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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等來了!傳說中的暗衛(wèi)頭子夜鷹。 夜鷹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癯瘦,年紀也不輕。 「璃雅姑娘嗎?」他的雙眸綻著精光,倒也不枉他夜鷹的名號。 「是?!顾?,就站在她的房內(nèi)。 夜鷹出現(xiàn)地毫無徵兆,不過,當(dāng)然沒有瞞過她,敏銳的五感還是讓她提前察覺夜鷹的行跡。 「看姑娘的表情,沒半分驚訝,想必是猜岀我和我的來意?!?/br> 「先生如何稱呼?」雖然她早就從月娘那知道,但戲還是要做足。 「夜鷹。」 「先生的來意,我的確猜到了一些?!顾褍宰幽迷谑稚希肝抑烙⒐佑凶约旱娜笋R。出使這么危險,他必然有些不測之后的交代。而他為求公信,會把它交給信任且中立的人?!?/br> 「例如我?!顾晕⒎讼聝宰樱允緩呐愿究床怀龆四?,「英公子沒有明說,但我從昭久對我敵對的態(tài)度,倒猜出這本冊子,應(yīng)該沒我想得這么簡單?!?/br> 「昭久那傢伙,脾氣還是那么沉不住氣?!挂国椧桓睂φ丫檬质祜臉幼?,「倒是姑娘,讓我另眼相看,怪不得,公子會把東西給你,也怪不得,你能在侯府這么快就立穩(wěn)腳跟。」 「謝先生謬讚。相信先生親自出馬,應(yīng)該不只是單純來拿這本冊子吧?」 「姑娘聰慧,還請姑娘移步,帶著冊子隨我出府一趟?!?/br> 「沒問題!勞煩先生領(lǐng)路?!?/br> 夜色中,夜鷹駕輕就熟,帶著她出了侯府,往一個小院帶。小院離侯府并不遠,但卻隱密在彎彎繞繞的小巷中,若不是有人領(lǐng)路,定然不易察覺。 推開正廂房門,早有五、六人等在房內(nèi)。其中,還有道她也熟悉的身影─昭久。 她入內(nèi)掩上門后,燭光也被點亮,在場的人都有所默契,互相交換眼神。當(dāng)然,她除外。 不過,夜鷹也沒讓她尷尬太久,馬上開口說道:「這位,是甄璃雅姑娘,公子最后留下的冊子正是在她手上?!?/br> 她在夜鷹的示意下交出本子,由他們?nèi)フ垓v,不久,她就看到書的封面被拆掉,撕開后還有夾層,然后他們再將拆開的書封泡進某盆水中。料想,那水應(yīng)該已經(jīng)特殊處理過,用來顯影書封上的字。 「這是給你的?!挂国椷f來一摺紙條,上面簪花小字寫著「僅致甄璃雅」,紙條沒有作封,只是對摺再對摺,是剛才從書封夾層內(nèi)取出來的其中一件。在場拿到紙條的也不僅僅只有她。 她略走向旁,顫抖著打開這薄薄的紙,上面沒幾行字。 「如果你看到這字條,代表我食言,沒有活著回來。 對不起,也謝謝你。我不后悔這個決定,而你是唯一支持我的那個。 所以,讓我拜託你最后一次。我把身后的一切都交給你。 無論發(fā)生什么事,用何種手段,我只有一個囑託:守護好梁京。 我相信,你是那個最清楚我會如何選擇的人。算我欠你一次,若有來生,定當(dāng)結(jié)草衘環(huán)。」 她看著英公子的字跡,喉嚨一哽、鼻頭一酸,眼淚就不可控制的,撲簌簌地掉下來。 若有來生那四個字,讓她心痛的像被人緊捏著似,因為她知道,在這本書里,緣盡就是緣盡,沒有那些虛無縹緲的未來。 「你還好嗎?」可能是她這里太久沒有動靜,月娘傳音問道。 「沒事!看到英公子的遺言,有點難過?!顾谛睦锘貞?yīng)。 月娘只能看見書里寫出的內(nèi)容,而這在場的人物在書里不太重要,想必這場景并不在書的描寫范圍。她只能跟月娘大略描述了一下。 「璃雅姑娘。」 她聽到夜鷹的叫喚抬頭,發(fā)現(xiàn)不曉得什么時候,大家聚到了一塊看著她,神色復(fù)雜。 她走近,夜鷹把已經(jīng)瀝乾的書封拿給她,上面是文白夾雜著英公子正式的遺命。而她只看到后面重如千鈞的幾個字:「著甄璃雅管事為號令,請諸位馬首是瞻?!?