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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刺殺吾愛在線閱讀 - 第三十四章:別餓瘦了

第三十四章:別餓瘦了

    一時間,朝堂寧靜,所有人都看向謝政玄。

    他從文官的隊伍中站出,手持笏板,“臣同意何侍郎的說法,殺人者行事隱秘,且隱藏能力極強,王學士生前為人清正,剛正不阿,臣認為此事定要調(diào)查到底,方才能彰顯我朝威嚴?!?/br>
    在場的每一位都能聽出謝政玄話中用意,他勢必要與魏家勢力對持到底。

    圣人當然會順從,古往今來,沒有哪位天子可以容忍有臣子的權(quán)力凌駕皇權(quán)之上。

    魏氏是謝氏政權(quán)的心腹大患,圣人早就想拔除。

    “謝侍郎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朕就許你特權(quán),王學士枉死一事由你主查,大理寺協(xié)助,人員由你調(diào)遣,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都城之下,還有人敢當街謀殺翰林學士,這是對大亓刑法的挑釁,不能饒恕,你放開手去做就是。”

    圣令在上,謝政玄拱手領(lǐng)旨,“是,陛下。”

    朝會在一陣嚴肅的氛圍中散離。

    大臣們?nèi)齼蓛蓮某綐O殿出來,謝政玄獨自一人走著。

    有人在背后叫他,“嗣臨留步。”

    他回身,是璟王謝渾。

    謝渾在戶部任職,十年前在軍中受了后就回了皇都,圣人體恤他身體不好,就將他封了太子太保,不再前往邊關(guān)。

    “原來是王叔,不知王叔有何事?”

    對于這個王叔,他向來非常敬重,璟王算對他不薄,幼時他每每被生父彧王謝昊體罰時,謝渾都會站出來維護他,他射箭的功夫也是謝渾教的。

    謝氏的六個親王,只有謝渾和謝昊被留在了皇都,其余都派往了各個道任職。

    因此謝渾也是他接觸比較多的宗親,謝渾不像謝昊,他不是太后親子也非太后親養(yǎng),不同于書上的那樣因為權(quán)力會兄弟鬩墻,他和圣人以及謝昊雖同父不同母,他卻和這兩位非常親近。

    他更是彧王府的??汀?/br>
    璟王道:“王允生一案,勢必會牽扯到魏家,你怎么做要擔心自己的安危,我瞧魏綽這廝在朝會上一言未發(fā),怕是在計劃甚么,你王叔我比較擔心。”

    “王叔說的我會注意,至于魏綽會做甚么,我奉陪就是?!?/br>
    他早就做好和魏家正面對峙的準備,他的心思,魏綽的心思,他們之間都知曉。

    況且他們還要肅炎天衛(wèi)戰(zhàn)敗的事橫在中間,他不會忘記,肅炎天衛(wèi)的死是因為人禍,他回來就是要清除大亓的這些貪贓枉法的弄權(quán)之輩。

    他要讓魏氏和天下人知道,誰才是天下的主人。

    “話雖如此,他乃兩朝元老,此案查起來困難重重,你要小心吶?!?/br>
    “嗣臨知道?!?/br>
    兩人慢慢并排走著,臨上拱橋前,魏綽坐著轎輦被人抬著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魏锃跟在一邊走著。

    他有圣人特令,可以坐著轎輦出入宮門。

    看情況,是朝謝政玄來的。

    果不其然,轎輦在他身旁停下,他抬眸看向魏綽,“太師有事找我?”

    魏綽眼睛先視著前方,后才看向他,“某這兩天心悸,賢侄要查王允生一案反倒讓某的心悸的情況好了不少,賢侄可知這是為何?”

