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寵愛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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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快一個小時的思想斗爭,蕭以南打開手機,給吳助理發(fā)消息。 【幫我約個心理醫(yī)生?!?/br> 【盡快?!?/br> 作者有話說: 姜儒:你這是病,得治! 第50章 昨晚睡得并不安生, 林瑾早上醒來,迷迷糊糊摸過手機一看。 才六點多。 她又確認了一遍自己真的沒有把“8”錯看成“6”,心覺有些荒唐。 跟蕭以南住了也沒多久, 這生物鐘就好像被他傳染了點。 外頭還有雨聲,聽起來,已經(jīng)從暴雨轉(zhuǎn)成了小雨, 淅淅瀝瀝的聲音。 一場秋雨一場寒,屋里沒開空調(diào),卻也有了幾分涼意。 離上班時間還早,林瑾也沒睡夠, 把手機扔一邊,重新閉上眼。 ...... 回籠覺總是睡不安生的, 這一個多小時, 林瑾躺在床上, 做了個很清晰的夢。 她夢見了蕭以南,但并不是現(xiàn)在的他, 而是高中時的他。 不知這夢和現(xiàn)實出入有多大, 但林瑾依稀記得, 那是蕭以南出國前, 在北一中跟她坐同桌的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 應(yīng)該是九月,那年秋天來得不像今年這樣早, 沒下過雨,教室里還是悶熱的。 晚自習(xí)前,蕭以南難得沒出去跟普通班那群男生打籃球, 也沒玩抽屜里的psp游戲機, 就坐在位子上發(fā)呆。 林瑾正埋頭整理錯題本, 被他叫了聲。 “學(xué)霸,問你個問題。” 聞言,她感覺挺稀奇。 班上幾乎所有人都問過她題,就蕭以南沒問過。 她放下筆,轉(zhuǎn)頭:“哪道題?” 蕭以南看起來情緒不佳,頓了片刻,淡聲說:“如果你有朋友,都跟你關(guān)系很好。有一天你不小心發(fā)現(xiàn),一個朋友做了對不起另一個朋友的事,但他不讓你告訴另一個朋友,你覺得他還應(yīng)不應(yīng)該告訴?” 林瑾被他“一個朋友”“另一個朋友”繞了一會兒,說:“這題對我來說超綱了,因為我沒什么朋友?!?/br> 幾秒后,蕭以南扯扯唇角,轉(zhuǎn)回頭。 林瑾也又拿起筆,注意力轉(zhuǎn)回錯題整理上。 ...... 再次被鬧鐘吵醒,已經(jīng)8點。 她躺在床上短暫出了會兒神,拿出手機,下意識點開了蕭以南的聊天框。 他沒發(fā)消息過來。 今天睡眠還算充足,林瑾感覺腦子清醒了些,把昨天設(shè)置的消息免打擾關(guān)掉,但暫時沒把他重新置頂。 收拾完,下地庫時,在電梯里遇到了鄰居。 大城市的鄰里關(guān)系淡薄,尤其是cbd附近這種租戶多的公寓樓。一棟樓里來來往往住過太多人,就算見過面,也沒打過招呼。 下到一半,身旁的鄰居已經(jīng)盯她看了許久,突然出聲:“你是不是...林瑾???” 林瑾錯愕了一瞬,第一次有陌生人像這樣直接叫出她名字的。 她看過去,茫然道:“是,請問您是?” 鄰居也是個年輕女孩,笑了笑:“你是那個蕭以南的...我昨天在微博上看到你照片了,你真人比照片里好看挺多誒?!?/br> 林瑾有些尷尬:“...謝謝啊?!?/br> 電梯中途又停了一次,鄰居女孩忍不住八卦:“你們就住在這嗎?我還以為有錢人都住那種專門的高檔小區(qū)或者別墅,沒想到這么接地氣,跟我們打工人住一樣的樓?!?/br> 林瑾隨口說:“奧,是我房子租在這里的?!?/br> 鄰居聽了,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還欲張口問什么。 電梯已經(jīng)到了負2層,林瑾朝她禮貌點了下頭,出門,走向自己的車位。 電梯門合上前,身后的鄰居拿出手機,快速咔嚓一張背影。 - 另一邊,吳助理的辦事效率奇高。 當天下午,心理醫(yī)生就已經(jīng)約好,在一家私人醫(yī)院,專業(yè)能力、隱秘性都沒得說。 蕭以南開完下午的會,吳助理開車送他過去。 心理醫(yī)生是個中年女性,在這種醫(yī)院,常年接待的很多都是公眾能叫出名字的人物。 讓護士叫了人進來,她抬眼,屋里只留她和蕭以南兩人。 “蕭以南先生對嗎?我叫徐楚。您準備好的話,咱們就可以開始了?!?/br> 蕭以南環(huán)視四周,不大適應(yīng)這種氣氛,語氣冷淡地“嗯”了聲。 