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幼崽在玄學(xué)直播里封神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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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肅堂……看來我們沒走錯路?!?/br> 凌塵道長用手電筒照著廳堂上掛的匾額,松了口氣,“這里是正堂的規(guī)格?!?/br> “這里有蠟燭?!?/br> 柳蠻蠻發(fā)現(xiàn)墻角立著一盞燈,正好王虎身上有打火機(jī),趕緊把蠟燭都點(diǎn)了起來。 燭火微微搖晃,光明給人帶來無限的安全感。 這時眾人才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里也被布置成了辦喜事的模樣,一應(yīng)物事都是紅通通的,格外喜慶。 “難不成馮家大院出事那天正在辦喜事,那個紅嫁衣就是冤魂不散的新娘?”柳蠻蠻腦洞大開,“我們是不是要幫她化解執(zhí)念,然后就能離開這里了?” 凌塵道長沒好氣道:“可她只剩一件嫁衣了,連頭都沒有,怎么談?” 柳蠻蠻瞪他一眼,正要還嘴,就聽到屋后傳來一把焦急的聲音,“誰把雍肅堂的燈點(diǎn)亮了?管家,管家呢?” 伴隨著篤篤的拐杖聲,一個穿團(tuán)紋錦緞長衫,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急忙忙地走了進(jìn)來,看到屋子里的選手們,愣住了。 柳蠻蠻警惕地看著他,突然開口:“你已經(jīng)死了!” 老者一臉茫然:“你說什么?” 柳蠻蠻也震驚了,這個居然不是活死人? “你們也是被那個女人騙進(jìn)來的吧?”老者搖頭長嘆,“作孽啊,她到底還要害死多少人……” 作者有話說: 第40章 (2.5更) “這里不安全, 不是說話的地方,各位隨我來?!?/br> 老者帶著選手們穿過雍肅堂,一路往后面走去。 “我們平時都住在祠堂周圍, 靠著祖宗庇佑,她才不敢靠近?!?/br> 老者一邊引路一邊自我介紹, “老朽姓馮,名鶴齡,是馮家最后一任族長,你們?nèi)舨唤橐猓梢越形荫T老?!?/br> 凌塵道長開口:“馮老, 你是說除了你之外, 這馮家大院里還有其他活人?” 馮鶴齡苦笑著點(diǎn)頭,“是啊,除了我,還有馮家上下九十余口,我們都被那個女人詛咒了,不老不死, 永遠(yuǎn)不能離開這里……” “長生不老, 那不是挺好的嗎?” 柳蠻蠻嘴快地接了一句,打量著四周漸漸變得富有生機(jī)的亭臺樓閣, 花園池塘, “反正這院子這么大,就是住上一輩子也不會膩啊。“ “姑娘,你還是太年輕了,有時候活得長并不是什么好事?!?/br> 馮鶴齡長長嘆息, 眼中不可避免地流露出恐懼, “我們不會死, 但不代表那個女人就放過我們了……你試過被撕成碎片,第二天醒來又恢復(fù)原狀的滋味嗎?” 柳蠻蠻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抱緊江蕪,仿佛這樣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江蕪一直在觀察著馮鶴齡,他魂魄俱全,生氣充足,的確是活人無疑,但正常人怎么可能在這樣的“鬼宅”里生活八十多年? “原來外面已經(jīng)過去八十年了……” 馮鶴齡向凌塵道長詢問了現(xiàn)在的時間后,神情復(fù)雜,自嘲地?fù)u搖頭,“那老朽豈不是快要活到一百五十歲了?!?/br> 說話間,他們終于來到了最后一進(jìn)院落。 紅綢高掛,燈火通明,寬敞的院子里擺滿了圓桌,大紅桌布上擺著八冷八熱的菜肴,空氣中仿佛浮動著食物的香氣。 