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金黃色斜陽 (1)
?一抹光芒照射了進來,而那樣的溫暖卻是曾經(jīng)的我所擁有的一切。 1-1 清晨約莫六點半左右,在頭頂上方灰濛濛的天空中下起了綿綿細雨,對于這種一向要下不下的雨最令人感到厭煩,但我依舊還是從書包側(cè)邊拿出摺疊傘,將那把樸素的雨傘給撐開。 今天是自從高中開學(xué)以來,正式邁入第二個月,而我也早已習(xí)慣每天都要走到公車站等公車上下學(xué)的日子。 在國中的時候,從家里到學(xué)校的距離走不到十分鐘就可以抵達目的地,所以起床時間不必像現(xiàn)在那么早,剛升上高中的我對此相當(dāng)不適應(yīng),畢竟還得比以前少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多睡覺。然而在經(jīng)過一個月的適應(yīng)期后,也逐漸習(xí)以為常目前新的生活作息了。 原本還是一位國中生的我成為高中生后,有很多事情早已跟過去有所很大的不同了。從一個階段跳躍到人生的另一個階段,有很多事情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改變,就好比我現(xiàn)在的上學(xué)方式或者是我原本的校園生活,又或者……還有更多更多的轉(zhuǎn)變。 經(jīng)過將近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后,我從原本在所住在同一個城市的區(qū)域移往到另一個區(qū)域,明明一樣都是在臺北市,但下了車后看看四周的景色,還是會有種莫名的新鮮感,因為過去在升上高中以前的我?guī)缀貂r少來過這個地區(qū)。 走下公車后發(fā)現(xiàn)原本滿佈天空中的那些烏云逐漸散去,天空也亮了起來,我揹著書包,一手拎著微濕的雨傘,往學(xué)校的方向走去。 「婷瑈早安!」 到了教室后,我將拉開座位上的椅子將脫下的書包掛在書桌側(cè)邊的掛鉤上,一坐下后坐在我前方的女同學(xué)立刻轉(zhuǎn)過身來,用著充滿朝氣的聲音跟我道了聲早安。 「早安,胡詠潔。」 我回給對方淡淡的笑容并向她說完早安后,就默默地從抽屜中隨便拿出了一本教科書,將書本攤開在桌面上。 這樣的行為看在外人眼中或許會覺得我很認真,才剛到學(xué)校就拿出課本在預(yù)習(xí),但實際上這只是我想用來與人稍微隔絕過多交談的一個方法罷了。 如果要說我冷血,我一點也不會反駁,因為我不想再和任何人有太過深入的感情,而只想和大家維持很單純的同學(xué)關(guān)係。 見我拿出課本后,剛跟我說早安的胡詠潔疑惑的皺了皺眉頭,隨后不管現(xiàn)在的我是不是正在低頭認真看書,而是繼續(xù)想盡辦法要找話題跟我聊天。 「婷瑈婷瑈,你記得我們下禮拜的體育課不是有和九班進行一場籃球友誼賽嗎?」 胡詠潔很明顯的就是在跟我說話,如果還硬要假裝沒聽見的話就真的很沒禮貌,于是只好抬頭對向她那雙熱情且想跟我聊天的大大雙眼。 不知道為什么,每當(dāng)看著胡詠潔那活潑熱情的臉龐,就會讓原本早已下定決心的事情有所動搖,然后使自己破戒的卸下心防與她開始聊天。 我在想,或許是她的性格所帶給別人的感覺就是很難將她拒絕于千里之外吧! 至少對于目前的我而言確實就是如此。 「記得啊?!刮蚁乱庾R地對她笑了笑,「上週體育老師有說我們班這次如果打贏了,就會請全班每個人喝珍珠奶茶,而且還是那種超大杯的波霸珍珠奶茶?!?/br> 「沒錯,那時被選上上場參賽的男生們還信誓旦旦的保證他們會贏得比賽,我印象其中有人還說,說什么萬一打輸一年三班的話,就自愿代替其他人在每一節(jié)課堂上帶著波浪捲假發(fā)上維持一個禮拜的課呢!」語畢,胡詠潔忍不住笑了出來。 聊到這個話題,好奇心逐漸勝過我原本所設(shè)下不與人過度交談太多的防線,于是我問:「那么那個自愿要戴假發(fā)的人是誰?」 「你問誰嗎?我記得好像一個叫做姓王名什么來著的……啊對了,他就叫王品埕啦!」 就在胡詠潔想起來的同時,他口中的王品埕早已經(jīng)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人就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的座位身旁。 「請問這位同學(xué),叫我有什么事嗎?」 我和胡詠潔不約而同的轉(zhuǎn)向聲音的來源看過去,是一位目測約有一百七十公分以上,充滿著陽光氣息的男生,他帶著一副看似很有型的黑框眼鏡外加染了一頭深咖啡色的頭發(fā),臉上堆滿笑容看著我們。 「沒什么,我們只不過是剛好在說你體育課跟老師打賭輸了比賽就要戴假發(fā)的事?!?/br> 胡詠潔看著他,有些難為情的回答道,照目前這個情況看下來,她跟眼前這個名叫王品埕的男生應(yīng)該還沒有到很熟識的程度,所以才會為此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偏偏這個王品埕不放過她,爽朗的笑了幾聲后又問:「我記得你叫胡詠潔對吧?」 「是又怎樣,我跟你有很熟嗎?」難得胡詠潔用了十分不耐煩的口氣回答。 「干嘛這么兇?好歹未來我們可是要同班三年的同學(xué)耶!」 不管胡詠潔是否領(lǐng)情同班三年這種說法,王品埕又再度繼續(xù)問:「那么胡詠潔,你覺得我們班下週的比賽會贏嗎?」 「你問我我怎么會知道,應(yīng)該是要問你自己吧!」 看著胡詠潔用著不耐煩的態(tài)度來掩飾她的難為情,王品埕又輕笑了起來,隨后他忽然把視線轉(zhuǎn)向了我。 原本早已回去把焦點放在教科書的我,感受到有人盯著我瞧的視線,于是我嘆口氣的抬起頭問:「怎么了嗎?」 照理來說我不想與班上的任何人有過多深交,但對于王品埕那種緊迫盯人的注視讓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好像若我不出聲,他就會一直待站在這里賴著不走似的。 「也沒有什么,只是我覺得打從開學(xué)以來,剛剛好像是你第一次稍微愿意敞開心房的和別人聊天呢!」 我沒有回答他,而王品埕則是看了詠潔一眼,「看來胡詠潔你是真的很想和潘婷瑈成為朋友。」 「嗯,這點你說的倒是沒有錯,我是真的想跟婷瑈成為好朋友。」 聽見那道堅定且有自信聲音傳進我的耳里,我只是選擇低下頭,默默地將書本翻到下一頁。 看來有些事情,不是我所想能控制就可以控制的,就像是眼前這位打從開學(xué)以來就一直沒有放棄,且想要試圖靠近我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