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 第137節(jié)
好好的魔域,讓她給搞成這樣子。 但是很快,她看到魔尊一步步朝著她走過來。 他渾身浴血,行走間滴滴答答,簡直比幽冥爬上來的惡鬼還可怕。 他身上殺氣凜然,魔氣未退。 他卻絲毫不曾遮掩整理一下,他就是要讓這個凡女看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樣的。 如果她害怕…… 她看上去真的很害怕。 他腳步在她不遠處頓住。 他怎么能故意嚇她呢,她已經(jīng)很害怕了??墒撬绻蛔屗辞宄撬趺戳粝滤?/br> 魔尊只是稍稍站定,又向前走來。 他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是一個侵透鮮血的腳印。很慢,也很堅定,給足了這個凡女逃走的時間。 他緊緊盯著她,只要她試圖逃走,他……一定不追。 她果然慢慢站起來了。 他的心臟被收緊。看著她慌亂的表情,心中涌上酸澀。 果然人和魔不能…… 花朝很心虛貼在墻上,看了師無射一眼,然后把懷里袖子下一直蓋著的小狐貍露出了一角。 花朝沒像魔尊想的那樣,被他嚇得逃走。 而是瓷白臉上勾出一個討好的笑,上前一步,對著渾身鮮血,形容可怖的魔尊說:“我撿了個小毛球,我要養(yǎng)著它,你看看是不是……咳,很好看?” 魔尊滿心復雜思緒,低下頭看了一眼。 而后表情一空,僵死在了那里。 第103章 冒犯 魔域莫名地動, 引起魔淵群獸奔逃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魔尊之前就有想到可能是他的真身出了問題,但是他將真身釘死在地底之時, 已經(jīng)剝?nèi)チ怂械哪芰? 它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從地底跑出來。 他死死盯著花朝懷中的小狐貍。 片刻之后以為那一切都是真身惹的禍,他怒不可遏伸手,從花朝懷中搶奪。 好在花朝早有預料,立刻把小狐貍完全摟進懷里,還用衣服裹上了,而后警惕地后退一些道:“你做什么?” 這人怎么就對自己那么狠心, 難不成還要殺了自己的真身嗎? “給我?!蹦ё鹇曇舫劣簦犐先ナ挚膳?。 不過花朝是從來不怕的, 她抱著小狐貍說:“我撿到的, 憑什么給你?” “我要養(yǎng)著它, 我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就叫黑球……” 魔尊再度伸手, 竟然是要硬搶, 花朝抱著黑球就開始跑。在滿屋的殘垣斷壁之中, 跟一身黑氣的魔尊藏貓貓。 他的魔氣不敢碰到花朝, 一身的血污, 也舍不得伸手將花朝抓臟,只得幾次閃身攔在花朝前面, 面容冷肅道:“給我。地動它就是罪魁禍首, 我必須將它封起來!” 花朝聞言神情詭異了一瞬,而后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怎么可能, 我是在外面的亂石堆撿到它的, 它都被嚇壞了。地動就是地動,跟這樣的小可愛有什么關(guān)系……” 師無射總喜歡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這毛病得改。 地動是她催動山河之力造成的…… 花朝又心虛又覺得好笑,抱著黑球死活不肯給魔尊。 她說:“我不管,反正我特別特別喜歡這個小狐貍,我要養(yǎng)著它!” 花朝前面的路又被師無射攔住了,她索性也不跑了,當著他的面,把臉湊近黑球蹭,還一口氣“么么么么么”了好多下。 把黑球親得都嬌嬌地叫了一聲,魔尊的表情差點都崩了。 好在他此刻渾身浴血,根本看不出耳廓發(fā)紅。 “你就讓我養(yǎng)嘛。”花朝說,“我真的好喜歡?!?/br> 最終當然是花朝勝利了。 地動停止,躁動的魔獸被驅(qū)趕回魔淵深處,整個魔域震塌的石洞不知凡幾,好在因為有魔尊在魔淵里面攔著,真正跑出來的高階魔獸沒幾只,受傷的人也不多。 魔尊將魔淵暫時封存,而后魔域開始重建,因為和三界城簽訂了和平互助的契約,此次魔域動蕩,三界城也派來了一些妖族,正是之前三界之中無處棲身的半妖。 他們來幫助魔域修繕魔窟,也帶了許多魔域沒有的東西過來。 一時間魔域倒是前所未有的熱鬧,而花朝也順利把黑球留下了,整天防賊一樣防著魔尊,怕他趁她不注意把黑球搶走,行走坐臥吃飯睡覺,黑球都在她懷里抱著。 而魔尊整日關(guān)在自己殿內(nèi)的后院打坐修煉。 當然了,真身在側(cè),離得太近了,又沒有陣法阻隔,他就算不去刻意窺探共感,也能被迫感應到它遭受的一切。 