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 第70節(jié)
兩人皆是有頭有臉的人,卻如此荒唐。 趙千俞并不想與梁嬿奉子成婚。 子嗣是要有的,但不是現在。 百轉千回間,趙千俞拿捏著分寸,全灑在了榻邊。 抱梁嬿去凈室時,趙千俞余光落到地上散落的衣裳上。 水青色的裙子點著牛乳色。 定是他不小心弄上去的。 趙千俞眉心緊蹙,這衣裙是不能要了,但淼淼好似很喜歡這條裙子。 第53章 翌日,晨間下過一場秋雨,初秋時節(jié)的清晨倒是沒有夏日那般悶熱。 床幔撩起,侍女埋頭整理被褥。 屏風后的衣架邊,秋月正伺候梁嬿穿衣。 梁嬿又穿上了平素最喜歡的淺色訶子裙,清清爽爽。 秋月像往常一般將兩根系帶從后帶到前方打結,隨著秋月的動作,梁嬿忽覺胸脯有些緊,抿唇輕道:“系帶再松些,有些勒?!?/br> 秋月頓了頓,今日她還是如往常一樣,系帶繞的長度沒有變。 伺候皇親國戚,最重要的便是心細如發(fā),能察言觀色,將主子的喜好和習慣牢牢記住,少犯錯誤,如此方能討得主子歡心,長久活下去。 作為梁嬿的貼身侍女,秋月亦是如此,甚至需得對梁嬿的吃穿用度格外上心。 是以秋月將梁嬿的身量熟記于心,伺候梁嬿穿訶子裙已非一兩日。 系帶留多長,打幾次結,秋月記得滾瓜爛熟,絕不會出現勒疼梁嬿的情況。 除非—— 秋月手松了些,系帶也松開半圈,道:“殿下許久沒穿訶子裙,奴婢有些手生?!?/br> 秋月一邊伺候梁嬿穿衣,一邊偷偷打量梁嬿的身段。 胸脯,好像是豐腴了些。 秋月又悄悄看了一遍,更加確信她的猜想。 看來殿下的肚兜要統(tǒng)統(tǒng)重換,尺寸需要一些。 秋月松了系帶,詢問梁嬿是否還勒。 梁嬿回道:“松緊尚可?!?/br> 藕粉色寬袖外衫套在身上,遮住如雪般的纖纖手臂。 楚腰纖細,盈盈一握,更襯出她的婀娜身姿。 梁嬿去到梳妝臺,“今日梳一個松散慵懶的發(fā)髻。” 秋月應聲,篦子從發(fā)根輕輕梳到發(fā)尾。 梁嬿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胸脯似比往昔豐盈了些。 梁嬿微微蹙起眉頭,平白無故有了這變化,難免會讓人發(fā)現。 她擰擰眉,巴掌般的小臉皺巴巴的。 這事得怨十七。 她曾聽宮中的教習嬤嬤提過,女子年歲稍長,胸脯也會跟著長,但這僅是在豆蔻年華時,若是過了那年紀,便長得慢了。若是成婚后,夫君不辭辛苦,在行周公之禮時,多加照拂,便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想起嬤嬤的話,梁嬿臉頰忽而微微泛紅。 衣裳掩蓋下雪脯,還有幾處印子,皆是昨夜十七留下的。 幸而其他地方沒有,否則梁嬿今日也不敢穿訶子裙了。 她不是沒有推過十七,可偏那時她精疲力竭,十七的頭顱似乎就嵌在雪巔,帶著灼意的唇瓣輕咬慢吮。 “殿下,今日戴哪個頭釵?!?/br> 秋月冷不丁出聲,將梁嬿的思緒拉了回來。秋月手上拿了四支頭釵,梁嬿心思不在此處,指尖隨便點了一支,道:“就這個罷。” 待侍女為她打扮完畢,梁嬿起身,立在窗戶邊吹了吹風。 臨近中秋,院子里的桂花開了,微風拂過,滿府都是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在窗邊立了有陣功夫,梁嬿透過窗柩,看見十七朝這邊來,身后還跟了幾名端早膳的侍女。 梁嬿輕哼一聲,等下定要好生責備他幾句。 梁嬿回身,準備等十七進屋, 然余光不經意間掃過美人榻時,梁嬿遲疑了。 目光流轉,她又瞧了瞧衣架。 未見她昨日穿的水青色裙子。 梁嬿這才回憶起她晨間起來好似就未曾見過。 