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五章
一個嶄新的鑽石系列推出市場,掀起了熱潮,叫好又叫座。 卓爸爸犒賞三軍,卓韻跟他要了一艘小游艇—--「鳴韻號」,卓韻跟石劍鳴對分。 她們挑了個好日子作處女航,出海十天,在荒島野營三天。 這旅程竟叫石劍鳴對卓韻刮目相看。 ----卓韻駕船時認真專注,扎營砍柴時乾凈俐落,面對蛇鼠蜘蛛蜥蜴泰然不懼,在茫?;囊袄锝o人大樹般的安全感。 「劍鳴,對不起,都是我的餿主意?!棺宽嵖粗瘎Q給那半掌大的黑蜘蛛嚇得面青唇白,不由自責起來。 「不關(guān)你的事,荒山野嶺當然有蛇蟲鼠蟻,我只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br> 「不如我們回去吧!」 「我們計劃留三天,怎可以半途而廢?」 「計劃是用來改變的?!?/br> 「我就是最討厭你做人做事不認真不堅持,毫無原則?!?/br> 卓韻臉色一變,不出聲。 石劍鳴自知失言,但礙于面子,道歉的話怎樣也說不出口。 「我不是沒有原則?!棺宽嵼p聲說:「我的原則是要令自己活得輕松自在,還有就是令身邊的人開開心心?!?/br> 「……對不起!」 認真不了五秒鐘,卓韻又變回嘻皮笑臉:「算了算了,橫豎給小動物嚇得半死的人又不是我,我就等著看好戲吧!」 「真是人不可以貌相,想不到你一點也不害怕,對野營也挺在行?!?/br> 「這些只是小菜一碟----我在美國讀大學時,連續(xù)三年暑假也去了參軍,不要說區(qū)區(qū)荒島,就是沙漠和熱帶叢林,也能活得下去。」 ----眼前這矜貴傲嬌的女子居然當過女兵?石劍鳴完全不能想像。 吃完風味十足的晚餐,兩人坐在大石上看星星。 滿天繁星,卓韻如數(shù)家珍。 石劍鳴完全放松了心情,感受到一片久違了的祥和安靜。 眼看時間不早,她們各自進入帳幕休息。 馬上,卓韻又走出來,對石劍鳴說:「我的帳幕破了,要借宿一宵?!?/br> 「怎會無緣無故破掉的?」 「是我檢查得不仔細,對不起!」卓韻擠眉弄眼:「我發(fā)誓不會趁機揩油,成了吧?」 石劍鳴沒辦法,只好由她。 她們背對背躺在帳幕里,有點擠,兩副身軀不得不貼在一起。 這是秋天,兩人穿的衣服不算厚,卓韻的體溫從背部絲絲傳來,叫石劍鳴心里踏實不少。 「劍鳴----」卓韻輕聲問:「你睡著了么?」 「沒有。」 「我想跟你道歉,剛才取笑你害怕小動物是我不對?!?/br> 「算了吧!」石劍鳴大方原諒她。 「你早點睡,明天我們還要上山。」 帳幕里很安靜,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忽然,石劍鳴開口:「其實我最怕黑,晚上要開燈睡覺?!?/br> 卓韻靜靜聽著。 「小時候,不記得是三歲,還是四歲,跟家人回鄉(xiāng)掃墓,晚上住在粵語長片式的古老大屋里?!?/br> 「半夜醒來,枕邊空空的,mama不在,四週漆黑一片,只聽見吱吱的老鼠叫,嚇得我用被子死死的地著頭,也不知過了多久,mama終于回來了,發(fā)現(xiàn)我滿身是汗,也尿濕了褲子……」 「當晚更發(fā)高燒……」 「從此之后,便不能關(guān)燈睡覺?!?/br> 「那你還敢答應我荒島行?」卓韻不禁問。 「我總要克服弱點。」 「人要有些小弱點才可愛----整天做無敵女金剛不累么?」 石劍鳴不出聲。 「好了,你放心睡吧!我保證一隻小螞蟻也近不了你身邊?!?/br> 許是真的累了,石劍鳴很快便睡熟,一夜無夢。 第二天第三天,她們翻山越嶺涉澗爬樹,辛苦得不得了,也好玩得不得了,這旅程叫石劍鳴畢生難忘。 石劍鳴甚至開始依賴卓韻----卓韻偷笑不已,終于在她面前掙回面子。 旅程完畢,卓韻和石劍鳴的關(guān)係有著微妙的變化。 ----至少石劍鳴不再動不動便擺著大姐的架子教訓卓韻。 此消彼長,卓韻有時也會斗膽勸告石劍鳴要多說笑多玩樂。 在公,有石劍鳴做自己的好師傅;在私,有她這好伴侶,卓韻只覺得日子過得再順心沒有。 可惜,好景不常。 合資格追求石劍鳴的人終于出現(xiàn)了。 ----郭岸,建筑師,業(yè)馀管弦樂團總指揮,英俊挺拔文武雙全,兩人還要是青梅竹馬。 說老實話,這種極品男人連卓韻看見也要動心。 除工作外,卓韻完全撤離了石劍鳴的生活空間,讓他們好好發(fā)展。 這令卓韻的時間多得沒處花,只好整天獃在盡歡吧里…… ********************************************************** 江迦藍告訴俞愉安:「卓韻一向游戲人間,難得認真一次,卻狠狠撞在墻壁上,當然難受得很?!?/br> 「還是別說她了。」江迦藍柔聲說:「愉安,你快睡吧!別持著年輕,不知保養(yǎng),看你的黑眼圈都快跑出來了。」 「是嗎?那不是很丑么?」俞愉安趕緊去照鏡子。 「不會,即使是熊貓,我家愉安也是最漂亮的熊貓?!?/br> 俞愉安輕輕捶了她一下:「你先去洗澡,我去給你煮宵夜。」 江迦藍心里一暖,俞愉安總是擔心自己吃飯的問題。這么大的人,難道還不知道肚餓要吃東西么?她卻牢牢記在心里,這份心意怎不叫自己感動? 「不要折騰了,我也不怎么餓。」 「不行,一定要吃點什么,餓壞了胃可不是開玩笑的。」 「愉安,你怎么會這么好?」 俞愉安含笑吻上她的鼻尖:「我只對你一個人好?!?/br> ----俞愉安說的是真心話,她的心很小很小,只容得下自己心愛的人,所有愛心也只向心上人表現(xiàn),可不像江迦藍那樣,呃,廣施恩澤。 第二天,俞愉安當早更,天還沒亮便要出門,江迦藍執(zhí)意要送她上班。 「讓我送你,你在車上可以多歇一會。」 俞愉安拒絕:「我自己可以了,你不好好休息,我也是會心痛的?!?/br> 「愉安----」江迦藍輕貼著她的唇瓣:「乖,我回來后,想睡多久便多久?!?/br> 俞愉安心里軟成一團,堅持不下去。 俞愉安坐在副駕駛座,江迦藍把座位調(diào)整成平躺,再把外套蓋在她身上,吻吻她,說:「快睡吧!」 俞愉安甜笑,閉上眼睛。 江迦藍把車子開得不快,也很穩(wěn),俞愉安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到達目的地,江迦藍看看錶,還有十多分鐘。 江迦藍看著俞愉安睡得正酣,不忍叫醒她,便耐心地等她自己醒來。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