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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1933時空逆流在線閱讀 - 第貳二六章 馀波盪漾

第貳二六章 馀波盪漾

    1933年7月10日星期一,龍華機場一公里開外的惠民橋龍華火車站附近,一名穿著黑衫黑褲的瘦小男子快步走向一名穿著西裝的中年花美男。到了花美男跟前,全身黑的瘦弱男微微鞠躬行了個禮,然后低聲說:「野津大佐,我們在火車站電報室,發(fā)現(xiàn)了一名支那將領…。」

    「行動!」中年花美男果決下了命令。

    野津鎮(zhèn)之助是16師團師團部里的一名砲兵高參,即便他是貴族院的侯爵議員,官運依然非常不好。至少在中島今朝吾來之前是如此,他在37歲的時候還因為支持自由主義份子,被勒令以少佐身分轉入預備役。想盡辦法重新被徵招,混回部隊里,但是搞了幾年,50歲了才混到中佐。本來再過幾天他就被招回日本,再次編入預備役了。還好他陸士15期的同學中島今朝吾拉了他一把,將他晉升大佐高參。

    老實講,他沒親臨第一線指揮,親身打過仗。過去,他不是在學校當教官、就是擔任軍校入學的考試委員;不然就在部隊里當副官或參謀之類的后勤軍官。這次中島今朝吾找到他,告訴他,給他一個晉升少將的機會。一直渴望戰(zhàn)功,而非靠世襲爵位庇蔭的野津鎮(zhèn)之助,決定使出渾身解數(shù),全力一搏。

    他仔細分析了上一批38聯(lián)隊第一大隊襲擊龍華機場的作戰(zhàn)計畫,心細的他,發(fā)現(xiàn)了上次的作戰(zhàn)計畫似乎不注重掩蔽。即便搭乘了徵集民間的木船,但仍大搖大擺的穿著軍服招搖過市,不僅毫無達到欺敵的效果,怎么可能能成功偷襲對方呢?所以,他個人判定38聯(lián)隊第一大隊襲擊龍華機場,應該是失敗了。

    這次他帶著38聯(lián)隊第2、第4大隊,就不能依樣畫葫蘆。于是他將部隊分為兩路,通通都換上便服。第一路的2大隊一樣搭船,但卻是假扮旅客,分批在惠民橋附近碼頭上岸,雖說人好像多了一點,還是有點破綻;但總比穿著軍服來得沒有那么醒目,加上稍稍分散一下,看起來還有點逃難商團的樣子。另一批4大隊則在直接在半途,在俞家灣北岸登陸,之后再步行過惠民橋。兩隊約定好在龍華火車站會合,然后再一起徒步攻向龍華機場。

    沒想到現(xiàn)在的他,在倒楣了那么久之后,現(xiàn)在竟然時來運轉。跟著第2大隊,才一上岸,就被他發(fā)現(xiàn)一尾大魚。假如能拿下這名支那將領,必定能探查出更多龍華機場的秘密情報。于是野津鎮(zhèn)之助在心中對自己這樣說著:「機場的情報實在太少了,這真是天助我也,一定要悄悄地把這名支那將軍拿下…?!顾运艜诘?大隊還未會合之前,這么果決的下了行動的命令。

    而稍晚的龍華機場。

    薛岳對王秉武問道:「王少校,你知道陶廣少將去哪了嗎?」

    王秉武到現(xiàn)在仍然保持著機器戰(zhàn)士的堅持,敬禮說道:「報告薛司令,午餐前,陶將軍說要惠民橋附近探視一名故去的戰(zhàn)友家里。」薛岳點點頭,探視過去老戰(zhàn)友,他自己也經常做,所以一時不疑有他。但隨后,他又疑惑的說:「怎么去那么久,現(xiàn)在都一點半了,距離我們三點對虹橋機場的總攻,剩下不到二個小時,難道他不記得時間…?」

    他話還沒完全說完,一名中尉軍官跑了進來,薛岳不認得他,只知道他也是王家軍的一員,畢竟一模一樣的敬禮模式,在這名軍官身上也同樣出現(xiàn)過,這算是王家軍的特徵吧?

