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小爺?shù)膲脑挘?第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真千金其實是超級富豪、帶球不跑后病美人爆紅了、固定寵愛、我在巨獸世界當恐龍、黑曼巴陷阱、七零之嬌后媽與冷丈夫、心碎成了好多塊、黑白灰進行曲、【DC主蝙蝠家】潘尼沃斯的花(NPH)、致命寵愛
陸書瑾說:“那你何故看見了我,卻不理我?” 蕭矜說:“人多眼雜,我又不知道你的事做到哪一步,怕擾亂了你的計劃,我當你是遇到什么難處,這不入了夜就來找你了嗎?” “我找到了賬簿。”陸書瑾說:“按照你叫人給我遞的信,譯出上面的黑話,發(fā)現(xiàn)齊家rou鋪把瘟豬rou當正常豬rou售賣,害得城西好幾戶人家染上怪病,不治身亡。你設下此局,就是想讓我查出這些吧?” 蕭矜看著陸書瑾,看到燭臺在她黑眸中留下星光般的倒映,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讓他心間一晃。 先前陸書瑾總是裝得呆笨,不喜歡與人說話,一整日下來說出的話不超過十句,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滿腦子讀書的書呆子。 但現(xiàn)在的她干脆不裝了,半點不掩飾自己頭腦的聰穎,將所看到的所猜到的全部說給了蕭矜。 蕭矜覺得,不該用“靈動”一詞去形容一個男孩,但眼前的陸書瑾卻又極其貼切。 他道:“并非如此?!?/br> “齊銘早前就開始打聽你仿寫我字跡一事,前兩日去找你要玉佩的兩個人,就是齊銘的內應,那日也是他指使那二人去為難你,不過反倒被你忽悠得團團轉?!笔採娌恍觳痪彽卣f著,“火燒豬場那夜,我本是不打算帶你去的。但轉念一想,齊銘既然將主意打到你的身上,那就遲早會對你下手,不如我就借這個此讓他有機會找上你。” “一開始,我的目的只是想讓你半只腳踏進去,嘗試接觸那些東西,鍛煉一下分辨是非對錯和識人的能力,若是你能識破齊銘的偽善就最好,但你錯信齊銘也無妨,有我在,??x?總不會讓你吃虧?!笔採嬲f:“但是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厲害,你不僅識破齊銘真面目,反而設計了他從而找出這件事背后的真相?!?/br> 蕭矜是不吝夸獎的,他時常直白地給陸書瑾夸贊,說一些以前從不會有人對陸書瑾說的話。 盡管從他嘴里聽過不少次,但陸書瑾還是羞赧,于是她低下頭去吃粥,以此掩飾自己微紅的臉。 她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厲害,之所以這次能夠成功算計到齊銘,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雖然她不斷在懷疑中搖擺,但她心底還是偏向蕭矜的,她潛意識里信任蕭矜所為皆有因,所以本身對齊銘就多了一層敵對的戒備,警惕極高,將他說的話反復琢磨推斷,所以才能很快地察覺齊銘話中的不對之處。 陸書瑾道:“為何要將我牽扯進去呢?我不過是窮苦出生的尋常百姓?!?/br> “你日后不是要參加科舉入朝為官嗎?現(xiàn)在就鋪路的最好時機,官場遠比云城的明爭暗斗危險得多,現(xiàn)在多學一點,日后就少吃一點虧?!笔採嫘χ溃骸扒夷阄叶嗽诠賵錾蠟橥?,也能相互照應?!?/br> 陸書瑾當下明白,蕭矜像個兄長一樣,對她耐心教導,將蕭云業(yè)傳授給他的東西慢慢分享給她,為的就是想將她培養(yǎng)為他自己的左膀右臂。 