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繼母她有兩副面孔 第224節(jié)
“慢著,北疆街頭流傳的童謠聽過嗎?”溫明蘊喊住他。 “什么童謠?” “賭狗賭狗,豬狗不如。妻離子散,爹娘受苦。債臺高筑,風骨全無。不忠不孝,化作黃土。”溫明蘊把方才聽到的詞兒,慢悠悠地念出來。 程晏眉頭一皺,頓時警惕起來:“聽過,怎么了,這難道也和我有關系?” “我覺得你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和尚武地北疆人比試摔跤,還輸?shù)弥皇O乱患镆禄貋?,被揍得鼻青臉腫,這絕對含有賭的成分。你下次還是戒賭吧!”溫明蘊好心好意地提醒他。 “都說了是比試,你怎么又和賭牽扯上,不要亂扣帽子!”他冷聲說了一句,警告意味十足。 “回來,還沒說完呢!” “不回!”他大步往前走。 “我有好東西給你!”溫明蘊扯著嗓子道。 程晏嗤笑一聲,表現(xiàn)得十分不屑一顧:“你能有什么好東西,就算是天上掉餡餅了,我也不愛要!” “那算了,今日武鳴將軍扔的彩頭花,恰好落我手里。我想著你那么崇拜他,哪怕無數(shù)人一擲千金,我都沒賣,就想著帶回來給你,不過既然你不要,那我還是拿出去拍——”溫明蘊故作遺憾地嘆了口氣。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原本匆匆要跑路的程晏,立刻急剎車,直接跑了回來。 “我要!彩頭花在哪兒呢?”他的語氣是那樣迫不及待,甚至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溫明蘊撇嘴,似乎不愿意給。 “你說好給我的,不能反悔?!背剃炭闯鏊谀脝?,立刻放軟了聲音。 “拿去。”她隨手一拋,程晏接過之后,仔細端詳片刻,似乎還有些不信,視線往幾個影衛(wèi)身上掃,在看見他們點頭,他才確信溫明蘊沒有騙他。 *** 擂臺上的表演賽繼續(xù),三位將軍卻都離開了,回到主將營帳之中。 武鳴迅速將需要批閱的奏報分類,一分為二,直接讓親兵把兩份分別擺在他們倆的案頭。 “急報我已經處理完了,這些就交給你們,我有重要私事,走了。”武鳴甩下這句話,不等那兩人提出抗議,營帳內已經不見他的蹤影,顯然走得很急。 “老大這是怎么回事兒?他能有什么火燒眉毛的私事???”于鐘滿臉發(fā)懵,顯然沒反應過來。 倒是趙澤成的臉上露出幾分深思的表情,他狀似不經意地打探道:“你之前說過,將軍在望京看上了一位有夫之婦,是誰家的夫人?” 武鳴對程亭鈺的妻子有著不一般的關注度,于鐘自然清楚,甚至武鳴還幾次三番幫助程家解決困難。 之前武鳴回來,打贏了北魏之后,第一時間離開北疆,不知去向。 那時候于鐘嘀咕了幾句,不小心說漏了嘴,只是等趙澤成再詢問的時候,他卻如何都不肯說了。 “這是老大的私事,他既然不告訴你,那證明他不夠信任你,我可不會背叛老大!”于鐘立刻揚高了聲音道,下巴都忍不住抬起來,一副驕傲的模樣。 趙澤成冷笑一聲,并不再追問,而是直接撩起簾子出去了。 一盞茶功夫之后,他才再次回來,一進來就坐下來,認真開始查閱案上的奏報。 倒是于鐘心生好奇,他試探地問了一句:“你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趙澤成頭也不抬:“去了解將軍把他的彩頭花給誰了。” “你查出來了,給誰了?”于鐘立刻好奇地問道。 “這是老大的私事,你既然查不出來,那證明你不夠聰明,我可不會和蠢人多說話?!壁w澤成把他之前的話變了幾個詞,重新還給了他。 于鐘一聽這話,頓時黑了臉。 “你才蠢呢。我就不信我查不到!”于鐘出去轉悠了一圈,卻是毫無頭緒,他都不知道從何入手。 還想著收買趙澤成的親兵,但是都成為親信了,那自然不可能背叛趙澤成,向他吐露實情。 