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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家陪老媽耗了幾天假后,我的日常又回到先前的忙碌,為準(zhǔn)備即將到來的高群會,接連著幾天都忙著整合資料,確認(rèn)報表進(jìn)度告一段落后,我索性直接趴在辦公桌上打盹,誰知保身哥突然于我仍沉溺淺眠時直接從我頭上狠敲一棒。 「六折,醒來了!」在夢還未成形而意識仍處于朦朧,我對于痛覺仍然保有知覺,想當(dāng)然爾,經(jīng)保身哥一敲我立刻驚醒。 「怎么了?颱風(fēng)來了?火災(zāi)?地震?」我慌慌張張地查探四周,眼睛一張就看到保身哥手中握了本捲著圓筒狀的雜志,想來那便是剛剛拿來敲我的兇器。 「沒事?!贡I砀缫慌蓮娜莸乇е兀碇睔鈮训哪幼屓丝吹檬慊鸫?。 「那你敲屁?。 ?/br> 「沒,只是想給你看一東西,我剛剛才買到的大新聞。」保身哥攤開手中的雜志,雜志顯眼的大標(biāo)題一目瞭然:女神前任不好當(dāng),慘淪婚禮主持人,后悔已來不及! 「好險沒有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翻開內(nèi)文簡單瀏閱過,內(nèi)容并沒有被夸大,只是標(biāo)題聳動了些,便將雜志還給了保身哥。 「你的反應(yīng)還真淡定阿,我還以為你會驚訝到罵出臟話?!箍次曳磻?yīng)平平,保身哥似乎有點驚訝,我不以為意地笑笑,原來拿那本雜志給我看原本的用意是要看我罵臟話嗎? 「在當(dāng)時其實就有想過不會逃過媒體的魔掌了,不過他們要不要寫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更何況我想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多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甚至整個過程早就上傳到網(wǎng)路了?!固鞎缘梦耶?dāng)時走在紅毯上被幾個人在心里默默痛揍著,有心人只要擷取某些片段,加上幾個文字就能完全把我抹黑吧。 「等等喔,我找找。靠,六折,你快過來看,真的有!而且點閱率已經(jīng)……超過一百萬了?!贡I砀缱刈约旱霓k公桌,開啟螢?zāi)缓缶烷_始在鍵盤上敲打,不一會似乎就開始向我叫嚷。 「真的假的?我看!」該不會真有渾蛋想要抹黑我吧,這么恐怖的點閱率是怎樣,是被剪接成八卦新聞嗎? 「認(rèn)識你這么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么認(rèn)真呢?!垢I砀缧n到電腦螢?zāi)磺?,影片開頭剛好是我走到臺上致詞的時候,長度大約落在十分鐘左右,應(yīng)該是把我從進(jìn)場到致詞完畢都錄了進(jìn)去。 「是吧是吧,我前幾天背稿背得超想死的。」光是講稿就被我刪修六次,還對照時間表對照了好幾次,就怕反而幫倒忙反而讓場面更混亂。 「看不出來?!购翢o體恤我孜孜矻矻而來的成果,保身哥不冷不熱的繼續(xù)盯著螢?zāi)弧?/br> 「六折,我一直很想問你,你當(dāng)初為什么沒有考慮進(jìn)入公關(guān)部?」眼睛仍看著影片中的我致完詞后走向冰塊女,保身哥突地冒出這一句。 「阿?公關(guān)部?想都沒想過,」光在餐飲部與客務(wù)部之間的矛盾周旋,哪還有馀力再去考慮公關(guān)部。 「是嗎,我一直都覺得你很擅長應(yīng)付這些事情,像是上臺講話還是負(fù)責(zé)炒熱氣氛,不過你處理抱怨的能力也算不錯就是了?!股晕⑹窳藥酌耄曳锤簿捉?,才驚覺這整句的形容詞都是用稱讚我的,我往后吸了一口氣,眼前的這個人是被誰附體了嗎,講話太沒有保身哥的特色了。 「哇喔,世界末日要來了嗎?保身哥竟然稱讚我了?!瓜嗵幜私吣?,我和保身哥早習(xí)慣了唇槍舌劍的問候模式,稱讚用在對方身上根本就是做作,就算偶爾夸獎,也是表面褒獎,內(nèi)餡十成十是調(diào)侃。 「你這傢伙討揍嗎?」受不了我浮夸的語氣,保身哥衝我投以一問,語氣又回歸了平時的語氣,果然還是這樣的他最親切了,嘴型似笑非笑的弧度非常好! 「不,只是覺得照你這么說的話,我也很好奇,你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去當(dāng)門衛(wèi)?」以保身哥這么出色的外型和身材,要是去當(dāng)門衛(wèi)無疑就是個最好的招牌阿! 「你如果是在說我徒有外表的話我打你喔。」向我抬了一眼,保身哥眼底的殺氣異常濃烈,我似乎無意間觸動到他的地雷。 「開玩笑的,只是你突然這么說真的讓我很驚訝。」呵笑兩聲以消緩保身哥的憎忿,我的確很意外他突然的褒讚。 