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明姝 第1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抄家流放?不慌,咱空間有囤糧、朝夕不倦[校園]、彈幕說他喜歡我、野火、囚鳥(監(jiān)禁sm)、炮灰不干了(快穿)、重生之女神養(yǎng)成系統(tǒng)、清穿之孝莊的重生路、熱吻煙火、魔尊的替身白月光擺爛了
程岸:“那我先帶她過去歇息,很快回來。” 沈盈:“好?!?/br> 程岸帶著何阮離開,溫然看著二人離開時相近的背影,心中莫名升起奇怪的感覺。 在溫然的印象里,何阮在的地方,程岸一定也在。 這兩人是不是同行得過于頻繁了? “過了今日,紀家是不是就會來提親了?你說我們婚期會不會相近?”沈盈問道。 提及紀謹言,溫然心思回攏,她搖了搖頭:“誰知道呢,說實話我這幾日心中有些不安,也不知是不是之前那三次不成的緣故,我這兩日總在擔心會不會出什么意外……” 且她這幾日去給秦氏請安,秦氏似乎想說什么,但總是欲言又止,這更加重她的不安。 沈盈聞言,安慰道:“別多想,事不過三,肯定不會再出問題的,我陪你走走散散心,可別為那種沒有發(fā)生的事去愁苦?!?/br> 溫然淺笑應下。 不遠處的高樓之上,永嘉公主朝下看去,她看見那身著藍衣的少女與好友越走越遠,轉(zhuǎn)頭向身后人笑道:“我還在想你那日怎么起了心思要我的花,如今想來那花不是你自己要賞,怕是要送給某位佳人吧。” 陸彥不語,趙端寧看著他不顯山不露水的模樣,也不逼問:“這個姑娘我瞧著不錯,只是我聽說,她似要與紀家那位定親,你心中有數(shù)嗎?” “還有那日擊鞠賽,你與她上場比試,五皇子正巧來了,他派人打聽了這位溫家姑娘的身份,你覺得他是什么意思?” 趙端寧看似在問,但其實在提醒。 陸彥聞言眸色一深。 第19章 隨著一陣山呼萬歲,探花宴正式開始。 端坐在高位上的圣人年近六十,精神矍鑠,眉眼間依見昔年俊朗英凡之姿,如今看起來儒雅和善,神色平和。 今科進士與君同樂,平日里難見圣人之面,今日這是在圣人面前表現(xiàn)的絕佳機會。 玉頤樓中新科進士吟詩作賦贊今朝盛景,玉頤樓外女眷坐在花亭之中隔著紗簾往上看去,偶有細碎的議論聲傳來。 溫然起先并未太注意樓上,直到她聽見身旁溫明妍的一聲“是陸公子”,這才抬頭看去。 只見高樓之上,身穿青色官服的青年背影挺拔地立于樓中,他是三年前的新科狀元,今日也在受邀之列。 當年他外放為官引得多少京中女子心碎,而今他立于圣人面前,賦詩一首贊圣人功德,不卑不亢,盡顯溫文雅肅。 不止溫明妍看得移不開眼,亦有許多姑娘家盯著他瞧。 溫然垂眸收回目光,她指尖摩挲著杯上的花紋消耗時間,眼不見耳依舊能聽見,陸彥的聲音穿過紗簾浮在耳畔,雖遠但清晰。 與在她面前或溫潤或含笑的語氣不同,他在眾人面前說話溫雅與疏離同在,不近不遠,令人難以捉摸。 這樣的他偏主動送給她那么一束郁金香,黃色熱烈明亮到有些扎眼,沒來由惹得心中不靜。 待得陸彥一首詩盡,溫然再次抬頭看向高樓之上的他,這一次她不僅看見了陸彥,也看見了安婉兒。 安婉兒眉目熱情洋溢,眼中戀慕之意似要溢出。 近來京中已有流言,說是陸彥許會迎娶文寧侯府嫡女為妻,安婉兒身份尊貴,旁人便是心思再活絡,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爭得過她,值不值得為此與文寧侯府和安淑妃作對。 這樣簡單直白的道理,不需秦氏點明,溫明妍都能明白。 安婉兒出現(xiàn)的那一刻,溫明妍神色就變得落寞起來。 溫然只作看不出,間或與溫明妍和溫明怡說上幾句話,自上次溫明妍受罰后,她對溫然態(tài)度已不似從前那么針鋒相對,雖還有些別扭但也在漸漸緩和。 