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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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人哄她。 都是夢。 她只是氣他那么久不來找她,所以才特地挖了這座墳來嚇唬他。 一定不是真的! 齊云看著自小到大從來幾乎不曾哭過的主子眼眶紅得嚇人,原本潔白似玉的面頰紅得發(fā)紫,儼然已是急火攻心,急道:“主子您沒事兒吧?” “孤好得很!” 謝珩才一開口,一大口鮮血從口中溢出。 他一邊擦拭著還在不斷外溢的血,一邊惡狠狠道:“死得好!死了孤再也不惦記了!” 她要嚇唬他也不怕,不過是一個心里惦記著旁人,總愛拿甜言蜜語騙他的小寡婦,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他這就回去選太子妃! 長安的貴女們個個乖巧,哪個都比她溫順好哄。 以后等他成了婚有了孩子,定然要過來江南氣一氣她,氣她不懂事,同他開這樣大的玩笑。 不對,他往后余生再也不來江南了! 她這樣愛騙人,他不要她了! 齊云見他儼然是強弩之末,就連行路都搖搖欲墜,上前要攙扶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誰知他走了沒兩步,突然回過頭來,盯著那座墳,一臉陰沉,“挖墳!”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她想這樣騙他,門兒都沒有! “瘋了,絕對是瘋了!” “誰說不是呢,太缺德了,哪有人去刨人家墳的!” “就算是衣冠冢也不能挖??!” 特地繞到后院的村民們瞧著桃夭家的神仙贅婿不僅對著桃夭臨走前立下的衣冠冢一邊吐血一邊咒罵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挖人家的墳。 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可他瞧著太嚇人,誰也不敢作聲。 眼見著那些人就要動手,聞訊趕來的張氏擠到人前來,看到這陣仗嚇了一跳,上前忐忑不安地詢問,“桃夭家的,這,這是要做什么?” 齊云忙問:“娘子她是怎么死的?” 張氏愣了一下,隨即“呸呸呸”了幾聲,笑,“誰說桃夭死了,她是隨她哥哥回家去了?!?/br> 哥哥…… 聞言像是活過來的謝珩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冷冷道:“她哥哥是不是姓許?” 他才剛剛吐過血,面白如紙,眼下又這樣瞪人,張氏嚇得直哆嗦,“你,你怎么知道?” 雖說她閨女叮囑過不許同外人說起桃夭的身世,可也沒說過人家問姓氏的說話不許說。 更何況還是桃夭家的贅婿。 眼下瞧見他傷心得都吐血了,指不定當初離開有苦衷,一時有些于心不忍,提醒,“她哥哥是從長安來的,家里做大官的,你去長安一打聽就知道了?!?/br> 謝珩緩緩松了手。 那晚被阿昭射傷的人就是她。 同沈時夜游秦淮河的是她。 臨走那日隔著濃霧瞧見的背影也是她! 原來她就是許鳳洲口中那個剛剛死了夫婿的寶貝meimei許筠寧! 天底下竟然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一旁的齊云想起前些日子在金陵發(fā)生的一切禁不住扼腕。 殿下也真是的,但凡當時進去多瞧一眼,也不至于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明明有那么多機會,竟這樣生生錯過! 好在人沒事,不然真要了殿下的命! 眼下天色漸晚,他正要詢問殿下是不是要在此歇息一晚,轉(zhuǎn)頭卻瞧見殿下直勾勾盯著距離那座新墳很遠,被處理得極為隨意的一座孤墳。 他仔細瞧了瞧,正是小寡婦為殿下立下的衣冠冢。 這樣不吉利的東西哪里能留! 他正要叫人挖了,似才緩過來一口氣殿下恨恨道:“去把那座墳移過去!” 齊云心里咯噔一下。 殿下這是傷心過度瘋魔了,一個大活人非要跟一死人比,連個墳堆兒都要上趕著湊一湊? 這一夜謝珩并沒有離開桃源村,就住在從前同桃夭的臥房里。 他望著空蕩蕩的屋子,昔日重重仿佛歷歷在目,心口好似壓了一塊巨石。 翌日,天還未亮,一夜未眠的謝珩就叫人去萬安縣打探許鳳洲與沈時的消息。 去的人晌午回來,報:許鳳洲半月前就已經(jīng)離開金陵,恐怕人都已經(jīng)到了長安。而許家前腳剛走沒幾日,沈時便也離了金陵。 謝珩得了消息,立刻冷冷吩咐,“即刻出發(fā)?!?/br> 齊云瞧著面色蒼白的謝珩,小心翼翼勸:“殿下身子不好,不如休息兩日再回去?!?