    「報告薛司令、王少校,根據(jù)暗中保護陶將軍的偵搜三小隊回報,陶將軍在龍華車站電報室遭到不明人士的襲擊,我偵蒐三隊已經加入駁火。但對方似乎有將近上千人,我偵蒐三隊可能支撐不了多久,于是向司令部緊急求援?!怪宦犇侵形静患辈恍斓匕咽虑橥暾^一遍。

    這下薛岳知道為什么陶廣回不來了,于是立刻下令道:「走!讓周翰熙的133師2旅先行出發(fā)前往支援,還有立刻讓阮肇昌的69軍集合。讓他們隨后趕來,然后包圍整個車站地區(qū)。我判斷這應該還是日本人,但對方敢連續(xù)動手,這次來得人一定不會比昨晚少。」薛岳一向信奉獅子搏兔也得用盡全力,所以直接下了命令,讓已經整編完成的大軍全數(shù)出發(fā)。只留下133師2旅2團保衛(wèi)機場,并保護正在訓練艙訓練的廿八軍、獨立45旅和砲兵2旅2團。

    20軍2旅的編制完全比照自由聯(lián)盟軍,所以光是3、4兩個團就有五千多人。而69軍55、57師仍是國府老編制,本來一個師就不足八千人;加上被王家先搞走了少年兵,又淘汰了老弱,總共弄走了三千多人。以至于當前兩師總兵力,僅剩一萬二千多人。

    還好王家整編過的部隊,從不以人數(shù)多寡來論戰(zhàn)力。所以雖然69軍還沒補齊人手,但戰(zhàn)斗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除了一身的裝備之外,步、戰(zhàn)、砲兵種已經齊全,加上兩個師的步兵單位不是搭裝甲車,就是乘卡車。機動性,更是遠超以往。

    本來日軍即便增加了一倍人數(shù),也不見得會是20軍半個旅的對手,最多,不過戰(zhàn)斗時間可能會拉長而已。原以為半個2旅先拖住敵人,再讓69軍一萬二千多人,浩浩蕩蕩來到惠民橋周遭,將日軍38聯(lián)隊二個大隊團團包圍住,就可以輕松地全殲來犯敵軍。但完全沒料到,整起戰(zhàn)斗雖然打得不激烈,但竟然比昨晚還晚結束!

    整整花了二個多小時,接近下午四點,才完全肅清所有的日軍。這不是因為69軍因為才剛剛整編換裝,或者士兵素質不夠好。而是日軍換了便裝,讓人一時之間無法馬上分辨平民和日軍的差異,加大了作戰(zhàn)的難度。尤其剛好又遇到列車進站,出站旅客熙熙攘攘,光是一邊戰(zhàn)斗一邊疏散驚慌失措的民眾就花了不少時間。

    再加上大部分地日軍在野津鎮(zhèn)之助的指示下,和16師團其他友軍交換了武器;除了狙擊手,和部分換不到武器的士兵,還有攜帶十一式輕機槍的機槍班之外,大多數(shù)的日軍攜帶的武器多是採購自奧地利的mp34衝鋒槍,和大正十四年式拳銃(手槍),以便配合便服掩飾身分。這更提高了69軍和20軍2旅對敵人辨識的難度,畢竟在本土作戰(zhàn),總不能不分青紅皂白,把所有路上活動的行人都打死吧?而日軍則有可能假冒路人,貼近國軍才開槍。

    還好所有的國軍都已經換裝王家的戰(zhàn)甲,傷亡并不大,只有一名兵油子,不顧禁令,脫下鋼盔擦汗時,被近距離用手槍擊中頭部身亡;其馀卅多人多是手腳被擊傷,或被子彈衝擊力震傷。

    沒穿戰(zhàn)甲就出門的陶廣和他的衛(wèi)隊,都在戰(zhàn)斗中受了較重的傷勢,如果不是第三偵蒐小隊衝入電報室,緊緊護住他們;加上野津鎮(zhèn)之助想抓活口,沒有動用機槍、手榴彈、擲彈筒之類的大殺器,這群廿八軍軍部軍官、侍衛(wèi)根本不可能有活下來的機會。

