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 第103節(jié)
師無射搖頭,鼻尖戳了下花朝的側(cè)臉,在她耳邊道:“明月長老說得也沒錯?!?/br> 他確實是潛伏多時,終于得償所愿。 花朝又哈哈哈笑起來,不過笑了一會兒便道:“叫明月長老多生疏,你不想跟我一起叫爹爹嗎?” 師無射聞言眸光沉沉看著花朝,緩慢點頭,聲音都有點啞了,“想?!?/br> “那我們等到過完年,就舉行道侶儀式,還不好?” 師無射眸色更沉,卻并沒有如花朝所想的一樣,急不可待地說好。 他從前機關(guān)算盡,就想和花朝定下來,但是此刻卻一句話都沒有說,捧著花朝的臉,在她唇上虔誠地輾轉(zhuǎn)不休。 花朝又被他親得腦子不清醒,而后聽到師無射獻祭一般地在她耳邊叫道:“主人……” 花朝后脊從脖子一路酥到尾椎,人都軟了下來,唇分后,環(huán)著師無射的脖子有氣無力道:“你就知道我受不了這個,這大白天的就別勾引我了吧?” 被師無射這一聲主人一打岔,花朝暫時先把結(jié)為道侶的事情給忘了。 兩個人相擁了好久,像一對連體嬰兒,怎么都不愿意分開,哪怕分開,沒一會兒又黏在一起了。 一直到晚上吃年夜飯,他們才從花朝的屋子里出來。 手拉著手,朝著落雨亭的方向走。 到了那里一看,花朝笑起來,武凌和鴻博長老也在。 “大師兄,師尊!” “先叫你大師兄,可見我這個糟老頭子,在你心中地位不保。”鴻博長老已經(jīng)喝上了,說話間從小婢女手中又拿過一杯,調(diào)侃花朝。 武凌也笑起來,他原本霜雪堆塑一樣的人,一笑就露出兔牙,整個人柔和得不像個劍修。 “師妹、二師弟、來這邊坐?!?/br> 一行人落座,桌上菜肴不算多,但是勝在精,他們本來吃不了太多,只是聚一聚,喝點酒,湊個熱鬧。 有武凌和鴻博長老在,花良明也不好再對師無射橫挑鼻子豎挑眼。一行人吃得十分舒服,人間酒水本不醉修士,但是他們誰也沒有用靈力驅(qū)散,因此個個面上都透出了一些薄紅。 天南海北地聊一些事,大多都是關(guān)于修煉,關(guān)于其他的宗門,更多的是關(guān)于這段時間蜂擁而至慕名而來,也想分一杯“清靈劍派越境進境”的羹。 “人是多了點,但是大多數(shù)不是奔著安定下來來的?!睅煙o射啃著花朝給他夾到碗里的rou,旁邊已經(jīng)堆了一小堆骨頭。 根據(jù)花朝投喂所得出的結(jié)論——狐貍不光愛吃雞,什么rou都愛吃。 “這樣的人收入門中也是無用,”武凌接話,“不如過兩日,門中出個篩選的章程,讓他們過一遍心鏡。” 花良明聞言笑了,他坐沒坐相,向后倚著,始終折扇擺動,端得好一番風流恣肆,加之眉目姝濃,今日還著了淺紫色衣衫,簡直像一朵正在搖曳生姿的花。 “過心鏡?那玩意多少年沒啟用了?”花良明道,“你把那玩意請出來,整個清靈劍派,能過去幾個???” “人有七情,”花良明用折扇扇骨砸了下雙頰微紅,顯得竟然有些可愛單純的武凌,道,“誰能無欲?就連你承了姬釧的道,那不也是在黃粱秘境之中,被那老族長給蠱惑了?” 武凌有些羞愧低頭,雙手捧著酒杯又小小吸了一口。 看向花朝道:“師妹定然過得去?!?/br> 整天沉溺在愛欲之中,快溺死的花朝:“……”大師兄你是不是對我有誤解? “師妹那時在幻境之中,是第一個醒來的?!蔽淞鑿牟涣呖洫劵ǔ叭魺o師妹早早醒悟力挽狂瀾,我們大概都折在那里了?!?/br> 花朝喝酒本來就有些臉紅,被武凌一說,更紅了。 連忙擺手,“也不是……”主要是她活了兩輩子了,很多事情早就看開了。那老族長的幻術(shù)精妙,卻編織不出兩世的愛憎。 師無射這時候側(cè)身,用手指的骨節(jié)蹭了下花朝側(cè)臉沾染的油漬,也接話道:“師妹心有乾坤,憐扶弱小,大愛博廣,無欲則剛?!?/br> 師無射這話一出,幾個人都笑了起來,不是嘲笑,是善意的揶揄。 但是師無射雙眸似水面粼粼,看著花朝那樣專注認真。 花朝知道他不是吹捧,是真心這樣認為。 但是并不妨礙她覺得羞恥。 她現(xiàn)在有點佩服謝伏上輩子做了御霄帝君,經(jīng)常被人吹得天上有地上無,還能淡然應對,甚至自吹自擂了。 花朝:“……”她面紅耳赤,夾了一塊rou,把師無射的嘴塞上了。 落雨亭中歡聲笑語不斷,一直到深夜。 師無射當然是想要留宿飛流院的,花朝更想讓他留宿。 但是不合適,花良明本來就不怎么看得上他,要是他明目張膽留下,兩人又沒有結(jié)為道侶,花良明對他的印象肯定更差。 