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上的塞勒涅 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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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是無私的奉獻,是自私的據(jù)為己有。 若不能占有,身心都痛苦到仿若被剝落成血rou模糊的一團。 愛就是一種丑陋的,陰暗的,排他的東西。 內(nèi)心的被釋放的惡意,壓抑到池聲這一刻眼睫顫連連,指尖也忍不住摸索到腹間的傷口, 喜歡到恨不能這一刻就扯開傷口,扯出臟器死去, 因為清楚地意識到?jīng)]有她,他會死。 愛情是他人生的必需品, 沒有她的存在,不能得到她,他的人生毫無意義。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在這一秒死掉好了。 “頭顱不滾到所愛之人的腳下,便是肩上的重擔”*。 如果不能得到她的心意, 那至少也請她像瑪特爾那樣捧起他的頭顱。 作者有話說: *引自bukhari 《玫瑰與葡萄酒》 第91章 我喜歡你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 江雪螢大腦一片混亂。 手術(shù)?到底是什么小手術(shù)? 原來婉拒她平安夜的邀請只是為了不讓她擔心, 緩緩松開緊攥著的手機, 江雪螢動了動唇, 只覺得心口霎時鋪開一陣又酸又漲的,細微的癢意。 既然平安夜的邀約能得到解釋, 那“歡歡”呢, ……她這幾天的患得患失,是因為不信任池聲嗎? 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 不是因為她不信任池聲,他對她那么好, 難道不值得她交付信任嗎? 是因為她害怕, 她第一次因為池聲感到害怕。 握著手機的掌心在這一刻忍不住開始發(fā)抖,這一刻, 好像有什么東西催促著她就在這里下車, 立刻, 馬上。 她眼睫撲閃,胸腔被滿溢出來的說不清到不明的情緒淹沒,渾身發(fā)抖, 近乎窒息, 就連去開車門的手都在抖。 “江雪螢。”隱約間,好像從夢中從天邊飄來的嗓音, 她下意識地抬起眼, 對上陳洛川的視線, 陳洛川臉上難得沒任何表情,唇瓣抿得緊緊的, “你要走了是不是?” “是的, ”她抬起眼, 我要去趟醫(yī)院?!?/br> 既已下定決心, 她便不再搖擺和反復(fù),態(tài)度和語氣堅定而隱含歉意。 說著,她手上用力, 沒拉開車門。 陳洛川反鎖了車門。 江雪螢不覺一怔, 到了這個地步,她反倒冷靜下來。 “陳洛川,你的車門……?是什么意思?” 陳洛川聞言沒有開口,目光不自覺落在眼前的人臉上, 黑白分明的雙眼,像清水浸過的鵝卵石。 看著看著,陳洛川微微垂眸,半邊臉隱沒在黑暗中,隱約看不分明, 語氣也聽不出什么情緒,“本來以為這次能捷足先登……” “沒想到又來遲一步,”說著,陳洛川抬起臉,臉上的神情又重歸波瀾不興的平靜, 似乎剛從那一剎那的失態(tài)不過錯覺。 反鎖著的車門也在這時打開, 看著這樣的陳洛川,江雪螢唇瓣微動,又拉平。 她剛剛是很想說點兒什么,但最終她還是選擇,當斷則斷,什么都沒說。 卻不料在她打開車門離去前的最后一秒,陳洛川再一次叫住她。 “江雪螢?!?/br> 她回頭。 陳洛川神思平靜,呼吸也平直,但嗓音卻微微發(fā)緊, 神情帶著點兒刻意的漫不經(jīng)心。 “江雪螢, 如果這次沒跟池聲在一起的話。 跟我試試怎么樣?” 毋須多言,她回過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謝謝?!?/br> 便義無反顧地奔入這場夜雪。 …… 她走得果斷, 陳洛川眼睫一動,沒選擇追上去繼續(xù)死纏爛打,只平靜地搖下車窗,望著這漫天飄雪, 視線所及之處,一個小小的黑點漸行漸遠, 指尖不自覺攥緊成拳,又松開, 最終什么也沒做,倏忽輕輕垂下眼睫,抬手將中止的老歌繼續(xù),驅(qū)車離開。 『而又是為什么人年少時 一定要讓深愛的人受傷 在這相似的深夜里 你是否一樣也在靜靜追悔感傷 如果當時我們能不那么倔強 現(xiàn)在也不那么遺憾 你都如何回憶我 帶著笑或是很沉默 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后來我總算學(xué)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后來終于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 池聲住的是單人間, 幾乎就在趕到病房,見到池聲的第一秒,江雪螢就被池聲拽上了床。 迎接她的是guntang的鼻息, 冰冷的額頭相抵, 鼻尖對鼻尖。 淺色的雙眼從未這般相近, 濃長的眼睫幾乎快要搔到眼皮, 四目相對間,呼吸都交融, 但池聲也只是捧著她的臉,微微垂眸。每一處細節(jié),每一個表情變化都不曾放過,似乎要將她的骨rou都看入眼底,徹底消化。 “江雪螢?!?/br> 池聲的嗓音淡得像耳畔吹過的風(fēng)雪,“我以為你不會來了?!?/br> 剛一見到池聲,就面臨這么大的刺激,她還有點兒沒回過神來, 等到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心神從那雙琉璃般動人的眼底拔出, 她微微一怔,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對這句話作何反應(yīng), 想了想,只很安靜地回復(fù)了一句,“可是我來了?!?/br> “我在這兒?!?/br> 池聲眼睫微動,這才不言不語抬手松開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