    而陶廣本人十分運氣不好,他的右胸遭到敵人手槍跳彈射穿,子彈卡在肋骨間,傷勢非常嚴重。薛岳只好派人把他后送機場治療,并讓留守機場的副軍長郭持平全權指揮廿八軍,向龍華車站集中,預備全軍向虹橋地區(qū)增援。

    「來而不往非禮也,16師團三番兩次前來挑釁,現(xiàn)在就讓我們即刻殺向虹橋,跟他們明刀明槍做一場,看是我們中國軍人厲害,還是他們小鬼子勇猛!周翰熙的20軍2旅擔任先鋒,阮肇昌率69軍壓陣,向虹橋進發(fā)!王秉武少校,我特令你為機場基地少將指揮官,你和張鑾基旅長獨立第四十五旅,南京空運來的金岳卿團長所率領的砲兵第二旅第二團,先堅守龍華機場,等待是否還有后續(xù)援軍,繼續(xù)整編換裝,尤其得保持龍華機場完整,讓支援的空軍能正常起降。」薛岳一口氣下完所有的命令,在眾人敬禮稱是之下,大軍立刻在各式車輛的運送下,大軍立刻開拔,朝虹橋機場出發(fā),增援堅守機場數(shù)日的88師262旅。

    而這時一名穿著西裝的中年花美男,和幾名不同服裝的男子,混在狂奔的人群里,一起跑過了惠民橋。在漕河北岸,搶了一輛正要送貨的卡車,向西北方虹橋機場方向逃竄。因為野津鎮(zhèn)之助逃回的這個意外,導致薛岳策畫的奇襲沒有成功。而且因為廿八軍還沒有出發(fā),讓兵力薄弱的薛岳,花了不少力氣,直到第二天下午,直到廿八軍各師陸續(xù)趕到,才逐漸將四處游擊的十六師團各部,全數(shù)擠出虹橋一帶。

    由于這時薛岳已經知道第十九集團的處境,政治領悟力較高的他,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聲援,于是以休整為名,也停下了追擊進軍的腳步。但薛岳,也沒間著,除了繼續(xù)整軍備戰(zhàn),甚至未雨綢繆的向臺北申請了工兵支援,希望盡速修復虹橋機場,取代較小的龍華機場,以增加第八集團軍后勤補給的負載能量。

    而當薛岳和16師團開始交戰(zhàn)的第二天,接近中午時分,唐生智的飛機剛剛降落龍華機場。雖然他一早就出發(fā),但是因為途中,他讓飛機在嘉定、虹橋一帶盤旋,觀察一下敵我情勢,所以才會延誤這么久,直到現(xiàn)在才降落。

    當然,他就完全不會知道,他昨天以前敵總指揮的身分對羅卓英下達的命令,導致從7月10開始到7月11日為止,連續(xù)發(fā)生的雜牌軍隊陣前退伍大罷工,已經給重重地搧了國府威信一個大巴掌。不僅讓南京和臺北陷入莫大的緊張氣氛,更讓委員長震怒,下令將在他下飛機后,立刻拘禁,送回南京。

    因此,下飛機,他仍大搖大擺的擺出上官的架子,對已經接受王家改編換裝,并且受命逮捕他,而圍上來的憲兵隊,頤指氣使的喝道:「我是前敵總指揮,還不叫機場戍衛(wèi)司令官前來見我?」他還以為是龍華機場憲兵隊拍他這名上官的馬屁呢!

    這時依然穿著聯(lián)盟少校軍裝的王秉武則是上前一步,冷冷地說道:「我就是薛岳將軍指派的機場基地指揮官。現(xiàn)在奉南京委員長令,將你立刻逮捕,押送回南京。」不是王秉武弄不到國府的少將軍裝,或搞不到聯(lián)盟少將階級章?lián)Q上。而是聯(lián)盟對于階級的晉升有很嚴格的標準,在聯(lián)盟總部尚未核準之前,任何機器生化戰(zhàn)士都不會私自掛上聯(lián)盟尚未核可的階級章。當然,生化機器戰(zhàn)士對于階級也沒那么眷戀,對他們來說職位越高,責任越大。他們又不會利用權力來為自己撈好處,所以都是聽從總部安排,當然王秉武也不例外。薛岳的任命對他來說,只有機場基地指揮官一職被總部認可,而且即將發(fā)布他晉升中校。但在此之前,他依然穿他的原來少校制服。