    這是在告訴他,他堂堂太師根本不怕他查嗎。

    謝政玄依舊在他面前演著,裝糊涂道:“太師的心思,晚輩怎會猜到。”

    知曉彼此心思,還要互相試探演習,在朝堂對峙中,就算知道對方的目的,有些話也沒必要明說。

    “賢侄四清六活,怎會連這點事兒都不知道,某不心悸,是因為我大亓有你這樣的人而感到心安,縱觀整個皇室宗親青年才俊,誰的能力能夠和賢侄一較高下,我心甚慰啊。”

    這是魏綽第二次說同類的話。

    他繼續(xù)道:“賢侄應(yīng)該能察覺某的用心,你這樣的人才,某不想就這么浪費,朝堂上的人都說你我是對立之敵,在某看來,那伙人都在亂說,賢侄和某怎會是敵人,我們都在為大亓做事,政見不同很正常,在某看來只要為了大亓好,僅僅是政見不同還不足以為敵。”

    謝政玄笑言:“太師說的是,太師與晚輩同為大亓臣子,沒有侵害大亓的利益,怎么會是敵人呢?!?/br>
    魏锃在一旁道:“謝侍郎聰慧,我父說的侍郎也得好好想想,朝堂上我的話也不是針對侍郎你,只是有人肯定會這么想,侍郎切莫生氣。”

    “秘書監(jiān)說的哪里話,朝堂上自是有事說事,政玄都明白?!?/br>
    魏锃笑得因測測。

    魏綽道:“好了,時候不早,某在御云觀還有事,先走一步。”

    提到御云觀,謝政玄警覺,知道魏綽此去很有可能是為了晏枎虞。

    沒等他問,魏綽的轎輦已經(jīng)上了拱橋。

    他望著魏綽的身影,沒想到轎輦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

    他聽見魏綽問:“賢侄在御云觀認識的那位小道姑,賢侄還記得吧?!?/br>
    一旁的璟王看了眼謝政玄,他聽彧王謝昊說過,有個道姑一日進了彧王府,在他面前給謝政玄擋了一鞭,簡直膽大包天。

    謝渾不知魏綽說的是不是同一人。

    “自然記得,太師突然問起,是她有何地方得罪太師了嗎?”

    “得罪談不上,御云觀說這個人失蹤了,某想問賢侄有見過否?”

    “未曾?!彼卮鸬母纱唷?/br>
    魏锃道:“謝侍郎見了可以一定要說啊,我父有事找她?!?/br>
    他們沒明說,他也就不問。

    “那是?!?/br>
    世子府。

    晏枎虞不見謝政玄回來,一時有些坐立難安。

    在庭院中走來走去,冬兒見她焦急不已,調(diào)笑道:“娘子可是在等世子殿下?”

    她點頭,“都過了午時殿下怎么還不見回來?”

    冬兒將果盤放在石桌上,笑道:“娘子莫急,世子往日也有這么晚回來過,舒jiejie午后那陣兒不是說了嗎,許是宮中有事,世子就被留下,估摸一會兒就回來了?!?/br>
    道理她都明白,但她非常焦急,魏綽那邊是何動作她還不知。

    “冬兒,舒管家呢?”府外的護衛(wèi)進來問道。

    “在書房整理呢,何事?”

    “謝小郎君來了,他想見世子?!?/br>
    聞言,晏枎虞猜到是謝晉,只有謝晉才會被這么叫。

    他從小就在宮中,太后愛他愛的緊,和太子共用一個師父教學。

    冬兒記得謝政玄的囑咐,他不再時不要放其他人進來,為的就是避免暴露晏枎虞的行蹤。

    晏枎虞記得,謝晉非常崇敬和喜愛謝政玄這個哥哥,他很少出宮,兩人在宮里也不常見。

    前世,謝晉對她這個未來嫂嫂也很好,既是他來,她回避就是。

    “讓謝小郎君進來吧。”她朝護衛(wèi)道。

    又轉(zhuǎn)眼看向冬兒,“我回房,他看不見我,就不會暴露行蹤?!?/br>
    說著,她回了屋內(nèi)。

    謝政玄踏進院子時,謝晉剛坐了有半刻。

    她聽見他回來的聲響,從后窗偷偷向庭院望了眼,可以將院內(nèi)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謝晉剛滿八歲,儼然是一個王家貴族子弟模樣,見謝政玄進來,他立即起身道:“三兄?!?/br>
    雖為親兄弟,謝晉在謝政玄面前很拘謹,說是拘謹,不如說是安靜乖巧,和謝萇宜的表現(xiàn)完全是兩個模樣。