因此結(jié)束后,師無射只能回自己的九重閣。 花朝送師無射出門口,師無射眉眼染上了酒氣的嫣紅,顯得格外的俊美。 花朝湊上前踮腳親吻他的臉蛋,“吧唧”一聲,很響。 “快回吧,不要熬夜做事,也不急著打坐,睡一睡。”花朝叮囑。 師無射點頭,夜色之下,他捧著花朝的臉,摩挲個不停,不舍得放開。 好像一放手,他們便要永別了一樣。 最后是一個突然而至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黏黏糊糊的“十里送情郎”。 “咳,那個,我,等,等半天了……” 一頭紅毛從不遠處轉(zhuǎn)彎過來,看著他們倆一臉揶揄,“要,要么我,明,明天來?” 師無射松開花朝,花朝側(cè)頭:“姬剎?你怎么來了,找我?” “怎么了?”花朝問。 姬剎沒說話,笑了笑,一頭紅毛在夜色中也有點扎眼。 師無射道:“我先回去了?!?/br> 花朝又轉(zhuǎn)回來,捏著他的手,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還塞給了他一塊酒心糖。 師無射拍了拍她的頭,轉(zhuǎn)身離開。 花朝一回頭,姬剎正在搓胳膊,“娘,哎!” “我的雞,雞,雞皮,疙瘩!掉了,一……” “掉了一地,我知道了,這費勁!”花朝故意氣姬剎,“結(jié)巴?!?/br> 姬剎頓時瞪她,“你……” “不給,你了!”姬剎說完轉(zhuǎn)身假裝要走,花朝把她拉住,兩個人打打鬧鬧的。 沒一會姬剎把一個裝著符的荷包給了花朝。 “是,是,平安符?!奔x說,“我母,母親,給,我去,族里求,來的?!?/br> “給你。”她說。 “知道你,好,好東西,多,別……嫌棄?!?/br> 花朝拆開看了看,是凡間那種很普通的黃紙符篆,但是上面流動的靈氣卻不凡,顯然這是一位大能繪制的。 花朝承情,“謝啦!不過你怎么想著去求這玩意了?” “你不是一直信奉的都是黎華那個大眼魚嗎?你說她將來定能成氣候,要先收集一些她的符篆龜甲,比求你氏族那些老古董管用嗎哈哈哈。” 姬剎瞪花朝,要給她告訴黎華。 黎華因為眼睛過大,睡覺閉不上,大家都叫她魚兒。 不過后來姬剎還真說了,她為什么突然讓她娘去給她求符了。兩個人坐在下山的石階上,胳膊挨著胳膊聊天。 花朝起先是當笑話聽的,后來聽著聽著,表情就越發(fā)嚴肅。 最后整張臉上的喜悅都沒了,被凝重取代。 “你是說,你在被靈火淬體,天雷加身之后,憑空多了一些你沒有經(jīng)歷過的記憶?” “對!”姬剎點頭! 花朝又聽她磕磕巴巴復述一遍,最后聽到她說,她有自己已經(jīng)死過一次,還是被妖獸給踩死的記憶。 花朝忍不住猛地站了起來。 她神色復雜無比地看著姬剎,她說的那些憑空多出來的記憶,都是上輩子她真實的下場。 花朝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棍子,如夢初醒。 她想到了謝伏也不知道為何,想起了前世。 她以為謝伏是天道之子,這是個例,但如果姬剎也記起前世……怎么可能? “你再仔細跟我說說!”花朝又坐下,用從未有過的耐心,一臉鄭重聽一個小結(jié)巴,說她可能腦子出的問題。 夜涼如水,花朝屁股都在臺階上坐麻了。 她和姬剎都站起來揉屁股,姬剎今晚說了她好幾個月的量,怕花朝再要她說一遍,拍拍屁股跑了。 剩下花朝一個人站在石階之上,百思不得其解。 這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花朝怎么也想不通,為何今生的人,會想起前世之事。 而她現(xiàn)在問清楚了觸發(fā)前世記憶的關(guān)鍵,那就是死。 謝伏也是被她坑得身死妖魂出,才有了那些記憶,姬剎則是在天雷灌體之后,顯然她越境進階,靈火淬體,可不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因此花朝想起了一個比較致命的問題。 那就是,如果死亡是觸發(fā)上一世記憶的條件……那為她扛天雷,不惜死去活來了好多次的師無射呢? 第77章 魔尊 關(guān)于從前的那一切, 師無射……想起來了嗎? 花朝晚上回去了一夜沒有睡,也沒有打坐,根本定不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