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入懷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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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秦戍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失蹤了。 也對,他是伴郎,還是名人,總不會真陪她在這傻站著。 路檸再次喪氣低頭。 不多時,視線中多了一盆水。 路檸一怔,愕然看著放下水,慢慢直起身的秦戍。 秦戍:“等會兒洗腳水自己倒?!?/br> 似乎還不滿意,他抬起濃黑的眉毛,用不耐的腔調(diào)再次強調(diào)了一遍:“別想太多,我這可不是在追求你。” 第18章 手捧花 路檸:雖然很無語, 可還是要保持微笑:) 房間很大,但是禁不住人多,專門的攝影師就有四五人, 親朋好友加上伴郎伴娘,屋內(nèi)足足擠了幾十人。 可見裴家雖然煊赫, 但是并沒有其他豪門那么多的規(guī)矩, 婚禮圖的就是舒服熱鬧。 路檸坐在人群后,一邊脫鞋一邊淡定地打量四周。 她不是很愿意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在閨蜜的婚禮上偷懶泡腳。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陳悅可和裴宣身上,沒有人會往身后的角落看。 受傷的腳腕泡進(jìn)熱水里,每一個毛孔都舒適張開,一個上午的酸乏勁慢慢消解,路檸舒坦地在水里動了動腳丫。 秦戍一身黑色西裝,單手抄兜站在她身邊, 往下瞥她一眼,看見十個圓潤白嫩的腳指頭在水盆里翻騰, 水面上不時咕嘟出幾個泡泡。 他捻了捻手指,還是沒忍住,長指撥了下路檸今日的丸子頭: “好玩么?” 路檸仰起臉,下意識抬手護(hù)住頭發(fā),兇巴巴地:“你別弄它,造型師扎了好久才扎出一個這么圓的丸子頭出來呢。” “我沒弄它, ”秦戍不愧是影帝, 扮無辜對他來說信手拈來, “我就是摸了一下。” 路檸:“……” 話題不對勁了起來。 她及時踩下剎車,兩手扶著丸子頭,前前后后仔細(xì)整理,但是因為看不見, 美甲上的鉆石不小心勾出了一縷發(fā)絲,完美的發(fā)型有了缺憾。 路檸看著垂落下來的頭發(fā),怔了片刻。 沒毀在秦戍手里,竟然被她自己毀了。 身側(cè)傳來一聲悶悶的笑,路檸循聲,去找那個幸災(zāi)樂禍的人。 秦戍松開了西裝扣子,一席正裝被他穿出放蕩不羈的紈绔樣,頂著張漫不經(jīng)心的帥臉,深黑色的眼中分明是戲謔。 “你還笑?” 無形中的引線被點燃,呲著火花炸開。 路檸挑起頭發(fā)往腦后甩,“看見我倒霉你就開心了?” 這話說得既無厘頭又冤枉,路檸說出去時,底氣并不足,可她就是看不得秦戍因為這事笑話她。 比被人發(fā)現(xiàn)她偷偷泡腳更讓她頭皮發(fā)麻。 “是有些開心。” 秦戍倒是把這冤枉話承了下來,并且打算將“無賴”二字貫穿到底: “看你生氣的樣子,比平時好看,或許是因為氣色更紅潤?” 不止是氣色紅潤了,路檸覺得她都要氣血上涌了。 跟他說話,十句里有八句要生氣,剩下兩句是無語,而且還要保持微笑。 這么一想,更氣了呢。 懷揣著進(jìn)一步乳腺增生的想法,路檸賢者般閉上眼,心里不停勸誡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直到腦后傳來一股輕柔的拉力,有人在拽她的頭發(fā),路檸張開眼皮,往身后一看,果然是秦戍在作祟! 