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星期三中午，顏若亭請我吃飯。

    因為心知肚明她所為何來，我一點也不期待。

    「最近還好嗎？」她問。

    「我很好?！?/br>
    「聽說你都沒有去精神科檢查？」

    「我真的很好?！?/br>
    她嘆口氣：「這不只是為了你，也是為了病人，為了我們科。如果你又在手術房昏倒，那不是開玩笑的。」

    「我有自信不會再暈倒?！?/br>
    「你是白癡嗎？醫(yī)學院給你的訓練都還回去了嗎？?！顾兞四樕骸肝乙呀泿湍銙焯柫耍裉煜挛缬浀眠^去對面門診。」

    回到辦公室沒多久，天上下起傾盆大雨。

    想起孫嘉芹的雨傘還遺落在我們家，我離開醫(yī)院，開車前往她的學校。

    小朋友一個一個魚貫從校門里出來，我撐著傘，伸長了脖子，在校舍的走廊下發(fā)現(xiàn)她的身影。

    她皺著眉，用右手撥開短發(fā)上的水珠，還咬起下唇。

    想起海灘上她困窘的表情，我笑了。

    正想往她走去，她卻把包包遮在頭上衝了出來。

    我趕緊跑向前，一把把她拉進自己懷里。

    她嚇了一大跳，抬起頭，看見是我，也笑了。

    「怎么會來？」

    「你的傘在我房間?！?/br>
    「你是我媽嗎？還幫我送傘?！?/br>
    「我不是來幫你送傘的?！?/br>
    「不是？」

    我一把抱起她。

    「放開我！這里是學校?！顾凉M臉通紅地敲著我的肩膀。

    「你再揍我，我就跟校長說你兼差在干嘛。」

    「你很賤！」

    「來我房間拿傘吧？」

    回到公寓門口，她數(shù)起鞋子。

    「你在干嘛？」

    「萬一小腸和書妍在家怎么辦？」

    「他們早知道啦！」

    「啊？」

    「知道我們不會在一起?！?/br>
    她愣住了，眼眶里似乎有淚。

    「你不愿意的話，我現(xiàn)在就送你回家?！?/br>
    她撲進我懷里，抓緊我的領子吻我。

    我抱起她，進入房間，褪去她的衣服，我的襯衫。

    扯破她的絲襪，撥開她的內衣。

    我將她緊緊按在身上，用舌頭舔弄她的耳環(huán)，她在我雙手間扭動掙扎，雙乳或輕或重摩擦我的身體。

    我又再次陷入瘋狂，拉開她的內褲，粗暴地進出她的身體。

    她一邊流淚，一邊呻吟，一邊說愛我。

    晚上，我又作了那個夢。

    一艘大船撞上冰山，四分五裂。

    十歲的我被推上救難船，正當我松口氣時，聽見書妍在背后喊我。

    我轉頭，看見小腸牽著她，仍舊站在大船的殘骸上。

    我伸手想要救他們，卻離他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我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一點一點沉沒。

    當冰冷的海水淹過小腸頭頂。

    我沒有哭喊。

    反而笑了。

    我被自己嚇醒。

    抹抹臉上的汗，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離開了。

    趴回床上的時候，我在兩個枕頭間的縫隙摸到一只耳環(huán)。

    我起身，把耳環(huán)放進書桌抽屜。

    那把花傘依舊靜靜躺在桌面，但多了一張紙條。

    『想我，如果下雨的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