他整日都能感覺到自己被人揉在柔軟馨香的懷抱之中,親著、摸著、擺弄著。 能不能修煉得進去,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花朝當然知道魔尊和黑球的聯(lián)系,這正是個她和他拉近關(guān)系的最好機會,上輩子師無射就是這么愛上她的。 于是花朝拿出了自己修煉了四百多年的擼毛大法,整天把黑球搓得醉生夢死,嬌嗔哼唧,還在半妖那里拿來了雞rou,在魔尊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之下,給黑球開了葷。 一切都亂了,全都亂了。 魔尊打坐窺視著魔域之中和半妖打得火熱的魔族,看著整個魔域再造的魔窟簡直同凡間的屋舍并無分別。 這才是真的魔將不魔。 而他自己的真身被一個凡女拿捏著,他簡直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辦…… 這還不算,那凡女竟然還不滿足,她竟然…… 花朝半夜三更的把小狐貍哄睡著了,摸到了重建之后的魔尊寢殿,他夜里會回來就寢,因為前些日子魔域地動,魔尊為了攔截魔獸群,受了傷,他晚上要睡覺休養(yǎng)。 花朝雖然每天都能看到師無射,還有黑球作為慰藉,但是她實在是太想念和師無射相好的時候。 他從不會像這樣冷若冰霜,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 于是花朝趁著魔尊修復傷勢的時候,悄悄靠近,只要她想,她能讓任何人都感知不到她。 魔尊看上去睡得很沉。 他難得將那讓人無法親近的骨甲脫掉了,穿著一身黑色的中衣。 高束的墨色長發(fā)也散落了下來,散在軟枕之上,像奔流的墨色瀑布,有些都垂落到了石床外面。 魔尊那張鋒銳逼人俊美如刃的臉,因為沉睡閉上了眼睛,竟然顯得有些無害。 花朝最開始,只是想要湊近看看。 但是看著看著,就想要摸一摸他的長發(fā)。 她嘴上說著不著急,反正他是他,他們總會變得像從前一樣。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這樣近距離看著師無射,花朝又覺得,她等不及了。 等不及和師無射重新相愛一次,那也太難了,他總是避而不見,克制自律。 她什么時候才能當上魔尊夫人? 她都那么賣力地揉黑球了,師無射還表現(xiàn)得毫無反應,他是不是偷著把和本體的聯(lián)系屏蔽了? 花朝手掌摸上師無射垂落的頭發(fā),很輕。 但是很快,她又不滿足了。 她是這世上第一個以人身成五行大道的五行仙,她身上七情六欲凡塵百念一個不少,她其實除了那些不能動用的靈力之外,和一個凡人沒有任何分別。 她費了好大勁兒才離開輪回木,驅(qū)動了身體之內(nèi)的力量之后,現(xiàn)在輪回木又在召喚她回去。 她不要回去。 她想要和師無射在一起。 她當時通過獻靈陣,將自己的修為和神魂都獻于天地,期盼重啟輪回,讓她的朋友和親人,能夠好好活在世間。 但同時,她也等同和這世間的一切,她在意的那些人的因果情緣,全都斷了。 她找不回的是那些被獻出去的七情,她連見到花良明,都沒有了任何波動。所以她很少出輪回木,她知道,她和那些人情緣已斷,再續(xù)也只是徒添因果。 她只記得,她依舊深愛著面前的這個人。 這個為她而死,最終從她靈體之中分離出去的一抹天魂。 花朝看著師無射,手指之間是他涼絲絲的發(fā),她慢慢湊近師無射,伸手隔著虛空,從他高挺的鼻梁慢慢描摹,最終停留在他形狀姣好的唇上。 花朝抿了抿唇,想要偷個香。 但是她人還未湊上前,隔空描摹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魔尊醒了! 怎么會,她把人息收斂了,怎么會觸動魔尊的靈感。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怎么回事兒了,因為黑球正踩在魔尊的腿上,微微歪著頭,看著花朝。 花朝:“……” “你做什么?” 花朝手腕被拉了一下,人一踉蹌,就撲在了魔尊胸膛之上。 她撐起沒有被抓住的那條手臂,眼中閃過慌亂,但是很快她對上了魔尊看著她的眼神。 那眼神看似冷若冰霜,但是花朝絕不會看錯,掩埋在表面淡漠之下,是翻攪著的濃稠情愫。 只有師無射會這樣看她。 愛著她的師無射! 花朝歡喜極了,以為師無射想起來了,立刻撲到他身上,把頭埋在他的側(cè)頸道:“九哥,我好想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