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④求婚
因著喝醉了,就任他二人摟著抱著,衣服也由他倆換,澡也由他倆洗,胃里難受吐得不行,他倆一個燒水買解酒藥一個扶著他在馬桶邊吐。 等折騰到床上,三點都有了。 誓洇頭暈,謝惟燃給他揉太陽xue。 胃難受,誓漣就給他揉胃。 一來二去地,天剛亮,誓洇才不鬧騰,安靜地睡在他倆中間。 可憐謝惟燃,和誓漣吃完飯就被壓著做,做完了去接誓洇,忙活一夜把他哄睡著,沒睡兩個小時又要上班去打卡。 誓漣也同樣,白天忙公司的事,晚上和謝惟燃甜蜜一下,照顧誓洇又是一宿,早上還要開會。 若說怨言,那絕對是不會有的。 誓洇越這樣信賴他們,越是令人心喜的事。 一個習慣獨居的人有一天開始依賴身邊的人,那個時候,大概就是他想有個家了。 他二人都懂。 謝淮光醉醺醺到家,他媳婦一邊罵一邊照顧,然后就趕他去書房睡,吐天吐地那也是他自己的事,第二早起來自然有他罪受,可酒醒了,又拾掇拾掇跑到媳婦面前認錯,吵吵鬧鬧又和好如初。 誓洇醒的時候,身邊都空了。 翻了個身,他拿過手機來。 謝惟燃:給你訂了湯,起床打前臺電話就會送上去,趁熱喝。 誓漣:宿醉以后起床先喝熱水,不然胃會難受。 誓洇:嗯。 誓洇:哦。 打了電話,誓洇起身去洗漱。 昨天穿那身都換下來丟洗衣機里洗了,這會兒剛好拿出來晾。 打開衣柜,謝惟燃和誓漣的衣服各占一半,隨便拿了兩件運動休閑的套上,都寬寬大大的。 湯這會兒也到了,拿過來倒上。 這味道,牛鞭湯。 誓洇心頭泛過一陣憂傷。 喝過湯,誓洇懶得動彈,又回被窩睡回籠覺。 太陽照到他身上,暖暖的。 半夢半醒之間,又到了那片純白的世界。 他坐在那里,腳邊都是喝空的酒瓶子。 手里還抱著瓶酒,喝得迷迷瞪瞪。 “誓洇。” 是謝惟燃在叫他。 誓洇睜開眼,謝惟燃摸了摸他腦門。 “你體溫好低,嚇我一跳?!?/br> 通常情況下他都不會多余說后面那四個字。 可見誓洇是真的把他嚇到了。 誓洇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喝得有點多,不好意思?!?/br> 伸完懶腰,腦子也清醒過來,回過味來剛剛說了什么。 他一時沉默下來。 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夢境和現(xiàn)實。 越來越接近。 誓洇的突然沉默讓謝惟燃也有些愣神。 “怎么了?” 誓洇搖搖頭。 “沒事,腦子有些宕機。” 謝惟燃還是有點不放心,抓著他的手。 “沒事的,我在你身邊?!?/br> 誓洇點點頭,下了床。 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下午,謝惟燃給他拿了吃的來,看他慢慢吃完。 吃好了,他拿了鞋來穿。 “要出去嗎?” 誓洇點點頭。 “去趟墓地?!?/br> 謝惟燃默然了一會兒。 “我,能去看看嗎?” 誓洇直起腰來。 “你去買捧玫瑰帶上?!?/br>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謝惟燃嗯了一聲。 謝淮光到樓下了,給誓洇打電話。 “洇啊,我到了,下來吧?!?/br> “嗯,我來了?!?/br> 兩人一起下樓,誓洇上了謝淮光的車。 “我哥他去哪兒?” “哦,買花?!?/br> 謝淮光點點頭,讓老陳開車去公墓。 “買了些紙錢水果啥的,哦,還有酒?!?/br> 誓洇聽到酒,眉心就跳了兩下。 還真是……喝高了。 到了墓地。 爬了一會兒坡,到了。 到墓前。 謝淮光看著墓碑上貼的照片。 坐下就埋頭痛哭起來。 誓洇將紙錢香火水果煙酒都擺上。 “別喝太醉,他要來看你?!?/br> 謝淮光哭了一會兒,將煙點上,酒也倒上。 “缺什么和我說,別不說話,我都知道了,咱好好地住這里,我經(jīng)常來看你,陪你聊天……”謝淮光絮絮叨叨低聲說了許多,誓洇慢慢燒著紙錢。 謝惟燃來的時候,穿了一身白。 捧著熱烈的紅玫瑰。 誓洇只一眼,便笑了。 你看,他來了。 來娶你了。 白衣。 玫瑰。 戒指。 謝惟燃到了墓前。 墓碑上的照片讓他呼吸都停滯了一下。 是他們正相遇的年紀。 他慢慢靠過去,半跪在地上。 那花襯得墓碑上的他越發(fā)可愛。 謝惟燃掏出兜里的戒指盒。 是對戒。 帶鉆的。 “我欠了你的,答應我好不好?你喜歡這個款式嗎?” 墓碑正前方有可以打開的地龕,還未封死。 誓洇半跪在地上,打開了地龕。 骨灰盒就埋在里面。 他取出來。 謝惟燃舉著戒指盒。 “你喜歡哪一枚呢?這個吧,我知道你一直想戴這枚?!?/br> 誓洇選了那枚女戒,放進了骨灰盒里。 “要是戴膩了,叫哥再選一枚給你戴,要是不愿意,我來戴著。我知道你沒有怨他,你不敢去他夢里,怕嚇著他?!?/br> 將骨灰盒放進地龕,蓋上地磚。 誓洇又拿過那枚男戒,牽過謝惟燃的手。 戴到了無名指上。 “嗯,很般配?!?/br> 誓洇低頭吻了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 謝淮光又繃不住了,扭頭轉到一邊哭起來。 謝惟燃將誓洇扶起來,兩兩對視之間。 是釋然,也是深愛。 他們擁吻在一起。 如婚禮上的一對新人。 “嘩啦~” 很清晰的水聲。 誓洇和謝惟燃同時聽見,不約而同地看向墓碑上的人。 “他收到了,很高興。” 誓洇如是說著。 謝惟燃明白過來,他們之間存在特殊的感應,早上愣神那會兒,想必也是了。 下坡路比上坡好走,山腳下停了三輛車。 謝淮光的。 謝惟燃的。 保鏢隊的。 白色面包車上,后座的其中一個小伙子從墓地山頂上收回目光。 “總覺得又被刀了一把?!?/br> 另一個人點頭。 “墓地求婚,悲從中來?!?/br> 為首那位發(fā)動車子。 “上頭和謝先生的意思是,過了這周我們就可以撤了。” 后座兩個人齊聲道,蛤? “謝先生申請調(diào)回總院。” 總院在北京,軍備森嚴。 一時一車子人也沒說話。 謝惟燃車上。 誓洇開著車。 “下周,我就回去了?!?/br>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 謝惟燃一時也沒說話。 各有各的打算。 誓洇從他的沉默里品出一絲微妙。 “你也要走?!?/br> 謝惟燃點點頭。 “我哥呢?” “回上海?!?/br> 果然。 意料之中的事。 到了酒店,同謝淮光道了別。 謝惟燃牽著誓洇回了808。 “我們,洞房吧?!?/br> 謝惟燃將誓洇抱到床上,一邊吻他,一邊提議。 “好啊,新郎官。” 謝惟燃給他寬衣解帶。 房間里的燈忽然都滅了。 手里捏著的衣服忽然浸滿水漬。 入手的肌膚一片冰涼,滑膩膩的。 謝惟燃呢喃著。 “你來了?!?/br> 回答他的是空靈飄渺的聲音。 “我來嫁你了,謝惟燃?!?/br> 謝惟燃褪去最后的束縛,傾身覆上他嫣紅的唇。 曖昧的喘息恍在遠處,又近在耳邊。 “哈啊……惟燃……惟燃……啊……” 謝惟燃急不可耐地送進去,里面順滑得不可思議。 又深,又緊,又勾人。 死死吸著他,半點不放松。 呻吟聲喘息聲越發(fā)高亢激烈。 按理說這個分貝該有人投訴了。 可周圍靜悄悄的,連樓下的鳴笛聲都消失不見。 只有這間屋子獨立地存在。 謝惟燃內(nèi)射了一次又一次。 在他嬌嬌柔柔的呻吟聲中迷失了理智。 他也射了一次又一次。 冰涼的白灼濺落在彼此肌膚上。 謝惟燃火熱的體溫落上那異常冰涼的體液,冰得顫了顫。 隨之而來的是附骨之蛆般的yuhuo。 謝惟燃醒來時,身邊靜悄悄的。 房間里已經(jīng)了沒有那夜的凌亂。 拿起手機,已經(jīng)是三天后。 謝惟燃腳步虛浮地踩在地毯上,打了電話。 “喂,師兄,我……” “惟燃啊,你這幾天好得怎么樣了?不急著上班啊,病假我給你批了五天,不急不急,好好休息?!?/br> 掛了電話,謝惟燃抓過水來喝了口。 誓洇的東西都收拾走了。 走得干凈利落。 誓漣的消息蹦出來。 誓漣:三天了,該出來了。 誓漣:今天我休息。 誓漣:我在門外。 謝惟燃起身去開了門。 誓漣朝里看了一圈,就知道人走了。 謝惟燃有些虛地靠住他。 誓漣摟著他,湊在他耳邊小聲說。 “天賦異稟啊,謝惟燃。” 謝惟燃悶聲笑了兩聲。 “那可是吸人精的狗崽子。” 誓漣摟著他,重重呼了口氣。 “我們各回各的位置上去,各司其職,各安天命吧,到時間了,自會相聚。” 誓洇走之前,如是對他說。 謝惟燃知道這話是誓洇的意思。 點了點頭,抱緊了誓漣。 左手在無名指的鉆戒上摩挲了兩下。 “嘩啦~” 清晰的水聲響起。 仿佛在回應他。 謝惟燃勾唇笑起來。 誓漣摸著他的頭。 目光深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