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非典型妄想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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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普通時候上學(xué)都要壓秒到的,今日全班卻幾乎都準(zhǔn)時出現(xiàn),如此可見活動永遠(yuǎn)比正課吸引人。楊凱恩大略點(diǎn)了名,向主任通報尚未到校的人數(shù)。我找到徐子晴和我們小組的位置,然后靠著徐子晴小寐。 「暈車藥吃了嗎?」不知道是誰問我,我懶得睜開眼睛,不情愿地嗯了一聲以作回應(yīng)。 「林苡韶真厲害,這樣也能睡?!?/br> 「我昨天很興奮,睡不著?!?/br> 「苡韶重視睡眠勝過一切的?!?/br> 我的組員們紛紛調(diào)侃我,但是我沒有心思理會他們,喬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呼呼大睡。 半夢半醒間,有人仔細(xì)地將外套搭在我的肩膀上,大概是何姿羽還是徐子晴吧,心頭暖意涌上,我睡得更加安穩(wěn)。 「欸欸欸,好開心呀,這是難得的畢業(yè)旅行呢?!?/br> 「還好啊,沒差啦?!?/br> 「你等等別跟我們走,我們有自己想去的地方?!?/br> 身邊的人低聲交談,恍惚竟回到中學(xué)時的畢業(yè)旅行,埋藏在心中不堪的話語和回憶與現(xiàn)實(shí)疊合,掩蓋住真正的聲音。 我一個人坐在隊伍的外頭,看大家眉色飛舞精神奕奕,而我無人搭理。邵禹杰和他的好友們組織成的團(tuán)體中心在前頭歡騰打鬧,班上彷彿被分割成兩個世界,我靜靜地注視我那曾經(jīng)的摯友,他卻沒有像以往一樣回過頭來看我。 從那一刻起,我再也不抱任何能被救贖的期待。 可我沒有以前這么難過。因?yàn)槲蚁嘈艜r間能淡化一切的疤痕,痊癒所有的傷口,最終路過千萬花叢中不沾衣。 「苡韶,起床了,我們該上游覽車了?!剐熳忧巛p輕推醒我,我坐正身子,邵禹杰已經(jīng)把我超重的行李袋揹起來。 「你們女生的袋子還真重。」 我一手抱著善心人士的外套,另一手朝他伸過去,「給我吧。」 「我?guī)湍?,不然我看你等等又落隊?!?/br> 「喔,那就謝謝你啦。」既然邵禹杰堅持要攬體力活,那我就大大方方接受他的好意。 我背起自己的小包包走在徐子晴身側(cè),沒幾步距離處,何姿羽跟程燦聊得火熱,我打著哈欠,對她咕噥何姿羽的暗戀情事。 「真的啊?」 「嗯啊,希望他們能順利。對了,你有沒有暗戀誰,我可以幫你助攻喔?!剐熳忧鐣乙黄鸢l(fā)花癡,但我?guī)缀鯖]有聽過她談?wù)撟约旱睦硐敫裤?,以及所謂意中人。 她的臉上泛起微微紅暈,并嬌嗔道:「真是的,你先管好你自己啦?!?/br>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徐子晴的臉皮真的一如既往的薄耶。 「話說,這外套誰的?。俊?/br> 「你家的小——竹——馬——」 「別吃醋,你需要的時候我也能借你外套?!?/br> 「沒有,我沒有吃醋。只是大姐,請睜大你的眼睛把握機(jī)會?!?/br> 我意思意思揍她一拳,然后三兩步跳到邵禹杰旁邊,用最rou麻的聲音喚道,「禹杰?!?/br> 他頓了下,往另一頭移過幾步,「干嘛?有事拜託我?」 「我不就要謝謝你的外套嘛,你老是借我外套?!?/br> 「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早上睡覺要蓋外套?!?/br> 眼看他又要化身邵老媽子,我趕緊打斷,「好啦,我知道。那么再借我一會兒?」 「你該不會忘記帶?」 「我有帶啦,但是我想要一個枕頭。」不然車上的座位在睡覺時真心嗑人。 「拿去?!顾荒槦o所謂。 「謝謝,不過你不會用到嗎?會的話我再找別人借?!?/br> 「用不到,我精神好得很,還要幫老師處理事情?!?/br> 「辛苦你啦,副班長大人。」 沒睡飽的早晨空氣有些刺骨,我搓搓手臂,穿上邵禹杰過大的外套,淡淡的梔子香再度將我縈繞于懷,讓我特別有安全感。 偽男友外套。我腦袋閃過這樣一個詞。 隔壁班的女生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沒記錯的話叫孟荷清來著,從集合的時候就坐在離我們班比較近的位置。她噘起嘴,趁我退回徐子晴那兒的時候黏上邵禹杰,「喂,那不是你的衣服嗎?」她這么問。 「嗯啊?!?/br> 「你借她蓋,結(jié)果她拿來穿了?!惯??怎么聽起來有幾分控訴的意味。 「可能她冷吧。」 「喔,是喔?!?/br> 后來她被自己班的同學(xué)叫回去,離開前還惡狠狠地朝我瞪過來,嘴里似乎碎念著「臭不要臉」。 人在路上走,鍋從天上來。我摸摸鼻子,滿是無辜。不過我可沒那么好欺負(fù),我對她吐吐舌頭,甚至假裝吸了一口外套上的味道以示挑釁,接著拉徐子晴迅速上我們班的游覽車。 孟荷清的表情簡直像踩到狗屎,我再度開懷大笑。 「苡韶你今天好開心喔。」徐子晴見我笑多了,嘴角也盪漾起愉悅的笑容。 「對啊,我覺得心情特別愉快,真期待這次旅行。」 為了避免自己暈車,我沒有吃早餐,頭靠在窗邊繼續(xù)倒頭就睡,暗自希望一覺醒來就抵達(dá)目的地,「睡吧,我到休息站的時候叫你起來上廁所?!剐熳忧缈创┪业牧?xí)性,無奈地說。 興許大家昨晚都雀躍地沒睡著,本來前一天說好要一路唱卡拉ok唱到倦的,此刻卻意興闌珊。于是司機(jī)隨便選了一部印度電影,我就在三三兩兩的笑聲和聽不懂的臺詞下進(jìn)入夢鄉(xiāng)。 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才剛過十點(diǎn)半。 電視上男女主角跟我稍早時看見的不同,徐子晴打開一包卡迪那薯條遞給我,「你醒了?!?/br> 我掏出治乾澀的眼藥水,左手撐開眼瞼,右手輕擠瓶身,幾滴頑皮的藥水不滿意生命即將消失殆盡,轉(zhuǎn)而逃出眼眶順著臉頰流下。 「還沒到休息站?」 「你的生理時鐘真厲害,老師說再過幾分鐘就到第一個休息站了。」 我努力消滅餅乾順道清醒清醒,手上沾染梅子粉,我沉默幾秒注視看起來美味可口的手指,晃晃腦袋問徐子晴,「你吃卡迪那舔手指嗎?」 她直接送我?guī)讖埿l(wèi)生紙,「擦一擦?!?/br> 「不是。你不覺得不舔乾凈很浪費(fèi)食物嗎?」 「我吃餅乾從來不舔手指!」 「真的假的!」我立刻舔乾凈并用衛(wèi)生紙擦拭,認(rèn)真用我的雙眼像警察審犯人般反覆確認(rèn),「你從來沒舔過?」 「誰像你。」邵禹杰從椅背后頭探過頭來,「小臟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