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 第109節(jié)
“你混蛋!” 梁嬿從未想過近段日子物色夫婿,是母親提出的,她駁了回去。 不知這混蛋從何處聽來的,醋壇子徹底翻了,發(fā)狠了欺負她。 梁嬿素來要強,也不愿服輸,尤其是受了這委屈時,她更不想與這混蛋解釋。 “嫁誰也不嫁你,嫁給街邊乞丐,也不嫁給你這混蛋!” “只要我還在一天,你就別想嫁給旁人。長公主與誰,都沒有與本王在一起契合。” 趙千俞憤怒,扣住頭頂亂動的手,狠狠吻上她嬌艷的唇瓣。 唇齒間滲有血腥味,混雜在梁嬿的香甜中,到最后,趙千俞嘗到了一絲咸味。 她哭了。 松開她唇,嬌艷的唇瓣紅腫,被咬破了。 梁嬿失魂落魄,雙眸含著淚花失神望著床幔。 心傷得疼。 “混蛋,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梁嬿說著,眼淚簌簌落下。 “我喜歡你便好?!?/br> 趙千俞斂去她額前散亂的烏發(fā),一遍又一遍,吻干她面頰上的淚。 吻上她濕漉漉的眼尾,怎也不夠。 既然今天哄不好,那明天便繼續(xù)哄。明天不行便后天,日復(fù)一日哄她,她總能原諒他。 淼淼以往將他看的和她命一般重要,不會不原諒他的。 看著梁嬿梨花帶雨,趙千俞心中悸動,還想要更多,但若是如此,最快也要一個時辰才能平歇。 他沒那么多時候。 從腰間拿出一枚迷.藥藥丸,趙千俞在梁嬿不察時放入口中,狠狠吻上她唇,不知不覺間將那迷藥喂入她唇中。 至她喉間。 須臾后,迷.藥很快生效。 趙千俞替昏迷的梁嬿攏好衣裳,將嚴嚴實實裹在她身上,依依不舍起身。 他去了衣柜,尋了幾件梁嬿喜歡的衣裳,收拾打包好。 趙千俞在寢屋最顯眼的地方放了一封信。 這信是他讓顧昀尋了京城里模仿字跡的先生照著梁嬿的字跡寫下的。 剛巧在姜國的南朝暗探中便有此人。 省去了趙千俞不少功夫。 【莫要擔(dān)心,淼淼原諒十七了,隨十七回南朝了,安好勿念?!?/br> 點橫豎撇,以假亂真。 趙千俞也沒想到曾經(jīng)和梁嬿寫寫畫畫的宣紙在關(guān)鍵時刻派上了用場。 姜國長公主夜里平白無故消失,少帝第一個便想到他,但有了這模仿梁嬿字跡的信,至少能讓少帝和太后暫時安心。 只可惜那張宣紙上梁嬿的字太少,模仿字跡之人能寫的字太少。 不過這寥寥數(shù)字便已足矣。 收拾完一切,趙千俞抱著昏睡過去的梁嬿出了寢屋。 整個公主府守夜之人都被迷暈,這夜格外靜謐。 元修尋回趙千俞放在長公主府的鳳鳥玉佩,見他一出來便稟告道:“殿下,玉佩?!?/br> 鳳鳥玉佩失而復(fù)得趙千俞格外高興,指尖勾著玉佩系帶,將玉佩掛在修長的手指上。 而他手掌緊緊貼著梁嬿。 抱著梁嬿走下臺階時,趙千俞看了眼倒在廊下的秋月,回頭吩咐元修將秋月一并帶走。 異國他鄉(xiāng),有個梁嬿用得稱手的婢女也好。 翌日,梁嬿夜里“跟隨”十七回南朝的消息傳入皇宮。 少帝勃然大怒,“啪”地一聲重重將信紙拍在桌案。 “皇姐恨透了趙千俞,怎會說原諒就原諒!”梁熠不信,氣得胸脯此起彼伏。 太后拿起那信仔細看看,“是淼淼的字跡沒錯?!鳖D了頓,語重心長道:“這也不奇怪,淼淼與那趙千俞在此之前便感情深厚,哀家本打算待壽宴過后與陛下說說,將兩人的婚事定下來。淼淼年紀不小了,陛下與淼淼同歲,陛下與皇后成婚有段日子了,但淼淼的婚事還沒定論。淼淼為何遲遲不嫁,陛下應(yīng)該比哀家清楚?!?/br> 梁熠微怒的面色生出愧疚,“倘若不是兒臣,皇姐也不會拖在這個年紀?!?/br> 太后勸道:“淼淼既對趙千俞有意,兩人又情投意合,成段姻緣,比棒打鴛鴦好。倘若沒生出趙千俞欺騙這事,淼淼與他定是恩愛?!?/br> 一提起這事,太后憤憤,“趙千俞那廝屬實可惡!哀家之前真是看走了眼。淼淼心軟,定是聽了那廝的話,看他可憐才原諒那廝的?!?/br> 太后出了個主意,道:“陛下和哀家一起寫封信給南朝武宗帝,告知武宗帝淼淼被趙千俞帶回了南朝,托武宗帝照顧些時日?!?/br> “這些年淼淼過得太苦了,讓她在南朝好生玩段時間,待陛下處理好攝政王余孽再將淼淼從南朝接回來?!?