溫然與她說話,她心中壓著事也會回上幾句,也不像從前那般句句帶刺。 直到圣人一句“各自賞樂”,氣氛才松快起來。今日本就有游園踏春之意,曲江之畔風光正好,誰也不會拘泥地坐在席位上,圣人一句賞樂,眾人也都漸漸起身往外走去。 秦氏也不愿拘了姑娘家身邊,叮囑幾句便揮手讓她們各自去玩樂。 溫然自是去尋了沈盈,這回兒倒是沒見到程岸和何阮,先前也不知何阮是去了何處休息,程岸那一去也是沒再回來。 游園踏春,曲江河畔多是年輕漂亮的少女和英氣勃勃的少年,若是少年人有意,便會贈花以表心意,姑娘家接或不接都可。倘若接了兩相有意家世匹配,自會成一段佳緣。 沈盈已經(jīng)定親自然不會接花,溫然自覺很快要與紀家定親,也是一一拒了。 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不少男子捧花而來失落而歸。 溫然容貌出眾,以往她不愛往這種熱鬧場合擠,連這杏園探花宴她也是頭一回參加,少年郎乍見如此鮮妍貌美的女孩子,免不得心動。 溫然再一次拒絕獻花之后,與沈盈無奈對視一眼。 “要不我們?nèi)ビ魏桑麄兛偛荒芴M江里來給你送花?!鄙蛴χ{(diào)侃道。 溫然想了想,覺得這個主意還不錯,剛要點頭應下,身后忽有人喚道:“溫姑娘,且先等一等?!?/br> 這聲音…… 溫然轉(zhuǎn)頭只見紀謹言小跑著走過來,他手中握著一束粉紅色的花,快要走上前方才放慢腳步,雙眼很亮地看向她:“原以為會碰不到溫姑娘,不想這么巧,才尋了一會兒就見到你了?!?/br> 他捧著花,又一路尋過來,現(xiàn)下這么欣喜地望著溫然,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心思。 “紀公子不是還要去大雁塔提名嗎?怎么現(xiàn)在過來了?”溫然問他。 “還不急,我是特意來尋溫姑娘的。今日杏園百花盛放,我瞧著這花開得極好,便讓人摘了一束想來送予姑娘,不知溫姑娘可愿收下?”紀謹言來時預演了很多次,他將這些話一股腦地說出來,神情期盼地看向溫然。 紀謹言能得探花之名,自也是因為他樣貌不凡,他一心讀書身上盡顯文人之雅,初次給女子贈花卻也免不得心生緊張。 那束粉紅色的花顏色溫柔,其間還伴著綠葉以作點綴,看得出送花之人的用心。 溫然看向那束花,明明是毫不相同的顏色,她卻偏偏想起那明黃色的郁金香,比眼前的花顏色要張揚濃烈許多。 她一時沒作反應,沈盈看得出她心思不在,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回過神來,正對上紀謹言試探期盼的眼神。 她一瞬猶豫,接著伸手去接花:“那便多謝紀公子了?!?/br> 話音剛落,她的指尖剛剛觸碰到花枝,眼前忽然走來一人,近前道:“不知眼前這位可是戶部侍郎溫大人家的長女?” 此人著一身深紫色宮女服侍,身后還跟著兩位侍女。 溫然指尖一縮,她收回要接花的動作,微微頷首:“我正是,不知您是……” “奴婢在賢妃娘娘身前伺候,賢妃娘娘偶聞得溫大姑娘才色無雙,有意見上一見,這才叫奴婢親自來迎。若是姑娘無事,不知可否隨奴婢去朝鳳樓一趟?” 現(xiàn)下宮中妃嬪與京中貴眷都在朝鳳樓說話談笑。 這位嬤嬤雖然言語不強勢,但是賢妃娘娘派人來請,派的還是身邊近前伺候的管事嬤嬤,誰又敢不給這個面子? 溫然自然無法推拒,沈盈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她搖了搖頭示意沈盈莫要擔心,便隨著杜嬤嬤一道前往朝鳳樓。 紀謹言捧著花站在原地,看著溫然越走越遠,他手中的花到底沒有送出去,而這位杜嬤嬤的出現(xiàn),沒來由讓他心中一緊。 