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短信
徐渚吃過早飯就出門了。 徐姮沒問他要去哪,卻也沒細想現在這大早上的他能去找誰,只想了趁著他不在家,把他倆弄混的小黃鴨子短袖調換了一下。 反正就算換回來了她哥也穿不了,現在的他看起來也絕對不會是穿這種衣服的人。 還要洗內褲換床單,事好多,最好在他回家之前弄完。 怎么徐渚就不是一個jiejie呢。 是jiejie的話…… 那就什么都可以和他說了。 拿回自己的那一件之后,徐姮還感覺有些遺憾,她睡覺的時候很喜歡穿來著,不死心的她把手中明顯小了很多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試了試。 能穿是能穿。 就是繃得緊緊的,正發(fā)育著的胸部連帶著乳尖一起突出,就算只在家里穿都尷尬得要死。 還是算了。 徐姮忙這忙那,在快中午的時候收到了徐渚給她發(fā)的短信。 “晚上才回去,小月記得吃飯,有急事給我打電話。” 徐姮把這個并沒有備注的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往上翻了翻。 她都留著,一封沒刪。 最上面的短信是哥哥叁年前剛到浚河的某個晚上給她發(fā)的。 “開心了吧。” “為什么不回我消息?” “回消息,我知道你沒睡?!?/br> “徐姮你說話?!?/br> “不理我是不是?” “事情你做得出來,現在憑什么不理我?” 連發(fā)了五六條的短信到這里似乎有了惱羞成怒的態(tài)勢。 徐姮看著這些短短的話,能想象出來如果徐渚當時就在自己面前,說不定他真的會揍她一頓。 不過他的反射弧好長,到浚河了才開始生氣,想揍她不就得趁著還在麗云的時候找個空子趕緊下手。 中間隔了快一年,又是晚上的時候。 他再次給她發(fā)來幾條: “小月?!?/br> “能不能和我說說話?” “我打給你,好不好?” 她莫名覺得哥哥那時想和她說話的欲望已經到了哀求她的地步,當然她只是看著這幾行字隨便腦補的。 哥哥肯定不會這樣。 滑到最底下,又看了一遍今天他發(fā)來的消息。 簡直像是叁個不同的人用同一個號碼給她發(fā)來的。 而她還是那樣,一如既往,就是mama口中那個聽話卻又不懂事沒長大的孩子。 今天的連同過去的,一條都沒回。 可在把手機揣回兜里的時候,徐姮改了主意。 原本打了一個“哦”,刪掉之后變成“嗯”,然后發(fā)了出去。 …… 徐姮在星期天的時候早早地回了學校,走之前沒和徐渚打招呼,到了學校只和mama通過電話。 原因很簡單。 她不想和徐渚一起上學。 甚至徐姮還在周六晚上和斐霏打電話,給自己找了個心安理得的緣由,和斐霏約好一起去教室趕《感動中國》的觀后感,再去看一看周末學校的食堂開哪些窗口。 徐姮已經察覺自己和哥哥距離過近的時候就會緊張,其實從他回來之后就不明所以地變成這樣了。 只要能看見他,就會去留意他;只要發(fā)現他沒有注意她,她就會裝作若無其事地去打量他。 更別說對上了視線的情況。 簡直就像是被他抓包了一樣的心虛感和羞恥感會瞬涌而上,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要偷偷看他。 越來越煩了。 也不知是煩自己,還是煩什么都沒做錯還想著要照顧她的哥哥,或許又只是單純地因為大姨媽。 其實歸根到底。 徐姮還是有些不相信徐渚能夠不計前嫌地對自己好。 他不是說很介意叁年前的事嗎? 介意不就應該報復嗎? 想不明白。 所以沒法心安理得地從他那里收受任何東西,豎著一身的刺,不想冒險,也不想受傷。 即使周五晚上主動倚靠哥哥的人是她。 徐姮明白自己仍舊非常依賴他、信任他。 但總有必須獨立的那一天。 比如……考上大學必須離開家的時候? 那在此之前呢? …… 這周是軍訓的第二周,練習踢正步,周五各班展示訓練成果、部隊領導訓話寄語、還有對個人和集體的頒獎。 上周生病了沒好全的不止徐姮一個,最近算是在換季,班上很多學生都感冒了。 她的同桌呂君妍一直在咳嗽擤鼻涕,越來越嚴重,而且從周叁開始發(fā)燒,周四她mama就把她接回家了。 徐渚星期一午飯的時候來找過她一回,是給她一些感冒沖劑和退燒藥,當然還有布洛芬,一起備著。 剛好周叁晚上呂君妍發(fā)燒用得上,斐霏也有點流鼻涕,徐姮把哥哥給的藥分得七七八八。 但是她也沒有背著他拿一個人的好處,只要有人問她為什么有藥,她就會回: “我哥哥給的,是他讓我?guī)е?。?/br> 她又不介意別人知道她在一班有個親哥哥,所以大方地回。 可她一說完,別人好像理解成了她在炫耀她有一個對她很好哥哥的意思。 本來對藥有興趣的女同學開始對徐渚更感興趣,追問他倆平時到底怎么相處的。 徐姮又不愿意多說什么了。 晚上看教育電影的活動還在繼續(xù),只是在周四的晚自習開始之前,嚴老師過來說今晚要聽青春期指導講座,每個班的男女學生分開,女生先去cao場附近的階梯大教室,等女生聽完課回來了男生再去。 徐姮和斐霏結伴,跟著全年級的女生一塊出了教學樓。 不外乎講一些月經的話題、女孩們不愿意討論的懷孕、避孕套和避孕藥、青春期男女正常交往的距離,還有一些常見的心理問題,重心還是在訓導她們要懂得高中階段的重要性,不要把心思花在學習以外的地方。 一幫女生回來見到班上正在自習的幾個男生,問什么都不愿意答。 湯昳時還拍了好幾次徐姮的背,追問她們到底說了啥。 徐姮現在幾乎都快習慣了每天湯昳時都會找她,問這問那,有的時候就算沒什么事也要拍她,不扭頭來回應他的話還會用手戳到她回過頭來。 其實也沒什么大問題。 只是徐姮覺得徐渚一定做不出這種孩子氣的事,他連笑都不會經常笑。 徐姮掏出了講座結束前每個學生都要領的一套作業(yè),拿給湯昳時看,避重就輕: “你去了就知道了,聽完了給你發(fā)兩張紙,上面有題,嚴老師要星期天交?!?/br> 湯昳時果真沒再問了,哀聲哉道: “放假又要寫作業(yè)啊?!?/br> 她就知道湯昳時很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