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入懷 第45節(jié)
那時秦戍占有欲很強,沒法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就送各種情侶款的東西,從手機殼到首飾,路檸從頭到腳,一定有一件東西和秦戍是同款。 他以此來突出男朋友的存在,強調(diào)他男朋友的身份。 秦戍的喜歡來得熾熱澎湃,愛意洶涌。 得不到確切回應的感情,即使旁人都認為秦戍一定把她放在心里,她也依舊懸著一顆心。 這種感覺很難受,路檸習慣在感情中利落果斷,接受不了來回的試探和拖泥帶水,所以那天在診所出來后,她不想見到秦戍。 秦戍在她的視線里消失了兩天,路檸便消沉了兩天,在她以為男人不過如此的時候,她又突然得知,那人為她準備了三個月的飯。 路檸此刻不上不下,想沖到對面房間,問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念著他還受傷,凌晨還在忙碌,到底是按捺住了。 這一等,就等了快兩個小時,沈詞安早就離開了。 就在路檸快等不下去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起,隨即是來人懶散的聲音:“路聲聲,聽說你找我?” 路檸走過去開門,門外,秦戍穿著睡袍,倦容不散,打了個哈欠,像是剛起床。 一息風塵仆仆的苦寒氣鉆進路檸的鼻畔。 秦戍似乎一點力氣都沒了,就勢倚在門邊,歪著頭,雙臂抱在胸前,吊兒郎當?shù)靥Я颂掳停?/br> “徐川說你要當面感謝我,謝我什么?” 路檸看著他,咬著下唇的軟rou,鼓足勇氣般開口: “除了這三個月的盒飯,你還瞞了我什么?” 是生氣的質(zhì)問。 秦戍稍稍正色:“沒了?!?/br> 路檸視線下垂,盯著他腳上的鞋子:“剛睡醒,衣服都懶得換,但是卻換了皮鞋,以前沒見你穿過,新鞋子是在干凈的走廊里沾的泥嗎?” 秦戍暗道糟了。他回來的匆忙,大衣一脫,扯上招待所的睡袍就披在身上,沒想起來要換鞋的事。 路檸抬眼:“秦戍,你是個很優(yōu)秀的演員,你的表情狀態(tài)天衣無縫,可再好的戲,也會有穿幫的鏡頭,你確定你沒有瞞我其他事嗎?” 最后通牒般的語氣,秦戍心底一沉。 他不想讓事情變成這個樣子的。 “路聲聲,你聽我說——” 話音未落,路檸上前,一把拉開他欲蓋彌彰的睡袍,露出里面的白色毛衣。 路檸眼神都寫著四個字——果然如此。 “秦戍,你睡覺的時候從不穿這么多?!甭窓幒盟撇淮蛩惴胚^他,“所以是從外面匆匆趕回來?黎陽壩這么大點地方,你來回跑三圈都耽誤不了一個多小時,所以應該走得挺遠的,我猜是殺青了,要回江城了,走了那么遠,為什么還要回來呢?” 路檸一句句逼問,攥著秦戍衣領的手不自覺收緊,秦戍不得不低頭靠近她,遠遠看去,就像是路檸揪著他的衣服,仰頭貼了上去。 路檸直視他的眼睛,要從那雙純黑色的眸子里找出什么來。 “秦戍,為什么呢?你有什么不敢說的呢?” 秦戍腦仁酸脹,不知道是因為額頭的傷,還是因為路檸的靠近。 那細白的手指就這么拽著他,秦戍想,算了,都他媽回來了,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這可不算是他不遵道德,純粹是腦子受傷了不好使,神智出了問題,誰都不能怪他。 喉結(jié)滾了幾滾,他的音調(diào)無端低了幾個度:“路聲聲,從我決定要來黎陽壩之前,我就在織一張網(wǎng),而你是我唯一的獵物,現(xiàn)在不是收網(wǎng)的最佳時機,可我是個沒有耐心的獵人?!?/br> 秦戍找到她揪著衣領的手,緩緩往上帶,最后,指尖點在他凸起的喉結(jié)上,脆弱又性感。 “我落在你手里,你要入網(wǎng)嗎?” 秦戍深情的桃花眼近在咫尺,路檸渾身像是過了電,指尖蜷起,撓癢癢似的劃過他敏感的肌膚。 秦戍沒忍住吞咽的動作,雙手移到路檸的腰側(cè),猛然用力,路檸身體前傾,二人胸膛相貼,幾乎要被秦戍這么直直抱起來。 “說話啊,路聲聲?!?/br> 路檸仍舊一手捏著他的衣領,一手停在喉結(jié)處。 在秦戍直直的眸光中,路檸踮起腳尖,將他的頭顱拽得更低,一吻輕輕印在他的喉結(jié)上。 房門對面的窗戶沒有關,個位數(shù)溫度的風揚起米白色的棉麻窗簾,光影明滅搖晃,映在靜止的兩人身上。 時間只過去須臾,卻仿佛有一輩子那么長。 