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與娘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少杉很快就駕了馬車過來,巧珠乖巧的扶著晚棠上車,晚棠還是第一次坐這古代交通工具,沐知初的馬車很寬敞,坐五六個人綽綽有余,此時只坐了他們仨,顯得格外寬闊。 巧珠和晚棠挨在一起,她雖對這古代生活充滿好奇,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是順著偶爾被風吹起的窗簾看一看街道兩旁。 “公子,到了?!瘪R車慢悠悠的停在了一處門面高大的鋪子前,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這似乎是街上較繁華的地段,今日也不知是什么日子,大街上熙熙攘攘,孩童都被大人們緊緊抱在懷里,有的小臉蛋上還掛著糖霜,卻還在晃著小腦袋四處張望。 “好熱鬧?!蓖硖耐高^掀起的簾子,看到街上的人流,不禁感嘆道。 沐知初已先下了馬車,巧珠正要蹦下去扶晚棠,卻見沐知初向晚棠伸出一只手。 他這是要扶她下車? 晚棠沒作猶豫,將手結結實實的搭在沐知初手心,用力向下一躍。 沐知初沒想到晚棠竟會直接跳下馬車,尋常女子下馬車總要慢條斯理地落地,慌亂間一踉蹌差點沒抓住她的手。 晚棠穩(wěn)穩(wěn)落了地,把小手從沐知初掌心抽出,還順勢摸了摸,嗯,涼涼的。 轉眼間,幾人神色各異,少杉和巧珠對視一眼,一個去停馬車,一個去陪他停馬車。只留下晚棠和沐知初在原地,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了掛著聚月堂牌匾的商鋪。 走進大堂,一面閃著光芒的貨架被一排長柜隔在小二身后,貨架上琳瑯滿目的都是各色首飾頭面,在光線下折射著不同光芒的寶石被鑲嵌在珠釵、耳墜等飾品上,晚棠匆匆一瞥似乎還看到了成色完美的祖母綠抹額,這家店的屬性不用介紹,妥妥的古代高檔珠寶店。 敢把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擺在一樓大廳,東家的手段不容小覷,打量了四周,光是明面上的護衛(wèi)就有十幾人,更別提隱藏在各處的暗衛(wèi)。 想到自己之前的身份,作為將軍之女,晚棠不應該沒見過世面,所以她壓下眼中的新奇,裝作若無其事的打量著。 “既然明日就要去仙南閣了,沒幾副像樣的頭面,可會被人笑我們的頭牌花魁太過寒酸?!便逯醪恢獜哪某榱税颜凵龋У卮蜷_后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狐貍眼,對著晚棠眨呀眨。 不等她回話,沐知初從懷中摸出一物扔進晚棠懷里,轉身向樓上走去:“你先選著,我去三樓等你?!?/br> 晚棠低頭拿起那物件,發(fā)現(xiàn)是個方形玉佩,看來是上樓的信物,她留意到沐知初翩翩然就上了樓,樓梯口的護衛(wèi)都沒攔一下,看來沐知初是??桶 ?/br> 巧珠和少杉這時才磨磨蹭蹭的進來,卻發(fā)現(xiàn)晚棠孤零零的在那里逛著,沐知初早不見了蹤影。 “姑娘,公子怎么把你一個人扔下了!”巧珠掐著腰小聲在晚棠耳邊說著,周圍都是衣著華貴的貴婦人和大家千金,每個人都儀態(tài)端莊的帶著丫鬟小廝挑選商品。 “他先上樓了,讓我先選?!蓖硖目粗辛艘桓苯馉N燦的耳墜,無論什么時代,金子都是硬通貨啊! 巧珠感覺如鯁在喉,沒處發(fā)泄的她只好哀怨的瞪著少杉,瞪的小伙子撓了撓頭,完全想不明白巧珠生的哪門子氣。 “少杉,把這對金耳墜兒和那個點翠鑲瑪瑙步搖還有那個珍珠寶石流蘇簪都給我包上?!焙貌蝗菀壮鰜硪淮危芏嘣足逯踹@個預備東家一點,她就賺一點! “好的姑娘?!鄙偕贾拦媚锛业臇|西都貴,這次聽公子說來聚月堂,他可是揣了一大把銀票,晚棠姑娘只管放心的買。 這一樓的物件看著都晃眼,但仔細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多是華麗卻不貴重的東西,看來真正的好東西還在樓上,又選了幾個小飾品,晚棠便帶著二人上了二樓。 