/br> 空氣沉默了好幾分鐘。 她知道她不能服眾,但她也說不來放棄兩個字。 「我不服?!?/br> 不意外,是昭久的聲音。 這么正面的挑釁,她若想握住英公子給的權(quán)柄,這是第一關(guān)。 「我知道,對大家來說,我就是個莫名其妙、不曉得從哪里冒出來的外人。要忽然擔(dān)這么重的擔(dān)子,大家會有所疑慮?!?/br> 她馬上將自己的來歷和現(xiàn)職對大伙報了一報。 「我知道我一個小姑娘家,無論是資歷和實力都比不上在場任何一位,且又從沒干涉過英公子的外務(wù)。這是我的劣勢,但同時也是我的優(yōu)勢?!?/br>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臉上都擺著疑問。 「諸位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英公子?英公子把我擺在這個位置上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維系大伙的和氣且休生養(yǎng)息?!?/br> 「試想,若英公子把這號令的大任交予你們?nèi)魏我晃?,都有那么一絲絲的可能會引發(fā)你們其中任何一位的不平。但交給我,你們就不會生比較心。而且,英公子對我也就一個交代?!顾位问种械淖謼l,「守護梁京。我相信,這也是大家共同的目標。既然如此,不是為了梁京所下的令你們也不會遵從。這也是英公子牽制我的苦心,不是嗎?」 「誰知道,你是不是永寧侯派過來的jian細?就等著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br> 「昭久,天下就只有你對英公子忠心耿耿嗎?你憑什么懷疑我?就憑我是侯府管事?這英公子不知道嗎?還是,這只是你個人的喜惡?」 「你...你...」昭久從不是個擅于言詞應(yīng)對的,自然被她懟到說不出話。 「還是,這年頭,所有人的忠心,都需要證明了?」她抬眼與在場的每個人眼神一個一個相對,都看見他們眼中的驚駭。 「果然伶牙俐嘴,不愧是英公子選上的人。」一個有富家老爺相的人,搖著羽扇對她笑了笑?!竼吾槍δ悖瑳]意思。」那人又搖了兩下扇子,「可是,我們的確對你不放心,昭久說的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br> 「那邵爺想怎么做?」一旁有人發(fā)生。 「我想保持距離,多分安全。我們手下都有好些人,我希望璃雅姑娘直接號令我們就成,手下有哪些人,還請讓我們保密?!?/br> 「這應(yīng)該不是英公子在時的規(guī)矩吧?」 他們面面相覷。 「但我暫時接受。日久見人心,我不急于一時向你們證明我的赤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信任我。不過,總不能只有你們有要求,我也有?!顾难凵裨俅螔哌^這些人,「那我希望你們彼此坦白勢力然后互相監(jiān)督?!?/br> 「什么意思?」 「請各位不要誤會,我不是不信任各位,我是怕你們之中有人被仇恨蒙蔽眼睛,不遵照英公子的遺愿,一心只想著報仇?!顾币曊丫?,「傻事自己做不夠,還想拉著大家下水,那就不好了!」 「你是在說我是吧!」昭久一氣之下想衝上來,被夜鷹喝止拉住。 「為英公子報仇有什么不對?」當(dāng)中有人脫口而出。 「沒什么不對。但你們不能把它放在梁京的安危之前。梁京已經(jīng)失去英公子了,永寧侯就變了很重要。輕重緩急你們應(yīng)該拎的清。」 「璃雅姑娘說得沒錯。我們也都聽著吧!」那個被稱作邵爺?shù)娜碎L嘆了一口氣說道。 同時,也有人拿出了英公子做為號令的信物往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