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夢
“你個賤人,還不起來!” 尖銳刺耳的聲音將蘇棠驚醒,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頭發(fā)就被人生生揪住,揪著她的頭皮往床下拉。 蘇棠踉踉蹌蹌的從床上滾下來,頭皮扯得生疼,仿佛要被人掀開。 她抓著那人的手驚惶的抬起眼,就撞上一雙猩紅的眼睛。 李麗的表情前所未有的猙獰,五官仿佛都揪成了一團,站在床前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你還懂不懂廉恥,自己明明有老公,為什么這么不要臉要來勾引別人的丈夫?他還是你的大伯!你怎么好意思?!” 蘇棠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雙唇只是顫抖,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喉嚨像是被梗住了,頭疼的像是要炸掉。 羞愧,懊悔,無地自容所有的情緒都一股腦的向她涌了過來。 她惶恐的往后退,縮著身子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余光瞥到旁邊的人影,卻是讓她背脊狠狠一震。 周楚臣就坐在靠窗的沙發(fā)上,一雙長腿曲敞著,慵懶的后仰著。 他背著光,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支煙,面目沉進陰影里,只那雙冷冽淡然的眼睛異常顯眼。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里滿是冷漠與不恥。 他在恨我。 腦子里忽然冒出這句話,蘇棠心下轟然,一瞬間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塊,血淋淋的疼。 “對不起”她癱坐在地上,垂著腦袋,任由李麗打罵。 除了道歉,她也無話可說。 女人的叫罵聲依舊,窗臺邊的男人卻從沙發(fā)上緩緩站起,一步步向她走過來。 他高級定制的小牛皮鞋踏在地板上,每一步都敲響了她的喪鐘,每走一步都讓她臉白一寸。 蘇棠看著男人站在她面前的一雙腿,一種慘敗的預感,壓得她的心整個都沉了下去。 周楚臣蹲下身,指尖撫上她淚濕的眼尾,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哭什么?她難道說的不對?” 他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漠,仿佛她只是一個陌生人,抑或是他憎惡的對象。 意識到這一點蘇棠像是被冰錐刺入骨髓,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 他真的討厭她了? 喉嚨里想梗了一把砂石,吞不下又吐不出,卡在那里刀片一樣的剌著她的皮rou。 她慌不擇路,上前慌忙抱住男人的胳膊,試圖解釋:“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男人鼻息輕嗤了一聲,揚手將她甩至一旁,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聲音冷冽刺骨:“不是故意的?難道不是你假扮成我的妻子,半夜爬上我的床的?” 蘇棠攥緊了手掌,指尖刺進皮rou里。 他說的一字一句,她完全無法反駁,即便是說了自己是被周浩強脅迫,那她也是實實在在的同謀,罪惡的實施者! “對不起對不起”蘇棠垂下頭,身子向前佝僂著,眼淚順著慘白的臉頰往下爬,豆大的淚珠在地板上砸個粉碎。 她哭得不能自已,胸口悶得要窒息,胸口越來越疼,缺氧的感覺越發(fā)強烈。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好說話了?”周楚臣虛瞇起眼盯著她。 而后后退兩步,繞過被她淚水淋濕的地板,走回沙發(fā)旁,仿佛是她的淚是骯臟的,讓人嫌惡的東西。 李麗就站在旁邊,用一種陌生而怨毒的眼神看著她,恨意已然透骨。 “你可真賤,怪不得沒人喜歡你?!?/br> 蘇棠猛的睜開眼睛,眼前漆黑的房間靜默無聲,只聽到自己一陣重過一陣的喘息。 李麗的聲音似乎還在房間里回響。 她睜著眼睛喘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剛剛只是一場驚夢。 心臟還在狂跳,喉嚨有些疼,仿佛剛剛真的大哭過一場。 蘇棠嘆了口氣,腦袋動了一下,頭皮倏然收緊,幾根發(fā)絲被生生扯斷。 她輕嘶了一聲,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睡在周楚臣懷里。 男人的一只手臂從她脖頸下伸過去,半個身子從后面壓住她,一只手臂扣住她的腰,以一種強硬的姿勢將她摟進懷里。 她在他懷里埋得極深,幾縷頭發(fā)剛好被他的手臂壓住,怪不得剛剛會夢到被人扯頭發(fā),還有種窒息感。 想到剛剛那個夢,蘇棠的手腳都冰涼起來。 夢里的周楚臣對她冷漠到近乎厭惡。 蘇棠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沒有辦法面對那樣的周楚臣,不僅僅是愧疚,還有一種極近荒蕪的失落感,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她越想越覺得怯懦,甚至到了恐懼的地步??謶置鎸η逍阎闹艹?,本能就想逃。 他醒來還不知道怎么樣,不能再呆在這里了! 咬了咬牙,蘇棠小心翼翼的往外挪,動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下發(fā)脹,有根東西在她rouxue里彈動了一下。 是周楚臣的yinjing,他居然沒有抽出來! 意識到這一點,蘇棠的臉整個燒了起來。 似乎是被她剛剛的動作刺激到,身后的男人眉心皺起,鼻息里已經(jīng)透出一絲不耐。 蘇棠心臟一窒,僵在原地頓了半晌,確定他再沒有別的動作,她才將男人壓在她腰上的手輕輕挪開,扯著頭發(fā)繼續(xù)往外挪。 廢了半天勁,剛把腿從被子底下抽出來,周楚臣的手臂就勾著她的腰把她扯了回去。 后背撞上男人堅實guntang的胸膛,蘇棠還來不及反應,勁瘦修長的軀體從身后沉沉壓了上來。 他的腰胯順勢一頂,那根被抽出半截的yinjing又給他插了回去。 蘇棠被他插出一道悶哼,身子還在哆嗦,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已經(jīng)在她耳邊響起: “糖糖,要上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