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零三章 上海行之接艦典禮
一開始王紹屏婉拒入黨,還讓委員長有點惱怒,但后面王紹屏把委員長內(nèi)心的秘密說開了之后,委員長忽然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他不再孤獨,還是有一些人了解他的苦心造詣,于是分外開心的和王紹屏聊了一晚上,就政治、經(jīng)濟、科技、社會各方面和王紹屏請益,帶著超前兩百多年知識的王紹屏,頓時讓委員長有聽聞諸葛亮「隴中對」之感,又生起招攬之心:「從政多年,今日才有茅塞頓開之感,真是和臺生相見恨晚,恨不得臺生能相伴左右,日夜請益?!?/br> 王紹屏知道如果真去了南京,不要說伴君如伴虎,光是官僚作風的環(huán)境,就會讓他深陷泥沼,不如在山東自在快活。于是謙遜地說:「委座身旁人才濟濟,光是暢卿先生就有緯地經(jīng)天之才,據(jù)說陳誠將軍更是智勇雙全;小子不才,就是有些小聰明,而且喜好自由,不愛拘束,一入官場,如坐針氈;愿處江湖之遠憂其君,不愿居廟堂之上擾其民。如今交通便利,即便遠在山東經(jīng)辦實業(yè),但委座有所諮詢,不敢不答;委座又何必讓小子長相左右?」 委員長也知道以王紹屏爽朗的個性,必然與官場格格不入,于是不再提要他入黨和從政這兩件事。隨后,兩人又再度就國際情勢,赴美交涉等事交換意見,直到委員夫人親自過來提醒時間不早了,才在晚間十一點相別離去。委員長一向早睡早起,除非戰(zhàn)事膠著,很少會和下屬談到如此深夜,可見對王紹屏之看重。這讓王紹屏放下心中一樁重擔:「這樣一來,這位偉人應該不會再犯一些低級錯誤了吧?」但歷史的巨輪真的有這么容易異動嗎? 林蔚在大廳惶恐了一晚上,直到看見委員長走出書房,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聲;「好好干!」他才把心中的大石頭放下。想和王紹屏談談,但知道委員長和王臺生的對話都是機密,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tài),連招呼都沒打,他就回去自己住處睡覺去了。 而王紹屏也在安眠倉安穩(wěn)地睡了一晚,一早精神奕奕的又把健身的活計全部做了一遍??蓱z委員長卻是一宿難眠,反覆想著王紹屏給他的建言,部分還摘錄到他的日記當中作為提醒自己之用。于是一早就頂著倆熊貓眼,讓所有海軍將領嚇了一跳,以為是中日之間又有什么大事發(fā)生或是共黨又生什么異動,讓委座輾轉(zhuǎn)反側(cè),但眾人怕睡眠不足的委員長有下床氣,萬一一開口,無緣無故遭來一頓臭罵,那就是天外飛來橫禍了。所以盡是噤若寒蟬,不敢多問。沒想到委員長談笑風生,看來心情竟是不錯。 接艦儀式預計在九點開始,但王紹屏在八點鐘就接到一分緊急軍情:「日本陸軍航空隊傾巢而出,出動偵察機第10大隊三個偵查中隊(1中隊10架)、飛行第十一、十二聯(lián)隊計12個驅(qū)逐機中隊(1中隊15架)、飛行第十三聯(lián)隊六個轟炸機中隊(1中隊8架),共計比歷史上72架三倍還多的258架飛機,于早上七點半分別由綏中、錦州、通遼三座機場起飛,判定將空襲我熱河之開魯、朝陽、凌源等三地?!?/br> 王紹屏完全不擔心日本人的飛機,他在熱河準備了雷達、空中預警飛艇,和已經(jīng)換裝訓練好的東北空軍第一、二大隊,和留洋軍官與華僑飛行員混編的第三、四大隊,以及一個轟炸大隊、一個偵察機大隊。