    “阿晉何時來的?”他摘下帽冠遞給薛策。

    “才來一會兒,祖母昨日讓阿晉回王府,今日本來要回皇宮,阿晉想起和兄長多日未見,就來看看?!敝x晉看著謝政玄的眼神是崇拜的。

    他繼續(xù)道:“上次啟櫟節(jié),因為阿娘在,阿晉都沒和兄長好好說幾句話,兄長從邊關(guān)歸來幾個月,阿晉都沒有和兄長多坐會兒,兄長每次去祖母宮中,阿晉又在崇文館學習,這次前來,就是想和兄長多說一會兒話?!?/br>
    謝政玄:“是三兄的疏忽,沒有多去崇文館看你?!?/br>
    謝晉作為彧王妃疼愛的孩子,他和謝萇宜一樣享受著父母的寵愛。

    雖然對謝政玄來說,他的母親淮王妃沒有親自喂養(yǎng)過他一天。而且本來就對他不喜的王妃,在親弟弟謝晉出生后就對他更加厭惡。這個世子之位,她也是想讓來謝晉來坐。

    但謝政玄本人,并沒有對謝晉有一絲怨恨和不滿。

    謝晉眼睛亮晶晶的,“那三兄可以以后多去崇文館看我嗎?”

    “當然可以,只是阿晉,你在崇文館要好好學習,不要辜負祖母對你的期待?!?/br>
    “阿晉會的。”

    謝晉性格內(nèi)斂,對謝政玄話倒是很多。

    “三兄不知,當阿晉得知三兄會留在皇都有多高興,阿晉覺得若不是長姊出事,三兄就再也不會回皇都了?!?/br>
    謝晉說的是謝陽初,他這么小,也能看出謝陽初在謝政玄心中的重要性。

    提到謝陽初,他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閉嘴不語。

    謝政玄看著他笑了下,“這里不是皇宮,你不用這么小心,阿姊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你三兄我又不脆弱,提了就提了?!?/br>
    趴在窗戶偷聽的晏枎虞心想,真的已經(jīng)過去了嗎,這話莫不是用來騙謝晉的。

    他環(huán)視了一圈院內(nèi),沒有見晏枎虞的身影,吩咐薛策道:“她人呢?”

    薛策道:“可能在屋內(nèi)?!?/br>
    他點頭,沒再繼續(xù)問下。

    謝晉也不知說的是誰,謝政玄沒讓薛策叫她出來,倒不是防著謝晉,他是對謝晉身邊跟隨的內(nèi)侍和嬤嬤不了解,防止有人多嘴,讓她呆在屋里最好。

    夕陽西下,謝晉簡短和謝政玄吃過晚飯后,坐上了回皇宮的馬車,臨走前他還問謝政玄,“下個月崇文館考試,要是我可以考到第一,可以來三兄的府內(nèi)住上三四日嗎?”

    謝政玄應(yīng)允。

    馬車離開,他回院中的時,她已從屋內(nèi)出來。

    他徑直走向堂廳她跟著進去,桌上的飯菜還放著,基本沒怎么動,冬兒拿了新的碗筷來。

    他坐下,她很識趣的幫他斟酒,其余人都退到一邊。

    府內(nèi)的仆從似乎都默認,她和他的關(guān)系不尋常。

    “你倒是聰穎,知道躲人?!彼?。

    她委屈,“妾又不傻,殿下這是在取笑妾?!?/br>
    他笑了下。

    她望向桌上的菜肴,拿著筷子,小心詢問:“妾可以吃嗎?”

    “你要是不吃餓瘦了,我擔心無聞道長會唯我是問。”

    聞言,她彎眼一笑夾了一塊兒魚rou,咬了口,表情卻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知道她想問甚么,他道:“魏綽在找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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