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入懷 第35節(jié)
林誠在秦戍這里吃癟,有氣撒不出,面色也不怎么好看,陰陽怪氣道:“當不起路老師這么稱呼?!?/br> 路檸一愣,沒想到素日八面玲瓏的林誠會說話帶刺,但是看他從秦戍房間出來,那點意外變成了了然。 他是秦戍的人,她和秦戍關(guān)系不好,林誠也難以對她和顏悅色。 路檸不再多言,朝他頷首致意,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進門前,林誠忽然叫住她:“路老師?!?/br> 路檸扭頭看他。 林誠張了張嘴,最終只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或許,不需要你完全接受他,對他稍微心軟一點就好?!?/br> 路檸知道他說的是誰,可她給不了回應。 林誠貌似早已知曉她的沉默,輕嘲般扯了下唇,隨后說道:“既然如此,希望路老師以后真的能遇見比他更愛你的人?!?/br> 話落,林誠轉(zhuǎn)身就走。 路檸站在原地,手停留在門把手上,遲遲壓不下去。 身后就是秦戍的房間,林誠剛走,秦戍應該還沒睡。 算了,房間隔音沒那么好,真要是出來,早在林誠跟她說話的時候就出來了,沒動靜,就代表秦戍還是不想見到自己,那自己也沒必要再去找他。 腦海里的思緒亂作一團,路檸控制著不去多想,開門進屋。 外面,林誠沒走多遠,兜里手機震動兩下,他拿出手機檢查消息。 秦戍:【不用對路檸那樣說話,她沒做錯什么】 林誠回頭往走廊看了眼,空蕩蕩的,沒有人。 林誠:【你不是都睡著了嗎,怎么還能聽見我在外面和她說話?】 秦戍:【……胃疼】 林誠氣的咬牙,合著胃都疼到睡不著了,剛那會兒就是閉上眼睛誑他呢。 林誠:【那你既然醒著,聽見我對你白月光出言不遜,你怎么不出來維護她呢?】 秦戍:【……胃疼,走不動】 然而屋內(nèi),秦戍滿頭冷汗,身體緊繃成一張弓,緊緊貼著門板才不至于摔倒。 迷迷糊糊聽見屋外有路檸的說話聲時,他就清醒了,再聽見林誠的話,他立刻掀開被子起身,顧不得腹部一陣劇烈的抽痛,他彎腰扶著床沿和衣柜挪到了門口。 好在林誠沒說幾句就走了,他便沒有出去。 擔心林誠將一切和盤托出的驚懼過去,腎上腺素失去了作用,腹部病理性的絞痛再無抑制,囂張地撕扯每一處神經(jīng)。 秦戍忍著劇痛,牙關(guān)緊咬,顫抖著手指給林誠發(fā)消息。 秦戍:【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別為難她】 第31章 小嬌妻(一更) 翌日一早, 林誠來片場和張端談這幾日要殺青的事,讓進度加快些,張端說好, 其實剩下的鏡頭并不太多,再有兩三日便可結(jié)束, 反讓林誠去準備晚上的殺青宴。 公事談完, 林誠又私心多說了一句:“秦戍昨晚胃病犯了,你今天用人的時候照顧他點兒?!?/br> 張端訝然:“昨兒收工的時候還好好的呢,怎么胃病犯了?” 林誠含糊過去:“貪涼?!?/br> 張端點點頭:“好,你放心,不過他那個性子你也知道,天生就那么敬業(yè)的演員,我還真不一定能照顧他什么?!?/br> 交代完, 林誠去化妝間找人,秦戍已經(jīng)在了。 化妝師今日多取了些粉底上在他臉上, 問道:“秦老師昨晚沒休息好嗎,瞧著比之前憔悴很多?!?/br> 化妝師這話還是說含蓄了,秦戍何止是憔悴,一張臉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眼底一圈濃重的烏青, 眼神沒什么光彩, 像被吸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以往化妝師都不需要給秦戍上什么妝, 今日卻不得不涂厚一點,遮住他原本枯槁的底色。 秦戍在看劇本,過一遍臺詞,聞言輕嗯了聲, 沒有情緒。 看出秦戍實在是太累了,不想多言的樣子,化妝師很有眼力見,噤聲不語,專心干自己的工作。 林誠走過來,手里多了杯咖啡,遞到秦戍面前。 “這里的小賣部還有速溶咖啡,沒想到吧?!?/br> 秦戍看著氤氳的熱氣,問:“給我的?” “當然,這不是看你沒精神,專門買給你提神用的,等會兒拍戲可別沒精打采?!?/br> 秦戍沒接,繼續(xù)看劇本,語氣平鋪直敘:“胃不好不能喝咖啡,會加重病情,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但是咖啡你還是自己喝吧?!?/br> 林誠僵滯片刻,訕訕收回手,自己喝了口,找理由辯解道: “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哪有那么細的心思。” “嗯?!鼻厥曇暨€算平和,“沒那么細的心就別干這么細的活,你還是更適合當個無情的資本家。” 還能打趣說笑,林誠彎腰去仔細打量他。 “沒事了?” “沒事了?!?/br> 一個晚上過去,秦戍胃疼,沒怎么睡覺,疲憊是真的,虛弱感到現(xiàn)在也沒能完全恢復,但沒有更多時間留給他了,他必須盡快振作起來,全組的人都還在等他。 