官場之上,單打獨斗的人會最先退場,蕭矜是官宦世家的嫡子,自然打小就明白這些,知道如何在官場立足。 陸書瑾怔然片刻,張了張嘴,沒把那句我不參加科舉說出來。 現(xiàn)在說出來壓根沒辦法解釋原因,只能暫時先瞞著,她低聲道:“蕭哥,多謝你用心良苦?!?/br> 蕭矜一下子樂了,這下再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輕輕晃著,“現(xiàn)在知道叫哥了?你在學府后頭租房一事為何不與我說?我給你找房子啊。” 他轉動眼睛又在這房間掃了一圈,嫌棄之色溢于言表,“這地方確實簡陋,離學府又遠,你來回那東西壓根不方便,不過學府附近的房子也不大好,小的伸不開腿,我可以給你找一處稍微近點但寬敞安靜的住宅,如此你來回也方便。你過年回去嗎?還是打算留在云城過年?” 他一連串地說了不少,唇角勾著笑,想著陸書瑾在家也是受盡苛待,回去指定過得不開心,便開始盤算著讓陸書瑾過年別回家了。 陸書瑾看著他,桌上的燭臺散發(fā)出溫潤的光芒,細細描摹他俊俏的眉眼,將白天里的那些銳氣與鋒芒斂起,覆上了柔和之色。 是了,蕭矜根本就不會因為她要去外頭租房之事生氣,因為他自己都沒打算在舍房住多久,且看樣子也早有打算讓陸書瑾搬出舍房,因為在他眼里,舍房實在是條件太過簡陋,無法長住。 陸書瑾忽而彎著眼睛笑了,點頭道:“我要留在云城過年?!?/br> “對,留在云城,哥哥疼你?!笔採嬲f:“屆時帶你去蕭府過年?!?/br> 他說完便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似打算要走了。 陸書瑾也起身,隨手收拾吃完的碗碟,余光看見他走到窗邊,撩開窗子往外看了一眼:“好大的雨。” “嗯,蕭哥回去路上當心些?!标憰S口接道。 蕭矜瞥她一眼,“剛吃完飯就翻臉不認人,我是自己來的,這樣大的雨你讓我怎么回去?” “不是有傘嗎?”陸書瑾疑問道。 “呵,”蕭矜嗤笑一聲,直截了當?shù)卣f明自己的意圖,“走不得了,我要在這里留宿。” 說著,他看了一眼床榻,問道:“你那床睡,兩個人沒問題吧?” 第33章 8000營養(yǎng)液加更! 陸書瑾的這個小屋子, 用簡陋一詞來形容都算是抬舉了。 這屋子從左走到右統(tǒng)共十來步,當中擺著破桌椅,靠墻一個木架和一口水缸,再然后就是一張床了, 別的沒有。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砸在屋檐上, 發(fā)出咚咚的悶響, 在整個房中清晰地回蕩著。 陸書瑾有一瞬間腦子是無法思考的, 她張了張嘴,直接說道:“睡不了。” 蕭矜看著她, 眉毛輕揚。 她又找補兩句, “這床窄小不結實,我睡的時候都吱呀亂晃, 撐不住我們二人的重量?!?/br> 蕭矜聽聞, 動身走到床邊,忽而伸手按在床梆上, 用手這么一晃, 這小破木床果然響起了老舊的吱呀聲。他有用手按了按,上下檢查一番,隨后轉頭對陸書瑾說道:“撐得住, 床確實老舊了些,但木架結構尚穩(wěn),不會那么容易坍塌?!?/br> 陸書瑾有些著急, 她咬了咬下唇, 說道:“我打地鋪吧,你睡床?!?/br> 蕭矜坐在床沿, 擰著眉毛看她, “干嘛, 我們還睡不得同一張床了,又不做什么,還能把床折騰塌了?” 陸書瑾聽到這句話頓時就遭不住了,耳根陡然燃起燙意,紅暈極快地順著脖子爬上臉頰,把耳朵都染得紅透,硬著頭皮為自己辯解:“這床太過窄小,兩人睡不下?!?