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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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4 還沒說清楚究竟是誰欺負誰,李序言拿上書包“落荒而逃”。 一路騎車飛快,回家也不過八點半,她匆匆洗了澡,腎上腺素還是過高,李序言看書看到兩點半。但她不覺疲累,自從物理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她每天的學習都非??鞓?。 可李序言不得不睡覺,因為明天還要去家教。只是睡前,她靠作業(yè)壓下去的思緒,又重新冒了出來。 為什么下午那個吻毫無章法?因為她也是第一次親人。 - 林城不算小城市,但李序言是從更大的城市轉回來,她在外婆家住了一個寒假,偏偏開學報道時發(fā)燒,以至于正式開學那天她都晚了半小時到校。 家里有親戚在林中當老師,所以姚春寧就讓她來林中念書,說是家里有關系方便點兒,只是李序言不知道在學校除了學習還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 關系就是李序言的小姨夫,不愧是在高三當班主任的教師,都沒需要李序言出現(xiàn)就幫她辦妥了轉學事宜。 等李序言回過神,二班的班主任已經(jīng)為她安排好座位,是班里唯一的空位,在第二組最后一排。 只是她的新同桌不知為何,眼神稍有幽怨,她忽略這個問題,點了個友好的頭,“你好,李序言?!?/br> “徐清晨。”對方回答。 和臉一樣冷冽的名字,和名字一樣冷冽的聲音。 第一節(jié)就是數(shù)學,數(shù)學老師是個時髦的中年女性,高跟裙子小洋卷,感覺是家長看一眼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樣的那種。 李序言撐開胳膊擋住空空的桌面,晃著上半身聽了兩分鐘,覺著這位老師講得還不錯。 坐在最后的好處就是可以對著前面一覽眾山小,李序言放下書包掃雷一樣掃了遍教室。 教室右上角的監(jiān)控兢兢業(yè)業(yè),下面飲水機上半死不活的綠蘿也頑強重新生長,每位同學的校服都像嶄新的,老師和同學都很認真,好像閑到亂晃的人只有她自己。 定了定神李序言不再晃悠,從書包翻出筆和題集,又拉出張草紙寫了幾行字,夾上一片口香糖推給她的新同桌。 徐清晨看了一眼講臺隨即打開。 【新同桌可以幫個忙嗎:如果你看到老師下來,能不能提醒提醒我?非常感謝?。。。ㄕ埬阋黄谙闾牵?/br> 李序言看他眉頭微皺,略顯差異,大概是瞥見自己期待的眼神,最后他還是點了頭。 “謝謝!”李序言用氣音回答。 之后她便認真寫題。 很長時間后徐清晨用胳膊肘搡她,她壓根兒沒察覺到。接著徐清晨又加大點兒力氣,她以為自己占到他的桌子了,倒往反方向挪了挪。 下一秒就是許老師走至她桌前,屈起食指輕敲桌子。 李序言差幾步便算好這道題,察覺到視線中突兀的手指,心慢了一拍,閉了閉眼,如夢初醒般緩緩抬頭,嘴角冒出個討好的笑,“老師,好?” “可以看一下你寫的東西嗎?” 剎那間全班的腦袋都轉到這里湊熱鬧,老師的語氣很溫柔,李序言措手不及中帶點兒心虛,畢竟是自己不聽課在先,她拿起題集遞過去。 鈴聲響得非常不合時宜,許老師盯著手中的題集高喊了一聲“下課”,腦袋們便散開開了一些。 教室吵哄哄的,李序言雙手交叉,沉默著等待審判。 她跟許老師去了辦公室,許老師沒斥責她,只給她一張卷子讓她早點寫完,如果成績讓許老師滿意,以后的數(shù)學課李序言就可以不聽講。 李序言面不改色但心中雀躍,回到教室向徐清晨道謝,他淡淡地說是舉手之勞。 第二節(jié)物理課是李序言的天坑,她轉著筆繼續(xù)寫數(shù)學題。 李序言估計徐清晨也不想聽物理,因為他問自己,“你寫作業(yè)時一定要轉筆嗎?” 她低頭躲著物理老師,“對,小時候撐下巴初中咬筆帽高中轉筆,不然做不出來題?!?/br> 徐清晨又問道:“練到這么快的嗎?” “當然??!”李序言稍稍偏頭,露出得意的笑,“你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坐著的徐清晨也比李序言高出不少,所以頭不用偏就能看到自己,他示意自己看他做好準備的手。 “我寫作業(yè)一般用食指和中指轉,”李序言開始教學:“食指中指夾在筆的重心,夾好后先讓筆在你指間做平面運動,就像這樣?!?/br> “能在一個平面快速轉動后就可以換平面了,轉著轉著就可以挽花,你試試。” 徐清晨跟上李序言的步驟。 教學頗有成效,李序言抽空看了眼老師,老師的眼刀陰惻惻地瞟下來,李序言快速低下頭,“我看書了!” 那時她還不知道物理老師沒罵人的原因一是她剛轉來,二是徐清晨的物理特別好,老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管。 過了幾天自習課,她翹著凳子看書,不曾想今時不同往日,后面沒有桌子靠背,凳腳一滑,她便向后摔去。 在她倒地之前有只大手扶上她的腰,攬住她坐回原位。 她清楚自己的心跳不單是因為失控的凳子,更是因為腰后的那只手。 