走到樓梯出,晚棠不等兩個門衛(wèi)開口便掏出沐知初給的玉佩,果然兩個門衛(wèi)看了一眼便放行。 都不仔細看看?看來這玉佩也大有來頭。 上了二樓,就仿佛走進了現(xiàn)代的珠寶展一樣,各式珍品羅列在獨立的檀木匣中,墻上還掛著許多字畫,整個展廳充斥著高貴大氣,二層的客人很稀少,算上他們三人也僅有十一位。 巧珠從未上過二樓,在這里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了,晚棠開始從第一件展品開始觀察,這是一件鎏金的燈盞,花苞般的燈壁向下開口,七彩的琉璃在燭火的照耀下流轉著耀眼的光暈。 晚棠看了幾眼便蹲下身子,朝著燈罩里面看去,果然看到了一顆纏繞著金色荊棘的心臟。 這是一個極具西方特色的物品,晚棠很意外會在這里看到,這個時空似乎不應該出現(xiàn)這種東西,雖然她所在的時代,是完全架空的,經過她這些學習各種課程的了解,這里更像是多個朝代揉雜在一起,有的歷史存在,有的歷史像是空白。 但從未有哪段歷史上出現(xiàn)過西方人。 而且那顆心臟,也不像是這盞燈的一部分,她一開始只是隱隱覺得這燈有些古怪,并沒有想到會發(fā)現(xiàn)這些。 “這燈的造型好奇特啊!以前從未見過,五彩斑斕的十分美麗?!鼻芍橐脖涣鹆粑四抗?,晚棠聽在耳中,分析到這西洋物件確實在這個時空沒有流傳,也不知道這家店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不再多想,晚棠加快速度想快些上三樓,也許能發(fā)現(xiàn)更多線索。 第二個匣子里裝的是一對兒玉兔,毫無瑕疵的上品羊脂玉雕刻了一雙栩栩如生的白兔,兔子眼上鑲嵌的不是常見的紅瑪瑙,而是清澈碧綠的翡翠。 “綠眼睛的兔子,真有趣。”三人生平都是第一次見綠色眼睛的兔子,不免覺得這雕刻師傅甚是與眾不同,而晚棠懷疑著師傅是不是色盲。 第三件展品是一把閃著冷光的匕首,比起作為兇器的實用性,這把匕首看上去更像是收藏品。因為它的把手是藍玉雕刻的蛇頭,而匕身似乎是打磨的異常鋒利的金子,上面布滿了華麗的花紋。 晚棠看到這把匕首的瞬間,系統(tǒng)就在腦海里尖叫著。 “買下它??!快買下它?。?!”晚棠第一次見這小屁孩這么失控,它的叫聲簡直是精神污染。 “為什么?!逼鋵嵥埠苄膭?,但只是天生對兵器的喜愛。 “它不是這個時空的東西??!你懂嗎!!它可以帶在你身上!永遠不會失效!”晚棠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不是這個時空的東西。 看來這家店秘密不少啊,晚棠越來越期待去三樓了。 “少杉,二層的東西可以買嗎?”晚棠不知道沐知初會不會允許她買這么貴重的東西。 “可以的姑娘,公子讓小的帶了很多銀票,如果你喜歡剛剛的三件都能買下來?!鄙偕脊ы樀奈⑽⒌拖骂^,無形的炫耀著財力。 嚯!沐知初夠富的?。∷芎闷驺逯醣车乩镒隽耸裁床粸槿酥纳?,家底這么殷實。 “那我要這個…”話說了一半,晚棠的手指剛剛指向匕首,卻見一個男人直接拿起了匕首遞給身后的小廝。 男人也看到了晚棠伸出的指尖,或者說,他在一旁偷聽了半天,見晚棠想買,立即捷足先登拿下匕首。 晚棠自然注意到了從她上了二層開始,就有一道視線緊緊的黏在她身上,看來就是眼前這個癟三。 哼,搶姑奶奶的東西,真是癩蛤蟆追青蛙,長得丑玩的花! 想和她搭訕是吧,她給他這個機會。 轉瞬間便換上了楚楚可憐的神色,晚棠猶豫的叫住了假裝轉身的男人,婉轉的嗓音柔柔的喚著:“公子請留步。” 那男人遠遠看著時,就覺得這小女子氣質出塵脫俗,膚若凝玉,一雙桃花眼空靈中帶著嬌柔,整個人仿佛置身仙境,僅看了一眼他就差點把持不住,今日如果不勾搭上她,怕是要遺憾終生。 “不知這位姑娘有何事?”男人露出了自認最帥氣的表情,臉微微抬起,這個角度他看上去最霸氣,一定給她迷的神魂顛倒! “公子拿走的匕首是我剛剛看上的,已經定下來了呢,剛讓我家小廝去拿,就被公子捷足先登了,不知公子能否將我的匕首還給我?”晚棠重重的咬著“我的匕首”四個字,雙眸忽閃著,一副欲言又止。 