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坐在桌前,左手肘子,右手雞腿,吃得滿嘴流油。 柳蠻蠻瞪大眼睛:“老騙子?!” 褚大師不滿地抬起頭,“怎么跟長輩說話呢,叫我褚大師!” 柳蠻蠻快步上前,沒好氣的道:“你剛才死哪兒去了?知不知道我們找了你半天啊!” 褚大師打了個飽嗝,抹了抹油光锃亮的嘴唇,“人有三急,我去上廁所了啊。” 柳蠻蠻翻了個白眼,“那你怎么又跑到這兒來了?” “管家?guī)襾淼陌。€說你們都到了,就差我一個?!?/br> 褚大師用雞腿指了下前面,“我還想問你們?nèi)ツ膬毫四兀ツゲ洳涞摹?/br> 柳蠻蠻一抬頭,又看到那個戴瓜皮帽,留山羊胡的中年管家,嚇了一跳。 這個紙?jiān)瞬皇潜涣鑹m的符紙燒成灰了嗎,怎么又出現(xiàn)了? 后面的王虎也很驚訝,“他不是被女鬼撕碎了嗎?” “原來你們已經(jīng)見過管家了?!瘪T鶴齡見狀解釋道:“你們別怕,他雖然是紙人,卻不會傷人,而是在救你們啊?!?/br> 選手們都是一頭霧水,正想讓馮鶴齡講清楚時,王虎突然激動地往前跑去。 “大斌,勇子,波仔,你們原來在這兒啊!” 是和王虎走散的三個同伴,他們就坐在褚大師隔壁兩桌的位置,同樣埋頭狂吃著。 被他們狼吞虎咽的吃相一勾,王虎的肚子也開始咕嚕嚕喊著抗議了,他咽了下口水,“怎么就你們?nèi)齻€,小穎呢,你們沒跟她在一起嗎?” “原來這三位朋友是你的同伴啊。”馮鶴齡道,“他們是管家昨天從外面帶回來的,幸好發(fā)現(xiàn)得及時,否則又要被女鬼吸干了。” 王虎連忙問:“老爺子,和我們一起的還有一個叫小穎的女孩,圓臉大眼睛,笑起來有酒窩,你們見過嗎?” 馮鶴齡皺了下眉,搖搖頭,“最近我們只找到了這幾個人,沒見過你說的女孩?!?/br> 王虎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可怎么辦,她不會真的被女鬼抓走了吧?” 他心中十分懊惱,如果當(dāng)初沒有信了那個粉絲的投稿,沒來馮家大院就好了,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各位應(yīng)該都累了吧,要不先坐下,我們邊吃邊說?” 馮鶴齡熱情地邀請選手們?nèi)胱?,“別看這桌喜宴是八十年前的,但味道一絲一毫都沒有變過,都是天香樓大廚的拿手菜?!?/br> “八十年?!”柳蠻蠻猛地后退半步,堅(jiān)決搖頭。 凌塵道長若有所思,“這里的時間被停在了八十年前,所以你們才會不老不死?” 馮鶴齡早就注意到凌塵道長的打扮了,便開口詢問他的身份。 “我是天一派掌門首席弟子,道號凌塵?!绷鑹m道長矜傲地自報家門。 “原來你也是天一派的道長啊?!瘪T鶴齡態(tài)度越發(fā)親切,又感慨,“當(dāng)年就是有位天一派的道長,臨死前傳授了我們馭使紙人之法,否則我們根本沒有和女鬼抗衡的力量……” 天一派的人?凌塵道長忙問:“他的道號是什么?” “那位道長叫衡元。” “衡元師叔……”凌塵道長眉頭緊皺,“他是我?guī)煾缸钚〉膸煹?,三十年前下山后不知所蹤,至今生死不明,原來竟是折在了這馮家大院?” “衡元道長是個好人吶。”馮鶴齡抹了抹眼角,“他在外面打聽到馮家大院的傳說,在一次結(jié)界打開時闖了進(jìn)來,想要消滅女鬼,幫我們解脫,可是最終不敵,只能為我們布下這一片庇護(hù)之地,又教我們利用紙人在前院活動,想辦法救下更多無辜之人……” “你們救了多少人?那些人是怎么離開馮家大院的?” 江蕪一直靠在柳蠻蠻懷里,冷不丁開口問道。 馮鶴齡之前并沒注意到這個小奶團(tuán)子,直到江蕪轉(zhuǎn)過頭,那雙幽黑澄澈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張了張嘴,笑呵呵地伸手去捏江蕪的小揪揪,被她一偏頭躲開了。 “回答我的問題?!