最終他只能空手而歸,也坐到椅子上,開始裝模作樣地查閱奏報,板著一張臉,看起來那是相當認真,實際上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你究竟查到什么了?”于鐘忍了又忍,本想硬著頭皮熬過去,但是實在好奇得很,猶如百爪撓心,還是開口詢問了。 “我們交換信息。你告訴我,將軍看上誰了,我告訴你答案?!壁w澤成放下手中的筆,提議道。 “呸,你倒是想得美。一朵彩頭花而已,還想換這么大的秘密。老大一向無欲無求,身邊基本上沒有女子出現(xiàn),好不容易迷戀上一個女子,豈是彩頭花這種答案就能換的。你不告訴我也罷,無非就是給了個小郎君,十有八九就是順手拋過去的,不知情也無所謂!”他直接啐了一口,臉上帶著幾分不屑的表情。 趙澤成瞇了瞇眼,直接開口道:“那位夫人的郎君姓程,是也不是?” 于鐘一驚,疑問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將軍和你說的,還是他身邊的親衛(wèi)告訴你的,哪個兔崽子說漏了嘴,我扒了他的皮!” 趙澤成冷笑一聲,根本不回他的話,之后也不再理會他。 無論于鐘怎么逼問,他都不肯說,最后沒辦法只能搬出武鳴來。 “你不說也行,待會兒我就把這事兒告訴老大,反正也不是我說的,你背地里打聽老大的隱私,肯定是圖謀不軌!” 于鐘這招可謂十分惡毒,武鳴之所以沒暴露此事,那肯定是不希望其他人知曉,趙澤成可以戲耍于鐘,但絕對不能戲耍武鳴,這若是讓將軍知道,只怕他也得吃掛落。 “這是方才我查到的,將軍的彩頭花扔給的并不是一位小郎君,而是女扮男裝的程夫人。那朵紅絹花直接落進她的手里,分明就是將軍故意為之,所以我才猜測,將軍對程夫人有不同的情誼?!壁w澤成沒有隱瞞他,直接把猜測的過程告訴了他。 原本滔滔不絕威脅他的于鐘,瞬間停下了話頭,像是被人堵住了嘴一般,整個人都有些發(fā)愣。 “那是程夫人嗎?”他難以置信地問了一遍。 “你今年才三十,應該不聾吧?!壁w澤成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于鐘光顧著震驚,都忘了罵回去,他一直云里霧里地處理完奏報,才精神恍惚地回到家。 結果剛進家門,就遇上了來迎接的于英。 “大哥,今日的表演賽,我就在擂臺附近看了,你認出我了嗎?”她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期待。 “擂臺下面全是人,我看著都快暈了,哪里認得出來?” 于英撇了撇嘴,滿臉嫌棄地道:“我就知道你認不出來,人家趙大哥就一眼認出我來了,哪怕我扮作男兒身,他還是識破了。有時候真的懷疑,到底誰是我哥哥……” 于鐘還處于神游的狀態(tài),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等走出幾步之后,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么。 “你女扮男裝了,趙澤成找你做什么,還有別人和你一起裝扮嗎?”于鐘一連拋出好幾個問題來,一下子就串聯(lián)起來了。 第166章 意義非凡 “你都沒看見我,怎么知道有人和我一起女扮男裝?趙大哥也來問了,和我一起扮作小郎君的人,究竟是誰。你們究竟怎么回事兒?”于英好奇地問了一句。 伴隨著她這個問題,于鐘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難怪趙澤成猜到溫明蘊頭上,原來是已經打聽過了。 “今日和你一起去看的人,是程亭鈺的夫人?” “是啊。哥哥之前還提起過,讓我有機會與她交好。恰好今日遇上了,也算是有緣……”于英興致很高,顯然很歡喜。 于鐘想起今日武鳴把彩頭花都給溫明蘊了,這明顯已經不是在心中惦記了,而是要放到臺面上來了。 老大看樣子是動了真情,要付諸行動了,這可就不是輕易能放棄的。 