裙子昨夜褪落榻邊,照理說今日應在衣架上掛著,待浣洗衣裳的侍女拿出去洗。 “秋月,浣洗衣裳的侍女可曾來過了?”梁嬿問道。 秋月搖頭,以為梁嬿在催,便解釋道:“晨間下雨,這雨剛住,浣衣侍女估摸著快來了?!?/br> 梁嬿問道:“本宮昨日穿的水青色裙子,你收起來了?” 秋月又是搖頭,惶恐道:“奴婢也納悶,進屋時并未瞧見衣架上的裙子,還以為是殿下昨夜收起來了?!?/br> 梁嬿不悅,大抵是城猜到是何人所為。 正說著,昨夜不聽話的人便進來了。 “殿下過來用早膳?!壁w千俞令是侍女將早膳逐一放在桌上。 “你們先下去?!绷簨鲗ξ葜惺膛f道。 她走過去,步子邁大了些,哪知昨夜太荒唐了,此刻大腿兩側扯地有些疼。 梁嬿蹙眉,將步子小些,緩緩走過去。 趙千俞盛了一碗熱騰騰的粥,玉勺輕輕攪動,待熱氣消散些,才將粥碗遞過去,“喝粥?!?/br> 梁嬿接過,并為著急用膳。 玉勺攪動熱粥,碗壁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梁嬿抬眼,問道:“本宮昨日穿的那身水青色裙子,你放何處去了?” 趙千俞心虛,給自己盛了碗粥,打算將此事糊弄過去,道:“那裙子有些臟,我給扔了?!?/br> “扔了?” 梁嬿又驚又氣,起身按住旁邊男子手腕,打斷他喝粥的動作。 秀眉緊蹙,梁嬿知曉他昨夜干了什么,沒想到他竟膽大到用她的裙子擦拭。 “本宮的裙子,豈能讓你用來擦……” 梁嬿面紅耳赤,她是要呵斥十七的,可那些詞語她著實說不出口,越到后面,聲音越小。她輕抿唇瓣,羞赫說道:“擦不干凈的那什?!?/br> 趙千俞恍惚,原來梁嬿以為的是如此。 他豈敢用她的裙子去擦那地方。 趙千俞屈起食指,輕輕敲了敲梁嬿額頭,低笑一聲,道:“淼淼想那去了。怕你生氣,本是想瞞著你的,但大早上你胡思亂想,我還是坦白算了?!?/br> “裙子上沾了污物,不慎落下去的,我便做主給扔了?!壁w千俞面不改色說完,可面前的女子卻紅了臉。 如此不雅的事情,竟被他說得如此隨便。 梁嬿面子薄,臉上火辣辣燒。 她轉身欲走,手腕被十七反握,一聲驚呼中,她毫無防備地被十七拉到他大腿上坐下。 梁嬿氣急,手掌攥拳,重重捶打在他胸脯,呵斥道:“你做主給扔了?什么時候開始,你竟膽大到做事連本宮的意見都不征求,自己便做了決定?” 雖是氣鼓鼓的責備,但趙千俞卻喜歡看梁嬿這副生氣的模樣。 手掌放在梁嬿側腰,趙千俞笑道:“不是一直都是嗎?” “你!”梁嬿生氣,眉頭緊擰,一雙眼睛瞪大看他,偏生此人笑呵呵回看他,一副討打模樣。 當然,梁嬿又打不過他。 然,她又咽不下這口氣。 側坐在十七大腿上,梁嬿雙手在他布滿笑意的臉上揉來揉去。 一張俊俏的面容,宛如案板上的面團一樣,任由梁嬿揉來揉去。趙千俞也不反抗,只是雙手環(huán)住梁嬿腰肢,以防她摔下去。 揉了好一陣子,他真就像一團發(fā)面一樣,一聲不吭,一動不動,梁嬿只覺無趣,一股悶氣撒不出來。 “早上起來就生氣,氣壞身子可不好?!壁w千俞伸手將梁嬿一勺未動的粥端過來,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先吃飯?!?/br> 她體力本就不向,早膳更應要吃,并且還需將身子補一補。 梁嬿輕哼一聲,唇瓣碰了碰粥。 溫度尚可。 梁嬿小口小口吃這他喂的粥,不知不覺間就將一碗粥喝個見底。 放下空碗,趙千俞拿過絲絹,輕輕擦拭她唇角的水漬。 梁嬿有些不習慣白日里與他這般親昵,捏住絲絹一角,輕聲道:“本宮自己來?!?/br> 趙千俞沒松手,“馬上就好了,別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