很大,整個后腰都被罩著。 李序言從沒被那么有力量的手觸碰過,拍拍胸脯沒緩和她的心跳,她又用手壓了一陣眼球,平復后她躲著監(jiān)控小聲向徐清晨道謝。 李序言想自己來林城,最多也就待一年半,高考后她就能離開,鑒于之前多次轉學的經(jīng)驗,李序言懶得熟悉新環(huán)境,更懶得結交新朋友,所以她大多時間是不怎么說話的。 不過在二班待了兩周,已經(jīng)有幾個人會經(jīng)常來找李序言交談了,其他人都是來問數(shù)學題,只有陶周兮找她聊天。 每周五學校會召集每個班的團委書記開會。那天的晚自習還有兩分鐘打鈴,李序言正掐著點兒往教室走,卻聽見后面有人叫她。 “李序言!李序言!等等!” 陶周兮捂著肚子急匆匆地從后面追上來,一臉菜色,“我剛吃壞東西,不行了!主樓五層大會議室!幫我開個會!” 李序言還沒來得及回答,陶周兮已經(jīng)向廁所方向跑遠,她又看了看陶周兮塞到她懷里的筆記本,“好吧?!?/br> 主樓就是貼著林中名字那棟樓,特別好找。李序言爬了五層,大會議室還是鬧哄哄的,她找了個方便離開的位置坐下等待。 會議主要內容十幾分鐘就講完了,后邊兒又滾車轱轆似的滾了半個多小時,等她回教室第一級節(jié)自習已經(jīng)開始一陣了。 她的同桌不見人影,李序言走到陶周兮桌前,把筆記本遞給她,陶周兮卻又推給她,“你開的會,你幫我給大家說說吧,我讓大家聽你講?!?/br> “我講???”李序言指指自己,“行嗎?” “嗯嗯,你講,沒問題的。”陶周兮站起來,“大家停一下啊,今天我肚子疼沒去開會,李序言幫我開的,大家聽她講下會議內容??!” 有幾位同學抬起頭,發(fā)現(xiàn)是陶周兮在講話又重新埋頭看書。 李序言走到講臺,大大方方開口:“額大家晚上好,我剛剛幫團委開了會,現(xiàn)在傳達下會議內容?!?/br> 講臺下除了陶周兮抬頭看著,全是黑壓壓的腦袋,無人應和。場面一度很尷尬,但李序言照筆記組織著語言,爭取十分鐘內結束。 李序言無暇顧及臺下,自顧自說著,她對這種場面從來無感。 還沒等她講完,門框被人敲響,大家都被嚇得直起身。李序言一看,是徐清晨卷了本子在敲。 通常他給李序言的感覺,像是一個暖烘烘的人從風雪中回到爐子正旺的家,但此時他卻是兇的, “看不見講臺有人講話是嗎?沒人教過你們要尊重別人?每次都這樣???除了班主任講話沒人聽是吧?學習就差這一會兒嗎?現(xiàn)在不想聽的下課后也別問東問西!” 聽到方位名詞李序言立馬條件反射:東西不用問,因為左西右東。反射完她被自己冷到,用舌尖舔了舔牙。 一片寂靜。 其實團委需要傳達的內容也不算重要,但也許二班同學還從沒被人這么說過,五個問句敲打下每顆抬起的頭都寫著懵逼與震驚。 李序言湊這個時機三兩句把剩下的內容講完回了座位。 “徐清晨?!?/br> “嗯?怎么了?”徐清晨翻著書問。 李序言問道:“那個監(jiān)控會有人看嗎?” “你不知道班主任每天choucha監(jiān)控?”徐清晨蹙起眉看她一眼,“那你物理課坐著睡覺?” “我以為監(jiān)控是擺設來著,”李序言低聲回答,“坐著睡覺是因為我怕物理老師發(fā)現(xiàn),要是自習課困的話我肯定趴下睡了?!?/br> 徐清晨輕笑一聲。 李序言又說:“謝謝你啊。” 徐清晨:“不算幫你,他們總是這樣,之后又來問班長問團委問我,很煩?!?/br> 二班課表的體育課在周四,老師宣布自由活動后李序言遠離人群離開cao場。 她想在學校找個地方抽煙,李序言煙癮不大,但很久沒碰了實在想念得不行。 特別幸運的是她找到了國護隊訓練室后面的草地,她有意觀察了好幾天,周六早上國護隊隊員會去訓練,其余時間沒人接近那里。 說起來她來林中前幾周一直沒看到升旗的小方隊,第一周她因為生病遲到,第二周去高三校區(qū)找小姨夫拿書,第三周她睡過了站在隊尾。 于是便一直錯過揚旗的徐清晨,更不知道徐清晨就有訓練室的鑰匙。 那天她正坐在窗后草地旁窄小的石板路上抽煙,頭頂就是訓練室的窗戶,窗戶被打開的瞬間她慌張了下,看到徐清晨后她的心又落回原地。 直覺告訴她,徐清晨不會告訴老師。 手中那根煙即將燃盡,她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展開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問徐清晨能不能保密。 畢竟沒有觸及利益,徐清晨點頭答應,只是提出讓她答應三個條件,第一個條件就是煙盒由他保管,自己每天只能抽兩根。 上學時間根本沒時間抽很多,兩根是個可控的范圍,她直接答應。 窩著腿坐了半天她有點腿麻,讓徐清晨幫忙拉一把。 但她低估了麻勁兒,沒站穩(wěn)倒在他懷里,徐清晨第二次扶住她的腰,拉著她扶著窗臺站好,接著飛快放開她。 后來她就每天大課間都去訓練室抽煙,有可靠的人幫忙望風,她特別安心。 后來她想再試試觸碰那種安全的力量,她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怕。而更可怕的,是徐清晨的縱容。 - 下一章寫完了就發(fā)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