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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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聞言眼淚差點沒掉出來。 若是宋蓮生還在該多好,那樣漂亮有學(xué)問,性子還極好的孩子就這樣沒了,別說蓮生娘受不了,就連她一個外人想想都心疼。 也不知這一家子往后怎么熬! * 張氏走后不久,宋大夫從屋里出來,望著正曬草藥的桃夭欲言又止。 桃夭揉揉泛紅的眼睛,“我知道阿娘不是有心的,阿娘從前可疼我了。” 宋大夫一言不發(fā)又回屋去,看著抱著兒子衣裳嗚咽不止的妻子老淚縱橫。 這樣下去,遲早拖死孩子! * 飯后,桃夭拿出趙淑蘭托她做的繡活,費了一個多時辰繡好最后一針,把繡品用一塊布包好后朝著村北頭走去。 趙里正是村里最闊的人家,去年剛剛建好的一座二進二出的宅院在村里一眾矮屋里格外顯眼。 桃夭到趙里正院子的時候,趙里正不在家,院子里只剩下正在曬黃豆醬的張氏。 張氏見她來了很高興,連忙招呼著她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坐下,又從屋子里端了一盤前日里閨女送來的點心擱在她面前,看著她臉上的紅痕,心疼的眼圈都紅了。 “我沒事兒了?!碧邑残π?,把包袱里疊的整整齊齊的枕巾拿給她。 張氏接過來一看,眼睛都直了,不住贊嘆。 桃夭這一手繡活真是絕了,尤其是上頭的蝴蝶,繡得栩栩如生。 長得這么水靈,加上這刺繡的手藝,這要是擱在普通人家待嫁的姑娘,恐怕提親的人連門檻都踩爛了,什么樣的好人家找不到。 她越發(fā)覺得可惜,“那個陳八兩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得為自己多打算打算?!?/br> 要是他真住到桃夭家里頭,那就麻煩大了! 寡婦門前本就是非多,誰知道傳來傳去成什么樣。 頓了頓,又道:“你要是抹不開面兒,嬸兒幫你問。你想找個什么樣的,跟嬸兒說實話?!?/br> 桃夭咬著白嫩嫩的指尖,還是那句話,“我不挑,愿意給我做上門女婿就行,要不您看著找找?!?/br> 張氏知道她是丟不開宋蓮生的耶娘,嘆息,“你這孩子就是個傻的,能給人做上門女婿的,那能是個好的嗎?” 桃夭瞇著眼睫笑,“萬一就撿著一個好的呢。” 張氏被她逗笑,把早早準備好的錢塞到她手里,“是是是,說不定就從天上給我們桃夭掉下來一個上門女婿!” 從趙里長家里出來后,桃夭數(shù)了數(shù)錢袋里的錢,盤算著天氣逐漸暖和了,過幾日上城買兩塊布回來給耶娘做春衣,最好能說動阿耶再去一趟回春堂找大夫瞧一瞧阿娘的病。 既然上城,少不得要把草藥也帶上。 她見時間還早,打算再去山上轉(zhuǎn)轉(zhuǎn)。 只是這桃花山就是再大,也經(jīng)不住她日日來。 她在山里轉(zhuǎn)悠了一會兒,沒采著什么值錢的草藥,倒采了一些蘑菇,也算是收獲頗豐,正打算去小河邊洗干凈再回家,誰知才到山腳下,便瞧見不遠處落滿粉色花瓣的淺灘上趴著一個身形頎長的人。 西斜的日暮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那人躺著的一片水灘里泛著血色的光。 流這么多血,不會死了吧? 第2章 別不要我 近了,桃夭才發(fā)現(xiàn)那人全是血,發(fā)冠應(yīng)是被水沖散,烏黑的發(fā)絲如同水藻一樣在血紅的溪水里蕩來蕩去。小半張臉浸在被血染紅的淺灘里,另外半張臉被胳膊擋著,看不清楚模樣,只瞧著手背上的肌膚很白。 她彎腰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誰知原本昏迷不醒的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還活著! 桃夭驚駭出聲,以為他醒了,可只一瞬的功夫,他又趴了回去。 傷成這樣,竟然還這么警惕,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桃夭吐了幾口氣,用力將他翻過來,待瞧清楚他的模樣愣住了。 是個生得極俊美的郎君,看著跟蓮生哥哥年齡差不多大。 宋大夫從小教她醫(yī)者要以救死扶傷為天職,斷然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她嘗試著把男人扶回家去,可他生得高大,再加上昏迷不醒,死沉死沉,她光是把他從河灘上扶起來就已經(jīng)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試著挪動一步,好容易扶起來的人跟只泥鰍一樣往下滑。 