/br> 說到此處,太后濕了眼眶。 她很希望女兒有個歸宿,偏生那歸宿是個混賬東西! 可把這混賬東西推開,淼淼還會愛上旁人嗎? 梁嬿這段時間在慈元宮笑得少了,悶悶不樂,太后看著心疼。 想起往事,太后嘆息一聲,道:“加上哀家控訴趙千俞欺騙淼淼一事,哀家相信有武宗帝在,趙千俞不敢造次,縱使對淼淼有非分之想,他也沒膽子亂來。” 梁熠氣道:“非分之想?他敢動皇姐一根手指,朕斷他一掌!” 梁熠提筆,在紙上落墨,在傳給武宗帝的信中將趙千俞痛斥一番。 作者有話說: 罵他隨意,別罵我[抱頭遁走] 第76章 一月后,南朝。 眾人皆知三皇子睿王去年年底自請去了南疆巡防,九月又賀壽隨使團去了姜國,再回來時已是十一月。 這一出都城,便是一年。 回朝后第一日上朝,趙千俞將在南疆巡防的情況匯報父皇,在朝堂之上并未當(dāng)眾提起落難一事。 但他卻時刻注意諸位大臣的反應(yīng),想在南疆將他置于死地之人,必定是朝堂中人。 下朝后,趙千俞剛出紫宸殿,便被陸續(xù)而來的大臣們圍住噓寒問暖。 趙千俞并不喜歡被圍著,還是如往常那般板著臉寡言少語。 他本欲離開,但轉(zhuǎn)念一想,父皇派人暗查害他的幕后主使尚未有定論,此刻他安然無恙回朝,幕后主使會如何呢? 如今那人是否暗藏在人群中,靜待下一次得手的機會? 趙千俞目光逐一掃過于他面前寒暄的幾名大臣,以及朝他這邊看來的人。 “南疆地處偏僻,地廣人稀,常年多雨,睿王殿下此行辛苦了?!?/br> “睿王剛?cè)ツ辖痪?姜國和越國便起了戰(zhàn)事,越國小兒妄圖將戰(zhàn)場引到三國邊境,想逼陛下不得不出兵相助。恰好睿王又在南疆巡防,陛下斟酌再三,差點便讓殿下帶兵出征了,好在圣旨未下,姜越兩國之戰(zhàn),已越國失敗告終。” “倘若出征,三哥定然是凱旋而歸?!?/br> 接話之人乃五皇子趙千珩。 諸位正與趙千俞寒暄諸位大臣紛紛行禮,“五皇子?!?/br> 趙千珩拱手,恭敬道:“三哥。” 趙千珩挺立站著,舉止得體,氣質(zhì)凌然,身高與趙千俞相比矮了些許。 兩人雖同是皇子,相貌堂堂,但有趙千俞在的時候,趙千珩鋒芒和氣場總是比趙千俞略遜一籌。 趙千俞頷首,神色淡淡應(yīng)了一聲。 趙千珩乃淑妃所生,其外祖父乃太常寺卿。 并非是趙千俞因趙千珩的出身低看一等,而是他這個五弟爭強好勝,嫉妒心太強,極擅偽裝。 別看趙千珩恭敬與他說話,趙千俞敢斷定,趙千珩那和善恭敬的面目下,定然是另一番心境,總之不會是表面的這般恭敬。 趙千珩和善笑道:“三哥這次去南疆巡防,又轉(zhuǎn)道隨賀壽使團去了姜國,這一路辛苦了,想必途中是見了不少新奇玩意。” 朔風(fēng)呼嘯而過,吹動趙千俞官服衣角,他攏了攏寬大的袖口,回道:“倒也不辛苦,大哥常說天地廣闊,莫要只局限于都城這一方土地。五弟既認為這一趟出去收益頗多,這年后也向父皇請旨去邊境巡防,歷練一番,磨磨心性。” 趙千珩笑笑,欣然接受,“三哥此話有理,待年后我也去邊境巡防一遭。” 握住芴板的手悄然間越發(fā)用力,趙千珩當(dāng)著諸位大臣的面,又道:“三哥離開都城快一年了,這一年我亦是讀了不少兵書,長進許多,對排兵布陣有了些許心得,待三哥哪日得空,我們兄弟倆切磋一番?!?/br> “這點臣深有體會,五皇子常常與臣探討兵法?!?/br> 兵部胡尚書素來對趙千俞欽佩,趙千俞年紀輕輕便馳騁沙場,令敵方聞風(fēng)喪膽。此時胡尚書便在一眾寒暄的大臣中,“不是臣說恭維的話,五皇子與早前相比進步頗大?!?/br> 趙千珩:“胡尚書謬贊。我那點見解在三哥面前實屬是班門弄斧。” 趙千俞眉頭微蹙,未置一言。 這廂,大殿外的側(cè)廊上,內(nèi)侍端了朝食走來。 早朝之后,諸位便在大殿外的外廊桌邊坐下,等候內(nèi)侍端來朝食。 胡尚書見內(nèi)侍已然去了外廊,看向兩人,打斷了那一話題,問道:“三皇子,五皇子,一起朝食否?” 趙千俞擺手,昨日回都城是已是黃昏,梁嬿鬧脾氣不吃飯,他光哄人就花了一個時辰。 天色已晚便沒進宮拜見母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