王紹屏採取二戰(zhàn)美軍的中隊編制,一個中隊編制不含替換機共有24架飛機,一個大隊有三個中隊,共計72架飛機。所以,六個大隊合計432架飛機。而這些p38、p39、a20飛機都是歷史上在八年后才會生產(chǎn)的新銳機種,不是日軍現(xiàn)在的雙翼機能比擬,就算是日軍去年剛出廠,最新高單翼(機翼在機體上方)的九一式戰(zhàn)機,在速度、靈活性、火力上也都能達到完勝。 因此,在空軍數(shù)量、素質(zhì)上都占優(yōu)的情況下,王紹屏連戰(zhàn)情室都沒進去,直接跑進餐廳吃早餐,吃完早餐就帶著夫人團去典禮會場。 到了會場沒多久,委員長隨后也蒞臨現(xiàn)場,他一眼看到王紹屏,就招手把他叫了過去,要他坐在自己身邊隨時諮詢,林蔚也與有榮焉的被叫來坐在王紹屏的另一側(cè)。而原本應該坐在王紹屏、林蔚位置的陳紹寬、陳季良兩人就悲劇了,不知該坐哪里,還好識大體的蔣夫人,自愿去和九夫人一起坐,才讓兩人在委座另一側(cè)坐下。王紹屏這時「始是新寵恩澤時」(除了性別、身材,真的很像吧?),引來週遭的比昨天更多的羨慕忌妒恨,畢竟今天到場的不只是海軍將領,還有許多高官政要,大家紛紛猜測王紹屏的下一個職務是什么?會不會進京入主軍委會? 九點整,遠方已經(jīng)能看到三艘s級驅(qū)逐艦、兩艘伊莉莎白女王級戰(zhàn)列艦和光榮級航母,共計六艘軍艦的身影。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的小黑點,已經(jīng)逐漸清晰可見,伊莉莎白女王級戰(zhàn)列艦重達36300噸的龐大身軀,引起在場來賓的一陣歡呼! 「那是巴勒姆號、剛勇號,航母是勇敢號,航母還得經(jīng)過改裝才符合海軍當前的要求?!雇踅B屏低聲地為委員長解說著。 接著六架從勇敢號上起飛的飛鏢魚雷轟炸機,飛越海軍大樓上空,他們將在后方的機場降落。 「這款飛鏢型魚雷機,英國人賣我們44架,我建議海軍當作訓練機使用?,F(xiàn)在飛過上空的,才是我們未來的航母艦載機主力,前面四架是f4f野貓式艦載戰(zhàn)斗機、后面四架是tbf復仇者式魚雷轟炸機,性能都比英國賣我們的雙翼機要好很多。」王紹屏一邊介紹,八架由陸上機場起飛的戰(zhàn)機就越過司令臺上空,后面還拖著八色彩色的煙霧。這可不是噴射機在高空中形成的凝結(jié)尾跡,而是九夫人特意用發(fā)煙器搞出來的慶典小玩意。 這時艦隊已經(jīng)接近港口了,但卻沒有比筆直入港,而是在長江航道上畫個半圈,像是模特兒展示身上服裝一樣,展示了艦隊的雄壯英姿,才在八艘姊妹拖船列隊噴水歡迎,并引導下緩緩入港。 在艦隊入港之前,岸上禮炮響起了十七聲禮炮,以歡迎英國遠東艦隊派駐香港支隊司令海軍上將霍華德·阿特伍德·凱利(howardatwoodkelly)率領艦隊抵達。 在岸上禮炮響完之后,熟悉海軍禮儀的英國海軍,立刻以艦隊廿一響元首規(guī)格的禮砲回禮,因為他們早已接獲委員長在岸上觀禮,即便他們搞不清楚委員長是相當一般國家什么職位,但仍知道這是一位中國目前真正掌握實權(quán)的領袖,于是還是決定用元首禮來拍拍馬屁。 禮炮結(jié)束,英國全艦軍官士兵紛紛站在軍艦兩側(cè)行站波致敬禮,向岸上貴賓致敬。岸上的軍樂隊也開始奏起王紹屏抄的「海上進行曲」給予歡迎。 在引導艦隊靠岸之后,已經(jīng)列隊在岸邊等待的中國海軍艦艇官兵,開始沿著扶梯登艦,這時軍樂隊開始奏起中國國民黨黨歌的臨時國歌,這首「三民主義、吾黨所宗」這時還沒被定國歌,國民政府在1930年決議先代用,直到1937年才立法確定為國歌。 