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與山谷之間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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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頭發(fā)短了。”江云意指了一下傅巖風腦袋。 傅巖風覺得他有點兒沒話找話,頭發(fā)長了就剪,沒什么好奇怪。 江云意說:“你頭發(fā)長一點兒短一點兒都好看。” 傅巖風干脆直接問他:“你回來家里人知道嗎?” 這一下果然把天聊死,江云意移開視線不說話了。 江云意背了個包過來的,包就放在堂屋桌上,傅巖風剛看了一眼,背包的側(cè)袋還插著一把牙刷。 “直接從學校過來的?!苯埔獍涯X袋轉(zhuǎn)回來,“還沒回家,等會兒就回去?!?/br> 傅巖風覺得有些事不該他管,他也管不了,于是便沒說什么。 可下一秒,江云意偏偏對他說:“如果我晚上不回去,睡你這兒行嗎?” 傅巖風從一堆碗盆里抬頭,看他一眼:“沒床給你睡。” “跟你擠一擠行嗎?”江云意臉全紅了,手心在膝蓋上一下下搓著,“我很瘦的,不占什么地方?!?/br> 傅巖風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江云意不是什么臉皮薄的人,但在這種情況下也很難再一次開口說要留宿,只好在心里做了回去劉賢珍那個家的打算。 如果沒有傅巖風和吳文霞在這里,江云意這個國慶原本不打算回來浦風的。 傅巖風碗洗完拿進灶間,開了后院燈再出來井邊打水,蓄了小半缸水以后,他停下來,看向拿著小板凳坐在菜地邊上的江云意,說:“你之前說你十月份生日?!?/br> 江云意有些意外傅巖風記得這件事,抿了抿唇,是想說話的,但最后還是沒說。 傅巖風打完水,把水缸蓋子蓋上,走到他面前,半蹲下來,換了種直截了當?shù)膯柗ǎ骸敖裉焓遣皇悄闵???/br> 江云意臉上沒什么反應(yīng),手卻快把衣角戳出個洞來,支支吾吾道:“蛋糕我沒吃過,是全新的,帶來才吃的。” 傅巖風嗯了一聲,然后說:“生日快樂?!?/br> “謝謝……國慶同學都回家了,沒人陪我過生日?!苯埔忄?,“我也不是非要過生日,就是想吃蛋糕了?!?/br> 事實上他很少過生日,以前保姆幫他買一個蛋糕就算是過了,但今年總歸比較特殊,畢竟過完生日他就十八了。 “你之前說的二中是哪個二中?怎么回來的?”傅巖風問他。 “離這兒五六十公里。”江云意說,“中午坐班車,下午到?!?/br> 那就不是鎮(zhèn)上那個二中了,確實有點兒距離,難怪要住校。 “回來沒跟家里說?”傅巖風跟他確認。 “不想回家,”江云意頭低了下去,“也不想節(jié)假日住校,舍友都回去了,就剩我一個,水電費又好貴?!?/br> 沒地方去的江云意讓傅巖風想起了從前,他剛從牢里出來那會兒,書沒辦法讀了,家里地又荒了,出去找活兒,熟人社會哪個廠都不敢收他,好不容易找親爸以前的工友借了輛車幫人送貨,還沒攢多少錢,吳文霞就病了。 一路磕得頭破血流才能勉強能活成個人樣。 一直沒聽到傅巖風回話,江云意就把頭抬起來了,發(fā)現(xiàn)自己被眼前人盯著看時,臉好像都被看熱了,一下就把兩邊臉頰捂上,嘟囔道:“干嘛不說話?!?/br> 傅巖風把目光從他臉上挪開,撐著膝蓋起身,緩緩道:“行,晚上跟我睡?!?/br> 第12章 在后院忙活完,天就差不多全黑了,墻上掛的鐘走到快七點,傅巖風也準備出門。 他前段時間囤夠錢入手了輛二手皮卡,白天送貨,晚上就拉出去擺地攤。 出門的時候江云意討債鬼一樣要跟,他沒攔,讓這人跟著了。 皮卡是單排雙座的,后邊連著個露天貨箱,江云意站在車旁,兩手扒著貨箱側(cè)板,腦袋湊上前左右看了看,小聲驚嘆:“哇,你買車了?!?