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10節(jié)
趙淑蘭見他這副癡樣,心里有了底,微微一笑,“不知我這妹子可入得李郎君的眼?” 李郎君立刻向她作了一輯,“幾時可以下聘?” 趙淑蘭笑道:“李郎君先別著急,我那妹子是個望門寡,這事兒得要先跟你說清楚?!?/br> * 桃夭回去到家中天已經(jīng)快黑了。 她見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東屋的門還開著,心里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 果然,才跨進門檻便嚇了一跳。 蓮生娘踞坐在床邊拉著謝珩說話,一見桃夭回來,立刻沖她招手。 桃夭還沒弄明白究竟發(fā)生什么事兒,蓮生娘捉著她的手放在謝珩手心里,柔聲道:“你這孩子一走就是兩年,留桃夭在家里獨守空房,這次回來不能再走了,阿娘還等著抱孫子呢。” 桃夭的臉倏地紅了。 謝珩本就不大好看的面色更加難看了。 第9章 媒婆上門 原來桃夭走后,午睡后醒來的蓮生娘就一直守在東屋窗口,任憑宋大夫如何勸說都無用。 趁著宋大夫進來替謝珩換藥時,她也非要跟著進來。 宋大夫根本勸不住她,見她情緒還算穩(wěn)定,只好允許她一塊。否則憑他一個,若是蓮生娘瘋起來,恐怕制不住。 好在她進來后也不鬧,只在床邊怯怯看著謝珩。 可換完藥后,她無論如何都不肯出去。 宋大夫只要多說兩句,她就對著謝珩抹眼淚。 謝珩見她著實可憐,便由她去了,哪里知道蓮生娘一見到桃夭會說出這種話來。 這時剛剛?cè)ネ昝乃未蠓蜻M來,見桃夭回來松了一口氣,示意她勸蓮生娘出去。 桃夭道:“讓蓮生哥哥好好休息好不好?” 蓮生娘卻死活不肯,緊緊拉著謝珩的手,“蓮生,你是不是還在怪阿娘上次弄傷你,所以才不想留阿娘在這里?” 謝珩不做聲。 蓮生娘嘴一癟,眼淚都要出來了。 桃夭忙道:“蓮生哥哥定是餓了,咱們?nèi)ソo蓮生哥哥煮飯吃好不好?”說罷,巴巴望著謝珩,希望他能配合一下。 謝珩見蓮生娘正一臉期待看著自己,勉強“嗯”了一聲。 蓮生娘終于松手,“那阿娘去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面片。你等著,阿娘很快的。” 她說著便要出去,桃夭也要走,被她攔住,“你蓮生哥哥好不容易才回來,你哪兒都不許去,在這兒陪你蓮生哥哥!” 她完匆匆忙忙出了屋子,再回來時懷里抱著一個陶罐,塞到謝珩手里,笑,“你喜歡吃就吃,不要偷偷躲在屋里吃。就是不要吃多了,不然待兒就吃不下東西了?!?/br> 桃夭一臉詫異看向面無表情的謝珩。 突然,他手里的罐子“咔嚓”一聲響,里頭的糖漬順著縫隙流得滿手都是。 蓮生娘“啊呀”一聲,要幫他擦手,被他不著痕跡避開。 蓮生娘急道:“桃夭趕緊打水給你蓮生哥哥洗手?!?/br> 桃夭只好打了水來,踞坐在床邊一邊替謝珩擦手。 他的手生得極漂亮,指骨修長潔白,就是指甲有些長,需要剪了。 蓮生娘拿把剪刀遞給桃夭,這才滿意地離開。 人走后,桃夭立刻松開謝珩的手,偷偷覷他一眼,見他白皙的耳尖竟然紅了。 先生兩幅面孔的樣子好像有些可愛…… 謝珩察覺她的目光,冷睨她一眼。 平日里他若這樣看人,那些人早已如臨大敵,跪地告罪。 可她遞了一顆酸梅給他,莞爾一笑,“其實先生喜歡說出來就是,這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情。先生若是憋在心里,旁人又怎么知道先生的心意?!?/br> 謝珩盯著她指尖的酸梅沒有作聲。 從小到大,他聽到最多的話就是:太子殿下無論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切不可表露出人前。 否則,被底下的人窺得心機,容易受人擺布。 從未有人告訴他,只要喜歡就可以說出來。 