那男子沒想到晚棠會是這般說辭,他明明沒見她的小廝去結賬,什么時候成她定下的了,可見她一副不好意思開口又不得不攔下他的模樣,男人一時之間有些迷茫。 “姑娘說這匕首是你定的可有憑證?總不能無憑無據(jù)便信了你,若是沒有,這先到先得的道理,應該不必賈某多言。”男人到底是圓滑狡詐之人,眼睛一轉便想出了對策。 “這,小女子確實沒有…”晚棠剛一開口,那賈姓男子便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迫不及待開口打斷她。 “竟然如此,便不存在姑娘定下了,賈某先拿到便是我的。”男人狹小的眼眸閃著精光,他期待著晚棠對他撒撒嬌,只要能得到這小美人,別說這破匕首,便是金山他也舍得給她。 晚棠聞言像是被欺負的不知所措,眼角都泛起了淚花。巧珠氣憤的想與男人理論,晚棠卻不著痕跡的扯了她。 少杉早在男人不懷好意的開口后就閃身上樓了,那男人全部視線都貪婪的盯著晚棠,根本沒注意少了個不起眼的小廝。 但晚棠卻感受到身后少了個人,算了算時間,她猶豫的開口道:“雖然這匕首不是小女子買的,但卻是別人贈予我的,公子可否割愛?”晚棠猶豫的神色,卻讓那男子覺得她在找借口,還是個拙劣的借口。 “姑娘真會說笑,這么貴重的東西,一般人怎會輕易送人,何況那人都不在這,我如何知道這人是否真的存在?”男子臉上都裝不住正經了,此刻都晚棠弱小的像風雨中脆弱的花朵,仿佛只要他輕輕一吹,就能將她層層花瓣剝落。 聽到身后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晚棠悄悄勾唇一笑,聲音卻像是被逼急了般急促:“不是一般人,是、是我夫君!我夫君買給我東西,豈不是天經地義!” 正在下樓都沐知初腳步一頓,連同身后的少杉一同僵在原地,他聽到了什么… 巧珠此刻也被驚的合不攏嘴,還怕對面的男人看出端倪,巧珠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堅定的點著頭:“是啊!這是我家姑爺買給我家小姐的!你這人也太不講理!欺負我們兩個弱女子!等我家姑爺來了定饒不了你!” 好樣的巧珠!我就看你這孩子機靈!晚棠在心里笑開了花,巧珠這一番話說的樓梯上卡著的二人身形又一晃。 “你這般年輕,就婚配了?”男人被主仆二人的言詞震住了幾秒,不敢相信的開口。 “我與娘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然是早早完婚,防止他人捷足先登?!?/br> 沐知初的出現(xiàn)讓這場戲達到了高潮,此時二層的其他人都在悄悄關注著這邊,見從三樓下來個貴公子,頓時面上復雜了起來。 聚月堂的三樓可不是誰都能上的。 那男子也發(fā)現(xiàn)了這點,本想這小丫頭片子定是胡說八道,沒想到真蹦出來個夫君,還儀表堂堂,氣度不凡,二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堪比神仙眷侶,頓時惹得各個小娘子竊竊私語起來。 晚棠做戲做全套,見到沐知初走到她身邊,先是一驚,隨即微微撇過頭害羞的紅了耳尖。 沐知初則輕輕攬過她的腰,兩人像極了新婚燕爾的小情人,那小眼男子臉紅一陣白一陣,怨恨的眼神涼颼颼的看了他們幾眼,冷哼一身拂袖而去,端著錦盒的小廝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將裝著匕首的錦盒塞到晚棠手里,匆匆的追著男子的背影。 終于將匕首拿在手里,晚棠指尖輕輕的拂過匕身,冰冷的紋路在她指尖摩挲,她感覺到了某種引力呼喚著她做些什么,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晚棠將錦盒合上,交給少杉。 “娘子對這匕首可還滿意?”晚棠才反應過來,沐知初的手還摟著她的腰。 “沐公子別取笑我了…”怕被旁人聽到,晚棠小聲的對著沐知初嘟囔,二人離得極近,晚棠說話間呼出的氣噴灑在沐知初的頸上。 哼,小白眼狼,這是又要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