/br> 這張紅了的臉在燭光的映襯下,變得尤其明顯,再加上她低著頭別扭的把目光撇在一旁,扭捏的樣子讓蕭矜沒忍住笑出了聲。他平日里跟一群少年廝混慣了,花樓也沒少去,這會兒起了逗陸書瑾的心思,嘴上沒把門,“擔心什么,就算我折騰你,也會輕點的?!?/br> 陸書瑾的臉簡直像蒸透了的紅薯,她不知道少年之間經(jīng)常會開這種葷不葷素不素的玩笑,只震驚蕭矜再不正經(jīng)怎么能對她說出這種話,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個男子! 她驚詫地瞪著蕭矜,模樣過于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蕭矜見狀樂得不行,起身去揉了一把她的腦袋,說道:“雨天地上潮,這地上連地墊都沒有你打什么地鋪?我說睡一起就睡一起,兩個大老爺們扭捏個什么勁兒?!?/br> 她還想說什么,蕭矜用話堵住,“好了別廢話,水在何處,我洗漱一下準備休息了?!?/br> 她一時間也說不出什么來了。這房屋比不得舍房,是泥土地,混著雨水踩來踩去顯得有些泥濘,她就算忍得了臟亂打上地鋪,蕭矜也絕不同意。且外面的雨下得那么大,再把蕭矜趕出去讓他自個回家,也實在太過狼心狗肺。 思來想去好像也沒了別的辦法,陸書瑾將憂愁掩在心中,指著水缸道:“沛兒姐給我分了半缸水,洗漱用夠了?!?/br> 房中只有兩個木盆,一個用來洗臉一個用來洗腳,條件簡陋,蕭矜也沒挑剔什么,那了木盆去裝水。灶房在另一頭,要穿過院子才能燒水,但是雨勢太大,這出一趟必會淋濕了身,蕭矜便直接用涼水洗臉漱口。 陸書瑾則在另一頭鋪床,幸好她今日買了兩床冬被。她將先前收起來的被子拿出來鋪在下面,然后將兩條冬被鋪在床上,兩人就一人蓋一床,井水不犯河水。 她剛鋪好站起身,蕭矜就洗漱完拖沓著鞋走到她身后,往床上一看頓時笑了,“這是什么意思?想把我捂死在床上?” 十月的天氣雖然轉涼,但還沒有用到冬被的地步,這樣厚的被子往床上一鋪確實有些夸張。 陸書瑾就道:“沒別的東西了,若是夜間睡覺不蓋著,定會??x?著涼。” 蕭矜聽聞也沒再說什么,撒了鞋往床上爬,破舊的老床開始發(fā)出哀叫,一副隨時要散架的樣子,陸書瑾看得心驚。 他恍若未聞,問道:“你睡里面還是外面?” “里面吧。”陸書瑾道。 蕭矜就掀開外面的一床被子鉆了進去。一下雨,這屋子就潮得厲害,連帶著被子也有一種放了許久的那種味道,不過并不難聞,陸書瑾貧窮,買不起那些香噴噴的皂角熏香,用得是非常普通的澡豆,所以被褥本身的味道就比較重。 他出身金貴,還真沒處過這么窮酸的境地,不過轉念一想陸書瑾天天過這樣的日子都泰然自若,他有什么可講究的? 如此一想,蕭矜就舒舒坦坦地躺在了床上。 陸書瑾心中忐忑不安,先是清理了桌上的碗筷,再是慢慢騰騰地洗漱,用冰涼的水洗手洗腳,墨跡了好久,眼看著蕭矜閉上眼睛沒了動靜,她才吹熄了燈。 “別熄燈?!笔採嫱蝗怀雎暋?/br> 陸書瑾原以為他睡著了呢,這樣冷不丁一開口,她被嚇了一大跳。 蕭矜是之前在舍房有次起夜時,因為房中太黑再加上窄小,又穿著木屐,腳磕在桌邊疼得他嗷一嗓子直接把陸書瑾從夢中驚醒,但又好面子不肯承認自己眼瞎,愣是說自己夢里揍人揍得興起才喊出了聲。 后來每次睡覺,不管起不起夜,房中總留著一盞燈。 陸書瑾沒法,又將桌上的燭臺點了起來,光線昏暗朦朧。 她走到床尾脫鞋往上爬,蕭矜的身量高,將這張床從頭到尾都占瓷實,她往里爬的時候一只手不小心按在了蕭矜的腳踝上,連忙讓開。 “等會兒?!笔採嬷鹕媳旧恚_從被子里伸出來,往她胳膊上輕輕推了下,“你睡覺不脫衣裳?” 