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 第90節(jié)
她開始找王女套話,很快她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用套,對方簡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是她的說辭,每一句,都會讓花朝震驚到不知道說什么。 第66章 真相 “你是說, 羽人族不會去主動寄生人?” “是的,”王女說,“羽人族擁有發(fā)展眷族能力的人不多, 大多是王室, 有純種血脈的那種才行,而且控制眷族極其傷害身體,控制的人越多,越強,就會反噬,變得越來越弱, 越來越小……” 花朝看向身形和實際智商年齡都不符合的王女。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些銳利。 畢竟她先前死了很多同伴。 王女說到這里,起身給花朝跪下道:“和主人對戰(zhàn)的修士確實是我cao控, 但是請主人寬恕, 我們都是被迫, 我們已經(jīng)在盡力救人了……” 但是接下來王女說的話,卻讓花朝越發(fā)迷惑。 她同花朝說, 她不是故意要寄生, 而是被祖先給控制住了。 花朝想到了那個百般誘惑她的老族長, 問道:“你們祖先?是個滿頭白毛長相像鳥不像人的老頭?” “是的?!蓖跖嵵攸c頭。 “多虧主人將他的靈魂封禁在排位之中, 才沒讓他繼續(xù)cao控我。” “他確實是我們的祖宗之一, 但是已經(jīng)死了好幾百年了……” 王女半跪在地,花朝沒有急著讓她起身, 免得她惶恐不安。 聽她娓娓道來。 原來那個自稱老族長的老不死, 還真是個老不死,他用了某種秘術, 把自己封在排位里面修煉, 定時讓羽人族供給他天材地寶作為貢品。 經(jīng)年日久, 加上本身血脈特殊,還真修出了名堂。 有能力了,他就開始不滿待在排位里面。 先是在羽人族中走動,但是發(fā)現(xiàn)族人們避世而居幾百年,怒其不爭,他想要利用羽人族的特殊能力,擴大族群。 這老族長死前,便是一位地仙的妖寵坐騎,那位地仙身殞回歸天地之際,舍不得跟隨他一生的妖寵坐騎身死,便以靈軀骸骨,開辟了這一方黃粱之境。 正所謂黃粱一夢,算是他留在人間唯一的存在證明。 誰知道他死后妖寵無人管束,一個人在秘境之中無趣無聊,加之地仙饋贈,他化形之后更是通了人欲。 因此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擄進來一批人,最開始的目的,只是陪伴寂寞的他。 但是慢慢地,他不再滿足,他想要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家人和族群。 只是他生來物種特殊,乃是上古羽族,而地仙就是防止他作惡,才會死也不曾解開他的奴性印記。 這奴性跟隨他骨骼靈魂,延續(xù)到下一代,也一樣難以拔除。 而若是無主羽人,壽命短暫不說,樣貌也會隨著代代族人越顯丑陋。 因此老族長想到了繼續(xù)擄人,進來簽訂主奴契約,供他們的族人強大,也因此孕生出了擅長戰(zhàn)斗的羽人族。 為了方便控制,老族長抓進來的都是一些低階修士。 而秘境之中天材地寶無數(shù),還有一條綿延全境的金靈脈。進入其中的修士一旦被羽人認主,便是進入了天堂。 所有的羽人任憑他驅策折辱,主奴契約之下的羽人根本不能反抗主人。 戴上了羽環(huán)的新族長,會從此荒廢修煉,耽于享樂,躺在如山般堆積的財寶之中,直至他修為倒退再無法壓制羽人族的這些“奴”,便會死去。 這時候,又會出現(xiàn)新的族長。 而幾乎每一任族長都是老族長精心挑選的無恥貪婪之徒,擅長制造幻境的老族長,最能引誘的,也是這些輕易被蠱惑之人。 這就是羽人族延續(xù)下來的方式,一任一任的族長將他們視若豬狗,隨意踐踏,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一旦覺得人少,就會抓來新的人,發(fā)展成眷族,以便主人隨意驅策。 而王女,和王子,是每一任族長和帶有羽人族血脈的羽人生下的孩子。 他們百分百帶有能夠寄生侵染,發(fā)展眷族的本領。 剩下其他的族人,經(jīng)過一代又一代稀釋,其實已經(jīng)算不上羽人,只能算是普通人。 這些普通人,就是被羽人族催生出的戰(zhàn)士所保護。 而如同一個魔咒,每一任的族長,都會為了滿足一己私欲,瘋狂發(fā)展眷族,為此不惜將自己的親生兒女天賦耗盡,最終受到反噬而死。 為了保持不斷有能夠消耗的王子和王女,帶有羽人族血脈的族人,必須侍奉新的族長。 而即便是如此,隨著一代又一代族人更迭,到了如今,羽人族里面已經(jīng)再沒有了能夠生育出王女和王子,帶有羽人族血統(tǒng)的女羽人了。 而作為唯一一個僅存的王女和王子,王女在主人死后,決定不再發(fā)展眷族,她和所有的羽人商量了,他們封閉秘境,在這地宮里面生活到所有羽人湮滅為止。 大家在水深火熱里面活了幾百年,自然無不同意。 但是這個決定,激怒了創(chuàng)立羽人族的老族長。 