她急急忙忙圈住他的腰,卻被他帶倒,“撲通”一聲響,兩人一起跌回河灘。 昏迷不醒的男人硬生生被她砸醒,“悶哼”一聲,撐開眼皮子,漆黑的眼珠子微微轉(zhuǎn)動,有氣無力說了句“放肆”,再次暈過去。 桃夭趕緊從他胸前爬起來,見他小腹處又有鮮血涌出來,想著憑她的力氣人是拖不回去了,得找輛板車來。 此刻寧靜的小山村的炊煙裊裊升起,未避免被村里人看見這一身的血跡,她背著小竹簍抄小路回家去了。 * 家里。 夕陽的最后一點兒余暉消散,出去一下午的桃夭還沒回來。 宋大夫想起白天的陳八兩,實在有些不放心,要去尋人。 才出院子,就見桃夭渾身失血的小跑回來。 宋大夫大駭,“你受傷了?” 桃夭忙道;“不是我,我待會兒再回來跟您說。” 不等宋大夫說話,她推了小推車又抄小路往河邊去了。 一刻鐘以后,渾身裹滿雜草的桃夭終于推著板車到家。 宋大夫看著板車上血淋淋的男子震驚不已:“這誰啊?” 腿肚子都在打顫的桃夭搖搖頭,“不認識,從河邊撿來的,受了很重的傷,阿耶你快看看!” 宋大夫看著不知摔了多少跤才把人拉回來的桃夭,一直不知道說什么好。 眼下都這個境地了,她不擔(dān)心自己,還有心情撿人。 她為人太過老實善良,等他不在了,沒人看著點可怎么辦? 桃夭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問:“阿娘好點沒有?”邊說邊往南屋走。 宋大夫想起屋里的東西還沒收拾,趕緊追上去,奈何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桃夭仰著臉呆望著懸在房梁上的一根麻繩,又看看脖子上套著一根麻繩,昏昏欲睡的蓮生娘,面色煞白,嘴唇顫抖,眼圈逐漸紅了。 被人背地里指著脊梁骨說是“克夫望門寡”,被陳八兩多次言語調(diào)戲,被追著打都沒有哭的桃夭,此刻卻委屈極了,眼淚盈滿眼眶,如同斷線的珍珠,順著白皙的臉頰一串一串往下掉。 她走上前默不作聲取下蓮生娘脖頸里的麻繩,扶著她躺下,又把房梁上的麻繩抽回來,低著頭往外走。 走一路,眼淚掉一路。 宋大夫心虛地跟在后面,想要跟她解釋兩句,卻不知如何開口。 今日他等她出門以后,看著瘋瘋癲癲的妻子,又想到陳八兩的話,思來想去這樣活著連累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給妻子喂了大劑量的安神湯,原本打算先勒死她,自己再上吊。 只是他一輩子救死扶傷,殺人還是頭一次,實在下不了手。 誰知道卻被她瞧見了。 他真是沒用,連死都死不成! 直到出了屋子,她才開口,“后天去一趟縣城,帶阿娘一塊去。蘭子jiejie說回春堂新來的坐堂大夫?qū)V我呻y雜癥?!?/br> 她哭成這樣,宋大夫哪里還敢說什么,連忙點頭。 桃夭這才擦干眼淚,指著院子里還蜷縮在小推車上,大長腿還耷拉在外面的男人,問:“那他擱哪兒?” 人都救回來了,不能不管。 宋家有三間屋子。蓮生住一間,桃夭住一間,宋大夫夫婦住一間。 總不好把人弄進一個姑娘家屋里去。 宋大夫想了想,取了鑰匙徑直走到東邊那間已經(jīng)兩年沒有住過人的屋子。 那是宋蓮生的屋子。 不大的屋子被用竹簾隔成兩部分。 外面是書房,里間是臥室。 雖然兩年未住人,可這里每隔幾日就要打掃一次,十分干凈。 屋子的一切都還保持著宋蓮生臨終前的樣子。 桃夭望著書桌上干涸的硯臺似乎出了神,仿佛看見宋蓮生還坐在那兒寫字,一見到她來,笑盈盈地望著她,叫她過去。 直到宋大夫叫她,她才回過神,趕緊幫著把人扶到床上去。 宋大夫身子骨實在太差,才把人擱在床上就氣喘吁吁。 桃夭以前經(jīng)常幫著他打下手,不等吩咐已經(jīng)拿來了藥箱。等萬事妥當,這才在宋大夫的催促下回去換衣裳。 宋大夫待氣息平穩(wěn)些,開始替床上的男人檢查傷勢。 也不知他幾時受的傷,傷口處都已經(jīng)跟衣裳粘連在一起,根本剝不下來,直接用剪刀剪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跳。 饒是他做了半輩子大夫,這樣重的傷還是頭一次見。 男人胸前背后多處擦傷,腹部一道長約三寸,深一寸,皮rou外翻的傷口最為兇險。傷口雖不致命,可他不知在冷水里泡了多久,再加上失血過多,能撐到現(xiàn)在都是個奇跡,救不救得回來更是難說。 還有他的左腿,骨頭錯位得厲害,須得盡快接骨。 只是眼下天色太暗,他眼神不好,只能等明日。 宋大夫替他包扎傷口后又拿自己的衣裳給他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