她外褲已經(jīng)脫了,里頭還一層,但上衣沒脫,聽了蕭矜的話,她趕忙手腳并用爬進了里面的棉被筒,半個身子鉆進去才開始解上衣,說道:“我習慣在床上脫,明早起來穿著方便?!?/br> 蕭矜一瞧她睡另一頭去了,當即道:“睡這邊來?!?/br> 陸書瑾說:“擠。” “我不擠你,快過來。”蕭矜說:“別讓我動手去拽你。” 她憋了一口氣,執(zhí)拗了一會兒,見蕭矜還真要從被子里爬出來,就趕忙起身,自己爬到床頭去,再然后脫了上衣鉆進被子里,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腦袋來。 蕭矜低頭看她,就見她露出個白凈小臉,黑眸轉來轉去似想藏住眼里的局促不安,但仍露了餡,他一下就俯身靠過去,手指戳了她的臉頰上,“你會真的怕我對你動手吧?爺只喜歡女人,就算你模樣秀氣像個姑娘,我對你也沒興趣,哼?!?/br> 他乍一下靠過來,腦袋就懸在邊上,四目相對間距離拉得無比近,超過了正常的范圍,隔著被子將體重壓了一半過來,陸書瑾心跳猛地一停,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乖乖睡覺?!彼B戳了兩下陸書瑾的臉,然后躺回了自己的被窩筒,把眼睛一閉當真開始睡覺。 陸書瑾大松一口氣,整個人剛從緊張的狀態(tài)里脫出來,心跳快得厲害,她把自己裹緊,然后側了個身面朝著墻背對著蕭矜,身體微微蜷縮呈一個保護自己的姿態(tài),閉上了眼睛。 她是想睡,但身邊躺著個大活人,且還是幾近成年的男子,陸書瑾哪里睡得著。 她閉眼保持著一個姿勢躺了許久,一點睡意都沒,直到半邊身子都麻了,才稍微動了動,翻到正面。 但這破床也確實該散架了,就這么輕輕翻個身,它就吱呀叫起來,聲音還不小,幸好蕭矜這會兒該睡著了,應當是聽不到的。 她正想著,耳朵忽而覆上溫熱的觸感,而后耳骨被輕輕捏了捏,蕭矜低低的聲音傳來,“睡不著?” 陸書瑾驚詫轉頭,就見蕭矜正半睜著眼睛看她,面上似有睡意,但尚清醒顯然是還沒睡著的。 床榻窄小,加之兩個人各蓋著一層棉被,肩膀幾乎緊挨在一起,靠得極近。 陸書瑾看著他,沒應聲。 耳朵上又傳來輕緩的力道,他的指腹柔軟,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陸書瑾的耳骨,問她:“我擅自將你拉進這些事中,你不怪我?” 蕭矜睡不著,心里也是揣著這事。 雖說他認為陸書瑾這般聰明,將來必會通過科舉入朝為官,所以才想提前培養(yǎng)她應對各種事的能力,但這些終究是他擅自做主,也從未跟陸書瑾商量過,沒問過她的意愿。 他原本以為,陸書瑾會因此事惱怒生氣,本來今日都做好了低頭認錯的打算,若是陸書瑾無意為官,他也不會強求。 但陸書瑾只字不提此事,乖乖吃完了飯,乖乖爬上了床。 蕭矜心中過意不去了,他捏著陸書瑾的耳骨,像是一種示好的親近行為。 她耳朵傳來一陣癢意,被這不輕不重的力道捏得又開始發(fā)熱,最終忍不住將一只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抓住了蕭矜的手,推開一些說道:“我也就是個喜歡讀書的書生,不爭名利不求富貴,若是能為云城受難的百姓出一份薄力,于我來說也是榮幸之事,怎么會怪你?” “先前沒想過你會有這般為民的熱心腸?!笔採嬲f。 “你才不是沒想過呢?!标憰÷曊f:“你分明就是想得太清楚?!?/br> 陸書瑾鮮少與他頂嘴,蕭矜聽了后心里高興,一把抓住了她露在外面的手,說道:“蓋著這么厚的棉被手為何如此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