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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95節(jié)

    只見原本撕開的口子早已瞧不出任何的痕跡,反而多了一只蝴蝶風(fēng)箏,而原本撕開的口子成了那條風(fēng)箏線。

    一只像他一樣,看似自由,卻沒有人要的風(fēng)箏。

    都不要他,為何還要繡這樣一只風(fēng)箏送他,叫他放不下!

    一瞬間,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有關(guān)江南的記憶涌上心頭。

    她日日撒嬌似的“先生長,先生短”,張口閉口就說喜歡他,非要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生寶寶。

    為哄他高興,天不亮提著魚去同人家換他不討厭的魚,又將一根根刺挑出來喂到他唇邊。

    以及那個午后陽光明媚的下午,她趴在他胸前,青澀而懵懂得親吻他的唇,勾弄他的舌,連他的心一并偷了去。

    她如今是不是會像從前一樣哄著身家那個二郎?

    不會的。

    她這樣好的女子,他捧在手心里呵護(hù)來不及,又怎么舍得叫她難過。

    她這時恭敬詢問:“臣女可以走了嗎?”

    他回過神來,“來人,去看看許侍從泡好池子沒?”

    *

    湯池。

    想著桃夭還在外頭等,許鳳洲同沈時無論齊悅怎么勸說,也只是隨便洗一洗身上的汗就匆匆出了湯池。

    誰知才出去就迎面撞上并未與他們一塊泡湯池的齊云。

    許鳳洲問:“我meimei呢?”

    齊云一臉凝重,“我就是來同許侍從說這個!”方才安樂公主來了,一見到許小姐很是投緣,想要邀許小姐去宮里住一晚。無論我怎么勸,她都非要帶人走,還特地叫我來同許侍從說一聲,待明日她一定會好好地送許小姐回去。”

    安樂公主一向率性而為,會做出此事一點兒也不奇怪。

    可問題是安樂公主慣會捉弄人,自己meimei乖巧溫順,怎么也不像是她會一見如故的人。

    許鳳洲的臉迅速黑下來。

    沈時面色也不大好看。

    齊云嘆息:“許侍從也知道,眼下殿下正在為公主挑選女官,若是許小姐入宮給公主做女官,將來出嫁也是極大的體面?!?/br>
    齊云說的許鳳洲自然明白。

    可是安樂公主那樣嬌縱的脾氣,他不想meimei受氣。

    齊云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的沈時,小聲道:“許侍從再寵愛自己的meimei,將來成婚她總要面對各種各樣的事兒,如今學(xué)一學(xué),豈不更好?”

    許鳳洲突然問:“齊衛(wèi)率今日好像格外賣力地游說。”

    齊云露出一副被人拆穿的尷尬,“呵呵”干笑兩聲,道:“主要我收了公主的好處,她怕您告訴殿下,回頭殿下再責(zé)備她,所以……”這是他跟裴侍從學(xué)的……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

    許鳳洲沉默片刻道:“那我先告辭。勞煩待會兒幫我同殿下說一聲?!?/br>
    “公主走后不久,殿下回宮去了。對了,殿下請沈探花待會兒去一趟東宮?!?/br>
    沈時皺眉。

    太子殿下好似格外針對他??偛恢劣谶€記著上次他夜游之事。

    不過他并未多說什么,同大家告辭后,上了齊云叫人備好的馬車。

    待到沈時的馬車遠(yuǎn)了,齊云問道:“那咱們一塊去平康坊吃花酒吧,今晚我做東?!?/br>
    不等許鳳洲拒絕,一旁的裴季澤神色淡淡,“許侍從家里有美人等,我看還是不要勉強(qiáng)了?!?/br>
    原本準(zhǔn)備推卻的許鳳洲冷笑,“誰說我家里有美人等!走,不醉不歸!”

    齊云與自家哥哥對視一眼,低下頭去。

    裴侍從真是把許侍從的性子吃透了!

    待一行人出了馬場,他才重重松了一口氣。

    為了幫殿下他容易么!

    要是給許侍從知道是殿下把他的寶貝meimei留在此處,恐怕直接闖進(jìn)去要人了。

    殿下都傷心了那么久,就讓他高興這一回好了。

    *

    靜室內(nèi)。

    等待的過程里,桃夭百無聊賴坐到案幾旁修補(bǔ)球杖。

    謝珩十分閑適坐在一旁投壺。

    過了約有一刻鐘,侍者過來回復(fù),“許侍從同齊衛(wèi)率等人已經(jīng)先行離開,說是去平康坊吃花酒。裴思侍從還留下話,說許侍從托太子殿下幫忙照看許小姐。還說太子殿下案牘勞形,不如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回去也不遲?!?/br>
    謝珩聞言,大抵猜出定是裴季澤哄走了許鳳洲。

    他睨了一眼怔在原地的小寡婦。

    她難以置信,“我哥哥走了?那沈家二公子呢?”

