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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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問花朝昨夜為何蓄意勾引,更不在乎她說的什么第一次。 他只是定定看著花朝,手掌順著花朝鬢發(fā)流連下來,在她下顎摩挲了兩下,而后若有似無地逡巡在她脖頸處。 同時師無射微微眨了下眼,琉璃色的瞳仁之中,有符文印記一閃而過,很快消散。 那符文印正是坤陽符文印,是用來分辨妖邪、奪舍、鬼怪、等等非人異常,乃至三魂七魄是否穩(wěn)固安然的符印。 從師無射今早醒過來開始,他已經(jīng)第七次催動坤陽符文印,無論他怎樣看,都無法看穿花朝身上的異常之處。 師無射并非一個用色相便能蠱惑之人,即便是他對花朝懷著從未對外人道的情愫,若花朝真的有古怪,他一樣不會留情。 他查探不出,只有兩種可能,花朝確實沒有古怪,或者占據(jù)花朝身體的是他無法窺探的高境邪祟。 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師無射眼中這道符印,乃是他師尊鴻博長老親自打入,但凡妖邪無不顯形。 雖然這樣還是對花朝昨夜乃至今天驟變的態(tài)度無法解釋,卻也將手掌從花朝脖子上移開,整個人那種危險的緊繃也稍稍散去了一些。 花朝坐在他懷中,師無射垂眸,并沒有伸手?jǐn)堊∷?/br> 他不是在思考怎么做,而是在無措。 他終于后知后覺開始無措起來,尤其是面對這樣的花朝,師無射無法招架,他從沒應(yīng)對過這種事情。 他一輩子都沒有妄想過,花朝會同他如此這般。 不過師無射此人積威已久,得益于他常年的不茍言笑,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喜怒不形于色,自然就連無措,也不會讓誰看出端倪。 花朝也看不透師無射,天知道他們之間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 花朝觀察著師無射的面色,心說不應(yīng)該啊,難道他不應(yīng)該欣喜若狂嗎? 他不是喜歡自己喜歡道肯“含笑飲毒酒”的程度么,自己現(xiàn)在和他生米煮成熟飯了,他不該抱著自己在地上顛兒兩圈,然后不斷確認(rèn)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跟他好嗎? 怎么是這個反應(yīng)? 花朝有些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心虛。 但若是師無射不喜歡她,那瑤碧情瘴怎么解釋?他昨夜的熱情瘋魔總不是假的吧。 這穿上衣服的師無射,和脫了衣服的師無射差得也太多了…… 花朝狠狠心,又摟了師無射脖子,還噘著嘴,在師無射側(cè)臉十分響亮的“啵!”了一聲。 “我不管,反正二師兄你得負(fù)責(zé)。” 她太想吃師無射的軟飯了。 她當(dāng)時被擄去魔域之后,就一直都特別奇怪,他們分明幾乎沒有交集,為何師無射能那么精準(zhǔn)把控她所有的喜好。 整個室內(nèi)鋪滿毛茸茸的毯子、一上去就陷入其中的大床、黑白不分永遠(yuǎn)不拉起來的窗簾、相比長明燈要昏黃許多的燭光、數(shù)不清的凡間話本子、各種各樣取之不盡的糖果、冰鎮(zhèn)好的蔬果、還有隨時能夠泡個澡的暖泉…… 這些連一起生活了四百年的謝伏都未必知道幾條。 這些都是花朝墮落的源頭啊,她當(dāng)時得虧是跑得快,要是再耽擱一段時間,她怕是就跑不了了! 只能說論愛的話,師無射的愛,是用心的。 花朝想起那些好日子,就顧不得什么臉面了,勾著師無射的脖子循著他的側(cè)臉,親吻向他的嘴唇。 她看到了師無射眼中的坤陽符文印,但是花朝不怕,她雖然重生,卻確確實實是她自己,她可是天道送回來的,并無古怪。 花朝低著頭,不費力便吻到了師無射唇角,她探出一點舌尖,正要撩開師無射的唇,他卻微微偏頭躲了一下。 他已經(jīng)呼吸不能,昨夜失控的顛鸞倒鳳,今日竟不能同此刻的一角濕潤舌尖相比。 師無射覺得花朝這一下,險些似那無常鬼君,將他的神魂勾得離了體。 他偏開頭,喉結(jié)飛速滾了一下,死死壓抑住翻涌而上的情潮,運起心法對抗。 花朝沒親到,頓了下,緩緩問:“……二師兄,你不是解了情瘴,就想耍賴吧?” 空氣因為兩個人之間的詭異氣氛,都凝滯了起來。 半晌,師無射先開了口。 “等我回山,便稟明師尊你我之事?!睅煙o射聲音總是很穩(wěn),他善于發(fā)號施令,講話總是有些冷硬,沉肅無波,且令人信服,每一個字從他齒尖滾出,都很有分量。 但他此刻的聲音甚至有些發(fā)飄。 可這樣輕飄飄一句話,花朝聽了卻渾身一震,還沒來得及開心,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她看了一眼手臂上的蓮花印。 清靈山上修的不是無情之道,大多弟子都是修仙氏族出身,聯(lián)姻結(jié)為道侶再正常不過。 