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情要偷,連打個牌都要偷
后來她也有光明正大與他見面。 有幾次在良駿父親那里見到他,他不留下來吃飯,幾乎都是他們來他便走了。 最長的一回良駿的母親生日,有她娘家的幾個人來聚,原本準(zhǔn)備出去吃飯便算了,他來的剛好與這些姨娘們湊桌打牌。 禾霓在廚房幫忙,有時能聽到客廳里他們的聲音。 “良駿,你這個牌不能打呀!” “哎,哎大姐,這落地的子兒可不能再撿起了——” 她幫了點小忙,宋良駿的母親過來就叫她出去歇著,后面阿姨來就行。 禾霓擦了擦手,走出去。 一行人圍著一張桌子,牌,錢都在桌上。 她走過去,到宋良駿身邊。 “忙完了霓霓?” “嗯,沒幫上什么忙……” “來打兩把呀?我的位置給你?!?/br> “不用了姨母,我不會,我看看就好?!?/br> “得空了叫良駿教教你搓麻將,剛好你們家新年四個人?!?/br> “我爸可不會跟我們搓麻將。” 宋良駿一手拿著牌一手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 “這么涼?” “剛才洗了個手……” 宋良駿拉著她的手叫她輕輕依著他,禾霓看了眼周圍的人,見沒人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她這才依著他,看著牌局。 一來二去,有個人就要出完。 二姨母看了眼那人道,“……西章你這牌,每局都了不得呀?!?/br> “他手氣好得很?!?/br> 這個牌,一方好,他的另一方就要倒霉。 禾霓抬頭去看,與良駿相對的人就是李西章。 他坐在對面,二姨母的兩個女兒坐在他身邊,一大一小,小的在他懷里,大的在他身后。 靚女加持,他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良駿沒有一方牌敵得過他,都叫他蓋的死死的。 一局結(jié)束,他那邊喜笑顏開,良駿與二姨母這一組節(jié)節(jié)不順。 “今日運氣比較好。” 他洗牌好有手法,來回倒穿,看起來專業(yè)美觀。 “一邊撈著一邊吃著,哪有不贏的道理呀……” 跟二姨母不能打錢局,不管大錢小錢,她摳。 李西章洗牌,忽然他懷里的meimei碰他一下,他手中的牌散落下來。 “到這來,別坐哥哥腿上——” “不要!” 禾霓低頭一瞧,忽覺不對,一排“號碼”后面的夠牌總是輪到他…… 還不等她細(xì)看,一雙手將牌收起。 她抬頭看西章一眼,猛然了悟。 這個壞心的東西! “良駿?!?/br> “怎么了?” 她微微側(cè)頭在宋良駿耳邊告訴他。 李西章看著他們,只見宋良駿的目光看過來,眉頭緊皺,不屑的撇著嘴。 “……西章,我來洗牌吧?!?/br> “可以?!?/br> 瞧她那埋怨的表情,李西章無奈發(fā)笑。 有輸有贏,等宋良駿的父親回來后牌局結(jié)束,李西章把贏的錢都分給了宋良駿的母親還有二姨母家的姐妹。 兩人擦肩而過,禾霓聽見這人罵她:小混蛋。 她看著李西章的背影咬了咬唇,暗罵他怎么這么無賴,一點也不光明正大。 情要偷,房子要偷,連打個牌都要偷。 處處壓良駿一頭,也就是他不會經(jīng)營不會工作,不然要是宋奶奶叫他進(jìn)公司,是不是也要壓良駿一頭? “西章,要是有需要的東西你就開口,不方便的地方多去找良駿,他理應(yīng)照顧你。” “房子那邊,還有沒有需要往里面添的東西?” 宋良駿的父親從來不會關(guān)心良駿住的怎么樣,吃的怎么樣,好不好,只關(guān)心良駿最近的生意怎么樣,合同怎么樣,合作伙伴怎么樣。 “不用,我一切都好,不用擔(dān)心我?!?/br> “那就好?!?/br> 禾霓低著頭,將菜夾到了宋良駿盤中,宋良駿對她道謝。 他的父親又開始安排起,叫宋良駿多多照顧李西章。 李西章,是宋家的一尊活佛,他在或不在都要被敬仰。 有時候,她覺得李西章不錯,在他們兩個獨處的時候,他是個貼心的情人。 有時候,她也怨恨李西章,因為他,她原本在頂端的良駿被忽視,所有人都像是圍著稀罕物一樣圍著他。 他明明這么耀眼,卻偏偏像一個孤獨的旁觀者。 禾霓抬頭看著他,看他側(cè)頭跟周圍人說著話,他那雙淺色的眼睛看起來冷漠至極。 他瞧不上人,卻又要跟人混跡一起,坐在餐桌上像是一個正常的人類一樣,其實壓根也不會動一口食物…… 李西章,這何嘗又不是一種高尚的下流? “我有事要先走了……” 適時的退場,他站起身要離開。 臨了他們出去送他,與他擦身而過,他忽然遞了一個什么在她手上。 禾霓緊緊攥著。 冰涼的,硌她的手心。 原來是他曾經(jīng)給她的鑰匙,她那天離開時忘了帶走。 ——憑什么單方面是他的錯?難道論手段,要怪別人的手段太高明嗎? 何況別忘記了,如今已是一丘之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