中國海軍官兵登艦后,英軍開始降旗,并由岸上軍樂隊奏起了「天佑吾皇」的英國國歌;然后由中國官兵開始升起青天白日滿地紅的國旗、青天白日海軍旗,這時軍樂隊奏起了1947才正式頒定的國旗歌。這首歌在1933年6月,原創(chuàng)人黃自才會將之投稿教育部舉辦的國歌徵選,王紹屏又隨便抄襲來用。但輕快又不失隆重的音樂,加上王紹屏透過諾三和教會協(xié)商,組織了上海圣瑪利亞女中和中西女中的聯(lián)合合唱團的清純歌聲,讓現(xiàn)場人都感到驚艷,連委員長都低聲問道:「這是你寫的?」王紹屏傻笑不語。 早在艦隊靠岸的時候,所有觀禮貴賓,包含委員長一行人,已經(jīng)走下艦隊司令部大樓,朝著岸邊前進,委員長要親自登艦參觀。距離并不遠,大約一千公尺左右,所以趕在國歌演奏之前,就抵達岸邊。 在和英國大使、艦隊司令握手會面完之后,一切儀式終于結(jié)束。之后,委員長在陳紹寬等海軍將領的陪同下,先登上伊莉莎白女王級戰(zhàn)列艦參觀。根本對這種老舊艦艇沒興趣的王紹屏,則趁委員長不注意,留在岸上和各地來的華僑大佬聊天,并約定第二天中午,等委員長走了之后,在華懋飯店宴請各界僑領。 委員長一一垂詢艦上各項設備,并親自進入381釐米42倍口徑雙聯(lián)座主炮的砲塔參觀,委員長詢問陳紹寬:「這樣的主砲是否能和日本海軍相抗衡?」 陳紹寬搖搖頭回答說:「目前日本最新的主力戰(zhàn)艦是長門級,雖然只有兩艘,但主砲口徑為410釐米45倍口徑雙聯(lián)座,即使比伊莉莎白女王級少一座,威脅還是挺大的,畢竟主砲口徑越大,射程越遠,加上長門級的速度更快,日本海軍戰(zhàn)技嫻熟,我們最多只能嚇阻,卻很難對他構(gòu)成優(yōu)勢。」 委員長再問:「那么美國的戰(zhàn)艦來了之后呢?」 陳紹寬依然搖搖頭:「佛羅里達級戰(zhàn)艦的口徑更小,是305釐米45倍口徑雙聯(lián)座,對長門威脅更小,畢竟是一次戰(zhàn)前設計的產(chǎn)品,救急可以,面對戰(zhàn)列艦以下軍艦還是非常有優(yōu)勢,用來增強海防是沒問題。但想仰賴這些舊艦,用來對抗日本主力艦隻,還是力有未逮?!?/br> 委員長有點失望的說:「那我們豈不是還是得挨打?」 陳紹寬安慰的說:「委座不必失望,海軍和陸軍不一樣,海軍是技術(shù)兵種,需要長期的訓練,并與艦隊磨合。臺生已經(jīng)在生產(chǎn)510釐米50倍口徑三聯(lián)座主砲的戰(zhàn)艦,我們剛好可以拿這些舊艦來練手,等新艦下水,剛好可以直接換裝。到時就能和日本海軍一決雌雄,一雪甲午之恥。」 委員長聽陳紹寬這樣說,拍拍他的肩膀連聲說好,然后說:「我等著你們海軍打出軍威!」 這時一名軍委會的參謀急匆匆地跑上戰(zhàn)艦,找到委員長的機要秘書,低聲說了幾句。機要秘書隨即帶著這名參謀,大步走向委員長,然后在委員長耳邊,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熱河打起來了,日軍大舉入侵熱河,東北軍正在奮勇抵抗?!刮瘑T長一愣,隨即匆匆下了戰(zhàn)艦。邊回頭邊問陳紹寬:「艦隊司令部的指揮中心在哪?」陳紹寬遂往前帶路。 在岸邊委員長看到還在和僑領哈拉的王紹屏,遂招手讓他過來,并問他:「你可知道熱河佈防狀況?」王紹屏點點頭,委員長立刻吩咐:「那你也隨我來。」 就在委員長一行人急匆匆地走向艦隊司令部時,熱河空戰(zhàn)已近尾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