/br> 沈家二公子與娘子的婚事已成定局,就算他們回到長安,也于事無補。 謝珩橫他一眼,“出發(fā)!” 沈家小子,待回長安再同他計較! * 十月。 長安。 秋風蕭瑟。 桃夭到達長安地界時已是寒露時節(jié)。 這個季節(jié)若是擱在江南,還不算太冷,可長安卻好似已經(jīng)跨進寒冬。 這對于小時候落水后就格外怕冷的桃夭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印象。 好在許鳳洲知曉自家meimei一向怕冷,早早地叫人備好過冬的衣物,雖趕得有些倉促,但也算是盡善盡美。 只是長安的天氣不僅冷,還有些干燥,桃夭自入了長安地界,嗓子眼干癢得厲害,且總是打噴嚏。 于是她對長安第一個印象就是冷和干。 “阿嚏!” 絲毫不注意形象,隨意將一件繡了寶相花紋的絳紅色絲綢衾被披在身上的少女連打了五個噴嚏后,把自己精致小巧的鼻子都給揉紅了,瑩潤雪白的小臉上鑲嵌的一對清澈如水,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也微微沁出水光,給本就明艷不可方物的容顏增添了幾分嬌憨可愛,我見猶憐,便是女子瞧了也心生憐惜。 采薇頗心疼地把一杯溫度適宜的牛乳遞到她柔嫩的掌心,“小姐潤潤嗓子。” 桃夭抿了幾口牛乳,這才覺得嗓子好了些,問采薇同白芍:“是不是有人罵我?”若不然同樣都是江南來的,她倆怎不打噴嚏? 采薇同白芍相視一眼,皆笑了。 白芍拿帕子替她擦去嫣紅嘴角的牛奶漬,道:“奴婢兩個從前到過長安,定是小姐不大適應長安的氣候?!?/br> 原來如此! 她吃完牛乳,聽著外頭越來越熱鬧的動靜,問:“眼下到哪了?” 采薇掀開車簾往外頭看了一眼,道:“已經(jīng)進城了,許是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到家?!?/br> 桃夭很是驚訝,“都進城了還要那么久,長安這么大嗎?”一個時辰,她都能從桃源村到萬安縣了。 采薇向她介紹:“長安分為內(nèi)城和外城,外城又分為東西兩個城區(qū)一百零八坊,相府則在最靠近皇城的永興坊?!?/br> 她介紹得極為仔細,桃夭卻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心道若是她出去走一圈,恐怕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她不知怎的就想起謝珩曾對她說起的長安,掀開車簾往外瞧,只見幾十丈寬的大街上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甚至她還瞧見一些生得高鼻深目,金發(fā)碧眼的一些番邦人。 鄉(xiāng)下人進程的桃夭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用了,一路看過去,也不顧不得人家說她沒見識,連連稱嘆。 一直看了約有一刻鐘,她才收回視線,道:“長安真是熱鬧。” 原以為金陵已經(jīng)是極繁華的去處,不曾想這世間還有更繁華的地方。 怪道人人都想著來長安瞧一瞧。 于是桃夭對長安的第二個印象:繁華。 與金陵的紙醉金迷不同的是,長安的繁華熱鬧里透著雍容華貴與厚重莊嚴。 桃夭心想,也許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能養(yǎng)出先生那樣矜貴的人物。 只是也不知長安的男兒是不是各個都如先生還有哥哥一般。 白芍笑:“這里還只是朱雀大街,算不上熱鬧,若說熱鬧,東西兩市才熱鬧,待小姐得空,奴婢便陪著小姐出來逛一逛,尤其是東街,什么稀罕玩意都有?!?/br> 年紀還小,尚處于對任何事物都十分好奇的桃夭應了一聲“好”,心里頭那點子才到異鄉(xiāng)的抵觸與陌生感又淺了幾分。 越往城內(nèi)走,人流越擁擠,馬車行得也越慢。 桃夭這時聽見一陣疾馳的馬蹄聲。 這樣擁擠的街道竟然還有人當街縱馬,豈不是很危險? 果不其然,外頭一片噪雜,就連馬車也突然停頓,“砰”一聲響,沒有心理準備的桃夭后腦勺磕在車壁上,疼得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小姐還好吧!” 大驚失色的采薇同白芍連忙替她檢查,好在內(nèi)壁上都包了一層墊了棉花的絲綢,只起了一個小包。 桃夭捂著后腦勺掀來車簾往外看了一眼。 井然有序的街道人仰馬翻,甚至有一輛馬車都翻了,一群鮮衣怒馬的少年正呵斥躺在地上的車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