溫然此去,心中亦有些不安,但她習慣在人前掩飾自己真正的心思情緒,神色保持著恭敬平靜。 她不明白徐賢妃為何突然起意召見她?難道是趙錦兒在賢妃娘娘面前說了些什么? 若真是如此,那此去就是一場鴻門宴,等著她還不知什么。 朝鳳樓在玉頤樓之后,溫然跟著杜嬤嬤上了二樓,未及近前已聞女眷聲音。 “賢妃娘娘,溫大姑娘到了?!?/br> 隨著杜嬤嬤一聲通稟,花廳內(nèi)的說話聲減弱至無,眾人將目光投向廳外等候的少女身上。 她身著淡藍色的對襟繡花百褶裙,今日打扮并不張揚突出,發(fā)飾也以精簡為主,藍色花簪點綴其間,一對珍珠耳珰綴在耳邊,她微微頷首等在外間,不見其容貌,但見脖頸修長肌膚盛雪。 坐在最上首的正是徐賢妃,她一身華貴的彩繡牡丹錦緞宮裝,容貌偏向明媚艷麗,多年歲月也難掩她的風采,宮中能及她的女子更在少數(shù)。 她聽見杜嬤嬤的話,長睫微掀,朝外看去。 宮中美人甚多,徐賢妃見慣了美人,她這么打眼一看,便來了興趣,柔聲道:“快讓人進來。” 溫然跟在杜嬤嬤身后上前見禮:“臣女見過賢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br> 永嘉公主的馬球賽前,秦氏找人教過溫然她們規(guī)矩,后來為赴這杏園探花宴,秦氏讓嬤嬤再次叮囑教了她們一遍,為得就是防止遇見貴人禮儀出錯。 是以當下溫然規(guī)矩周全,禮儀姿態(tài)不見一絲錯漏。 徐賢妃眼中微露贊賞,她抬手道:“起吧,近前來讓我瞧瞧?!?/br> 溫然起身,緩步上前行至徐賢妃面前,她步履輕緩若無聲,一行一步裙角不動,從始至終低眉頷首,但并沒有明顯的怯意。 徐賢妃看在眼中不動聲色,她道:“抬起頭來?!?/br> 溫然抬頭,她今日薄施粉黛,一張芙蓉面冷艷出眾,朱唇黛眉精致如畫,令人眼前一亮。 徐賢妃看著,眉間一動,心中了然趙啟臨為何會起了心思——這樣的美人,確實有幾分難得。 看來這溫家大姑娘先前確實不愛走動,不然以她這容貌,怕是都不會有什么退婚之事。 徐賢妃心中思量,面上含笑道:“先前一直聽聞溫大姑娘姿容出眾,今日得此機會一瞧,本宮才知并無虛言?!?/br> “娘娘謬贊,臣女愧不敢當。”溫然頷首道。 徐賢妃笑道:“如何不敢當?本宮瞧著你便心生喜歡,這副鐲子也很配你的顏色,你來試試?!?/br> 徐賢妃說著褪下手腕上血紅玉鐲,溫然不敢接,推辭一番之后,卻還是不得不接下那玉鐲。 少女手腕白皙纖弱,血紅玉鐲套在其腕間,更顯得那皓腕纖凝,使人伸出握持的心思。 趙啟臨到花廳門外時,瞧見的正是這副場景。 少女雪白的皓腕在他眼中一晃而過,接著被淺藍色的衣袖遮掩。 他目光一閃,笑著跨進廳內(nèi):“母妃這么急匆匆地叫兒臣過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徐賢妃迎上趙啟臨的目光:“哪有什么要緊事,不過是先前你在母妃面前提了這位溫家姑娘一句,我好奇召她過來看看,順便讓你來陪母妃說說話?!?/br> 只這么一段話,在座女眷便聽出了些意思來——原先她們還在想,賢妃娘娘怎會突然起意召這位溫家姑娘?現(xiàn)在看來是五皇子起了意,賢妃娘娘這是提前相看呢。 其他人能聽明白的話,溫然又怎會聽不懂? 她垂眸看到眼前那片赤色繡金紋的衣角,頭頂若有似無的目光投向她,她心頭猛地一跳,強烈不安起來。 第20章 五皇子趙啟臨走上前,他容貌與徐賢妃肖似,生得俊昳張揚,眉眼間又可見與皇帝相似的英氣。他面上帶笑,仿佛一團和氣,但畢竟是天潢貴胄,看向旁人的目光會帶著審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