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
過了幾天,江迦藍回到盡歡吧,侍應(yīng)小楊迎上來:「有位小姐找你,等你很久了?!?/br> 小楊把江迦藍帶到那女郎面前。 「你好,我是江迦藍,可以為你做什么?」 女郎抬起眼,看著江迦藍:「我是董之徊。」 「之徊----」江迦藍看著眼前的她,皮膚白皙,五官秀麗,但唇太薄,而且一臉倔強。 「意朗說,有事可以找你?!?/br> 江迦藍在她對面坐下,輕輕嘆了口氣:「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br> 「你是她唯一的好朋友?!?/br> 「相信她安頓下來,會聯(lián)絡(luò)我?!?/br> 「請轉(zhuǎn)告她,我已與沉志杰正式分手,我會等她回來?!?/br> 「好,我一定會告訴她?!?/br> 「謝謝?!?/br> 「之徊,你要作好心理準(zhǔn)備,這是長期作戰(zhàn)?!瓜肓讼?,江迦藍加了這一句。 「我不會輕易放棄?!?/br> 這牛脾氣對上江迦藍的胃口:「好,我支持你?!?/br> 對上江迦藍關(guān)切的眼神,聽到她的體己話,董之徊心里一酸,淚水便模糊了眼睛:「……我……不是一廂情愿……」 「我知道?!菇人{掏出紙巾給她?!杆^不了自己這一關(guān),她最痛愛志杰----給她時間,她終會想清楚。」 「……我可以常來找你嗎?意朗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想知道多一點關(guān)于她的事?!?/br>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什么時候找我也可以?!?/br> 董之徊說:「我想試一杯『盡歡』,那是意朗最喜歡喝的吧?」 「好,我陪你喝?!菇人{說:「但喝完酒,我要送你回家,反對無效。」 董之徊點點頭。 往后,董之徊代替了沉意朗,每星期總有兩天,坐在沉意朗的老位置上,喝盡歡。 江迦藍總會陪著她,耐心聽她細(xì)說著和沉意朗的種種…… *********************************************************** 這夜,小鄺看見江迦藍一邊哼歌,一邊調(diào)酒,看來心情很好。 「有什么開心事?」小鄺問。 「今天和朋友去攀石,想不到寶刀未老?!菇人{笑答。 「和俞愉安?」 「我跟你提過她么?」江迦藍沒什么印象。 小鄺輕咳了一聲:「她可是圈里人?」 「我不知道,也沒問?!菇人{說:「交朋友不講究這個吧?」 「那你對她有好感么?」 「你想說什么?」江迦藍輕輕皺眉:「我是有家室的人?!?/br> 「這是你的口頭禪?!?/br> 「這是事實?!?/br> 「這種伴侶不合格,有異心并不過份?!?/br> 「喂喂!寧教人打仔?!菇人{笑。 「我是打抱不平,看不得你總是形單隻影?!?/br> 「我有盡歡吧,還有一班好姐妹,怎會孤單?」 「看你口硬到什么時候?!?/br> 「我知道你關(guān)心我,謝謝你。 其實江迦藍心情好,還有一個原因----明天,便是和蔣永愿約會的日子。 ----蔣永愿的顧忌很多,她們每次相聚也要費盡心思,一般來說,她們個多月才會見一次面。 在蔣永愿的游艇上,她倆緊緊相偎。 「還記得我們在哪里認(rèn)識嗎?」蔣永愿問。 「我怎會忘記?」 ----四年前,江迦藍剛與簡婕分手,獨自一人到歐洲散心。到了瑞士,迷路了,迫得在火車站過夜。睡到半夜,發(fā)現(xiàn)一個中國女郎在不遠處倚墻休息?;疖囌居信瘹猓轮鴮嵲趩伪。人{心里一軟,便把羽絨脫下來,蓋在她身上。那女郎醒過來,看見江迦藍,低聲說:「謝謝。」 還來不及說話,江迦藍便打了個噴嚏。女郎淺笑,伸手把江迦藍拉到身邊,再用羽絨把兩個人都包起來。 江迦藍迷迷糊糊地睡著,醒來的時候,女郎已離去。江迦藍收拾東西,乘火車到米蘭。 在火車上,她倆再遇。江迦藍這才看清楚對方----她的頭發(fā)比江迦藍還短,心型臉,身段纖巧,像個十八、九歲的小男孩。她冷著臉,沒一絲笑容。江迦藍跟她點點頭,擦身而過。 到了威尼斯,江迦藍再次看見她,也看到她眼里的慌亂----女人都相信緣分,她倆在同一時間決定,不再與它斗氣,并順從它的安排。 她說:「我叫蔣永愿,有三個星期的假期?!?/br> 江迦藍一聽便明白。 往后三個星期,是她們一生中過得最放肆最隨心的日子。她們在 大街上擁吻,在小巷里追逐,甚至,在樹林里親熱。她們從沒有爭執(zhí) 鬧意氣,她們沒有時間。 最后一天,她們逛古董街,江迦藍買了一條頸鍊,蔣永愿也買了東西,卻不告訴江迦藍買了什么。 晚上,激情過后,蔣永愿在江迦藍耳邊低問:「迦藍,你愛我嗎?」 「我愛你?!拐磉吳樵?,江迦藍從來不吝惜。 「那么,」蔣永愿輕聲問:「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 江迦藍詫意地看著她:「你明天便到法國舉行婚禮?!?/br> 「但我愛你……」蔣永愿的眼睛變得通紅。 「好了。」江迦藍的心很軟,她用力摟緊蔣永愿:「我愿意。」 蔣永愿取出一對有著古樸花紋的銀戒指。江迦藍先替蔣永愿戴上,蔣永愿也把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然后,兩人深深一吻,禮成。 「從今以后,你便是有家室的人,不可以拈花惹草……」蔣永愿低頭笑了,眼淚卻流下來。 江迦藍回到香港,以為一切已結(jié)束,但三個月后,蔣永愿卻再次找上她。 「不是說好不再見了?」江迦藍很意外。 「你還戴著它?!故Y永愿瞪著江迦藍的左手。 江迦藍落落大方:「我覺得它很好看?!?/br> 「我也是?!故Y永愿揚著她的銀戒指。 江迦藍皺皺眉:「你這樣做合適么?」 「戴一只戒指的自由,我還是有的。」 「告訴我,你想要什么?」 「我和丈夫有了共識?!故Y永愿說:「各有各的私人空間?!?/br> 江迦藍怔住,這意思不難懂。 蔣永愿沒有給江迦藍細(xì)想的時間,她趨近江迦藍,用最纏綿的吻攻破江迦藍的防線…… 「圣誕節(jié),我們?nèi)ト毡竞貌缓???/br> 「好。」江迦藍淺笑,但笑容里隱隱帶著苦澀:「你可以給我多少時間?」 「一天?!故Y永愿垂下眼睛。「對不起。」 「不要緊,總比沒有的好?!?/br> 「我是不是很自私?」蔣永愿低聲問。 「是的?!菇人{想了一下。「但我習(xí)慣了?!?/br> 「你心里明白,我不會和他離婚?!?/br> 「我明白?!菇人{心里隱隱作痛。 「我應(yīng)該讓你走,只是捨不得?!故Y永愿咬著唇:「當(dāng)你要走了,只要說一聲?!?/br> 「好?!菇人{親吻著她的眼角,誓要把她的眼淚迫回去……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