他詐尸活過來,不光輕易控制了血脈稀薄能力孱弱的王女,開啟了秘境。 還利用族人的性命,逼迫王女和王子寄生cao控修士。 老族長野心勃勃,他甚至不滿足羽人族同人族再繁衍下去,會讓羽人的血脈更加稀薄。 他利用修煉幾百年的強大魂力,附身在一位秘境開啟之時,進入其中的元嬰修士,也就是太虛。 太虛境界凝滯,心魔蔓生,很輕易就被老族長編織的幻境捕獲,加之有王子和王女的力量控制。他便開啟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陰謀。 他要聯(lián)合妖族備受欺辱的半妖,在黃粱秘境之外,尋一片棲身之所,然后讓羽人們同半妖交合,繁衍出更加強大的族群。 他甚至不惜耗盡王子和王女的靈力,讓他們寄生各宗修士,好讓他們悄無聲息潛伏到各宗,作為眼線。 被欺壓多年忍辱負重的半妖,還有老不死的惡賊族長,一拍即合。 他們策劃了妖族邊界的動亂,引開了大能修士,這才開啟了黃粱秘境,將各宗年輕一輩修為尚且不高的未來宗門翹楚,全都收入甕中。 這個計劃本來很完美,羽人族的王子因為寄生修士和cao控修士,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一個小嬰孩。 只等再耗空這個王女,他們再從中找到一個貪心不足之人,認為主人,像從前一樣,作為老族長cao控的傀儡就行了。 只是千算萬算,他們沒料到他們碰見了花朝這個變數(shù)。 帶領一群修為低微的人,和他們纏斗不休,還能辨認出被寄生之人。 而在他們損兵折將之際,被控制的王女也失控了,因為她在悄悄驅趕妖獸出地宮,營救那些無辜的修士。 花朝聽到這里,神情已經(jīng)無法形容。 一切顯得那么荒謬,但是又那么合理。 “聞獜的旋風能將修士卷入地宮,我怕他們被卷入其中又逃脫的人,和被寄生的人說出真相,才不得不寄生那些逃脫之人?!?/br> “林中那些變異樹的樹坑,也是通地宮的?!?/br> 王女有些哀傷地說:“但是很多修士反抗太激烈了,我們沒能救治過來,還有一些半死的,正在用草藥吊著命?!?/br> “蜚的性情是非常溫順的,只有聽到了尖銳的聲音才會發(fā)狂?!?/br> 王女說:“至于寓鳥群,那是我養(yǎng)的,我想著驅趕修士不能飛天遁逃,好讓聞獜將他們都卷進來。但是它們不知道為什么,失控了,聽了旁人的驅使?!?/br> 因為它們遇上了天妖。花朝心道。 到這里花朝已經(jīng)信了十之八、九,因為由不得她不信,事實就擺在這里。 那些被聞獜的旋風卷走的,反倒是好好地活著呢。 而很快,王女也帶著花朝,去看了那些被羽人精心照顧的,缺胳膊少腿,甚至缺了半個胸膛的,茍延殘喘的修士。 這些人本應該活不到這個時候的,但是羽人族真的天材地寶太多了,狗在這里待久了都能被熏染長壽。 羽人族還不吝用各種好東西,甚至引了靈脈過來。 他們才能堅持到如今。 花朝一時間根本不知如何決斷,她一心想要滅掉免得為禍蒼生的羽人族,原來只不過是被禁錮在這黃粱秘境之中可憐人。 她跟著王女去看了天賦消耗殆盡的王子,他變成了一個嬰孩,待在了襁褓里面。 而一路走過來,各宗修士也已經(jīng)大部分放下了戒心,因為他們都是修士,或多或少能感覺到這些羽人族的能力,實在是低微到可笑的地步。 都沒有外面養(yǎng)著的膘肥體健的蜚強壯。 幾個擅長戰(zhàn)斗的羽人戰(zhàn)士,回到了這地宮里面就是苦力,什么臟活累活都是他們的。 修士們看到了他們拿著金槍戰(zhàn)斗的雙手里拎著給聞獜的食物,很像是凡間的豬食。 展開遮天蔽日,在空中迅猛剛硬的翅膀,飛著去來回喂豬。 這些聞獜和蜚,都是羽人族養(yǎng)的口味比較好的食物…… 花朝在和王女了解一切的時候,修士們也在和羽人族的族人了解著。 他們都不約而同感覺到了一種無力。 那種全身戒備,鎧甲整齊地上了戰(zhàn)場,準備大干一架的時候,發(fā)現(xiàn)敲鑼打鼓下了戰(zhàn)書的對手,是一群手里拿著樹棍子的孩子。這孩子們還個個眼淚汪汪,是被大人逼著來迎戰(zhàn)的。 而眾人也了解到,那些唯一有戰(zhàn)斗力的,仗著翅膀的羽人戰(zhàn)士,竟然是不會寄生的。 長了翅膀的不能寄生,能寄生的每一次寄生都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剩下的老弱婦孺,頂多能把手上變出一點毛…… 這個羽人族,完全沒有任何的戰(zhàn)斗力。 花朝跟著王女去到了她在眾人打起來之前,在祠堂偷出了一塊老族長牌位旁邊。 王女有些緊張地看著花朝,顫巍巍地問她:“主人,我們……怎么辦?” 那老族長部分殘魂還在被困住的排位結界之中瘋撞。 花朝早知道老東西不是好玩意,一把年紀了變成四不像迷惑她,滿口控制天下,能是什么好東西?幸虧她早把他殘魂封住,沒有聽他的砸碎牌位。 王女喉間干渴,很想對花朝說:“主人,你殺了他吧?!?/br> 但是她不敢。 而且羽人族眾不能殘害族長,這是刻在他們骨子里的毒,一旦觸碰,必然發(fā)作,五臟俱焚而死。 這是那個地仙當初收老族長為坐騎妖寵,怕老族長反噬設下的附魂禁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