小辮子捏在他手里,路檸不敢輕舉妄動,只好言語上假裝和他好商好量: “它都已經(jīng)那樣了,就放它一條生路吧,別霍霍它了,成嗎?” 秦戍懶懶地吐出四個字:“看我心情?!?/br> 洗腳盆里猛然激起一朵大水花,路檸放在膝蓋上的手攥成了拳頭,裙擺面料都被她捏皺了。 念及等會兒還要出去見人,裙子太皺有損形象,路檸默念著“不要生氣”,使勁捋了捋裙擺,企圖用手心灼熱的溫度把那處熨平。 可對她形象損傷最大的人還沒松手呢! 路檸語氣不太好:“你干什么呢?” 秦戍不緊不慢地說:“馬上就好了?!?/br> 除了頭皮偶爾會傳來幾下麻麻的感覺,不太疼,路檸完全感受不到她的頭發(fā)正在經(jīng)歷些什么樣的摧殘。 “你怎么和中學(xué)生一樣呢?”路檸甕聲甕氣地說,“愛玩女生的頭發(fā)?!?/br> “別的就算了,這話我不認(rèn)?!鼻厥鮾豪僧?dāng)?shù)卣f,“我上學(xué)的時候從來不扯女生頭發(fā),我和那群中二少年可不一樣。” “哦?!甭窓幉懖惑@,“看來你這中二病遲了十年才發(fā)作,別人十六歲就康復(fù)了,你二十六歲才犯病。” 秦戍似乎氣笑了,胸腔驀地漫出散漫笑意。 他俯下身,幾乎貼在路檸耳邊,潮熱氣息拂過,路檸耳窩泛起酥麻的癢意。 路檸心臟一緊,以為他接下來要說什么渾話,可那奇怪的觸感只停留了一瞬便離開,秦戍的身體繼續(xù)往下,他的腦袋停留在她身前,在路檸完全僵硬時,他伸手,從她手腕上摘下用來當(dāng)裝飾的粉藍(lán)色發(fā)圈。 指尖擦過手腕內(nèi)側(cè)的瞬間,路檸幾乎停止了呼吸。 那里的皮膚被呵護(hù)得很好,也很敏感,男人粗糙的指腹滑過不到半秒,撩起一陣綿癢。 路檸任由秦戍拿走發(fā)圈,在她頭上施為。 很快,秦戍結(jié)束了。 “如果這也算是中二病發(fā),那真要感謝路老師四年前沒有選擇從醫(yī),以免誤診后耽誤病人治療?!?/br> 他說話欠兮兮的,心頭那點心猿意馬登時煙消云散了。 路檸回過神:“你難道在給我扎頭發(fā)?” 秦戍沒說話,用手機(jī)拍了張照片給她看。 散下來的那一縷被秦戍重新編成一條細(xì)細(xì)的麻花辮,繞在丸子頭底部,用發(fā)圈固定,原本的丸子頭被扯得松散了些,多了幾分慵懶隨性,看不出之前散開過的痕跡。 路檸很滿意,先前的不快徹底消失,驚奇大過驚艷,她問秦戍:“你還會編頭發(fā)?我沒記錯的話,你這雙手以前是用來敲代碼和握槍的?!?/br> 秦戍是個粗人,在軍營里沒那么多講究,路檸沒想到他的手還能干這種細(xì)活。 “在劇組學(xué)的。”秦戍用幾個字帶過。 其實是最開始進(jìn)組時,他一沒名氣,二沒人脈,只能演一些連鏡頭都不一定有的龍?zhí)捉巧?,為了能多賺點錢,他在劇組什么活都學(xué)著干,有時給群演幫忙做造型,一天能多拿一百塊錢。 不過路檸沒想要追根究底,頭發(fā)整理好,泡腳水也差不多涼了,她重新穿上閃閃發(fā)亮的高跟鞋,倒了洗腳水,接下來就該陪著陳悅可進(jìn)入婚禮會場。 今日天氣晴好,陽光萬里。 莊園的大草坪上,從流星廊橋到玫瑰拱門,每一處都是精心設(shè)計,樂隊在賓客們的座位兩側(cè)演奏浪漫的婚禮進(jìn)行曲。 一男一女兩名可愛的小花童在最前方拋灑潔白的玫瑰花瓣,陳悅可手持捧花,在賓客們熱烈的掌聲中,由陳父挽著入場。 值得一提的是,陳悅可長達(dá)六米六的頭紗并沒有落在拖曳的裙擺上,而是由四名身穿深藍(lán)色軍裝的伴郎各自牽起一角,邁著整齊的正步向前走。 