只要兩情相悅,意向相通,便能夠稟告尊長,結(jié)為道侶,共同尋求相同之道,門中還會提供合適的雙修功法。 也就是說,稟明尊長,過了明路,無人反對,便能夠找時間由尊長主持,結(jié)為道侶。 師無射不開口則以,一開口竟是要跟她結(jié)為道侶! 花朝是挺開心的……這樣軟飯就能名正言順地吃了,可是她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蓮花印記,她才重生回來,不知道她不能亂來的劇情有哪些。 她昨夜和師無射睡,并沒有引得蓮花枯萎,可要是她這個天道之子的大老婆直接和別人結(jié)為道侶,那她的蓮花會不會枯萎? 花朝好容易重生,不敢拿命賭,很多事情都要慢慢去摸索。 她現(xiàn)在腦子清醒一些了,后脊都跟著發(fā)涼,她重生之后得意忘形,對于師無射這件事cao之過急了。 她難得磕巴,片刻后道:“是,是不是太急了?” 師無射聞言似是短促的笑了一聲,聲音極冷,他看向花朝,花朝卻偏開了頭不敢迎上他的視線。 她撓了撓自己的手腕內(nèi)側(cè)蓮花印,頂著師無射能把人看穿一樣的森冷視線道:“也不急在這一時嘛,和二師兄結(jié)為道侶,我肯定是非常開心的,但是吧,我現(xiàn)在……” “我……” 花朝絞盡腦汁地想,然后終于想到了一個像樣的借口,“我父親,我父親不在門中,這件事總要問過他!” 花朝說完這個理由,后背都出了一層冷汗,小心覷師無射面色。 她的父親花良明,是清靈劍派的一個長老,擅長丹藥,這個劇情節(jié)點應(yīng)該是不在門中的,應(yīng)該……不在吧? 師無射聞言面色果然有所緩和,他微微勾了下唇,卻沒幾分笑意。 他看著花朝,慢慢道:“那就等明月長老回山,我親自去稟明?!?/br> 花朝松口氣,“好啊?!?/br> 她父親常年不在門中,尋都不好尋,應(yīng)當(dāng)能拖一拖,到時候她肯定就知道和師無射結(jié)為道侶行不行了。 “二師兄……”花朝心里虛得厲害,她湊近師無射,又去親他鼻尖。 師無射微微低下頭,但沒躲,讓花朝親了個正著。 兩個人貼著臉繾綣了片刻,花朝還是覺得師無射似乎生氣了。 花朝頓時就覺得自己是那些話本子里面哄良家女子上了床,提上褲子卻不給名分的混球。 “二師兄?二師兄你說句話啊。” 師無射沒說什么,一直垂落身側(cè)的手臂,有了動作,他在袖口之中攥了一下通信玉牌,玉牌亮了一下。 花朝還在用鼻梁拱他,哄著他,片刻后,師無射總算肯再抬眼看花朝。 接著他把懷中的花朝,打橫抱了,從床邊站了起來。 師無射明白了花朝根本不想和自己結(jié)為道侶,昨夜……怕只是她一時新鮮臨時起意。且她早已同謝伏互許終身,整個門中都知道,他們相戀。連她自己昨夜也說,他若動她,謝伏定不會放過他。 那自己算什么?昨夜又算什么?師無射只想笑。 但經(jīng)脈之中瘋涌的靈力,將他的情熱和暴戾都滌蕩冰冷,他此刻面上神色似一片靜湖深海,毫無失態(tài)。 花朝看不懂他,但是他抱了自己,這就說明這頁翻過去了吧! 啷個哩個啷! 花朝又開心起來。 師無射看了花朝一眼,見她手臂吊著自己的脖子很穩(wěn),便只用一只手臂托著她的腿,回手扯下自己的披風(fēng)。 墨藍(lán)色繪制了司刑弟子護(hù)身符文的披風(fēng),在半空中一甩,劈頭蓋臉裹向花朝。 隨著師無射重新抱穩(wěn)她,花朝在披風(fēng)里面,聽到了一聲自胸膛傳來的“聽你的。”。 發(fā)聲的震動連著兩個人相貼的皮rou,花朝被這細(xì)微的感知激得下意識渾身一抖。 師無射應(yīng)了! 真好哄嘿嘿嘿嘿。 花朝把頭臉上蓋著的披風(fēng)扒下來,心滿意足靠在師無射肩膀上,仰頭看著他俊挺的下顎。 心想師無射可真是個好人! “二師兄,你放下我吧,我自己可以走,我先回我屋子……”花朝說著掙扎要下地。 外面天色已經(jīng)亮了,要是讓人看到她被師無射從房中抱出去,實在是不好。 師無射并沒有放開她,而是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甚至低頭用下顎壓了下花朝的額頭,讓她躺回自己臂彎。 然后他抱著花朝打開房門。 花朝瞇著眼睛適應(yīng)外面光線,正想說“真不用抱,我自己能走?!保Y(jié)果一轉(zhuǎn)頭,便看到了門外站著的人。 那人一身雪青色清靈劍弟子服,手持長劍,立在晨曦朦朧的雨后屋檐下,鶴骨松姿芝蘭玉樹,似是晨間山嵐空翠幻化出來的神君,令人見之便下意識呼吸屏住。 花朝昨夜才和他在夢中撕扯不清,撓花了他的俊臉,今日驟然見面,毫無心理準(zhǔn)備,眼珠子險些從眼眶飛出來。 謝伏! 第4章 捉j(luò)ian 場面一度凝固,陷入了一片死寂。 花朝先瞪了謝伏幾眼,又“咔吧”轉(zhuǎn)頭瞪向了師無射。 師無射緊緊抱著花朝,不許她掙扎,無視花朝的瞪視,只面無表情看著謝伏。 但不知道為什么,花朝感覺到師無射整個人都帶著山雨欲來的暴虐。 謝伏也沉沉盯著師無射,他比師無射稍稍矮了一點,兩個人幾乎是平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