,究竟是過去那個消失了的他,還是一個新的他呢?喔,這該死的忒修斯之船。 他艱難地起身,頭痛欲裂,惡心想吐。林羽看到何永和劉玥悅也躺在地上,和他一樣身上不著寸縷。何永呈“大”字型躺著,鼾聲如雷。而劉玥悅則是像一只被隨意丟在地上的破布娃娃般,身上滿是已經(jīng)干涸的精斑,yindao口和菊花口還殘留著粘稠的白濁液體。一種強烈的空虛感幾乎要把林羽身心撕裂,他掙扎著站起來,撿起地上幾件衣物,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胡亂套上后,便逃離了這里。他離開地下室,然后離開琴行,他就像一個可恥的逃兵一樣,逃回了學校里,逃回了自己的宿舍。在宿舍樓門口,宿管喊住了他。 “林羽,有你的信?!?/br> “謝謝……”林羽接過信封,哆哆嗦嗦問道,“現(xiàn)在幾點?” “下午兩點?!?/br> “謝謝……”林羽說完,踉踉蹌蹌回到自己的宿舍房間里。他坐了下來,將信封撕開,掏出里面的信紙。信是徐若楠寫的。 “林兄:我想見你。請你到南都后,打我的電話?!?/br> 這一句話,加上信紙末端的一串數(shù)字,便是徐若楠這次寫給他的全部內(nèi)容。 閱畢,林羽想要站起來,雙腿卻疲軟無力,無法支撐他的身體。就在這時,胡宇宙也回到了宿舍。 “林羽,昨天你沒回宿舍,去哪兒快活了呀?”他把肩上的書包放了下來,掛在自己的椅背上后,接著說道,“上午的課你也沒去,老師點名了,還是我?guī)湍忝苫爝^去的……下次得請我吃飯啊,那家伙最討厭學生曠課了……” 林羽用力抬起沉重的頭顱,朝胡宇宙擠出了一個丑陋的微笑。 “你的面色好差,怎么回事?”胡宇宙見林羽有些不對,關(guān)切地問道,“是哪邊不舒服嗎?” 話音剛落,林羽便像斷線的木偶一樣倒在了地上。 “喂,沒事吧你,振作一點??!喂!”他的五感現(xiàn)在僅剩下聽覺,只聽到胡宇宙在他耳邊疾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