越過那條蟬鳴不止的梧桐大道,碧綠濃蔭罅隙里的稀碎光陰裹挾著向前,潔白的裙擺蹁躚纏繞著天藍色的軍裝,少男少女的剪影穿過二十多歲的風,吹到今天,他們還是心動的模樣。 第39章 第三者 路檸砰一聲關上房間門, 后背緊緊貼在門板上,心臟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一下又一下, 咚咚咚…… 急促的呼吸和要短路的腦子, 發(fā)軟的腿和被吻到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明明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的小姑娘, 可路檸還是忍不住緊張,手心里都是汗,一顆心無論如何平復不下來。 她曲起食指放在唇邊, 不用照鏡子, 她都知道那里一定一片紅潤。 門外是林誠的說話聲。 “我老遠就看到你在這,大巴車不是都開走了嗎,你別告訴我你沒上車?!?/br> 秦戍不耐煩地打斷他:“來找我干什么?有事到我房間來說?!?/br> 咔噠一聲門鎖契合聲,交談被兩道門隔絕。 滿室寂靜。 路檸的心跳聲被無限放大。 她兩手啪地拍在臉蛋上, 果然燙得不行, 她使勁搓了搓臉, 唇邊笑意逐漸漾開,弧度越來越大, 能咧到太陽xue去。 路檸忍不住竊喜偷笑,大冬日里都覺得黎陽壩到處紅杏枝頭春意鬧。 她想大聲尖叫, 可對面一定會聽見, 便在沒多大點的地方轉(zhuǎn)著圈兒地活蹦亂跳,從門邊一直轉(zhuǎn)到床邊,撲進柔軟的被子里, 兩條腿在空中來回飛蹬,拖鞋被甩的東一只西一只。 啊啊啊啊啊啊?。?/br> 她談戀愛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還是最初那個心動的人! 路檸把腦袋埋進被子里, 嘿嘿笑聲被捂得悶悶的, 仍掩不住她的雀躍欣喜,快呼吸不上來了才把自己解救出來,她裹著軟被變成蠶蛹,在床上來回打滾。 心動的力量大概就是一萬伏不致死的高壓電,快樂得要了命了! 路檸臉都要笑僵了,嘴角還是放不下來,她頭一回覺得自己八成有受虐傾向。 路檸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床上摸了半天,摸到她的手機,這等消息,當然要第一時間分享到閨蜜群里。 路檸:【?。?!】 路檸:【有件事我說出來以后你們不能打我】 路檸:【我和秦戍又在一起了】 等了會兒,韓韻和陳悅可一個人都沒回復。 是太忙了沒看見,還是被我的爆炸性消息驚到不知該怎么回復? 路檸沒管,手指繼續(xù)打字。 路檸:【我知道,我這樣的行為的確是有些沒出息】 路檸:【但是四年前的事都不是我們本意】 路檸:【要打要罵二位隨便,但你們還是要祝福我!】 路檸:貓貓驕傲抬頭.jpg 下一秒,對面終于有了動靜。 秦戍:【?】 路檸一個鯉魚打挺……沒坐起來。 被子裹得太緊了,她一時半會兒折騰不出自己來,她就這么直挺挺躺在床上,見鬼一樣盯著手機屏幕。 完了完了,果然是樂昏了頭,連消息發(fā)錯人了都沒發(fā)現(xiàn)。 路檸一著急,趕緊想去撤回。 秦戍:【不用撤回,我已經(jīng)截圖了】 秦戍:撤回也沒用我不僅看到了我還要到處亂說.jpg 路檸的手無力下垂,再也笑不出來了,甚至有點兒想哭。 十分鐘前,他們才剛剛復合而已,她就展現(xiàn)出了她如此迫不及待的樣子,這何止有些沒出息,簡直是一點出息都沒有。 路檸在被窩里懊喪蹬腿,天殺的敲門聲就是此時響起來的。 “路聲聲,我進來了。” 秦戍聽起來禮貌的嗓音里,是掩飾不住的沉沉笑意。 下一秒,門開了。 路檸飛快拉起被子蓋過頭頂,大氣都不敢出。 秦戍一開門,看見的就是亂成一團的床鋪,床單揉在一起,一條蠶蛹掛在床邊,只要里面的人稍一翻身,就會掉到地上。 他無奈地笑了下,長腿往那邊邁。 秦戍單膝跪在地上,伸手指撥了撥被子,露出路檸頭頂?shù)囊恍〈槊?,他有些好笑?/br> “路聲聲,快出來,”他誘哄道,“才剛和我在一起,你就要把自己憋死了,是不是不合算?” 話落,那撮呆毛又往下滑了滑。 “我不?!甭窓幍穆曇魫瀽灥模澳阆瘸鋈?,你出去了我就出來?!?/br> 秦戍單手撐在膝蓋上托著腮,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可愛的一小團,起了逗弄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