「還好吧,其實我一直都還滿佩服你的,從大學(xué)的時候你就是這樣,嘴上總是少不了抱怨,然后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得很好,當(dāng)然有時候你也會白癡到讓我覺得我怎么會智障到去仰慕你,但是你就是這樣,在關(guān)鍵時刻偏偏很可靠。」無意間,保身哥又托出大學(xué)期間對我的印象,對我無疑又是一個稱頌。 「原來我在你心中有那么優(yōu)秀啊……」 「如果你是想要我多夸你幾句的話我不介意揍你幾拳,要臉,還是肚子?」終于意識到自己講出來的話對我而言嘔心害臊,保身哥收回感性,立刻上下對著我的臉和肚子各睨了一眼。 不、不,反對暴力、反對暴力阿! 我搖搖頭,將手置于胸前做為防護(hù),見保身哥的沒有揮拳的打算才放下。 「話說,原來你和副理與lynn是高中同學(xué)阿,之前怎么都沒聽你說?」收起攻擊架式,保身哥又朝我丟了個問句,頓時換得我驚訝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花了好幾個月才知道的事情,保身哥怎么幾天就知道了,可、可惡,連保身哥都get神通技能了嗎? 「前幾些日子剛好服務(wù)到lynn,跟她小聊了一下?!菇?jīng)保身哥一說,我才想到lynn入住的vip層就是保身哥的地盤,兩人相談要談?wù)摰酱艘恍畔⒁苍谇槔碇小?/br> 「其實我現(xiàn)在也很混亂,我一開始的確沒有認(rèn)出她來,不過她本人似乎也沒指望我想起來,一直都沒提這層關(guān)係,我也是最近才想起部分印象?!构扪b咖啡拉環(huán)一拉,喀鏘一聲我猛然轉(zhuǎn)頭,保身哥喝著從我抽屜拿取的咖啡,順手牽羊的動作自然流暢,不帶一點心虛。 「差勁?!购喍虄勺挚偨Y(jié)我的思緒,我在心里默默把這兩個字送還給他,真虧他能喝著我的咖啡還這么誠實。 「雖然我也覺得很抱歉,但是被你這么說就是很不爽?!贡I砀缯f得沒錯,但是總覺得這話得由冰塊女說我才能心服口服。 「我覺得副理并不是會拘泥于這種小事的人,所以才會選擇不提吧,畢竟那對你們來說也是過去了?!挂驗槭沁^去了,所以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我無論怎么想,都無法做到不去在意。 「我也這么想過,可是明明是曾是同班同學(xué),為什么還是得像陌生人一樣重新開始,我自己忘記就算了,但她呢,她明明記得清清楚楚,卻連提都不提,好像我們曾經(jīng)同班的時光根本不存在一樣?!共皇菦]想過,也不是沒試過,就是怎么也想不通,也無法不去追憶那些已經(jīng)過去的曾經(jīng),就算我忘記了,那她多少說一些又怎么樣,也不會少一塊rou阿。 「那我這么打比方好了,假設(shè)現(xiàn)在你是副理,眼前有一個人是你同班同學(xué),結(jié)果他根本不記得你,你和他的身分也早就跟以往不同了,如果是你,會讓你選擇將這段過往隱瞞的原因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大學(xué)曾任辯論社社長,且本身也對法律有一些相關(guān)知識,保身哥很擅長分析假設(shè),一問就是直搗核心,對耶,如果把情境完全代入冰塊女,那問題會不會簡單一點??? 「怎么想我都不可能瞞得住,相處久了可能哪一天就會忍不住大喊:『欸,我們同班過你知道嗎?』,然后看那個把我忘得一乾二凈的人臉上會有什么表情,除非我根本不想要這個人想起我?!共患偎妓鞯卣f了一大串,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么后,我不由得朝保身哥怔了一會,他則回我會心一笑。 「據(jù)我觀察,副理是個重視必要性的人,剛好,這種人的心思最好猜了,不到必要,她絕對不會多說什么;相對的,不到必要,她也不會想隱瞞什么?!贡I砀缪韵轮饩褪?,如果是冰塊女決心要隱瞞,那背后也該有個必須要隱瞞我的原因。 呿,不知不覺就被說服了,搞到最后結(jié)果連保身哥都比我還了解冰塊女阿…… 「保身哥,你有時候真的讓我很驚訝,像你這樣聰明絕頂?shù)娜嗽趺磿凡坏搅邌萱⒛??」能這么準(zhǔn)確分析出我的難題,結(jié)果自己的問題卻還在原地踏步。 「誰說這句話我都接受,但六折你最沒資格。說起來你才讓我甘拜下風(fēng),是哪來自信能追到副理?論長相差我一點,身高更不用說,職位完敗,智商或許勝利但完全沒用,體育……」保身哥以身高優(yōu)勢朝我睨了一眼,我便心虛地垂下了頭,就于他與吝嗇姊之間我的確得記上一筆帳,或許現(xiàn)在我之所以怎么努力都像在原地轉(zhuǎn)圈的起因根本就是現(xiàn)世報,保身哥說著說著,語氣漸漸轉(zhuǎn)弱,上下審視我之后,才繼續(xù)說著沒說完的話。 「以身高差距來說,我很驚訝你那次能被摔得那么慘。」 一語重?fù)?,心臟像是被石頭砸中的玻璃片一樣,碎得淋漓盡致,無從辯駁,保身哥講話一向中肯實際。 真是高估自己了,竟然自己找轟,時隔六年,保身哥那張賤嘴的炮火依然猛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