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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58節(jié)

    桃夭只好作罷,把臉埋進(jìn)他胸口??啥亲硬皇娣?,無論如何都睡不好。正要起床時(shí),他突然又在她耳邊哼唱著那支曲子。

    桃夭從他懷里抬起臉,拿著一對(duì)微腫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看。

    他低垂眼睫,問:“怎么不睡了?”

    桃夭伸出細(xì)白的手指摸摸他濃密纖長(zhǎng)的眼睫毛,笑:“先生唱曲兒的模樣我很喜歡,我親親先生好不好?”

    不等謝珩拒絕,她已經(jīng)吻住他冰涼的唇,生澀懵懂的撬開他的唇,學(xué)著他上次那那樣去吸吮他的舌。

    先生果然比藥好吃多了。

    可還沒吃兩口就被他一把推開。

    他已經(jīng)從床上站起,也不知是不是氣壞了,眼角洇出一抹薄紅來,瞪著她,“同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許親自己的哥哥!你,你怎如此不知羞!”

    桃夭有些委屈,“我們不是還沒有和離嗎?我為什么不能親自己的夫君?”

    他皺眉,“我們很快就要和離。以后你不要同旁人說你招過贅婿,這樣旁人也不知你成過兩次親。對(duì)你以后名聲也好些。”

    桃夭低垂眼睫,嘟噥,“先生其實(shí)是怕自己給我做過贅婿丟人吧?”

    她話音剛落,他果然惱羞,“都說以后不許提贅婿!”說罷便穿好靴子板著臉出去了。

    桃夭沒想到他這樣生氣,心想早知道就不親他了,這樣他還能給自己唱曲兒。

    樓下。

    才買完書回來的齊悅見自家殿下面紅耳赤從繡樓下來,也不敢多話,一路跟著他去了書房。

    半晌,謝珩問:“書買到了?”

    齊悅頷首,趕緊將買到的書遞了上去。

    謝珩隨意翻了一頁,見內(nèi)容如此不堪入目,頓時(shí)眉頭緊鎖,“沒買錯(cuò)?”

    齊悅搖頭,“沒錯(cuò)?!?/br>
    謝珩沉默片刻,道:“丟了吧?!?/br>
    這種書要是給她瞧見,不曉得又要做出什么來,還是等帶回去叫宮里的嬤嬤好好教一教。

    齊悅將書塞進(jìn)懷里,正要走,被謝珩叫住。

    他道:“這幾日先叫那個(gè)仆婦照顧她。”

    齊悅也不知那小寡婦哪里惹了他,也不敢多問,只安排那仆婦暫時(shí)照顧她。

    仆婦乍然得了這樣的好差事立刻守在二樓門口,只等著屋里美貌的小娘子召喚。

    睡到下午的桃夭一醒來就見到她,有些驚訝。

    仆婦連忙道:“奴臨時(shí)來服侍娘子?!?/br>
    桃夭待愣半晌,問:“先生呢?”

    仆婦也不知她為何稱呼自己的夫君為先生,笑道:“奴也不知道,奴只是得了命令來服侍娘子?!?/br>
    桃夭心想這下先生定然是徹底惱了她,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親他了。

    果然,接下來五六日謝珩都不曾來看過桃夭。

    恰巧她來了葵水不愿意出門,日日坐在窗前雕刻木簪。

    直到月事干凈后的第三日晌午,桃夭終于雕刻好那支木簪,高高興興拿著木簪去找謝珩,想要哄一哄他高興。

    她來以后幾乎沒下過樓,也不曉得謝珩住在哪里,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終于在其中一間窗外種了一株秋海棠的屋子看到正提筆寫字的謝珩。

    眉目如畫的郎君穿著一件嶄新的的鴉青色圓領(lǐng)袍杉,將窗外開得花團(tuán)錦簇的海棠都比了下去。

    桃夭瞧著端坐在案幾前錦衣玉帶,光華灼灼,俊雅如玉的美貌郎君,一時(shí)間覺得陌生得很。

    看來先生遠(yuǎn)比她想象的還要有錢的多,光他身上那一身不知用什么料子制成,陽光一照浮光華彩的衣裳,恐怕她就是不眠不休做繡活做上一年也買不起,更別說他用來束發(fā)的玉冠。