    那侍者恭敬道:“半個時辰前就已經(jīng)走了。沈家二公子同去吃花酒去了?!?/br>
    謝珩沖他揮揮手,心情極好的重新躺回到榻上,道:“看來,沈探花好雅興?!?/br>
    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自處的桃夭根本不曉得什么叫做吃“花酒”,只以為去應(yīng)酬,忍不住反駁,“吃花酒也沒什么,我哥哥也去了?!?/br>
    他斜她一眼,“許小姐真是大度!”

    桃夭不作聲。

    他道:“既然許侍從叫孤代為照看許小姐,孤就勉為其難,”不等桃夭說話,又道:“待許小姐修補(bǔ)完球杖,孤送你回家?!?/br>
    桃夭只好又坐回去。

    謝珩就躺在榻上看著她。

    不知不覺天色暗下去,外頭的人叫傳飯。

    謝珩道:“過來吃飯?!?/br>
    她頭也未抬,“臣女不餓。臣女想修補(bǔ)完回去再吃?!?/br>
    謝珩道:“孤不喜歡孤吃飯時有人在旁邊做事?!?/br>
    桃夭只好放下手中的東西,凈了手走過去踞坐在矮幾旁,見他臉上仍戴著面具,心中十分好奇。

    他突然道:“許小姐總這樣盯著孤做什么?”

    桃夭大著膽子問:“殿下為何總戴著面具?”

    謝珩沉默片刻,“孤臉上生了疹子,怕嚇著許小姐?!?/br>
    原來如此。

    沒想到他還挺貼心。

    兩人用過飯后,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

    謝珩見她又要去修補(bǔ)那些球桿,道:“陪孤出去走走。”

    桃夭看看球桿,又看看他。

    他道:“留著下次再修?!?/br>
    桃夭只以為是不用修了,指不定待會兒出去走一走他就愿意送自己回去,趕緊跟了上去。

    城郊的夜晚與城內(nèi)是那樣不同,一抬頭,便是浩瀚星空。

    桃夭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這么多的星辰,心情也好了許多。

    想來在這樣的夜晚出來走一走,也沒什么不好。

    她又跟在他身后,盯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是先生在同她散步。

    若是這樣同他出來走一走,她也是肯的。

    可他卻并未打算同她這樣走下去,召來侍者牽來一匹馬,

    他動作利落地翻身上馬,把手遞給她。

    也不知是不是被山野里的冷風(fēng)吹大了膽子,桃夭搖頭拒絕,“臣女膽子小,不敢騎馬?!?/br>
    他道:“今晚不想回去了?”

    她只好將手遞給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人已經(jīng)落到他懷里。

    他用身上的大氅將她裹得嚴(yán)實,不等桃夭掙脫,馬兒已經(jīng)撒開蹄子狂奔起來。

    速度太快,她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睜,只聽見耳邊傳來的“嗚嗚嗚”的風(fēng)聲。

    可這樣的體驗卻新奇又刺激,桃夭并不討厭,甚至都沒有去想身后的男人這樣的行為有多惡劣,只緊緊貼著他溫?zé)峤Y(jié)實的胸膛,生怕被甩出馬背。

    不知過了多久,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疾馳的桃夭睜開眼睛,忍不住回頭,只瞧見男人一截冷硬的下頜。

    太子殿下,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現(xiàn)在要帶她去哪兒?

    大約過了一刻鐘,馬兒的速度終于慢下來,到最后,像是在山野里閑庭漫步一般。

    今夜月色極佳,銀色的月光灑在窄小的山間小路上,如白晝一般。

    她一邊欣賞沿途景致,一邊詢問,“這是去哪兒?”

    他道:“去了就知道?!?/br>
    言罷,突然用手遮住她的眼睛。

    桃夭心里咯噔一下,正要問問他要做什么,他輕聲“噓”了一聲,在她耳邊悄聲道:“別說話,它們要被許小姐嚇跑了?!?/br>
    什么東西要被她嚇跑了?

    大半夜怪瘆人的!

    她大著膽子扒開他覆蓋在眼睛上的手,可怎么都扒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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