    「你穿著這是什么軍裝?讓憲兵營營長王漢國少校,馬上來見我?!固粕菦]見過聯(lián)盟的軍裝,他認為直接把身邊副官告訴他的人名職銜唸出來,對方就會嚇得屁滾尿流。他也沒耐心去搞清楚那身軍裝代表什么,眼前的人是誰,依然只擺出一副高高在上,中央上官的樣子。

    原本黃埔五期的王漢國并不想冒頭,他早已經接獲自己的老同學李鴻的通知,讓在中央軍里也混得不怎么得意的他,悄悄地轉換陣營。所以即便手握著委員長的電令,還是故意待在一群憲兵里,讓自己盡量表現(xiàn)得不大顯眼,不大想面對中央派來的高層。現(xiàn)在被唐生智這位上將直接點了名,他也就不得不出頭的站了出來面對。

    敬了個禮之后,王漢國也不多說什么;直接把電報遞給唐生智,然后說了一句:「這是委員長電文,我們現(xiàn)在就會派人護送你返回南京。」王漢國算是客氣了,連一句難聽的話都沒說,還說了「派人護送」這么給唐生智留面子的話。

    本以為唐生智會大吵大鬧,沒想到他一聽到委員長電報,立刻拿起電文,快速地看了幾眼。才看到一半,身上的霸氣瞬間就消逝的一乾二凈。整個人像是隻斗敗的公雞一樣,連王秉武的身分也不再追問,垂頭喪氣地跟著一名憲兵中尉,后頭還有押送他幾名憲兵,重新上了原來那架,現(xiàn)在已經加滿油的飛機。原本華麗又閃亮登場的唐生智,就此在淞滬戰(zhàn)場的舞臺上黯然下臺。

    而遠在南京國民政府委員長辦公室里,委員長正悠悠轉醒。一旁的醫(yī)生邊收拾聽筒、血壓計…等診療用具,一邊交代委員長夫人:「委員長這是血壓過高,一時怒急攻心,才會暈厥。我開幾顆降血壓的藥,讓委員長多多休息,過幾天就會恢復正常。不過,委員長最近不可過度cao勞,更不可熬夜、生氣,必須多運動,吃清淡一點…?!?/br>
    醫(yī)生還在嘮嘮叨叨,陳誠已經走到委員長身旁低聲地說:「委座,你沒事了吧?唐生智已經押送回南京了,十八軍已經擋住日軍的攻擊,只是傷亡有點大,我已經讓劉建緒率領剛換好裝備的第八軍、第七十軍,外加暫編裝甲一旅、二旅,組成第十集團軍馳援,應該可以扭轉戰(zhàn)局?!?/br>
    委員長點點頭,聲音沙啞地問:「那第十九集團軍怎么處理?還有在南路的第八集團軍,張發(fā)奎到了嗎?」

    基本上整個戰(zhàn)局應該由身為總參謀長的程潛掌控,不然至少也應該由軍令部長徐永昌來掌握。但因為十八軍是陳誠嫡系子弟兵,整個內幕cao作都控制在陳誠手里,所以北路軍,兩人都無法置喙。但陳誠對南路軍就比較不熟悉,而且他也不想碰十九集團軍這個燙手山芋,所以很自覺,也很故意地退到一邊,讓程潛上前來報告。

    「委座,張發(fā)奎因為滬杭鐵路遭到日機炸壞,現(xiàn)在仍被困在杭州。但是薛岳已經率領第八集團軍部分部隊從虹橋反攻,目前已經割裂了十六師團,將其分別趕入嘉定和閘北?,F(xiàn)在部隊正在休整,等后續(xù)兵力都到齊,再兵分兩路,進攻嘉定和閘北,以拯救十八軍和困在四行倉庫的八十八師第五二四團第一營?!钩虧摱枷忍艉寐牭恼f,因為后面那件事太大條,他想先緩和一下氣氛再說。