/br> “二手的?!备祹r風走到副駕駛邊打開車門,把放在副駕駛上的一個大麻袋拿出來放到貨箱上,拍了下江云意后腦勺,“上車?!?/br> “二手車也是車,四個輪子呢。”江云意不著急走,站車邊伸著胳膊去戳那袋軟綿綿鼓鼓的東西,“你說擺地攤,賣什么?” “襪子?!备祹r風開車門上了駕駛座,“不上車我走了。” “上上上。”聽見車子發(fā)動的聲音,江云意急忙拉開車門跳上副駕駛。 開車到了鎮(zhèn)上一個人流量不小的廣場,貨箱的三面欄板翻折下來,就成了個扁平狀的臺面用來擺貨,大麻袋打開,先取出里頭一塊防水材質(zhì)的彩條塑料布鋪在底下,再把麻袋里的襪子一雙雙取出來擺整齊。 江云意擺襪子很積極,按顏色和款式將襪子分類擺放,鮮艷的、素色的、長的、短的、男士的、女士的、小孩兒的……兩百多雙襪子排得井然有序。 襪子傅巖風已經(jīng)賣一禮拜了,也沒江云意擺得細致。 在批發(fā)市場進的貨,入秋了襪子好賣,進貨價一雙五毛,賣一塊錢,利潤還行,一雙掙個五毛錢,走量的話能掙。 襪子擺好,再放上寫好價錢的硬紙板,就算開張了。 廣場邊上,除了他們,還有不少其他攤子賣各式各樣東西,衣服包包、首飾掛件、手套帽子、腰帶錢夾…… 傅巖風平常一個人賣就掙個三四十塊,今天江云意在,營業(yè)額竟直接翻倍了。 “阿姨阿姨,你家寶寶腳丫子好可愛,剛好配這雙毛茸茸的小襪子?!?/br> “jiejie,超市一雙三塊拿不下,我們家才一塊錢,天冷了多囤點兒棉襪準沒錯,這兒還有加絨的你看看?!?/br> “叔,您爽快點兒我直接給您買五送一?!?/br> …… 十點鐘收攤的時候,江云意坐在貨箱上,抱著裝錢的鐵盒子一塊錢一塊錢數(shù)著,數(shù)完以后,捧什么寶貝一樣從車上跳下來,把鐵盒子獻到傅巖風面前,彎著眉毛說:“扣掉成本,今晚掙了六十八。” 傅巖風從盒子里點了二十塊錢,要給江云意,江云意搖著腦袋說什么也不肯收,“我在你家吃飯都沒給錢呢?!?/br> 傅巖風拗不過他,問他有什么想要的。 江云意坐在貨箱上,兩條腿垂下來晃了晃,好像是在思考,卻一直沒回答。 傅巖風把賣剩的襪子收回麻袋,再卷起塑料布,最后要將欄板重新折起來的時候才把坐貨箱邊沿晃腿的江云意趕下來。 “我知道我要什么了……”江云意擠到他身邊來,神秘兮兮說,“就是……我每次回來,你都能留我住在你家?!?/br> 傅巖風轉(zhuǎn)頭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風吹的,這人臉紅得明顯,明明嘴上說的還全是無賴的話。 “二十嫌少我給你三十?!备祹r風丟給他一句話自己先上車了。 江云意憋屈得腦袋冒煙,傅巖風寧愿血虧三十都不愿收留他。 上了車,傅巖風手伸過來,往他手心塞了兩張十塊錢,“住不住我家是另一回事,自己掙的錢該拿要拿?!?/br> 江云意這時候又老實了,乖乖把錢收了。 十點鐘小縣城路上就基本沒人了,原本燈火通明的廣場現(xiàn)在也暗了,晚上廣場上一堆賣小吃的攤點,江云意賣襪子賣得認真,現(xiàn)在收了攤才知道流口水,口袋有錢了,在傅巖風開車走人前,他抓緊時間下車去隔壁正準備收攤的狼牙土豆攤點買了一碗土豆回來。 兩人在車上分吃掉一碗三塊錢的狼牙土豆。 江云意吃完覺得渴了,又匆匆下車去買奶茶,傅巖風不喝奶茶,江云意喝不到一半肚子就滿了,舉著剩下半杯長吁短嘆說浪費了。 土豆三塊,奶茶加了椰果和珍珠一大杯五塊,二十塊錢半個小時不到花得只剩十二。 回去路上經(jīng)過劉賢珍家出來的那條斜坡,坐在副駕駛的江云意把頭扭開了。 這個點的農(nóng)村幾乎一片死寂,只有風順著放下一半的車窗拼命往車里頭灌的呼哧聲。 回到傅巖風家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前院路窄,車子換條路繞了一圈停到了后院邊上。 