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 第74節(jié)
正是如此,才讓趙千俞欲罷不能。 譬如現(xiàn)在便是如此。 梁嬿想好似是想借著與他親密,切切實(shí)實(shí)感受他的存在,而下午的那場噩夢只是一場因她憂思過多而生出的一場不真實(shí)的夢境。 趙千俞攬住梁嬿情不自禁往后仰的纖纖細(xì)腰。 情到濃時,往往遵循本能。 趙千俞抱起梁嬿。 兩人的衣裳褪了一地。 妃色肚兜落在素白中衣上,蓋住床榻邊的鞋履。 窗戶留了一條細(xì)小的縫隙,院外清幽的桂花香隨風(fēng)潛入室內(nèi),卻也不敵旖旎的味道。 涼風(fēng)襲來,梁嬿忽覺涼意,雪肩不禁輕顫,雙膝微微并攏,貼在十七后腦的手掌下意識往里帶了帶。 原來,秋夜的風(fēng),也能這般涼。 趙千俞吻盡梁嬿面頰上的淚,指腹輕輕撫摸她泛迷糊的眉眼,低聲道:“淼淼是否清楚了?午后的是一場夢,這才是真真實(shí)實(shí)的?!?/br> 趙千俞邊說,邊用行動極力證明她的胡思亂想是不著邊際噩夢。 梁嬿雙手忙捂住被他吻疼的唇,將所有聲音都吞回喉間。 然,還是有幾句娥吟溢出唇瓣。 趙千俞仍記得梁嬿有幾次因他咬破她唇而生氣,這次他主都將手指遞過去,“別咬唇,咬手指?!?/br> 說話間,呼吸盡數(shù)灑在梁嬿雪脯。 梁嬿搖頭,烏發(fā)散落還在枕邊,襯得她臉頰更加小了。 趙千俞手指懸在空中,他便知道梁嬿的顧慮是何,“放心,左手干凈的?!?/br> 有些拙劣的小心思讓趙千俞在幽暗處使了壞,梁嬿果真抬頭咬住他手指。 她啜泣著,卻是歡喜的。 梁嬿手指插|進(jìn)十七被汗水打濕的烏發(fā)間,啜泣著命令道:“十七,抱我?!?/br> 這聲好可憐,就像下午她噩夢醒來時尋他一樣。 之后,是尋到他的踏實(shí),和滿足。 寢屋原本是寂靜的,此刻卻聲聲不歇,蟋蟀聲合著奏樂,頌歌一曲。 今夜是值得歌頌的。 梁嬿向十七展示她學(xué)會的騎馬。 下午的夢,讓梁嬿害怕,她鉚足勁,在十七的輕哄下,將上次未完成的事情完成。 她帶著她屬意的人,一起去了煙花綻放的地方,看斑斕的煙花滿滿綻放。 雖然,她最后精疲力竭,但比起失去十七,這不算什么。 至少,兩人都是歡愉的。 趙千俞斂走梁嬿后背的烏發(fā),輕輕撫摸她背脊,在她耳邊夸道:“乖孩子,真棒?!?/br> 懷中呼吸綿長的她,不知聽到?jīng)]有。 自此之后,梁嬿并未再提那場駭人的噩夢,也沒在十七面前提過攝政王。 時間漸漸流逝,轉(zhuǎn)眼到了中秋這日。 梁嬿打扮一番,盛裝去宮中赴宴。 趙千俞跟著梁嬿后面,是想與她同去宮里的。 中秋團(tuán)圓,沒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吃團(tuán)圓飯更讓人期待和高興的。 梁嬿沒讓他跟去,道:“乖乖在府上等本宮回來,夜里我們一起賞月?!?/br> “時辰來不及了,本宮不與你廢話,先走了?!?/br> 為安撫他,梁嬿臨臨走前輕輕抱了抱他,道:“不準(zhǔn)生悶氣,也不準(zhǔn)吃味,好好在府里待著,本宮和陛下、母后用了晚膳便回來?!?/br> 望著那抹俏麗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趙千俞無疑是不悅的。 中秋佳節(jié),團(tuán)圓時節(jié)。 梁嬿不帶他入宮會見她的親人。 趙千俞抬頭望了眼西南邊,想來此刻皇宮中,父王母后和兄長皇弟們正歡聚一堂。 而他,在異國他鄉(xiāng),孤孤單單。 趙千俞拂拂袖子,進(jìn)屋去了。 背影略顯落寞。 除了皇后,元修還是第一次見趙千俞如此聽女子的話。 一向能給趙千俞解愁的元修,這次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想勸,不知該如何開口。 皇宮。 中秋佳節(jié),團(tuán)圓家宴。 梁嬿先去慈元宮給母親請安。 太后與端太妃赫太妃聊天,正殿里一片熱絡(luò)。 太妃們與太后聊得無非是些家常往事,還有便是兒女多么多么不省心,梁嬿在一旁靜靜聽著。 