裴宣是一名優(yōu)秀的飛行員,今日來的伴郎都是他最好的戰(zhàn)友,他本人也并沒有穿西裝,而是穿著一身只有在重大慶典和外事活動中才能穿的制式軍裝,胸前佩戴著他入伍以來所獲得的勛章。 雄姿英發(fā),迎接他最純潔的新娘。 陳悅可的婚紗是由幾十名裁縫連續(xù)一個月手工縫制出來的,金絲銀線繡成,耗費的鉆石沒有低于一克拉的,裙擺長三米,每一片輕如蟬羽的紗都未經(jīng)裁剪,完完整整,雍容大氣。 當(dāng)陳父把陳悅可交到裴宣手里時,所有人都艷羨地注視著這一對璧人。 神父帶領(lǐng)他們二人宣誓,隨后到了交換對戒的環(huán)節(jié)。 路檸和秦戍拿著酒紅色的絲絨方盒走上臺階,各自站在了陳悅可和裴宣的側(cè)后方。 由于秦戍的到來,裴家的這場婚禮可謂是面子里子做得足足的,他登場時,路檸能明顯感覺到底下人的議論聲多了起來。 有不懂事的小孩兒大聲問:“mama,為什么只有那個帥叔叔穿了黑色的西裝呀?” 大人急忙捂住小孩兒的嘴,向其他人道歉表示失禮。 路檸不自覺看向秦戍,他似乎并沒有為孩童的無知受到影響,一貫在公眾面前的清雋面容依舊維持的很好。 黑色燕尾服矜貴優(yōu)雅,襯得他身姿清越挺拔,但也正是因為新郎和其他伴郎皆穿著軍裝,才更顯得他格格不入。 當(dāng)初都是一個班里的同學(xué),有些人,比如裴宣,通過招飛成為了飛行員,其他人則在畢業(yè)后被分配到了各地,執(zhí)行著不同的任務(wù)。 只有秦戍是個異類。 路檸不知道那年分手后秦戍都經(jīng)歷了什么,從韓韻和陳悅可那里得知秦戍突然退役后,她也震驚過,可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反正都是前男友了。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相處,兩人雖然沒有可能復(fù)合,但路檸以為,做做普通朋友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畢竟他們都長大成人,思維方式也不再那么淺顯幼稚。 完成送戒指的任務(wù),路檸提著裙擺下場。 臺上互換過誓言和信物的新人相擁親吻,婚禮現(xiàn)場氣氛到達(dá)頂點,禮炮在耳邊轟鳴,無數(shù)金色和紅色的絲帶從天空紛紛揚揚灑落,路檸捂著耳朵,小跑到韓韻她們身邊,和她們一起看這盛況。 對浪漫過敏的韓韻抱著路檸哇哇大哭:“嗚嗚嗚嗚,這個女人終于嫁出去了!咱們?nèi)齻€終于有人嫁出去了!” 路檸感動的淚水生生被韓韻這句話笑了回去:“等到你結(jié)婚,我肯定也抱著陳悅可這么哭!” 親完哭完,氣氛愈加熱烈,新娘扔捧花的環(huán)節(jié),底下的單身人士像一群嗷嗷待哺的鳥類幼崽,揮舞著雙臂,又跳又蹦又喊,行為完全失了智。 一點看不出這些人都是社會名流,更像是從哪個山上竄出來的猴子。 韓韻是不婚主義者,但是不耽誤她湊這個熱鬧,更不耽誤她拉著路檸一起去湊熱鬧。 幾名伴郎人高馬大,站在最前面圍成了一堵堅實的墻,韓韻扒著其中一個人的肩膀往上蹦,企圖從這里撕開一條縫,沖出包圍圈。 久居寫字大樓的時尚編輯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氣,幾乎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每個人她都試了一遍,硬是一個人都沒撼動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