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英勇號的麻煩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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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才剛抵達尾鰭鎮(zhèn)不久,瑪姬正在尋找馬伕之際,吉米在不遠處看見了他們,他匆匆地跑了過來,連喘好幾個大氣。瑪姬注意到他臉上哭紅一圈有些浮腫的雙眼,驚詫地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吉米哽咽地說,「拜卡斯商團的人殺死了達克斯大哥?!孤牭竭@句話,瑪姬當(dāng)場一怔,雖然她對達克斯全無好感,但她想不到拜卡斯商團殺他的理由。往更深一點想,達克斯好歹也算尾鰭鎮(zhèn)當(dāng)?shù)鼐用?,拜卡斯商團膽敢恣意妄為,難道真不怕尾鰭鎮(zhèn)的人群起反抗嗎? 托雷將卡蜜拉小心翼翼從背上放下來,眼見卡蜜拉搖搖欲墜的模樣,托雷用手箍住了她的細腰。托雷看著吉米,沉聲地問,「他在哪里殺死達克斯的?」 「就在城鎮(zhèn)廣場中央。」吉米吸了吸鼻子。 城鎮(zhèn)廣場?瑪姬大驚失色,這不擺明要跟尾鰭鎮(zhèn)居民決裂嗎?原本她還有些擔(dān)心尾鰭鎮(zhèn)其他居民會不會受到牽連,但仔細琢磨,肯尼提過尾鰭鎮(zhèn)有不少居民是納迦混血,就算他們在納迦射會被排擠,納迦應(yīng)該也不會坐視不管人類欺負他們。 薩曼莎皺起眉,她納悶地問,「這是真的嗎?我記得保羅船長讓水手們下船前,他還再三叮囑不要隨便跟尾鰭鎮(zhèn)居民發(fā)生衝突?!?/br> 布萊克看著吉米,接續(xù)薩曼莎的話問下去,「你知道是誰動手的嗎?」 「知道。」吉米點頭,「那個人是歐格,他之前也在尾鰭鎮(zhèn)鬧過事?!?/br> 聽到歐格兩個字,薩曼莎不由得破口大罵,「該死!又是歐格這傢伙,他是英勇號上出了名的麻煩人物,保羅船長之前還警告他待在鐵鉤碼頭別再惹事生非?!?/br> 「看來他沒有學(xué)到教訓(xùn)。」瑪姬淡然地說。其實她一點也不意外,歐格是英勇號的頭號打手,說穿了拜卡斯商團肯定會護短,估計只是口頭上警告一下,這對他來說根本是無關(guān)痛癢的教訓(xùn)。 「我求求你們?nèi)ゾ葷h娜。」吉米擔(dān)憂地說。 「怎么提到她了?」瑪姬問。 吉米看了看瑪姬,吁了口氣,緩緩把事情說出來。原來歐格跟達克斯發(fā)生衝突,主要是因為歐格在酒館調(diào)戲漢娜,兩人一言不合爆發(fā)肢體衝突。歐格是專業(yè)打手,達克斯根本捱不住他的攻擊,本來達克斯想舉槍嚇阻,結(jié)果歐格搶先一步朝他大腿射了一槍。 歐格為了洩憤,不僅對達克斯百般折磨,甚至擅自將其吊死在廣場上。殺了人還不滿足,歐格聲稱自己在斗毆中受了傷,強拉漢娜必須去他房間道歉,種種行徑比地痞無賴還可怕。 「拜託你們了!」吉米苦苦哀求,瑪姬架不住他的眼淚攻勢,無奈地點了點頭?,敿鋵嵑芮宄约喝ヒ矝]用,她總不可能跟歐格發(fā)生衝突,畢竟歐格好歹也是拜卡斯商團的人,如今黑鴞號整船人的性命還掐在拜卡斯商團的手里。 不管如何,瑪姬還是想先去現(xiàn)場看一下。托雷不放心瑪姬前往,但他又不能拋下卡蜜拉,折衷之后他決定帶卡蜜拉過去。托雷從腰間取出兩塊繃帶,他將繃帶分別綁在卡蜜拉赤裸的足踝上,用來當(dāng)作暫時的靴子。 卡蜜拉系上船長大衣的銀色扣環(huán),但她胸前太過豐滿,勉強硬塞的情況反而更突出了她絕美的好身材,就連本來沉浸在悲傷和擔(dān)憂的吉米見狀,眼睛一時也知該放在哪里好。 稍作整理后,眾人前往城鎮(zhèn)廣場,果然那里擠滿了人潮。出乎瑪姬意料的是,圍在廣場旁的尾鰭鎮(zhèn)居民似乎很安分,沒有強烈抗議,頂多是交頭接耳。走近一看,瑪姬這才明白他們沒有喧嘩吵鬧的原因,因為拜卡斯商團以歐格為首,總共有十多人,他們?nèi)巳硕寂e著彎刀和燧發(fā)式火槍,說白了就是用武力恫嚇。 瑪姬順著廣場旁看去,果真見到了達克斯的尸體,他的雙手被反綁,頸子被一條粗大的亞麻繩捆起來垂吊在木桿上,看上去是剛死不久,身上被毆打的傷痕還流淌著鮮血。 