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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有夫人一半的聰慧,應(yīng)該就能找到其他利害關(guān)係和論點去說服侯爺了吧? 不然,也應(yīng)該能在這間書房里找出些什么吧? 她正無比挫敗地坐在英公子的書案前,只差沒自暴自棄的落淚。 她真的是用盡一切辦法想找出英公子在外府的據(jù)點或是接頭的人。 她問過車伕、門房、小廝、婢女,查過庫房、帳簿、請?zhí)?,有可能的地方都幾乎被她翻遍了!就是沒翻出什么線索,推敲英公子的外府究竟在哪里。 別人沒有權(quán)的,她都有權(quán):別人不能碰的,她都能碰。整個永寧侯府,包括英公子的院落,幾乎沒有她不能管的事,連外院和緊急的軍情,她都有辦法弄到手。 夫人離開后短短的兩個月,她已經(jīng)從想方設(shè)法服眾的內(nèi)院管事,到如今是僅次于鄧老,永寧侯府的第二把手。 縱然她收集了不少侯爺即時的佈署和消息,可她偏偏連系不上英公子暗中在梁京的人。所以無從幫忙,更無從得知英公子在定蘭的實際情況。 如果,她那時候多用點心就好了!說不定能打進英公子的心腹圈里,不用像現(xiàn)在,兩眼摸瞎。 她平生第一次后悔,沒有將仙人的本事學(xué)個十成十,就算沒有全會,殘存?zhèn)€兩三個咒語也好,像是隔遠觀物或是讀心,要找英公子,這些應(yīng)該就綽綽有馀了??上В谶@邊絞盡腦汁,也只有她最熟悉的傳音和移物咒。 「英公子!好歹我也是你的管事,你臨走前也不交代交代?有這么不信任我嗎?」 她已經(jīng)絕望到把書案當作英公子,恨恨地用頭衝撞。 「不然,在看不到的地方,留些線索也好,這么清清楚楚、乾乾凈凈,讓我要扒糞也沒得扒?!?/br> 那些偵探小說寫的全都不符合現(xiàn)實!不但不符合現(xiàn)實,連書里的情境也沒一個符合的。 是她這個偵探當?shù)锰×藛幔?/br> 等等!若是說到英公子臨走前,倒是有給她一樣?xùn)|西。 她急急地往她兜里摸掏。 那本側(cè)子因為英公子特別看重的樣子,她就沒敢收在其他地方,一直貼身帶著。 握住冊子時突然手上一痛。 ??!因為抽得太急,一時忘記,侯爺還回來的碎片,也被她收在同一個地方,她全身上下最安全之處。 糟了!不曉得會不會用臟?她一邊按著掌心汩汩流出的血,一邊小心翼翼地把書冊和碎片攤平在桌上,正要端詳時,突然一聲熟悉的呼喚。 「璃雅!」 是月娘的聲音!是傳音咒! 她自侯爺還給她碎片后,她也試過無數(shù)次,忽然間連系上讓她熱淚盈眶。 「月娘!月娘!你聽的到我說話?」 「可以了!怎么突然可以了?好像屏障消失了!」 「月娘!」她喜極而泣,「到底怎么回事?我能回去了,是嗎?」 「我也不知道。我這里發(fā)生很奇怪的事。像是這本正被重寫的書,你的名字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在上面,我記得之前沒有??!你是不是在里面?」 「應(yīng)該是,架空小說,大桓朝、梁京?!?/br> 「那就沒錯了!好像因為你的出現(xiàn),情節(jié)更動了,至于,會因此改變什么,我也不敢肯定。這本書后面是空白的,字慢慢出現(xiàn)。所以,變動還在持續(xù)?!?/br> 「所以,從我進來,到現(xiàn)在,你都看著?」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只能看得見環(huán)繞著女主幾個重要角色的故事和觀點。很遺憾,你不是這本書敘述的視角。」 月娘這么說,她大概明白,這本書聽起來像是有限度的全知觀點,也就是故事只圍繞著幾個重要角色的眼光和心理做發(fā)揮,「那,主要的敘述視角有誰?」 