徐醫(yī)生:“我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嗎?比如,您最近覺得狀態(tài)有哪里不對,可以先跟我聊聊?!?/br> 蕭以南并不大有耐心跟陌生人聊天,即使是心理醫(yī)生。 他眼神淡漠,言簡意賅道:“我有強迫癥,時間挺久了,麻煩徐醫(yī)生告訴我這個問題能怎么治?” 徐楚先問了他強迫癥的具體癥狀,蕭以南耐著性子,答了一遍。 醫(yī)生點頭,追問他:“您這些習(xí)慣,是從小就有嗎,還是后來因為遇到了什么事?如果已經(jīng)持續(xù)時間很久,是突然覺得這些習(xí)慣影響生活了,所以才想嘗試改變,還是有其他原因呢?” 蕭以南皺了下眉:“...有必要問這么詳細嗎,我只想知道這怎么治?!?/br> 他從來沒有傾訴的習(xí)慣,尤其是某些不想提起的煩心事。 徐醫(yī)生平靜地告訴他,這也是治療的一部分。 某個瞬間,蕭以南都想起身直接走了,猶豫了兩秒,還是繼續(xù)坐著,緩緩開口。 其實也不是什么過分狗血或者離奇的事,尤其發(fā)生在他這種家庭,還顯得稀松平常。 事情大概得從很久前講起。 他母親余揚不是北陽本地人,家庭條件很好,來北陽旅游時認識了他父親蕭緒,兩人一見鐘情。 余揚家里并不想讓她嫁去外地,而是早就安排好了本地的有頭臉的二代做結(jié)婚對象。 可當時年輕,余揚為了愛情徹底豁出去,跟家里僵持不下,后來鬧得幾乎斷絕關(guān)系,只身來了北陽找蕭緒。 蕭緒那時想做生意,但蕭老爺子反對,因為家里世代都是做學(xué)問的,還沒出過商人。 沒有家里的資金支持,他和余揚領(lǐng)證后,白手起家,先是開小超市賺錢,后來錢滾錢,加上夫妻兩人都在這方面有頭腦,生意越做越大。 直到蕭以南出生,家里的地產(chǎn)集團資產(chǎn)在北陽已經(jīng)排得上號,規(guī)模還在不斷擴張。 可蕭緒和余揚都忙了,各自分管集團下不同的公司,聚少離多,感情也大不如從前。 至少外人都這么看。 但蕭以南并不這么認為。兩人工作雖忙,從小到大,只要他們不在外地出差,每周必定會去老宅看他。 在他面前,兩人一直是感情很好的樣子。 直到剛上高中那年,他跟同學(xué)約了請客,撞見蕭緒摟著一年輕嫵媚的陌生女人。 當晚,蕭以南就打電話去問。 蕭緒估計看他也不小了,完全沒隱瞞,告訴他這是很正常的事,他們做生意的,就算成了家,基本外面都還養(yǎng)著一兩個女人。 夫人是夫人,情人是情人,里外分得清。 就是別把這事告訴余揚,窗戶紙捅破了,反而不好看,也算是他們男人之間的秘密。 蕭以南當時不懂這些,但在家看著兩人,開始覺得是貌合神離,而他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 他干脆聽了蕭緒之前的提議,辦了手續(xù)出國留學(xué),不管這些事。 高中修完,到了大學(xué)第一年,他正在校外和朋友吃著飯,接到一通電話。 是蕭緒的死訊。 蕭緒帶著情人去瑞典度假,乘的私人飛機在波羅的海海域墜機。 還沒緩過勁,幾天之后,他又接到余揚的電話。 余揚只留下一句話:你照顧好自己。之后,手機關(guān)機,人也離開北陽,再也聯(lián)系不上。 直到現(xiàn)在,蕭以南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父母雙雙離開他,那時雖已成年,但從小順風(fēng)順水慣了,這事于當時的他而言,打擊巨大。 他申請了休學(xué),在校外的公寓里渾渾噩噩,每天晝夜顛倒,什么也不想做,待在屋里抽煙喝酒打游戲。 公寓很大,卻被他弄得像流浪漢的住所,各處都一團亂。 蕭老爺子和奶奶打了很多電話過來,他也不想接。 兩人老年喪子,痛心程度不亞于他,蕭奶奶甚至傷心到病倒住院。 老爺子當時已經(jīng)快60,陪了幾天奶奶,直接飛去美國找他。 到了他住的公寓,老爺子四處看了遍,沖著他大罵一通。那是他從小到大見老爺子發(fā)過的最大一次火。 蕭老爺子走后,他也覺得自己不能這樣下去,但人只要清醒著,就會想到蕭緒和余揚,想到小時候的事,想到那時如果他告訴余揚,兩人就算是鬧到離婚,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 想法有些矯情,但畢竟是親爹親媽,當時難免會那樣想。 蕭以南開始整理那套亂得堪比垃圾場的公寓,用這樣的方式來轉(zhuǎn)移注意力,整理生活,也整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