太后手指轉(zhuǎn)動手串,平和道:“哀家聽太傅說,榮安王最近功課做得倒是挺快?!?/br> 端太妃放下茶杯,道:“不怕太后娘娘笑話,他近段時間可沒以往讓臣妾省心。功課倒是做得快,因是做完了,便可以玩耍。好在這孩子平日里在學(xué)堂上還算認(rèn)真,完成的功課太傅也還滿意,問答自如,否則因玩,荒廢了學(xué)業(yè),臣妾無顏面對先帝。” 太后道:“小孩子,正值貪玩的時候,倒也正常?;实圻@般大的時候,也是如此,可沒讓哀家cao心。哀家看著榮安王長大,他不算鬧騰,也聽話,端太妃將其看緊點(diǎn)便成,松弛得當(dāng)即可?!?/br> 借著手帕的遮掩手掌悄悄撫摸平坦的小腹,梁嬿點(diǎn)頭,記住了母親說的松弛得當(dāng)四個字。 如今她已是偷嘗情|事的姑娘,不久后應(yīng)會與十七有他們的孩子。 屆時十七會教孩子射箭,會帶著她和孩子四處游玩。 想著想著,梁嬿唇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她滿心想的都是府上那人,以致于殿中的閑聊,她一句也沒聽見去。 天色漸黑,內(nèi)侍前來請殿中眾人移駕水榭用膳。 去的路上,太后問梁嬿道:“怎沒讓你府上的十七一起來?”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 兩個孩子一對眼,那眼神便不對勁,比吹糖人的糖絲,還要黏。 畢竟是過來人,太后看得門清。 被母親一問,梁嬿莫名緊張,尤怕母親知曉她與十七有過幾次肌膚之親。 “想著是一家團(tuán)聚的日子,帶十七來不合適,便讓他留在府中了?!?/br> 事實(shí)確是如此,今夜畢竟是家宴,十七以什么身份出現(xiàn)在家宴上呢? 侍從? 還是面|首? 這些身份都不是梁嬿想要的。 到水榭時,晚宴還未開始。 云瑤便撲到梁嬿懷中,脆生生與她說話,“皇姐,云瑤好想你呀,云瑤什么時候可以再去皇姐府上玩呀?” 坐在席位上,梁嬿抿唇,道:“等下雪的時候,云瑤就能來府上找皇姐玩了,咱們一起玩雪。” 云瑤歡喜拍手,期待那天到來,“屆時云瑤還要和十七打雪仗!” 小姑娘腦袋四下望了望,小手揪著梁嬿衣角,仰頭問道:“十七怎么沒和皇姐一起來?” 梁嬿摸摸meimei的頭,道:“云瑤喜歡和十七玩耍嗎?” “喜歡!”云瑤重重點(diǎn)頭,在梁嬿耳邊說著悄悄話:“十七好厲害。十七教云瑤打水漂,云瑤比榮安哥哥都還要厲害了。” 小姑娘話中帶著小驕傲,似在向梁嬿炫耀,又似在向梁嬿求夸贊。 梁嬿眼底的笑容藏不住了,道:“那云瑤以后要在太后娘娘和陛下面前多說說十七的好話?!?/br> 云瑤點(diǎn)頭,記在心上。 絲竹聲聲,晚宴開始。 一家人在水榭吃飯、賞月,夜風(fēng)吹過,偶爾有桂花香味飄來,沁人心脾。 一輪圓月,皎潔流瑩。 梁嬿念著府上有個還在等她回去的人,并不打算在宮中多留,但欲離開時,被母親叫住。 “陪哀家去那邊走走?!碧笾噶怂客獾幕ㄆ?,對梁嬿說道。 水榭兩邊的宮道上,掛了宮燈,濃稠的夜色被照亮。 太后屏退左右,和女兒在花圃甬道上閑聊,“哀家想問問你對十七的想法是怎樣的?” 梁嬿不知該如何回答,扶著母親的手緩緩走著。 半晌未聽梁嬿說話,太后便猜想她大抵是羞了,又問:“淼淼是認(rèn)定十七了?” 梁嬿抿唇,輕輕“嗯”一聲,道:“母后,十七想起往事了。他雖不是高門子弟,但是是莊主兒子,家中有諸多田產(chǎn),家境還算優(yōu)渥,且他又從戎,往后定會有一番大作為。十七很疼兒臣,母后可以放心?!?/br> 太后拍拍梁嬿手背,打趣道:“母后還為說十七的不是,你便幫著他說話。女大不中留呀。” “母后。”梁嬿面頰一紅,害羞說道。 “士農(nóng)工商,田產(chǎn)亦是重要的。哀家本是想讓你嫁給朝中哪位官員,亦或是異姓侯或國公之子,十七雖不及他們,但勝在能博你歡心,便就是他了吧?!?/br> 梁嬿驚訝,沒承想母親這般快便同意了,她還未來得及細(xì)說此事。 “你已到了出嫁的年紀(jì),哀家終是要將你托給良人了?!碧笈呐滤郑牢空f道,心里一直寄掛的事情,總算是有了眉目。 梁嬿歡喜,“謝母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