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馴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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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許瑾南換了一條新褲子, 雙腿相疊,坐在喬苒旁邊的轉(zhuǎn)椅上。 他靠著椅背, 眼眸深邃, 安靜地凝望著喬苒,手指骨節(jié)分明,指縫中間夾著一根圓珠筆。 許瑾南動動手指, 熟練地將圓珠筆轉(zhuǎn)動起來。 此時,喬苒皺著眉頭,正趴在桌子上在研讀課本。它咬著筆頭, 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許瑾南環(huán)顧四周,不僅是桌面, 周圍的一切都是粉嫩嫩的裝飾。喬苒沒搬過來之前, 這間臥室是深藍(lán)色的清冷風(fēng),現(xiàn)在有個女人住進(jìn)來,完全換了個屋子似的。 許瑾南很少進(jìn)入喬苒的房間, 就算過夜, 也是喬苒去他的房間里。如今仔細(xì)一看, 這棟別墅比之前有人情味兒多了。 許瑾南觀察著四周圍,忽然目光一頓,被桌角處一張照片吸引了目光。 照片上, 喬苒梳著兩個麻花辮, 穿著紅色的短袖,套著藍(lán)色大褲衩子, 正蹲在草地上。她抱著一只小白狗兒, 對著鏡頭甜甜的笑。 不遠(yuǎn)處, 一個和喬苒年齡相仿的男孩子握著一大把狗尾巴草, 正專注地看著喬苒。 照片的角度很文藝,帶著生澀的青春感。 許瑾南:“我怎么沒見過這張照片?” 喬苒:“哪個?” 喬苒抬頭,順著許瑾南的目光掃過去,發(fā)現(xiàn)許瑾南是在問照片的時候,眼睫不可抑制地顫抖了一下。 這張照片是喬苒16歲那年拍的,就是那天,她成為了被許瑾南選中并資助的幸運兒。 許瑾南作為她的資助者,應(yīng)該知道她長什么樣子啊。 喬苒握著筆,緊張不已,上百條想法在她大腦中一閃而過。 許瑾南是真忘了,還是故意引誘她說真相? 如果是真忘了,她可以蒙哄過關(guān)。 但如果許瑾南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想引誘她說出真相,她若是撒了謊,許瑾南一定會大發(fā)雷霆。 喬苒不知應(yīng)該做什么表情,只能用微笑掩飾自己的不安。 就在喬苒忐忑嘀咕的時候,許瑾南指著拿狗尾巴草的小男孩。 許瑾南:“你朋友?”他語氣散漫,像是閑暇中的隨口一問。 喬苒沉默了一秒。許瑾南熾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喬苒差點就想跪下給許瑾南交代真相。 喬苒撒嬌:“哎呀,你沒見過這張照片很正常,那時候我還在山里呢。我身邊的那個男生是我之前的好朋友,但這些不重要啦,說這些做什么嘛?!?/br> 喬苒觀察著許瑾南的臉色,見他神色不變,內(nèi)心有信心多了。 喬苒趁機將相框放倒,然后皺著眉頭將面前的課本推過去。她指著其中一道題,仰起脖子,模樣天真。 喬苒:“......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這道題怎么解?” 她仿佛遇到了什么世紀(jì)難題,著急似的用小拳頭錘了兩下桌面,眼底滿是求知欲。 許瑾南終于沒再說什么,湊過去幫她看問題。 喬苒見狀,這才松了口氣。 那張照片是她唯一的一張未成年拍的照片,喬苒覺得有意義,所以就放進(jìn)了相框里。許瑾南幾乎不來她的臥室,喬苒從沒想過會被他發(fā)現(xiàn),后來時間一長,喬苒都忘記這里還有張照片了。 喬苒小心翼翼撩起眼皮,男人正看著課本,眼眸狹長,漆黑的瞳孔幽深無比,仿佛在進(jìn)行精密的計算。 喬苒沒騙人,剛才那道題是真不會。 不但這樣,許瑾南給她布置的每一道題,她幾乎沒能解開。 周末兩天,許瑾南一直待在家里,不停在給喬苒補課,勞累程度比在公司高出一大截。 喬苒一個問題可以問無數(shù)遍,等到最后,許瑾南長出口氣,強行將她抱到床上。 喬苒掙扎:“你干什么?我得學(xué)習(xí),你別折騰我。” 許瑾南將她放在自己腿上,搖搖頭,聲音低啞,道:“你放心,我沒力氣折騰你。” 喬苒聞言,這才停止動作,軟糯糯地貼著他。 喬苒:“好吧好吧,看在你這么耐心的份兒上,我就讓你多沾沾便宜?!?/br> 許瑾南按著太陽xue,罕見地嘆了口氣:“算個數(shù)都算不對,公式擺在面前也不會套,概念也背不下來......喬苒,你知道帶你這種學(xué)生,我多折壽嗎?” 許瑾南:“說實話,你是自己考上的大學(xué)嗎?” 喬苒聽完,立刻驕傲起來:“那當(dāng)然,我的學(xué)校還是211呢!我是我們山村里唯一一個走出來的大學(xué)生!” 她一字一頓,似乎感到無比榮耀。 最后,喬苒哼哼唧唧的抱著他不停撒嬌,讓他對自己再耐心一些,許瑾南才重新塌下心來教她。 終于,許瑾南艱難地度過了兩天周末,迎來了嶄新的周一。 ...... 一輛白色保時捷在馬路上奔騰著,林于淵坐在駕駛座上,面色吃驚。 林于淵:“什么,喬小姐什么也不會?” 許瑾南靠在車上,閉上雙眼,眼底發(fā)青。 