    也不知她當(dāng)初哪里來的膽量敢叫這樣一位一瞧就是金玉養(yǎng)成的郎君給她做贅婿。

    她突然明白為何那日她去千辛萬苦砍那一截小葉紫檀木他會(huì)那樣不高興。

    他那樣家世的人,又怎會(huì)將這樣不值錢的小東西看在眼里。

    于是木簪也不好意思送出去,她轉(zhuǎn)身就想要走,卻被已經(jīng)瞧見她的謝珩叫住。

    謝珩頭也未抬,“屋外頭暑氣重,還不趕緊進(jìn)來?!?/br>
    桃夭只好磨磨蹭蹭走到書桌旁,見上面堆了厚厚一疊公文,問:“先生很多事情要做嗎?”

    謝珩“嗯”了一聲,摸摸她的小腹,“肚子還疼不疼?可還缺什么不缺?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我派人去買回來給你?!?/br>
    “我什么都不缺!”

    桃夭想著這幾日他人雖然不來,可每日都要叫人送一些零食給她吃,知道他是真心待自己好,又見他似乎還很多事情做,道:“那先生先忙,我自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
    謝珩皺眉,“大熱天出去做什么?

    桃夭偷偷瞟了一眼他的神色,眼睫輕顫,“我想去找鋪?zhàn)?。”再這些歇下去,恐怕她以后就養(yǎng)了一身的懶骨頭,什么都不想做了。

    謝珩聞言,道:“叫他們?nèi)フ?。我頭疼,你幫我按按?!?/br>
    說著不等桃夭說話,交代一旁的齊云,拉著她回了繡樓。

    齊云知道殿下從未真心想過替小寡婦找鋪?zhàn)?,出了院子隨處溜達(dá)去了。

    到了屋里,謝珩見小寡婦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故意逗她,“meimei過來更衣?!?/br>
    桃夭只好伸手替他解腰間玉帶。

    可那玉帶她見都沒見過,手都酸了沒能解開,不停抬起眼睫求助似的望向謝珩。

    謝珩低垂眼睫望著額頭滲出細(xì)密的汗,臉頰緋紅的少女,見她不開口,就是不幫她。

    桃夭怎么都覺得他是故意的,一時(shí)來了脾氣,用牙齒去咬,誰知沒咬到玉扣,反而咬到一塊rou。

    是謝珩的手。

    他道:“也不怕咯牙!”

    桃夭忍不住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悶哼一聲,卻不掙脫,任由她咬著,直到她松了牙口,他摸摸她柔順的發(fā)絲,挑眉,“消氣了?”

    桃夭氣餒,心疼在他虎口處的齒痕輕輕吹了吹,小聲嘟噥,“先生明知我見識(shí)少,何苦要這樣欺負(fù)我?!?/br>
    謝珩道:“既解不開為何不問我?更何況你一個(gè)小小女子不會(huì)解男人的玉帶很正常,這與見識(shí)多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若是見識(shí)多了才麻煩。

    “真的嗎?”桃夭又高興起來,笑盈盈望著他,“先生沒有瞧不起我?”

    “我為何我瞧不起你?你是我的meimei,我以后只會(huì)疼你?!敝x珩見她又如同從前一樣,捉著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她解腰間的玉帶。

    原本在桃夭眼里很困難的事情,他手指不過輕輕一扣竟然就解開了。

    桃夭驚喜,“原來這就可以了?!?/br>
    “本就如此。”

    謝珩將玉帶隨手丟到一旁的木施上,躺到床上,手搭在眼睛上,聲音低沉,“過來。我頭疼。”

    “怎么會(huì)頭疼?”桃夭走過去坐到床邊俯下身替他輕輕揉捏著他的太陽xue,見他眼下一圈烏青,頗有些心疼,“先生這幾日沒睡覺嗎?”

