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繼母她有兩副面孔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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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有理。不過你們究竟是怎么回事兒,為何那屠夫沒能制住溫明蘊?溫家那賤人都是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風(fēng)一吹就倒了,結(jié)果她沒事兒,屠夫倒是快被人踩死了,究竟誰才是病秧子???”葉麗莎點頭,但是很快想起籌謀的事情未成,頓時又惱怒不已。 侍衛(wèi)首領(lǐng)低頭賠罪:“公主恕罪,為了把他們倆拆散,又不顯得詭異,只能弄出人流來??墒侨颂?,阻礙視線,并沒有看清屠夫究竟發(fā)生何事。至于那指認的婆子突然暈倒,恐怕是私下保護程亭鈺的侍衛(wèi)所為?!?/br> “廢物!”葉麗莎咒罵了一句,探頭看了看,已經(jīng)瞧不見那兩人的背影,只能悻悻然離開。 溫明蘊二人離開鬧市區(qū),立刻坐上馬車,前往秦將軍府。 車內(nèi)的氛圍有些沉寂,溫明蘊也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顯然是被方才的事情影響了心情。 “葉麗莎對你做什么了?”她忍不住詢問。 “揭了面具,沖我發(fā)公主脾氣?”男人揚眉。 兩人正彼此了解對方的情形,外面就有暗衛(wèi)來匯報:“主子,夫人,屬下查明,那屠夫和婆子的確是被人收買了,想對夫人不利,毀了名聲?!?/br> “屬下并沒有過多盤問,一直有人跟蹤他二人,并且很快就把這兩人毒死。那些人繞著幾條街轉(zhuǎn)圈,最后進入一處偏僻宅院,再沒出來?!?/br> “知道了。”程亭鈺輕聲道。 “葉麗莎一開始應(yīng)該是沖著我來的,想要報復(fù)我。一方面讓屠夫毀我名節(jié),另一方面又去對付你,還是親自動手。只是等到后面,卻只叫你一個人的名字,明顯是把我忽略了,變成沖著你了?!?/br> 溫明蘊雖然沒看清楚程亭鈺那邊的情況,但是聽到影衛(wèi)的匯報,再結(jié)合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也已經(jīng)猜得七七八八。 “我有什么好沖的,她故意只喊我一人的名字,也是為了氣你。若是因此能挑撥你我的夫妻感情,她就得逞了?!背掏も晹[擺手。 “夫君有一雙慧眼啊,這都能看出來?!睖孛魈N輕笑出聲。 “不是我有慧眼,而是夫人有一顆玲瓏冰心,任由外人如何折騰,你自巋然不動。”男人搖頭,語氣里卻帶著幾分酸意。 這葉麗莎公主真是瞎折騰,溫明蘊對他都沒什么夫妻感情,再怎么挑撥離間,她也不會拈酸吃醋。 顯然他很有自知之明。 溫明蘊被他逗笑了,卻并不接話。 二人下車的時候,秦將軍一片燈火通明,府外的侍衛(wèi)看到他二人身影時,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微妙。 “我和夫人來接程晏,去通稟吧?!?/br> “兩位稍后?!惫芗页鰜砜吹剿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畢竟程亭鈺帶新夫人上先夫人娘家的門,怎么看都透著一股古怪的意味。 很快就有人出來了,卻是秦將軍親自領(lǐng)著程晏走過來。 “秦將軍。”程亭鈺沖他抱拳。 “亭鈺?!鼻乩蠈④娨脖囟Y。 “這么晚了,就不招待二位了。我送你們上車?!鼻乩蠈④婏@得相當客氣,絲毫不覺得女婿帶繼室上門接外孫,是什么打臉行為。 溫明蘊忍不住多看他兩眼,秦老將軍兩鬢斑白,看著比實際年齡要大許多。 興許是大燁朝連年戰(zhàn)事,不少武將都看著年紀大。 這位秦老將軍看起來為人正派,根本不曾看過溫明蘊,十分守規(guī)矩,看起來就是年老版的秦小將,只能說不愧是親父子。 程晏低頭走在他身后,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溫明蘊的視線忍不住在祖孫倆身上打量,程晏長得更像程亭鈺,與秦家人倒是沒什么相像的地方。 “不許走,小兔崽子,你打了我家人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一個庶女生的小孽畜,也想爬到頭上來,欺負我的客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幾人正準備告辭,就聽到幾聲罵罵咧咧傳來,只是罵人的人并沒有出現(xiàn),之后還有勸慰聲。 秦老將軍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顯然是他的發(fā)妻秦老夫人。 “府中還有事,就不多留你們了,路上小心。阿晏下回再來,外祖父給你做了幾把趁手的兵器?!鼻乩蠈④娕牧伺某剃痰募绨?,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老夫人的叫罵繼續(xù)傳來:“那繼室也來了?來得好哇,程亭鈺帶著新夫人接兒子,我可不信后娘會對繼子有多好。等以后他們有了娃,我就不信還有那小孽畜的好日子過——” 顯然秦老夫人非常恨程晏的生母,厭屋及烏,也恨程晏,所以罵出來的話才如此難聽。 只是沒能罵兩句,聲音就戛然而止,應(yīng)該是被秦老將軍給阻止了。 “快走!”程晏撇嘴,帶頭離開,快步跳上馬車。 一家三口同乘一輛車,溫明蘊坐定之后,視線就一直盯著程晏,眼神里充滿了好奇的意味。 “看什么看?”程晏本身對視線就敏感,再加上臨走前聽到秦老夫人那一通罵,更是惱羞成怒。 “看你長得好看?!睖孛魈N回了一句。 瞬間讓羞惱交加的程晏,有些卡殼,耳朵泛起一抹紅,輕聲嘟噥著什么,卻沒有再和她嗆聲。 “發(fā)生什么事兒了?秦家來了什么客人?”程亭鈺問。 程晏搖頭:“沒發(fā)生什么,來了幾個破落戶?!?/br> 他明顯不想說,而且對于所謂的客人十分厭惡,因此說出來的話也比較刻薄。 “說清楚。”程晏的聲音嚴肅了幾分。 程晏抬頭與他對視,最終還是沒有違抗親爹:“來的是秦老夫人娘家侄兒,和小舅舅差不多大。今年剛考了功名,老夫人都快捧上天了,但實際上是個無恥小人,好色之徒。不僅對那些丫鬟們動手動腳,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胡言亂語,所以我就揍了他一頓,把他用繩子吊到了樹上?!?/br> 他大概說了幾句,自始至終不肯稱呼一句外祖母,當然在他眼里,一直看他不順眼的秦老夫人也不配。 “沒有隱瞞,也沒撒謊?”程亭鈺追問。 “當然,爹,你難道不信我?”程晏頗為不服氣。 “你之前撒的謊不少,不過這回我信你?!背掏も暫敛豢蜌獾氐馈?/br> “打得好也吊得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讓人知道,這事兒是你干的?!彼^續(xù)道。 程晏撇嘴,“那酒囊飯袋是老太婆的親戚,而且很會偽裝,在祖父和大舅舅面前都擺出一副讀書人的嘴臉,倒是在其他人面前才顯露本性,又有老太婆維護,一般人誰敢給他不痛快?” “你可以背著人打暈他,將他拖到無人的角落或者院子里,狠狠揍一頓再吊起來,只要不被人看見,就沒人能賴到你頭上?!?/br> 程晏一聽這話,滿臉都是不贊同,嘖嘴道:“爹,我都說了,那府里的人除了我,還有誰會對他動手???這種粗暴的懲戒方式,既打得鼻青臉腫,還把他吊在樹上,一看就是我的手段嘛?!?/br> 顯然,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現(xiàn)實毒打,程晏好歹有了些自知之明。 不再那么茫然自大,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反而知道自己手段粗暴簡陋,容易被人看穿。 “你只要不人抓到,死不承認就行了,況且你祖父和大舅舅也會幫你。秦老夫人就算認定是你,但只要沒有認證,府里的其他人都會站在你這邊?!背掏も暳⒖碳m正他。 程晏眨了眨眼,顯然在思考。 他想起每次去秦府,秦老夫人對他都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但是祖父和兩位舅舅都會幫他,頓時激動地拍手。 “祖父的確會幫我,舅舅也是如此?!?/br> 說完這話,他似乎又想起什么,忍不住撇嘴,頗為不屑一顧地道:“不過也不需要,我就是要光明正大地打老夫人的娘家人,就想氣她?!?/br> “夫君,阿晏還小呢,做事難免孩子氣,你也別勸了?!睖孛魈N適時開口。 瞬間就引來程晏的白眼,他沒好氣地道:“誰還是孩子?你把話說清楚了,是不是又想笑話我?” “我不是想笑話你,只是覺得你容易滿足。他那么笑話你,你就打了他一頓,就被人抓住了,還得挨老夫人一通罵,甚至還牽扯到你的母親,簡直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睖孛魈N擺手,很認真地說道。 