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201節(jié)
她原本一直未想好生辰送他些什么,眼下剛好就是最后好的生辰禮物。 她要給他一個驚喜。 桃夭交代白芍送鄭院首出宮,順便去一趟燕子巷,將此事告訴蓮生娘他們。 鄭院首剛出宮門,便撞上謝珩。 謝珩皺眉,“可是太子妃有恙?” 鄭院首忙道:“只是腸胃不適,不打緊?!?/br> 謝珩這才放心,抬腳朝寢殿走去。才進去,便瞧見桃夭神情蔫蔫躺在榻上,摸摸她的額頭,十分擔憂,“很難受?!?/br> “沒有,”她拉著他一塊在榻上躺下,“就是腸胃有些不適而已?!?/br> 謝珩放下心來。 兩人正說著話,這時齊云來報,說的正是上次回來時在大街上遇到的事情。 他道:“領頭的是靖遠侯家的世子蕭承則,其他的都是朝中一些大小官員的兒子,名字都記下了?!?/br> 謝珩皺眉,“靖遠侯乃是功勛之家,卻養(yǎng)出這樣不成器的世子!傳孤的口諭,將他們全部送去田莊勞作一月!” 齊云走后,謝珩見桃夭眼含笑意望著自己,不解,“寧寧笑什么?” 桃夭立刻搖頭,“沒什么。” 謝珩不信。 桃夭只好道:“三郎怎總愛送人去田間勞作?”她記得沈二哥哥當年也被他罰去田間勞作過。 謝珩一臉嚴肅,“這群紈绔子弟成日里游手好閑,不務正業(yè),只曉得禍害百姓,自然要給他們找些事情做!”他這么大的時候,每日天不亮就要起來讀書,下了學還要處理政務。 “還是太閑,若是忙了,看他們還有沒有心思出來胡鬧!” 桃夭瞧著他一板一眼的模樣,很是好奇,“若是以后你兒子也如同他們這般如何是好?” “他敢!”謝珩皺眉,“看我不打斷他的腿!”作為未來的儲君,若真是那般胡鬧,豈不是國家之難! 桃夭聞言下意識去摸自己的小腹。 孩子還未出生,她已經開始為他的腿cao心。 桃夭又問:“那若是個女兒呢,若是女兒也像meimei那般成日里出去玩怎么辦?” 若是女兒…… 謝珩竟一時有些犯難,若是女兒著實難養(yǎng)些,若是說話大聲了,又怕嚇著她,若是她不聽話,打又打不得。 他想了好一會兒,道:“那我就從小告訴她,外頭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叫她千萬莫要同他們玩?!?/br> 桃夭聞言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也不知她笑什么,輕輕拍著她的背,“待真有了再作打算。” 她“嗯”了一聲,“我曉得?!?/br> 到了晚上,桃夭見謝珩特別老實,趴在他懷里,故意用指甲撥弄他的喉結,問:“今晚不想了?” 他也不曉得哪里來的精力,每日都要折騰她幾回。 “自然想,”他捉著她的手,親親她的指尖,“先讓寧寧休息幾日,到時再好好補回來。” 桃夭瞧著眼前愈發(fā)成熟俊美的男人,心想她休息的時間還長著呢。 她親親他的唇,“睡吧?!?/br> 他“嗯”了一聲,溫厚的手掌擱在她胃部暖著。 她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心滿意足閉上眼睛。 轉眼便是三月初一,謝珩的生辰。 這日,謝珩照例要早會。 這兩日睡眠不大好的桃夭也跟著醒了,抱著被子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正在扣蹀躞玉帶的男人。 他見她醒了,走到床前來,將像是沒了骨頭似的女子撈進懷里,親親她的額頭,“怎醒這么早?” 她道:“想看看三郎?!?/br> 他心中一動,問:“寧寧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她揉揉眼睛,把自己埋進被窩里,睡意nongnong,“困。” 他略微有些失望,替她掖好被褥,道:“那寧寧再睡會兒。”言罷在她馨香的鬢發(fā)上印下一吻,這才離去。 待他走后,原本困倦的女子眼底流露出笑意,自床上起來。 待盥洗后,從床底摸出他珍藏多年的箱子,坐上厭翟車去了坤寧宮。 皇后也早已經起來,見她帶了一個箱子來,有些不解,“這些便是給三郎準備的生辰禮物?” 桃夭頷首,叫采薇把擱在桌上的箱子打開。 皇后本以為是什么稀罕物件,誰知待瞧清楚里頭的東西,怔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趙姑姑湊上前看了一眼,眼神里也流露出驚訝,“這不是小時候殿下做的紙鳶嗎?小姐當時剛跟陛下吵架,心情很是不好,見殿下在同一群小黃門玩紙鳶,一氣之下,就撕了,都十幾年了,殿下竟還留著!” 