苯彴迤鹦∧?,似乎有些不高興地看著他。 柳蠻蠻也催促:“就是,你快告訴我們,怎么樣才能離開這里?” 她可不想留下來吃什么八十年前的喜宴……再好吃都不行! 馮鶴齡臉上的笑容凝住了,嘆息著搖頭,“出不去的,我們誰都出不去,除非有人能徹底消滅那個女鬼……” 凌塵道長問:“既然出不去,那你們又談何救人?” “你們既然能找到雍肅堂,想必也見過外面那些四處游蕩,不知年月的活死人了吧?”馮鶴齡反問,“道長是想像他們一樣,還是像我一樣?” 亞度尼斯喃喃開口:“你所謂的救人,就是讓他們和你一樣,不老不死,永遠(yuǎn)重復(fù)過著八十年前的一天嗎?” “至少他們還活著?!瘪T鶴齡有自己的堅(jiān)持,“我們這邊的活人多一個,女鬼那邊的力量就弱一分?!?/br> 柳蠻蠻把拳頭捏得咯吱響,“我哪個都不選——我現(xiàn)在就去撕了那件紅嫁衣!” 他們折騰了一晚上,最后還不是要動手? 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大不了她就請金花婆婆上來,強(qiáng)行撕開這個所謂的詛咒結(jié)界。 “原來你們都是玄門中人?”馮鶴齡得知選手們的身份后喜出望外,“太好了,只要你們一起動手,一定可以消滅那個女鬼!” “如果只有這樣才能離開,那就只能動手了?!?/br> 凌塵道長和選手們商議了一番,對馮鶴齡說,“我們今晚對付了不少活死人,需要找個安靜的房間休整一番,養(yǎng)足精神,明日再去找那個女鬼?!?/br> 馮鶴齡一口應(yīng)下,“沒問題,我這就給你們安排房間?!?/br> “等一下,我還有個問題?!苯彸吨U蠻的衣袖,脆生生地開口。 馮鶴齡笑瞇瞇地看她:“小丫頭,你還想知道什么?” 江蕪眨巴著眼睛,“你總說女鬼可惡,可她為什么不找別人,偏偏要對付你們,是不是因?yàn)槟銈兿葌α怂???/br> 柳蠻蠻停下腳步,反應(yīng)過來,“對哦,這女鬼是從哪里來的,和你們家有什么仇什么怨?” 馮鶴齡臉色微變,強(qiáng)調(diào):“各位大師,是我們被女鬼所害,我們才是受害者啊,難道你們不幫著活人,還要去幫鬼嗎?降妖除魔,不是你們玄門中人的責(zé)任嗎?” “若真是惡鬼作祟,我輩自然義不容辭?!绷鑹m道長接過話頭,“但要是能弄清楚女鬼的來歷,或許能找出她的弱點(diǎn),一擊制勝。” 馮鶴齡臉上神色變幻,似在掙扎不定,末了長嘆一聲,“說來也是家門不幸啊……” 原來馮家是當(dāng)?shù)鼐d延了幾百年的世宦之家。祖上每代都有人入朝為官,還出過為皇帝編纂史書的名臣,門口那三座煊赫恢弘的牌樓,就是馮家代代榮耀的象征。 這份榮耀一直延續(xù)到八十年前,當(dāng)時馮鶴齡還是馮家的族長,他的小孫子天生聰慧,卻有娘胎里帶的心疾,馮家延請無數(shù)名醫(yī),都得出他活不過二十歲的結(jié)論。 果然,馮小少爺被精心養(yǎng)到十九歲那年,突然得了一場傷寒。要是放在旁人身上,可能休養(yǎng)幾天就康復(fù)了,但他羸弱的身體根本經(jīng)不起一絲風(fēng)雨,很快就病入膏肓,隨時都要撒手人寰。 馮小少爺?shù)哪赣H愛子心切,慌亂之中竟聽信了神婆的話,說要給兒子娶妻沖喜。 她拿著神婆給的八字在全城尋找適齡女子,然后就找到了家境貧困的方寧心。 “我們給了方家一大筆彩禮,足夠他們?nèi)一ㄉ蠋纵呑恿?,還向方家承諾,娶他們的女兒只是為了沖喜,若是沒能救回延年,就讓方寧心留在馮家守寡三年,三年后照樣可以歸家嫁人,彩禮也不會收回……你們說,這樣的條件還不夠好嗎?” 馮鶴齡嘆息,“當(dāng)時我們并不知道,方寧心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是她父母一口做主收下了彩禮,又花錢雇了一幫混混,打斷了她心上人的腿,逼她嫁過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