當她提到秦婉的時候,程晏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張嘴似乎想反駁什么,但是又沒能開口。 他想說那個老太婆原本就厭惡母親,哪怕他不惹禍,老夫人也沒什么好話。 只是他不想當著溫明蘊的面兒說這些話,讓母親沒面子。 “你那么能干,那你說說該如何對付他?” 隔了半晌,程晏才開口,語氣里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要我是你,首先摸清楚親府里其他主子對他的態(tài)度,聽你所言,這就是個色胚,哪怕在兩位男性長輩面前能收斂住,但想必在你舅母面前沒有那么乖。他連老夫人的婢女都調(diào)戲,更何況是你舅母的婢女。往小了說,可以讓你舅母收拾他?!?/br> “畢竟你也只是去一兩日,可這個色胚長期住在將軍府,你可還是有表姐妹在的,焉知這色胚能不起色心,你舅母能對他安心,必然會想清除他出府?!?/br> “往大了說,他行事如此張狂,到了親戚家都敢如此膽大,那之前在別處必然也犯過事兒。你派人去打聽一二,找到幾位苦主出來告發(fā)他,讀書人最要臉,哪怕他自己不在乎名聲,那其他書生也容不下他,會主動地孤立他、對付他?!?/br> 溫明蘊隨口而出,都沒怎么細想,就已經(jīng)指出兩條明路。 程晏聽得一愣一愣的,暗自咋舌這女人心機頗深。 “可我只在那里待了半日,這么點時間,除了能打他一頓,哪里還有閑工夫布局?”他雖然心底嘆服,但是嘴上不肯承認。 溫明蘊轉(zhuǎn)頭,和程亭鈺來了個對視。 男人的眉頭皺起,明顯帶著幾分不滿,倒是溫明蘊忍不住輕笑出聲,似乎覺得他蠢得可愛。 “笑什么笑,我說得不對嗎?你有法子就說,要不然沒資格笑話我!”程晏頗為嘴硬地道。 “這還不簡單,你私下找到舅母,就說看到那人幾次三番偷看你表姐妹,你擔心這人存著壞心。你舅母哪怕原本能忍他,也會迫不及待動手處理他?!?/br> “不行,我以前把表姐氣哭過,舅母不大喜歡我?!背剃恬R上反駁她。 “以前,那是多久的以前?你要是超過十歲,還把你表姐氣哭了,那你也是沒救了,欺負姑娘家算什么東西!”溫明蘊眼睛一瞪,看起來是惱了。 程晏馬上解釋道:“沒有沒有,還是小時候,表姐有一回戴著金蟬短簪,我正好抓了蟬,就放到她頭上,讓她好事成雙。表姐當時被嚇哭了,之后我就再也沒有過?!?/br> 他被溫明蘊吼得一愣一愣,心底莫名發(fā)虛,解釋的聲音都顯得底氣不足。 “那就是了,你之后又沒干這混賬事兒。你這混世魔王的名頭,遠近聞名,不過多是打人這種,沒和小姑娘發(fā)生過沖突,因此在這方面還有幾分可信度。你舅母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那遠房親戚的色心,只是原本她還能忍,準備慢慢籌謀??扇羰沁B你這呆頭鵝都能看出來,色胚對你表姐起了心思,你舅母絕對一刻都等不了?!?/br> 溫明蘊說完之后,程晏就不吭聲了,靠在車廂上,皺著眉頭似乎在沉思。 看著他這副猶如發(fā)癡的表情,溫明蘊忍不住戳了戳程亭鈺,輕聲道:“把這主意告訴他,是不是做錯了?” “沒做錯,他只是腦子轉(zhuǎn)得慢一點,稍后就反應(yīng)過來了?!蹦腥藫u頭。 “我不是說這個,而是他腦子跟一般人不一樣。我說這些,對于聰明人來說,能得到啟發(fā),可對于一個笨蛋來說,很容易理解錯。如果那個笨蛋是個老實的好人,那也翻不出風(fēng)浪來,可他是個無法無天的笨蛋,到時候很容易興風(fēng)作浪的?!睖孛魈N連連擺手,語氣有些急切地解釋道,聲音里還帶著幾分擔憂。 程晏正在暗自琢磨,甚至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他如果讓舅母出手了,不僅不用被抓住把柄,甚至還可以渾水摸魚,再找機會偷偷打一頓那色胚,就像溫明蘊之前說的那樣,他只要暗中動手,可以幾次三番去折騰。 只是還不等他盤算完,就聽到這兩人地討論聲,頓時臉色都黑了。 “喂,你們倆不要這么旁若無人說我壞話行不行?”他斜著視線看過去,沒好氣地道。 “咦,他一邊想事情,還能聽到我們說話,長進了??!”溫明蘊故作震驚。 “哎呀,大好事兒,阿晏竟然學(xué)會了一心二用,不愧是我兒。”程亭鈺立刻開口附和,只是這句話讓程晏更加生氣了,臉色臊得通紅。 “我又不是傻子!”他氣得想拍桌。 對面兩人立刻點頭,猶如小雞啄米一般,明明看起來相當配合,但是卻更加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