就在這時,歐格朝天空開了一槍,大聲地說,「沒事的都給我滾回去!」尾鰭鎮(zhèn)的居民雖然很不滿,但拼不過對方有火槍,身為警備隊的達克斯又被殺死了,他們根本毫無招架之力。無奈之下,尾鰭鎮(zhèn)的居民開始散去,廣場的人逐漸減少。 歐格看到尾鰭鎮(zhèn)的居民不敢反抗,嘴角上翹,得意地笑了笑。他轉(zhuǎn)過身來,一把抓過了漢娜的手,看起來是要將她強行帶走。吉米驚慌之下,顧不得自身安危,他衝上前去大喊,「放開漢娜!」 歐格目露兇光,瞪了吉米一眼,正打算舉槍對著他,砰地一聲,一顆鉛彈不偏不倚打中了他手上的火槍,火槍脫手掉在地上。歐格驚訝地看過去,開槍的人是托雷,他擊發(fā)后稍微移動槍口,這次正對著歐格的頭。托雷冷冷地說,「你敢對他開槍,我就轟爆你的腦袋,你如果不信可以試試看?!?/br> 歐格以前見過托雷不少刺,他也耳聞托雷擊敗亞瑟的事蹟,他很清楚托雷有多厲害,剛才的話絕對不是虛張聲勢。歐格怒吼地說,「你們想護著他?別忘記了,你們只是我們雇用過來的人而已,你敢得罪我們嗎?」 薩曼莎忍不住地說,「別開口閉口就我們,你只是濫殺無辜,這跟英勇號沒關(guān)係。保羅船長應(yīng)該警告過你別離開鐵鉤碼頭,你不僅出現(xiàn)在這里還殺了當(dāng)?shù)鼐用?,你打算怎么解釋??/br> 「別用他來壓我。」歐格不屑地說,「話說回來,你怎么會跟他們在一起?哼,你該不會想背叛拜卡斯商團吧?」 薩曼莎聽到拜卡斯商團這幾個字,本想大聲咒罵,但她知道自己要忍下來,如果在這里跟拜卡斯商團攤牌絕非好事,說不定下場就跟她那些潛水員同伴一樣。薩曼莎壓住情緒,一字字地說,「背叛?我看是你吧,你有遵守保羅船長的話嗎?」 歐格咋舌一聲,他最怕的人就是保羅,畢竟保羅是英勇號的船長,如果沒有他的話,自己長年以來的特權(quán)也蕩然無存。就在這時,歐格注意到大衣下擺出半截渾圓小腿的卡蜜拉,他目光梭巡在卡蜜拉高聳的胸脯,吹了個口哨,「哈哈,想不到你這么開放,居然裸身披著大衣上街,這是你的癖好嗎?如果是的話,我們應(yīng)該能當(dāng)個朋友?!?/br> 「誰要跟你當(dāng)朋友。」卡蜜拉說。托雷聽她說話有氣無力,托雷猜她發(fā)燒加重了,左手牢牢地環(huán)住她,深怕她不小心就往旁倒下。 瑪姬走上前來,擋在卡蜜拉面前,冷冷地說,「把你的賊眼移開,不然我就射爆它?!?/br> 「別著急,你也有份,我可以同時愛護你們兩個人。」歐格不以為然地說。 布萊克嗤之以鼻,輕蔑地說,「你也就只會欺負一般人,什么英勇號的頭號打手,我看根本是你自己吹噓出來的?!?/br> 「你以為你的鋼鐵手臂很厲害嗎?別笑死我了,那東西笨重得就像綁了個船錨在身上,我看你連我一拳都打不著。」歐格反唇相譏。 「嘿,你可以試試看!」布萊克扭動脖子轉(zhuǎn)了一圈,看起來像是在暖身。 「哼,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面前求饒。」歐格說完之后,他攫住漢娜的手腕,硬生生把她拽到身旁。吉米見狀,連忙跑上前去,歐格大喊,「小子,你再敢踏前一步,我就不保證她的安全了?!?/br> 吉米呆在原地,聽到歐格可能傷害漢娜,他嚇得不敢動彈。漢娜垂下睫毛,輕聲地說,「你先去把達克斯的尸體放下來,我這邊沒事的。」吉米怎么可能相信她的話,如果讓歐格真把她帶走,傻子也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吉米雖想反抗,但他雙腿不聽使喚,他眼睜睜看著歐格帶走漢娜。待漢娜的身影消失后,他跪了下來痛哭起來,深深自責(zé)自己的無能。布萊克看著瑪姬說,「我們不會真的要讓歐格把漢娜帶走吧?這次可別說什么我私心,換作其他的女人,我一樣也會這樣問的?!?/br> 「唉,現(xiàn)在局勢很麻煩,如果在這里結(jié)下樑子的話,整個黑鴞團都有危險?!宫敿дf,「馬汀可不會允許我們隨便殺了他們的人,他一定會想辦法報仇,不然他會顏面無存。」 「那怎么辦?」布萊克不滿地說,「真的要讓漢娜羊入虎口嗎?」 薩曼莎沉思片刻,她說,「不若這樣吧,我去找保羅船長,我想他應(yīng)該會主持公道。他不喜歡底下的人強擄良家婦女,那會讓英勇號變得毫無紀(jì)律,如果不是歐格特殊的身分,他早就被懲罰不知道多少次了?!?