「這本書的主角是姜瑜?!?/br> 「永寧侯夫人?」 「對!她是未來的女皇帝?!?/br> 「女皇?」她困惑了! 「這本我有印象,是部斗爭小說,現(xiàn)在大概連前半的劇情都還沒走到吧!畢竟永寧侯府這段不是姜瑜的主戰(zhàn)場?!?/br> 「主戰(zhàn)場?」 「侯府這里,頂多只能算是姜瑜對權(quán)謀的試水。她后來嫁給四皇子當側(cè)妃之后,才是這本書宮斗、政斗的主戰(zhàn)場?!?/br> 「怎么會?永寧侯夫人可以成為四皇子側(cè)妃嗎?」 「怎么說呢?我記得,梁京陷落之后,姜瑜被定蘭人擄走,然后又被他們一個什么王看上蹧蹋?!?/br> 「噢─」她倒抽一口氣,她無法想像現(xiàn)在的夫人未來會遭遇那么可怕的事。 「反正定蘭那地方被作者寫得很可怕!永寧侯那時候也是!」 「所以,永寧侯也戰(zhàn)敗被擄?」不! 「我說的他在當人質(zhì)的時候啦!定蘭那地方專出變態(tài)!不然你以為他臉上的疤怎么來的?」 所以侯爺帶面具果然是為了掩蓋傷痕? 以這個作者心狠的程度,她突然不是很想問發(fā)生過什么。 「我是覺得永寧侯這角色也是挺可憐的。他是有錯,但讓蕭苑和姜瑜聯(lián)手殺害,也太悲慘了!就是因為永寧侯死了,定蘭才輕易直取梁京?!?/br> 「不可能!蕭苑明明說她不恨了!」 「我說的是你沒有出現(xiàn)之前的版本。這個挺妙的,我印象中蕭苑那時候是個滿心憤恨的瘋女人,也沒離開過侯府啊!可見你的出現(xiàn)間接影響了劇情?!?/br> 「這么說,我可以改變他們的命運?!?/br> 「你想救誰???你現(xiàn)在認識的這些角色,都只是讓姜瑜六親不認、緊抓權(quán)力的前菜而已。她要成為女皇必須冷心冷情?!?/br> 她腦中浮現(xiàn)夫人那像畫中仕女般婉約形象,「夫人是這樣的人嗎?」 「她現(xiàn)在當然不是,所以永寧侯府時期對她至關(guān)重要。在她殺了永寧侯那刻,她就殺了心中的美好和愛,從此,她就是為了恨和仇活著的人,當她擁有越多、爬得越高時,她就越寂寞越痛苦。后來,姜瑜常?;叵胨谟缹幒罡纳?,但一直到她死前那刻,她才發(fā)現(xiàn),她掛念和遺憾的原來是永寧侯,而不是她一直以為的英公子?!?/br> 「英公子?」 「對??!姜瑜是因為在京城對英公子一見鐘情,那時候的英公子還是永寧侯世子,所以姜瑜想方設(shè)法為嫁給未來的永寧侯鋪路,沒想到半路世子換人,她卻把自己給坑了!」 原來如此,知道夫人喜歡英公子,她好像不太意外。 「不過,姜瑜也是她的先入為主才害慘她自己。她在永寧侯府當謀士的時候,就跟永寧侯很契合,如果不是后來被仇恨矇蔽了眼睛,說不定她會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愛上永寧侯了。其實小說在描述永寧侯死的場景時,姜瑜就心痛欲絕!只是她還是一直說服她自己是因為第一次殺人,她沒有做錯,她終于為英公子復(fù)仇了!」 「你沒看過這本吧!就屬姜瑜死前的頓悟?qū)懙淖罹?!」月娘說的興起,開啟平時與她聊小說的架式,「我想作者從頭到尾想表達的都是,權(quán)力不會帶來快樂,仇恨只會讓你忽略那些重要的美好,斗爭只會...」 「等一下!等一下!你剛剛說夫人要為英公子復(fù)仇?所以,英公子是怎么死的?」 「他追查犬夷公主事件,無意中拿到定蘭皇儲跟四皇子勾結(jié)的證據(jù)而被追殺,然后被四皇子的人引發(fā)的雪崩活埋。」 定蘭、活埋!糟了!侯爺已經(jīng)出發(fā)二十九天,不會吧? 「月娘,沒時間廢話了!我需要你的幫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