林于淵從未見過許瑾南如此疲憊,平時就算熬夜趕項目,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 不過—— 平時,許瑾南永遠(yuǎn)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仿佛對什么都游刃有余,現(xiàn)在煩躁又焦慮,倒是有點人間煙火氣。 同時,林于淵默默佩服喬苒,普天之下,估計只有她能把許瑾南折騰得服服帖帖。 林于淵:“恭喜老大,喬小姐這樣不正合您心意嗎?不管喬小姐怎么學(xué),都不可能成功。您再也不會怕她離開了?!?/br> 許瑾南默不作聲,撩起眼皮,看著窗外,臉色晦暗不明。 林于淵面露疑惑,不知道許瑾南為什么眉頭緊皺,但他轉(zhuǎn)念一想,明白了。 許瑾南是一個極其注重效率的人,不論做什么事情都講究投資回報率。教喬苒這件事兒十分花費時間,投資回報率幾乎為0。 于是林于淵安慰道:“老板,您得有耐心,這是談戀愛不是做生意,咱不能只出錢不出人啊。” 許瑾南面色寒冷,幽幽地看向駕駛座。林于淵迅速收起笑容,正襟危坐。 許瑾南語氣平淡,道:“你去查一下喬苒的老家,看看之前是誰資助她上的學(xué),我倒想看看是誰這么不長眼,這么多孩子,選了個這么笨的。” 許瑾南哂笑一聲,嗓音低沉沙啞,頓了下,繼續(xù)開口。 許瑾南:“順便再看看她和那個慈善家有沒有聯(lián)系?!?/br> 林于淵:“保證完成任務(wù)。” …… 與此同時。 喬苒之前去公司都素面朝天,今天第一次畫了個全妝容,穿了一件紅色的棉衣裙,配上白色小長靴,精心打扮一番才出門。 同事們殷切地跟她打招呼,喬苒眾星捧月,被圍在中間。就連隔壁曾經(jīng)最看不起她的楊姐也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楊姐笑瞇瞇地拿出的一大盒巧克力蛋糕,用屁股擠圍在喬苒身邊的人。 喬苒見到她不雅觀的動作,忍不住蹙眉。 楊姐諂媚的笑著,獻(xiàn)寶似的將蛋糕遞過去:“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吃這種蛋糕嗎?我給你帶來了!快嘗嘗!” 喬苒疑惑:“你不是說這個蛋糕是專門給領(lǐng)導(dǎo)做的嗎?怎么能給我吃?!?/br> 楊姐“哎呀”一聲,不好意思的笑了:“都是我瞎說的,這種蛋糕你們小年輕人最喜歡吃啦,快嘗嘗。 ” 喬苒:“……” 喬苒再傻,也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她環(huán)顧四周,如今圍繞她身邊的,和那天嘲笑她自不量力的是同一撥人。 臨出門前,許瑾南曾叫住她,告訴她今天一定是個特別的日子,讓她好好看看社會的復(fù)雜面。 原來,這就是許瑾南說的“人心叵測”。 當(dāng)你失敗的時候,墻倒眾人推。 當(dāng)你成功的時候,眾星捧月。 同事們七嘴八舌的在她耳邊念叨這:“喬苒,我之前如果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一定不要放在心上,你和許總最配了,我祝福你們!” “你剛進(jìn)公司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不簡單的,果然是個腕,恭喜你?。∫院笙胍裁磥硎裁?!” 同事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喬苒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囁嚅著嘴巴不知道如何打斷他們的贊揚。 她看向不遠(yuǎn)處的季知書,滿臉寫著“救救我”,季知書坐在工位上,惋惜的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就在喬苒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高領(lǐng)毛衣的男人從門口走來,身形高挑,戴著黑色口罩,左顧右盼。 片刻,男人抬起頭看向她,二人四目相對。男人頓了下,燙著了似的低下腦袋。 喬苒回想起前幾日看到的視頻,隔壁大廈有幾起偷竊事件發(fā)生。 喬苒忍不住懷疑,問:“咦,我們公司有新同事了嗎?” 同事們紛紛搖頭:“沒有啊,咱們這個公司雖然不大,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進(jìn)來的……” 最后,男人悶聲拐進(jìn)韓皓年的辦公室,沒有跟一個人打招呼。 喬苒立刻起身,飛快擺脫同事們的進(jìn)攻,也朝著辦公室走去。 …… 韓皓年沒有規(guī)矩,行事隨意,就連辦公室從不上鎖。 此時,高挑的黑衣男人正蹲在保險柜里翻找著什么。他將所有現(xiàn)金都拿出來,還不滿意,又把金條拿出來。 喬苒此時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從門邊拿了一個球桿,并且保持門是微敞開的狀態(tài),可以讓她安全撤離。 男人十分沉浸,不停在保險柜里翻找著,絲毫沒注意后面人的窺視。 喬苒:“你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