/br> 「就因為他是頭號打手?」布萊克不屑地說。 「不光如此,歐格替馬汀干了不少壞事,馬汀很重用他。保羅就算想制裁歐格,多少還是要看在馬汀的面子上,這也是歐格能這樣囂張跋扈的原因。」 「好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如果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可以隨時來黑鴞號通報。我會通知杰夫一聲,他會給你行個方便,不過你要單獨一人過來。你現(xiàn)在跟我們走太近了,我擔(dān)心馬汀會懷疑你,你最好能低調(diào)行事些?!宫敿Ф诘卣f。 「我懂你的意思?!顾_曼莎說,「你們自己也小心?!乖捯舾β?,她轉(zhuǎn)身離去。 目送薩曼莎離開之后,瑪姬瞥向氣若游絲的卡蜜拉,蹙起眉頭,「先把她帶回船上讓亞伯特看一下,希望沒有大礙才好。」 布萊克指著吉米,低聲地問,「他該怎么辦?」 瑪姬懊惱地思索一會,她輕嘆了口氣,「為了怕他做出傻事,你待在他旁邊吧!你順便將達克斯的尸體處理好,等吉米情緒穩(wěn)定后你再回來。記住,別在這里待太久,我擔(dān)心歐格會派人找你麻煩?!?/br> 「你放心吧,我還沒笨到一個人挑戰(zhàn)他們?nèi)?。」布萊克將雪茄熄掉,扔在地上。 決定好方針后,瑪姬、托雷和卡蜜拉找了輛馬車,迅速地駛向鐵鉤碼頭。他們才剛抵達鐵鉤碼頭不久,他們看到一群水手圍在酒館旁,其中里面有保羅、薩曼莎、歐格和漢娜。托雷本想去打聽情況,但他又心系卡蜜拉的安危,最終他們決定先回船上。 抵達黑鴞號甲板上,亞伯特看到發(fā)燒的卡蜜拉,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不等瑪姬說話,他提起了醫(yī)療箱,緊張地跟在身旁?,敿χ欣渍f,「把她放到我的船長室去?!?/br> 眾人來到船長室,托雷把卡蜜拉平放在柔軟的羊毛床上。過了許久,亞伯特給卡蜜拉喝了點藥水,把棉被蓋在她赤裸的身上,亞伯特輕吁口氣,「好險只是發(fā)燒,我給她喝了點藥,讓她睡一碗應(yīng)該就會好了?!?/br> 「有其他后遺癥嗎?」瑪姬迫切地問。 「放心吧,就只是一般發(fā)燒,應(yīng)該是受了風(fēng)寒。」亞伯特問,「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她怎么沒穿衣服呢?」 瑪姬皺起眉,「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nèi)ネ饷嬲f吧,讓卡蜜拉好好休息?!?/br> 「你們最好派人看著她?!箒啿卣f。 「你不是說只是發(fā)燒?」瑪姬瞪大雙眼,質(zhì)疑地問。 「就算只是發(fā)燒,她也算是個病人,如果她要喝水或有其他需求總得有人幫她吧?」 「我留下吧!」托雷說。 瑪姬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好好看著她,有任何問題就跟我通報。」言罷,她跟著亞伯特走出去,臨走之前,她還回頭看了躺在床上的卡蜜拉一眼。 亞伯特和瑪姬離開不久,卡蜜拉緩緩睜開眼睛,她看著一旁正在擦拭銀槍的托雷,一臉歉疚地說,「抱歉,我又讓你們擔(dān)心了?!?/br> 托雷看著她,搖頭說,「那不是你的錯。」 「如果不是我笨手笨腳,我就不會被他們抓到了,我還連累你肩膀受了傷。」卡蜜拉望著托雷右肩,十分愧疚地說。 托雷湊上前去,摸了摸卡蜜拉的臉頰,「不,該道歉的是我,我應(yīng)該阻止瑪姬去的,那里本來就不該去的。我太自信了,我自以為只要有我在一切均能化險為夷,但事實并非如此。我的能力有限,我不可能永遠保護所有人?!?/br> 「別這樣說,你確實保護了我?!箍劾澏墩f,「你不知道他們脫掉我衣服的時候,我心里有多害怕!我聽他們說過幾天后要進行交合,我真的好怕,我甚至想過自殺,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br> 「是的,我一定會救你,無論何時何地?!雇欣孜罩l(fā)抖的手。 「謝謝你。」卡蜜拉說完之后,大概是退燒藥的藥效發(fā)作了,她感到睏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