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看個屁。
「學(xué)藝股長剛才和你聊什么?」 放學(xué)的途中,周清陽提起我以為他不會知道的話題。他這雙眼,根本是火眼金睛。無論我人在哪,在做什么事,他都能精準(zhǔn)捕捉我的蹤影。 「哦,她不知道從哪聽來我會畫畫,想拜託我一起佈置教室后方的佈告欄?!箤τ谥芮尻?,說謊是沒有用的。 「佈置那個做什么?」 噗哧……我倆不愧是青梅竹馬,說法和想法都一樣。 「有比賽,班上的女生們想要爭取獎項?!钩藢W(xué)藝股長,還有兩三個女同學(xué)會參與。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頭疼。當(dāng)女孩當(dāng)了幾年,仍然沒辦法適應(yīng)跟女同學(xué)相處,怎么互動怎么彆扭。 「麻煩?!怪芮尻栂铝艘粋€中肯的評論。 我嘆了一口氣,難得附和周清陽的厭世心理:「是真的挺麻煩的……」 周清陽看了我一眼不說話。 「我之后可能沒辦法陪你打球了?!闺m然周清陽打球我人都在旁邊看著,但現(xiàn)在連看的機會都沒有,委實令人惆悵啊。 「為什么不拒絕?」 「哪能拒絕呀!大家都是同班同學(xué),我拒絕了,豈不是證明我很難搞?到時我被排擠就算了,連累你我可捨不得?!构钠鹱欤覑瀽灢粯返卣f。 身為校園紅人,當(dāng)然不可能只有讚揚。滿多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都在找他的黑料,我才不想成為那個「黑料」,太討厭了。 「我不在乎他們怎么看我,甚至排擠,我都無所謂?!构缕У闹芮尻栒f這樣的話,一點都不令我感到奇怪。 他不這樣說,才不正常。 可我不能讓他繼續(xù)「正?!瓜氯?,必須幫助他建立屬于自己的交際圈,懂得去在乎「我以外」的人。 「周清陽,你怎么能這么消極?」雙手叉腰,我準(zhǔn)備好好跟他講道理。緊接著,我們看見趙阿姨正與一位約三四十歲的男子拉扯。 趙阿姨還抱著小樹,小樹受到驚嚇,縮在母親的懷里,躲避男子伸出來的手。 「你在干什么?」我尚未發(fā)號施令,周清陽已快如閃電,衝至他們身邊,將男子拉開。 「清陽!」趙阿姨嚇了一跳,看著周清陽保護她的背影,又望向我。 而原本畏縮的周清樹像找到了主心骨,大喊:「哥哥!」 周清陽側(cè)身摸了弟弟的頭,安撫他不安徬徨的思緒。 「你誰?。客剖裁赐??我跟我老婆說話,礙得著你?」男人看起來斯文,講出來的話很不得體。 完美符合「衣冠禽獸」這句成語。 「她不是老婆?!怪芮尻柪淅浞瘩g他,將趙阿姨護得更緊。 「你說什么?她替我生了兒子,當(dāng)然是我許琨的老婆!」 男子自報姓名,省去我們事后追問和猜測的時間。 許琨看周清陽人高馬大,自己「可能」打不過,忿忿不平地羞辱:「你是不是趙瑂瑀的新姘頭?吃你這么嫩的嫩草,她能心安理得嗎?」 周清陽微微皺眉,看著許琨像看一個白癡,「……她是我的母親,小樹是我的弟弟?!?/br> 剛才周清樹有看到清陽就急著喊哥哥,怎么這個人還這般胡言亂語?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在乎你的來歷和與我母親的過去。我只希望你能離開,不要糾纏他們?!?/br> 「呵,母親?這臭婊子何時有你這么俊帥的兒子?她能--呃啊!」 不等許琨說完話,周清陽扭過許琨伸出來指著他們的手。 「放開!疼……疼死了你快放開!」 「我再重申一次,她是我的母親,小樹是我的弟弟,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我不在乎你是誰,你也不必強調(diào)之前你們的關(guān)係。」周清陽冷漠地看著許琨,像看螻蟻,「或許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但你再來糾纏,我們會向警局和法院申請保護令,你不得靠近--」 「阿陽,已經(jīng)申請了?!惯@是趙阿姨事發(fā)至今的第二句話。 「那現(xiàn)在報警,讓他離開。」說完,周清陽用另一隻手從口袋掏出手機,準(zhǔn)備打電話。 「等等等等!我走可以吧?別鬧得這么難看!」許琨著急阻止周清陽,深怕他真叫警察來,「你真要維護她也無所謂,反正我主要是來看--」 「看個屁?!勾驍嘣S琨,周清陽不讓他說出那關(guān)鍵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