他有些頭痛,看了看眼前單純傻樂的小妹,頓時覺得還是不要讓她摻和進去為妙。 “我之前就隨口一說,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自己玩便可,憋屈打擾人家?!庇阽娊ㄗh道。 于英立刻反駁道:“哥,你說得這叫什么話,溫jiejie人極好,還聰明幫我解圍了,你之前不是一直讓我學習大家閨秀的處世之道嗎?溫jiejie可是望京來的,再沒有比她更大家閨秀的了……” 她滿口夸贊,對溫明蘊顯然很有好感,一時半會竟然說得停不下來。 于鐘動了動嘴唇,幾次想要打斷規(guī)勸,卻也不知從何開口,只能作罷。 *** 程亭鈺回來的時候,正準備往后院去找溫明蘊,他自覺今日將彩頭花拋過去,情緒正頗為激動,索性趁機和她坦白身份的事情。 只是當她興沖沖往后院走的時候,卻被程晏攔住了去路。 “爹,你回來了,我有話對你說!” 程亭鈺此刻顧不得聽兒子說話,只盼著一步就沖到溫明蘊面前。 “不著急說,等我見完如意,再與你說,你先去書房等我。”他語氣急促地道。 說完這句話,就急匆匆地與他擦肩而過,趕緊往前沖去。 只是臨走前,他的視線下意識掃過程晏,常年在戰(zhàn)場廝殺,他的腦子自然而然地開始分析。 程晏今日看樣子受了委屈,雖然他的衣衫完整,但是臉上卻帶著幾分青紫,明顯是與人動過手的,干凈的衣衫應該也是新?lián)Q的。 他手上還拿著一朵花,紅色的,還是匠人手做的絹花,并不是真花。 程亭鈺的腳步猛然停下,他回頭看了一眼,眼睛閉上又睜開,睜開又閉上,可是少年手里那朵紅絹花依然如此熟悉。 “這朵花哪兒來的?”他問。 程晏舉起花朵讓他瞧仔細,“這是溫三娘給的,她見我和別人摔跤,屢敗屢戰(zhàn),一直不放棄,就把這朵武鳴將軍送她的話,轉贈給我,想要獎勵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特地在“武鳴將軍”這幾個字上加了重音,生怕他爹聽不見一樣。 只是武鳴聽到之后,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你說實話,她主動送你的,還是你聽說是武鳴將軍送的,主動跟她要的?” “當然是她主動給的,爹,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我可干不出那種事兒來。爹,你如今是不是在武鳴將軍手下做事兒?我想學習摔跤,你能不能請幾位軍中的好手教教我?” 程晏認真整理了一下絹花,將花朵理順,迫不及待地提出自己的請求。 今日摔跤,他輸?shù)脤嵲谔珣K了,北疆摔跤盛行,乃是受了武鳴將軍的影響,程晏得知之后,一點異議和不服都沒有,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心里憋著一口氣,想要認真拜師學藝,成為個中高手。 程亭鈺的眉頭緊皺,他完全就是心不在焉,眼神還盯著他手中的絹花。 “你想要別人教你摔跤?” “是啊,爹,我聽說武鳴將軍十分擅長此道,所以北疆才會流行起來,連三歲稚童都嚷嚷著要摔跤,軍中肯定有不少摔跤高手,你能請回府來指導我嗎?”他點了點頭,抬眼認真地看著親爹。 “行啊,不過你得把這朵花還給她。”程亭鈺沉默片刻,似乎在心中斟酌著什么。 實際上他現(xiàn)在情緒十分不佳,恨不得立刻抓著兒子好好練一頓,但是眼前這少年看著相當無辜,眼神之中都透著一股清澈的愚蠢。 “還給她?可是她主動送我的,萬一她不要怎么辦?” “她不要是她的事情,你得還。”程亭鈺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話來。 程晏眨眨眼,顯然還是不明白,為什么親爹會對此事如此在意。 “行,您幫我請摔跤先生,我就還?!?/br> 程亭鈺點頭,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