差不多一個小時,妝造做完,秦戍合上劇本,準備去片場。 林誠落后半步跟上去,秦戍瞥他一眼:“經(jīng)紀人不做,打算做藝人助理了?” 順手把喝完咖啡的空紙杯扔進門邊垃圾桶里,林誠緊跟出門,說:“你一個人我哪能放得下心,萬一你好端端地又犯病,也得有個明白的人跟著你不是?” 秦戍沒說什么,由他跟著。 林誠松了口氣,要是徐川在這的話,倒用不著他親自寸步不離,可徐川一早就被打發(fā)去給路檸送早飯,順便去買菜了,還沒回來。 他不是個細心的人,卻記著不要在秦戍面前再提起路檸的名字。 免得他再犯病。 - 研究所二樓辦公室。 路檸打開保溫袋,取出食盒,里面是南瓜牛奶糊、一碟小菜還有一盒草莓。 雖然肯定比她自己準備的要好,但路檸還是忍不住打趣:“劇組最近資金緊張了?今天的早飯沒有以前豐盛了。” 徐川有些局促,早飯還是他哥準備的,但是他哥貌似很不舒服,晨起時間都比平時晚,手握成拳抵著胃部,灌了一大杯溫水,勉強準備的早飯。 他好想把這些都告訴路老師,但是他哥不讓。 于是徐川抿了抿唇,說:“食材不太夠了?!?/br> 路檸笑笑:“你別緊張,我沒有不滿意的意思,在劇組蹭了幾個月的飯,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有我一口飯吃就很不錯了?!?/br> 徐川撓撓后腦勺,欲言又止,最終沒說什么,先走了。 路檸吃完早飯,簡單收拾了桌面,系上羊毛圍巾,出發(fā)去片場。 姜半夏在休息等戲,看見路檸來,她一愣,沒想到路檸還會來。 路檸對她的尷尬渾然不覺,自顧自坐在她身邊,一指她的劇本:“準備怎么樣了?” “還……還好?!苯胂恼f著,慌亂合上劇本,過了會兒又翻開,一陣手忙腳亂。 路檸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把自己帶來的水杯遞給她的小助理:“能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嗎?謝謝?!?/br> 小助理知曉她和姜半夏關(guān)系不錯,輕快地應了聲好,去幫她倒水。 身邊唯一的人被支走,路檸支著腮,偏頭看著姜半夏,眼底閃過一絲不解,她向來是有話直說的性格,這次也是。 “從進組以來,將近三個月,我一直以為我們可以當好姐妹,但你好像從沒這樣想過,是嗎?” 啪嗒一聲,姜半夏膝蓋上的劇本徹底掉到地上,化了淡妝的素凈小臉盛滿驚慌,那雙漂亮的眼睛沒有定處,半晌才能聚焦在路檸臉上。 “我,我不是,我一開始的確……沒有惡意。”姜半夏的一句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 對上路檸坦蕩的視線,姜半夏終是塌了肩膀。 誠然如姜半夏所說,她是個膽小的人,昨天雪地里推路檸沒有成功,等人來質(zhì)問時,她便遭不住了。 路檸由此更加費解,姜半夏連面對她的勇氣都沒有,又怎么會那么大膽,光天化日之下要把她推倒呢? 路檸嘆了口氣,甚至還在安撫姜半夏。 “我之所以來找你,就是還想聽你解釋?!?/br> 和路檸相處這么久,姜半夏體會過她的好脾氣,路檸性子溫軟,不會對什么人發(fā)火,最多只是無奈,可卻莫名執(zhí)著,倔強是骨子里的。 姜半夏手指甲摳著紙頁邊緣,猶豫著吞吞吐吐:“對不起……我們馬上就要殺青離開黎陽壩,我以為……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來找我……” 路檸皺眉:“你們要殺青了?” 姜半夏遲鈍地點頭,隨著這個動作,她的腦袋垂得更低。 仿佛一只手在琴弦上胡亂撥動,發(fā)出一陣毫無規(guī)律的噪音,聽得人驟然心煩。 路檸暫且放下要殺青的事,說:“所以,你以為,我當時要是受傷了的話,就沒有時間追究你了是嗎?” 姜半夏沉默,如此簡陋的計謀,根本經(jīng)不起思量。 路檸當她是默認,這個答案實屬情理中意料外,路檸有點想發(fā)笑,早先姜半夏說她笨,路檸還安慰她,現(xiàn)在看來,她是真的笨。 “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當時受傷了,我也不會放過你,恐怕到時來找你的就不是我,而是整個研究所。戲還沒有播出,處在拍攝期,你就鬧出這樣的事,片方同樣會問責你。” 姜半夏面頰通紅。 她哪里想得到這么多,只是當時腦子一熱,就那么做了,秦戍的出現(xiàn)已然把她嚇得魂飛魄散。路檸再這么一說,她整個人都在后怕。 “路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姜半夏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語氣焦急,“你原諒我吧,我們馬上就要走了,我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眼前的?!?/br> 路檸掙開她,事到如今,她只有一個問題。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