半晌,他拿帕子慢條斯理擦干凈水漬,神色淡淡:“為何要說,底下的人若是連這點兒察言觀色的本領都沒有,留著也無用?!?/br> “可猜來猜去多累啊,”她把手舉到他唇邊,“先生喜歡吃,我給先生就是。” 他不張嘴,她便不知疲累舉著。 酸梅的香氣縈繞在鼻尖,光是聞著就叫人口水生津。 謝珩遲疑著張開嘴含了那顆酸梅入口。 不經(jīng)意,她的指尖劃過他的唇。 涼涼地…… 她揉揉有些酸疼的手腕,笑瞇瞇地問:“甜嗎?” 那句“尚可”就要脫口而出,她突然兇巴巴地威脅他,“不許說尚可,要說甜,不然我下次就不給先生吃了!” 這個小寡婦,膽子越來越大了! 屋外這時有人敲門,是蓮生娘端著面片進來。 桃夭已經(jīng)吃過飯了,幫謝珩擺好飯便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宋大夫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欲言又止看著她。 桃夭知道他是要問相親的事兒。 她把臉埋進臂彎里,好一會兒,抬起濕漉漉的眼睛,“阿耶是不是想要趕我走?” 宋大夫一聽就急了,“瞎說什么,若是可以,阿耶恨不得你一輩子留在這里。可是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她不作聲。 宋大夫還欲勸她,蓮生娘高高興興從東屋,“桃夭,你快去幫你蓮生哥哥打水洗臉洗腳。” 桃夭與宋大夫?qū)σ曇谎邸?/br> 蓮生娘道:“都看我干嘛啊,我去洗碗,你趕緊去。 宋大夫見狀上前攙著蓮生娘,哄道:“你也累了一日,我先扶你回去睡覺?!?/br> 誰知蓮生娘突然一把推開他。 宋大夫一個趔趄,差點摔個跟頭。 她輕哼,“你今兒是怎么回事兒,不是叫我吃藥,就是叫我睡覺,我又不是你的病人! 桃夭見她似乎又要犯病,忙道:“我現(xiàn)在就去,阿娘您別急。” * 東屋。 謝珩正坐在床上借著微弱的燈光看書,見桃夭端著盆水進來,眼神里閃過一抹詫異。 桃夭正欲解釋,門突然關上。 她趕緊放下水去開門,卻發(fā)現(xiàn)外頭竟然已經(jīng)上了鎖。 她急道;“阿娘,你鎖門做什么?” 蓮生娘在外面道:“你蓮生哥哥腿受傷,今晚你就歇在屋子里,也方便照顧?!?/br> 桃夭下意識望了一眼謝珩,見他正望向自己,耳根子不由地燒起來。 她解釋,“等我阿娘睡著,阿耶肯定會過來開門的。” 謝珩“嗯”了一聲,問:“城里可有大事發(fā)生?” 桃夭這才想起他臨走前托自己問來著,便把趙淑蘭說的那番話說給他聽。 謝珩聞言眉頭緊鎖。 他人在這里,金陵那個是誰。 桃夭見他不說話,道:“那太子一定是個假道學。” 謝珩不動聲色問:“何以見得?” 她突然湊到他耳邊,頓時一股子極淡雅清新的香氣如同一張網(wǎng)把他罩在里頭。 謝珩不自在轉(zhuǎn)過臉去,只聽她悄悄說:“村里的人都說圣上慣會搶人家妻子,是酒色之徒。想來,有其父必有其子……” 謝珩聞言,眉心直跳,脫口而出,“放肆!” 小寡婦嚇了一跳,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不得妄議圣人與太子,此乃大過?!?/br> 謝珩平息片刻,淡淡道:“且據(jù)我所知,太子殿下情愛單薄,絕不會做出搶奪人妻之事?!?/br> 她卻很不以為然地看他一眼,在屋里徘徊片刻,抱膝蜷縮在地板上長長嘆了一口氣,“先生,我今日去相親了?!?/br> 謝珩等著后話,她不作聲了,把臉枕在膝蓋上望著窗外皎潔月色發(fā)呆。 謝珩望她數(shù)眼,她卻絲毫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門外這時傳來響動。 是宋大夫趁蓮生娘睡著來開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