    不過該來的還是得來,程潛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至于第十九集團軍的處理,我和辭修、次宸(徐永昌字),還有軍委會部分委員,意見有點不一樣。辭修和敬之(何應欽字)都一致要求嚴懲,他們認為應該依照陣前抗令,或是陣前逃兵來處理。但培德公則認為他們遵守了就地?;?,不能算抗命;他們依法申請退伍,等待南京派員接收部隊,不算逃兵。只是…這個退伍人員有點多,幾乎整個部隊都…?!?/br>
    程潛的話還沒說完,委員長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問了程潛一句:「頌云,那你的看法呢?」程潛對于自己左躲右閃的伎倆本就沒啥把握,現(xiàn)在被委員長這樣一問…?!肝遥俊钩虧搶τ谖瘑T長忽然來得這一句問話,有點愣住,還在想該怎么回答才能脫身…。

    還好,徐永昌已經搶先救了他的說:「委員長,我認為這個時候不是談處理第十九集團軍的時候。十八軍只是堪堪擋住了日軍的攻擊,根本上還是沒有解決裝甲坦克和重型火砲的問題,仍缺乏重火力支援。

    而現(xiàn)在退入嘉定的16師團,不能確定是不是主力部隊;如果一旦是的話,那北路軍的日軍實力反而增強了。中島今朝吾圍點打援的用兵方式,我們已經見識到了;如果松井石根繼續(xù)信任他的話,那么十八軍,甚至增援的第十集團軍都肯定會有大麻煩。

    所以我個人建議,速與十九集團軍談判,讓他們繼續(xù)南下,切斷日軍的后勤補給,和十八軍雙面合擊,再加上第八集團軍北上,那么必定能全殲日本整個上海派遣軍…?!?/br>
    陳布雷這時也跟進說:「我認為和王臺生談談,說不定能把壞事變好事…。」委員長一聽到王臺生三個字,正想翻臉,不料送走醫(yī)生的蔣夫人也恰好走過來,幽幽地說道:「你們這些政府大員,凡事都得讓委員長cao心嗎?這些法子,就不能你們都先去試試看嗎?和罷工的部隊談一談,也和臺生談談,有了結果,再來讓委員長裁示嘛!有個點子,就一直來煩,難怪我家達琳的身體會不好了…。」

    委員長一聽自己夫人的說法,瞬間就明瞭了她的意思,這不是勸他放權,而是暗示他,不需要把自己放在架上烤;先讓底下人都試試,自己就能以逸待勞,挑對自己最有利的方案來執(zhí)行。蔣夫人是委婉地勸自家男人做事不要一時衝動,多點耐心來選擇最佳方案。

    當時他就是對唐生智前來表忠心,但卻沒處理,有了愧疚感。才會在后來,他一說有辦法能讓十八軍順利取得戰(zhàn)場整控權,就一頭熱相信他。連什么辦法都沒問清楚,就在他拍胸腑的保證下,直接讓他取代朱培德,指揮全局。

    結果原來他的辦法,竟然只是一紙停戰(zhàn)命令。更沒料到,他妄想著接收十九集團軍的裝甲部隊,竟會讓十八軍輕裝上陣。自己真的被王臺生老是先斬后奏氣昏頭了,才會相信這么不靠譜的傢伙!

    夫人的暗示挺好的,現(xiàn)在還沒到非決定什么的時候。先讓眼前這些部屬都去談談看,自己再看看局勢,然后才做最后的決策。于是委員長喝了蔣夫人遞過來的水之后,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說:「先這樣吧,次宸負責和廖磊談一談;布雷去發(fā)電給岳軍,讓他和臺生談一談。有了具體條件,我們再來考慮怎么辦?!惯@時,沒被委派任務的程潛,知道自己已經被懷疑了;所以也就不再多說話,躲到所有人身后去。

    「現(xiàn)在大家都散了吧,讓委員長多休息?!故Y夫人送客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如蒙大赦,紛紛告退離開。

    南京這里做了一個不算決策的決策,而臺北這才剛剛收到情報,明瞭了羅卓英會下那道命令的事情先后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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