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在我有生之年，可以不再看見周清陽受傷、與人起衝突。沒想到時隔不到一個月，周清陽破功，在籃球場上，狠狠教訓了別人。對象是籃球社在全國高中籃球錦標賽四強的對手。沒錯，曾經(jīng)兆達高中在擠進十六強便沾沾自喜，這回有了周清陽的加入，兆達一路勢如破竹，暢快解決好幾個可敬的對手。

    唯獨在四強遇到傳統(tǒng)籃球名校育安高職。

    對方是真的強，可打球的方式和手段，也是真的臟。

    賽前他們大概是做了分析，認為鄭司高大，靈敏度略遜一籌，專門攻擊他會產(chǎn)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前面一、二節(jié)，鄭司不知道吃了他們多少個拐子，為了想不耽誤籃球社晉級，他始終吃痛忍耐。而在第三節(jié)開始的半分鐘，育安的中鋒從后側狠狠衝撞鄭司，讓鄭司倒地不起－－當然對方犯規(guī)，罰兆達兩顆球。但，隱忍不說的鄭司已經(jīng)小腿抽搐，爬不起來，必須靠板凳選手將他抬下場。

    宋湣豪、趙禹文和蘇健安氣得發(fā)抖，周清陽在此時仍面無表情，只是手下的球打得更狠。他完整代替鄭司的角色，可說是身兼二職，不讓替補上來的選手有太多的壓力。替換而來的是更多不公平、不理性的「小把戲」。

    周清陽比鄭司更能扛。

    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腳下穿著趙禹文送他的限量版籃球鞋。本來這鞋是純白色的，被踩到沾染了污痕。我在場邊看得心痛，也想痛罵那些眼睛瞎的裁判。

    奈何育安的把戲使用的時機和角度太好，每每都能被他們逃過。

    「裁判為什么剛才不吹哨??？」第三節(jié)后段，發(fā)哥見團隊氣氛真不是太好，怕他們打球打一打會直接干架，直接喊了一次暫停。宋湣豪的情況比周清陽好不到哪里去，身為團隊智囊，被打的次數(shù)絕對不低。

    「吹個屁，眼睛瞎了?！冠w禹文氣得想罵臟話，硬生生忍住。壓低聲音道：「周清陽都不知道被踩多少次，他們竟然都當作沒發(fā)生？憑什么？」

    「好了。叫暫停不是為了抱怨，趕緊想想該怎么做?！固K健安同樣生氣，但算是稍有理智的那個。

    「沒什么好做的，以牙還牙?！苟即虻竭@個份上，周清陽的血性被完整激起，不好好痛打對方一頓是不會解氣。

    說完，其他隊友紛紛看了他一眼。接著裁判吹哨，所有選手不需回到場內(nèi)。

    等到第三節(jié)打完，換對方換人。原因是攔球過急，直接滑出場，摔在界外，膝蓋受到重擊。被換的那個人說是周清陽推他，但裁判沒看見，轉播單位也沒有捕捉到任何畫面。無法給予周清陽任何懲罰，周清陽冷冷掃過他一眼，像是在笑，更是鄙夷。

    分數(shù)是六十二比六十四，兆達暫時落后。缺少鄭司打到這個地步，算是很不錯了。

    「我沒想到，你看起來禁慾，打起球來這么臟?！沟谒墓?jié)上場前，育安的控球后衛(wèi)刻意走到周清陽面前（周清陽此時離我只有一步的距離）笑著說：「但我們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就退縮，絕對打到你怕為止?！?/br>
    我被這挑釁氣得牙齒打顫，有種想脫鞋子丟這賤鬼的后腦勺。

    「呵。」怒極反笑，周清陽看著對方，冷冷嘲諷：「矮冬瓜，你矮成這樣，哪能再縮??？趕緊長大，別講這些不堪入耳的幼稚臺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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