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校園頂樓回盪著聲音，四處無人，更顯得荒涼；她赫然不知從何時轉(zhuǎn)身就要離去，只好邊跟上她的步伐。

    「都來這，不來社辦不覺得可惜嘛？」時間果真會帶走，讓她心情貌似恢復(fù)不少，不然就是她腦袋不靈光。

    「現(xiàn)在都沒人，你要來還是平日來吧！」一整路空蕩蕩的走廊怪妙的。

    「遇見都不認(rèn)識的學(xué)弟妹才怪尷尬的，這時間剛剛好四下無人，正好能胡作非為。」與之前鬱鬱寡歡的相差甚大，這莫非是打擊。

    「什么胡作非為，你可別鬧到連警衛(wèi)都來就好。」

    「那就跑給他追?。　箍礃幼铀龊秒S時逃跑的準(zhǔn)備。

    走向另一端，轉(zhuǎn)動門把，果然行不通！怎么可能門開的了，否則社團(tuán)的財務(wù)都要失竊。能讓我們上頂樓都是一大通融，怎可能這么好混進(jìn)大學(xué)校園的教室。我正為這荒唐的行動舉止感到愚昧。只瞧她想到什么就一陣從包里東翻西找；拿出一串鑰匙緊接著插入轉(zhuǎn)開。

    「從哪來的？」更扯的是能轉(zhuǎn)動，動作還熟練到不行。

    「之前學(xué)弟妹給的，加上我本來就有打一副的習(xí)慣?！?/br>
    這女人怎么說的那么理所當(dāng)然，濫用特權(quán)。

    推開剎那，一股塵埃味擴(kuò)散，天文社的社辦，迷你小一間，都卻有窩聚在一起的畫面浮現(xiàn)。

    「可真是沒變?。〉教幊錆M天文及社員們的照片?！菇軏q到處摸摸看看的，是在看稀有地方。

    「是年少時代。還沒被荒廢?！?/br>
    「呸呸呸。會不會說話。這么有回憶的地方被流放掉也太可惜。」

    「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刮译S口無心的一說，她的表情卻認(rèn)真起來。

    「??！你不記得，事情？」她帶有點歉然的模樣，卻不再多說什么，

    「呵。總有一天會回復(fù)的吧！」讓我思考是否說錯了，卻也只是笑笑待過。

    她像自覺說錯話噤了聲，而是四處晃晃；她突然拿出本相本來，

    「你看。這是之前社團(tuán)出游，沒想到學(xué)弟妹保存的這么好?！?/br>
    「他們只是懶得動整理吧！」摸了下上面積著滿滿的灰，還作勢要擦在她臉上，幸虧她輕巧的躲開。

    「可以不要灌溉酸雨嗎？」她翻了幾個白眼抱怨還是笑意不減的看著相本。

    「你看，你看，這時候的我們一口氣爬兩座山，都不累，真好，年少瘋狂，這時候我們是因為爬錯想尋覓更加地點，結(jié)果你們男生搬東西要命?！顾趽u椅上翻閱，講著許多過往事情，走過的山頭和發(fā)生的趣事；即使不見得每個都有印象，大致上都有；但沒想過要打斷，看她沉浸在那般氛圍，訴說著過往故事，是有沒有這么開心?。?/br>
    稍微看她的側(cè)顏，卻有張照片不由自主吸引目光，而杰媞像有所感觸，我湊近許多一看。

    「你看，這是畢業(yè)學(xué)士服照，不同班級卻聚在一起，還能這么歡樂，真是太好了?！?/br>
    那張照片不多人，掐指一算應(yīng)屆畢業(yè)生只有七位；而我被擠壓在最中間被包圍，由左而右是杰媞、孟紳、耘涵、我、錫安、麥逸及心聿，表情及動作都很有戲。在我們背后的是夜空，用特別相機(jī)器紀(jì)錄呈現(xiàn)著，否則在月光下的照射下，明明是朦朧美，每個人的臉龐卻顯得格外清晰，笑得多么燦爛。