桃夭道:“阿娘就送這個給他吧?!?/br> 眼眶泛紅的皇后哽咽,“阿寧的意思,是叫我把這個修補好?” 桃夭搖搖頭,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淚,道:“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咱們照著這個做一個新的給他。三郎那個人很好哄的,阿娘只需要同他說兩句好聽的話,他便什么氣都消了。” 皇后頷首,“都聽阿寧的?!?/br> * 謝珩今日很不高興。 一整個朝會情緒都很低落。 好容易待下了朝會,謝珩正欲走,見裴季澤同許鳳洲過來,于是又停下腳步,一臉矜持,“兩位愛卿可還有事要議?”說這話時,目光在二人的袖中略過,十分矜持等著。 定是來同他說一句生辰快樂,然后再送上一份生辰禮物。 往年也是這樣。 不拘著送什么,畢竟他什么也不缺。 誰知他二人只是過來同他匯報關于江南漕運之事,說完以后便要告辭。 謝珩微微蹙眉,“沒別的要說了?” 裴季澤同許鳳洲對視一眼,一臉茫然搖頭。 許鳳洲道:“殿下可還有事吩咐?若是沒別的事,微臣約了許侍從去西街茶樓用早飯?!?/br> 謝珩搖頭,“去吧?!毖粤T便上了金輅車。 回去光天殿后,桃夭已經叫膳所的人擺飯。 用飯時,謝珩打量著坐在對面,眉眼愈發(fā)溫柔的女子,問:“今日可是什么節(jié)日?” 她聞言,一臉茫然搖頭,“沒什么特別的節(jié)日?!?/br> 謝珩“嗯”了一聲,接著用飯,又聽她道:“我想起來了!” 他立刻放下手中玉箸,輕咳一聲,“想起什么來了?” 坐在對面的小女子道:“裴將軍不是上了奏疏說想幫不日即將回長安的一些將領解決個人終身大事,我正打算同三郎商量商量,要不要在曲江池辦一場相親宴?” 謝珩沉默了好一會兒,“此事寧寧可與阿娘商量著辦?!?/br> 她“嗯”了一聲,見他已經用好飯,也擱下手中的玉箸,“我用好了,三郎先慢用,我這就去同阿娘商量?!毖粤T便領著采薇同白芍一塊出了殿。 謝珩十分失望地去明德殿處理政務。 齊云剛好有事求見,見他眉頭緊縮坐在那兒,問:“殿下這是怎么了?” 他擱下手中的朱筆,問:“你說她是不是把孤的生辰給忘了?”若不然怎么提都不提一句? 齊云驚訝,“怎么,今日是殿下生辰?微臣倒把這樣重要的事情給忘了,真是該死!”言罷,不顧謝珩投來的眼神,又道:“那殿下為何不直接問一問太子妃?” 謝珩緊抿著唇沒有作聲。 自己去問還有什么意思,自然是被她放在心里記著才好。 興許她也不是故意要忘,總歸從前也沒在一處過過生辰。就連從小玩到大的都能忘,更何況是她呢。 可她連要幫別人辦相親宴的事兒都知曉! 謝珩越想越心煩,瞥了一眼更漏,見快要晌午,把筆擱在筆架上,叫小黃門把批閱好的奏疏分發(fā)下去,這才回去。 回去以后,宮人告訴他太子妃仍在坤寧宮,還沒回來。 謝珩又立刻趕往坤寧宮,到了以后宮苑里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皺眉,“母親去哪兒了?” 宮人忙道:“皇后殿下臨時有些事情要處理,說若是殿下來了,就請殿下稍坐一下?!?/br> 謝珩眉頭蹙得更緊。他打量著冷冷清清的宮殿,心里說不出的失落。 妻子與自己認識的時間尚短,不記得自己的生辰也就算了,伴讀們都是男子,心粗些也是有的??删瓦B自己的母親竟然也忘了! 還有meimei,往年這個時候,再怎樣貪玩,總要同自己道一聲“生辰快樂”。 謝珩十分黯然地在殿中呆坐片刻,趙姑姑這時進來,上前行了一禮,道:“皇后同太子妃此刻正在長寧宮,請?zhí)拥钕逻^去一趟?!?/br> 長寧宮是平日里游園的去處,去那兒作什么。 謝珩還以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又趕往長寧宮。 今日是晴天,碧空如洗。 謝珩乘坐金輅車還未到長寧宮門口,便被長寧宮上空飛著的各色紙鳶給吸引住,尤其是其中一只碩大的鷹隼形狀的紙鳶在一眾小巧的蝴蝶與蜻蜓等紙鳶里格外奪目。 坐在金輅車上的男人微瞇著眼眸盯著那只像是要沖入云霄的鷹隼,神色有些觸動。 這時金輅車在宮苑門口停下。 他才進去,便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 只見宮苑內有許許多多的手持線軸,正在院內放風箏。 他在里頭瞧見了自己的妻子,母親,meimei,以及曾陪著他一起長大的伴讀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