    他“嗯”了一聲,“失眠?!?/br>
    “怎么會(huì)這樣?”

    他從前睡眠質(zhì)量明明還挺好的。

    她想了想,咬了咬唇,低聲問:“那先生為何不來找我一同睡?我以后再也不親先生了?!?/br>
    謝珩聞言,驀地睜開眼眸,凝視著眼前正認(rèn)真替他揉捏著太陽xue的小寡婦,目光落在她嫣紅飽滿的唇上,脫口而出,“那就更睡不著了?!?/br>
    “為什么?”桃夭驚訝,“是因?yàn)槲宜嗖缓茫俊?/br>
    謝珩沒回答,只是道:“這幾日恐怕要走了?!?/br>
    桃夭聞言征住。半晌,問:“那,那先生能不能回去桃源村同我阿娘說一聲?”

    旁的都不擔(dān)心,就怕他這一走,阿娘又要犯病。

    謝珩頷首,“定是要同她說一聲的。”

    她“嗯”了一聲,抱膝坐在一旁不言語。

    她未束發(fā),滿頭青絲如同水一樣流泄在削瘦纖細(xì)的肩上,身上只著了一件新買的絳色齊胸襦裙,更襯得她肌膚堆雪砌酥似的白。

    不過才養(yǎng)了幾日的功夫,愈發(fā)顯得像是閨閣里嬌養(yǎng)出來的姑娘。

    若是放在東宮里養(yǎng)上一兩年,恐怕比著柔嘉也不差什么。

    謝珩心中一動(dòng),道:“等你到了長(zhǎng)安,我會(huì)著人建一座漂亮的府邸給你同你阿娘。你可以把小花同小白帶上,就如同從前在家里一模一樣?!?/br>
    小花是她養(yǎng)的那只雞,小白是她新抱回來的那只才滿月的狗。

    她不作聲。

    謝珩又道:“你若是覺得無聊我就介紹我meimei與你認(rèn)識(shí)。長(zhǎng)安城內(nèi)她比我熟,有她在,定不會(huì)叫你覺得無聊?!?/br>
    “我若得了空可以帶你去打馬球,長(zhǎng)安的人最喜歡打馬球。長(zhǎng)安也有山,山上也會(huì)在夏季時(shí)漫山遍野開滿芍藥。下雪的時(shí)候我可以帶你去梅園賞雪,那里的雪景是全長(zhǎng)安最美的?!?/br>
    她仍是不作聲,睫毛微微顫動(dòng)。

    “長(zhǎng)安還有很多很好吃的糕點(diǎn)鋪?zhàn)樱敝x珩伸手輕輕撥弄著垂在她耳垂的那枚小小的珍珠耳襠上,“你若是喜歡珍珠,我屋里還有一匣子?xùn)|珠,全部給你拿來打首飾好不好?”

    他還是頭一次說這樣具體的事情來哄她,可說了那么久只換來三個(gè)字,“我不去?!?/br>
    “為何?”

    謝珩的手一頓,心底又想起她挑的那張沈時(shí)的畫像,“你若是喜歡沈探花,我可以幫你提親,雖入贅有些困難,但是婚后你們可以單過,也同入贅一樣自由。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fù)你?!?/br>
    她仍是搖頭,“我家里房子很快建好了?!?/br>
    謝珩從未這樣低聲下氣哄過人,見她如此固執(zhí)冷了臉,從床上坐起來穿好靴子頭也不回出了屋子。

    人走后,桃夭又重新躺回去,看著帳子頂上刺繡的紋路,心道長(zhǎng)安再好,也不是她的家;先生再好,也不是她的親哥哥;沈探花再溫柔和善,也斷然不會(huì)娶一個(gè)小寡婦做正妻。

    更何況長(zhǎng)安距離萬安縣那樣遠(yuǎn),等不到她回家的蓮生哥哥一定會(huì)難過。

    她蜷縮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起來,好似又回到蓮生哥哥剛走那一陣,她時(shí)常坐在東屋窗口從日出等到日落,怎么都等不到蓮生哥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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