    還真都給我記得，全部人的名字，連性格都有印象。我不禁笑在心底，但也沒多加說出口。

    「不覺得歲月飛逝，催人老?。　挂徽麄€杰媞頗有感慨說著，還撫摸自己的臉，是多么自戀。

    「是跟老婆子講話?！谷滩蛔∞揶砥饋?。

    「你說什么？」

    「??！我肚子餓，走。去吃早餐吧！」我順手把那本相冊給拿走闔上放回去，在她視線無所及的地方將那張僅此一張的合照給抽出來放進(jìn)口袋里。

    「喂，還當(dāng)我沒聽到??！這么快就要走?！顾磥磉€是意猶未盡的想多待點。

    都已經(jīng)在無形中，過了兩個小時；光聽她的故事情節(jié)一個小時就過；她是不是沒睡飽導(dǎo)致精神錯亂。

    揉了下許久沒休息的腦袋瓜，與她做溝通。

    「警衛(wèi)來，就百口莫辯?！刮仪屏搜蹠r間，把她總算連哄帶騙是拖出那里。

    在下樓的途中，與警衛(wèi)擦肩而過，也微點頭致意。

    「要走了哦？路上小心哇。年輕真好?！咕l(wèi)又露出一副高深莫測容易招人誤會的顏面表情。

    「好的，今天感謝。」順手將還在哀怨的杰媞給拖走。

    「不是要吃早餐？這里吃吧！」將近九點的早餐店意外的多人，是假日，在荒涼的地方還挺擁擠。

    杰媞引領(lǐng)我到間早餐店的角落坐下，

    「我吃黑胡椒鐵板麵與蘋果汁，那你呢？」

    「都可以?！刮覜]多馀的心思在挑選，什么都好的概念。

    「我?guī)湍憬袀€a套餐。」就逕自到前檯點餐。

    滑了下手機(jī)，對面的人遲遲沒回來，她在搭訕?。?/br>
    看互動模式是熟客??？「你們也好久沒回來了?！闺[約聽老闆如此對她說道。

    會不會反差也太大「老闆還記得我們，好港動。沒辦法，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都要忙?！?/br>
    「也是，看你們就像小孩子般成長茁壯，都出外闖蕩?！?/br>
    她佇立在那好一陣子，忽然捲起袖子來，當(dāng)起服務(wù)生來？開始端起幾份餐點，在客人當(dāng)中穿梭著，似乎很熟練。

    老闆似乎也看情勢如此，原想加以阻止的樣子，卻變?yōu)橥讌f(xié)。

    看她送到隔壁桌的餐點，「為您上下餐?！购孟裼侄嗔膸拙浜?，

    她轉(zhuǎn)過頭來，「你也可以小瞇一下，不是整夜都沒睡??！都挑個角落有冷氣的地方了?！?fàn)钏撇皇⌒牡恼f道。

    「我不累?！购螘r睡意都消失，只能如此茫然坐在位置上，偶爾劃劃手機(jī)。

    「是哦？你，我...」她好像還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的，而老闆又喚她回去送餐，到頭來還是什么沒說，只是她也在老闆那多停留一下。

    不知過多久，不時看她有說有笑，與每個客戶相處交流融洽，就像是變身為另一個人。

    最終停在我面前，「你的餐點，到了。不夠的話再說?！顾龑⒆郎辖o擺了將近半桌，是當(dāng)我有多餓？話語幾乎都沒聊到，又去服務(wù)他桌的客人，

    一波波的人潮，有足夠時間讓我解決著當(dāng)前的食物。

    嗯，熟悉的早餐店最對味。

    終于人潮退去，剩一兩桌而杰媞像是累攤終于坐回來。食物也不免被我解決剩三分之一。

    「干嘛？那么喜歡做免費勞工啊？」我興味不滅的問著她。

    「畢竟他們對我也有恩?！箍此桓币撁摰臉幼?，不免走去替她倒杯水回來。

    「諾。多喝點吧！」她像獲得救贖般的一飲而盡，也把所剩無幾的餐點吃完。

    「謝謝你哇。」她口齒不清還咬著吐司的說道，頗有興味?！改阌X得吃起來如何?。俊?/br>
    「吃起來不都一樣嘛？」我摸不著頭緒，補上了后頭這一句「就不錯吃??！還可以?！?/br>
    「嗯。很好。」她不到五分鐘時間就把剩下的東西給掃進(jìn)胃里，

    「是很餓齁？」看那見底的空盤如此說道。

    「嗯。但已經(jīng)飽了?！顾此茲M足的就要離去，而闆娘像不捨般給她個擁抱。

    最后，這早餐沒收任何費用的。

    直到送她回家的路途中，也沒多講什么就分道揚鑣。

    一路上看來她也夠疲憊了，時不時打盹，但到家門時卻像是被驚醒。

    「掰掰。很感謝你今天?！顾褪菐в泄汕屣L(fēng)消失在那扇門背后，我也緩慢地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