下了車沒路燈黑黢黢一片幾乎看不清,傅巖風一手抓著麻袋,另一手提著江云意胳膊防止他摔了,畢竟這人剛下車就被路邊一塊石頭絆了一跤,所幸穿的是長褲才沒有又掛彩。 夏天還能洗冷水澡,現(xiàn)在入秋了一到晚上凍得緊,水涼得刺骨,所以洗澡得先燒一桶熱水,再搭配冷水混著洗,之前江云意就經(jīng)常見傅巖風幫吳文霞燒好熱水提前拎到洗澡的地方去。 劉賢珍那套房子雖然通了自來水,但洗澡也得燒熱水,所以江云意還是很習慣這種洗澡方式的。 只是他忘了,傅巖風家洗澡上廁所一體的隔間在屋外頭,平時白天上廁所沒有感覺,一到晚上才覺出些冷清和陰森,拉的燈泡約等于擺設(shè),除了勉強照個明,起不到任何壯膽的作用。 傅巖風從灶間出來,看見十分鐘前就該去洗澡的江云意現(xiàn)在還抱著換洗衣物和毛巾坐在八仙桌旁一動不動。 聽見有人喊自己名字,江云意才恍恍惚惚抬起頭,見眼前人眉頭緊鎖,終于回過神來,咽了咽口水,怯怯道:“好黑好暗?!?/br> 幽暗的密閉空間可比夜路嚇人多了。 傅巖風俯身去摸江云意腿邊那桶水,發(fā)覺水已經(jīng)開始變涼,而他自己那桶也快燒好了,沒辦法等了,再不洗兩桶熱水都得浪費。 江云意被人從椅子上揪起來,他聽見傅巖風說,“一起洗?!?/br> 第13章 屋外頭這個水泥板蓋的廁所不太寬敞,放三個水桶,再站兩個男人沒剩多少空間。 家里桶不夠,再加上江云意那桶熱水已經(jīng)不那么燙,所以最后兩個人共用一桶熱水、一桶溫水和一桶冷水。 衣服脫了放在旁邊水泥搭的臺子上,頭頂僅有的一個燈泡光線黯淡,江云意抱著胳膊站在滿是裂痕的灰暗墻面下,肩背瘦削,皮膚白皙得發(fā)亮,耳朵卻是紅的。 傅巖風脫衣服的時候,江云意臉一熱飛快背過身去,拿上水杯開始舀水洗澡。 很快聽到身后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就知道傅巖風也開始洗了。 就算背過身,空間太小,舀水和打泡沫的時候胳膊難免相撞,余光也總能瞟到。 傅巖風體型高大,影子像一座山壓在江云意背上,墻壁上影影綽綽糅著兩人一大一小的身影。 三桶水沒辦法一次分均勻,洗完自己桶里的水,再重新取水的時候,江云意還是得跟傅巖風面對面。 低頭轉(zhuǎn)過身,一眼就先瞟見兩條肌ro結(jié)實的長腿,不是故意要看,但在兩腿間,軟著就已不可小覷的那物實在搶眼,很難裝作沒看見,那物隨男人洗澡的動作晃動,結(jié)實有力地打在大腿內(nèi)側(cè),跟水流碰撞出令人臉紅的聲音。 好大。 想到自己先前摸的是這玩意兒,江云意視線不知道要往哪兒放了,本來是要從桶里倒水的,因為傅巖風就站在那桶水旁邊,他竟一下怔在原地,舉著個水杯發(fā)起呆來。 最后還是傅巖風幫他把水倒上的,江云意低頭老能看見傅巖風那里,臉熱得厲害,就把頭抬起來,卻見傅巖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盯著他看了。 不像他一樣躲閃,而是直勾勾的,很坦然地把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傅巖風問他:“水溫可以嗎?” “可、可以。”江云意身子顫了一下。 傅巖風剛洗了頭,帶著水汽的頭發(fā)一根根往后撥,露出清爽又冷峻的面龐,水流順著分明的棱角往下滴落,和潑在身上的洗澡水一起流過結(jié)實的胸肌腹肌,最后經(jīng)由腹股溝往下,再往下。 江云意急急忙忙側(cè)過身移開視線,他是住校生,不是沒跟人一起洗過澡,可是跟傅巖風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傅巖風是目前為止他見過身材最好,那里最大的。 江云意洗完澡換上從學校帶回來的長袖睡衣褲,傅巖風依舊穿的短袖短褲,可能是身子沒全擦干,衣服帶了點兒潮濕緊緊貼在身上,顯現(xiàn)出起伏的肌ro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