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說了一會兒話，顧晟把家里打掃干凈了，角落里的蜘蛛網(wǎng)清除了，他去洗了個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展艾萍的身旁，看著她和兩個孩子。

    展艾萍跟他道：“今天孩子咬我，你趕緊教訓教訓這兩傻崽?！?/br>
    顧晟溫柔寵溺道：“別叫傻崽了，萬一真傻了怎么辦?！?/br>
    展艾萍：“好吧，你幫我教訓他們?！?/br>
    顧晟跟孩子講道理：“兩傻崽，以后別咬mama，等你們長大了敢欺負mama，爸爸就讓你們寫檢討書?！?/br>
    鍋包rou和小湯圓兩人大大咧咧坐著，聽了爸爸的話，試圖手撐在床上往前爬，他們要爬到mama身邊去。

    展艾萍：“……”

    “你還真是教育有方啊，顧同志。”

    顧晟笑：“謬贊謬贊?！?/br>
    展艾萍笑著在他身上打了下，“寫什么檢討書？以后你親自教孩子寫檢討書，就寫尊敬的mama和爸爸，此時我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寫下了這份檢討書……”

    顧晟挑眉：“看來你很有寫檢討書的經(jīng)驗?！?/br>
    展艾萍：“你才很有寫檢討書的經(jīng)驗，我從來都是聽別人念檢討書，我才不寫檢討書?！?/br>
    “好，優(yōu)秀的萍萍?！?/br>
    展艾萍躺著，把兩孩子送給他，“趕緊把他們哄睡了，爸爸唱個搖籃歌?！?/br>
    顧晟道：“mama怎么不唱？”

    展艾萍：“mama唱歌走調(diào)，不能帶壞孩子?！?/br>
    顧晟無奈，低頭唱歌，哄這兩孩子睡覺，誰知道兩孩子沒哄睡，展艾萍聽著他的低音嗓先睡著了，鍋包rou和小湯圓卻是越聽越精神。

    他們還“叭叭叭嗯嗯哼叭叭”地揮動著手腳，學著爸爸的腔調(diào)嗓音，想要跟著唱。

    雖然他倆已經(jīng)走調(diào)走到東南西北去了，但他倆自我感覺良好。

    mama卻早已經(jīng)閉上眼睛，倒頭睡得香甜。

    顧晟：“……你倆到底睡不睡？”

    這不是他要的結(jié)局。

    兩娃還“叭嗯哼”的唱得開心，就跟展艾萍小時候一樣，唱得則難聽還愛唱。

    顧晟皺眉：“兩孩子總得有一個是像我的吧？”

    總不可能全都像他媽一樣跑調(diào)。

    等到第二天展艾萍起來，她神清氣爽，十分開心地對顧晟道：“下次爸爸再唱搖籃曲吧，睡得很香。”

    顧晟拒絕：“不唱了。”

    “不唱也讓你唱。”

    顧晟去做早飯，展艾萍給兩孩子喂了十幾分鐘奶，現(xiàn)在這兩孩子夠大了，她也就是早晚各喂一次奶，早上起來一次，晚上睡覺前一次，別的喂點米粥蔬菜泥rou泥蛋羹，讓他們吃些磨牙小餅干。

    “吃飽了喊幾聲mama?！?/br>
    “叭叭叭爸爸爸——”鍋包rou嘴巴叭叭叭地發(fā)出這個令他開心的爆破音，爸爸回來后，學了好多聲叭叭，現(xiàn)在滿嘴都是叭叭叭。

    展艾萍跟顧晟道：“你兒子真是有點煩，好吵?！?/br>
    顧晟笑道：“他叫mama就不吵了是不是？”

    “你昨天是不是又偷著叫孩子喊爸爸了。”

    顧晟：“近水樓臺先得月，我總得多教教，難得一天都跟孩子相處?！?/br>
    展艾萍道：“讓你多撈幾個月亮，顧同志今天的任務(wù)還是看孩子，孩子的磨牙小餅干記得做一下，昨天吃完了?！?/br>
    “好?！鳖欔蓢@了一口氣：“我就是來你們醫(yī)院當廚子的?！?/br>
    “好廚子，辛苦你了?！?/br>
    秦蘭芳還在家休息調(diào)養(yǎng)，老李師傅受了傷，他們這醫(yī)院小灶要繼續(xù)下去，還得去找個廚子來，要不然就得讓醫(yī)院職工頂上去了。

    展艾萍想起了姜美惠，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來醫(yī)院幫忙，展艾萍把事跟郝院長一說，郝院長十分支持：“做菜好吃吧？希望是個燒菜好吃的，自打小秦她jiejie生孩子去了，食堂這飯菜就燒的不咋地，民以食為天，菜不香了，吃得不得勁兒。”

    “你丈夫燒菜好吃，你是個有福氣的?！?/br>
    展艾萍道：“我去問問姜小妹她愿不愿意?！?/br>
    郝院長道：“給咱們醫(yī)院招賢納才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

    這天下班早，展艾萍跟顧晟帶著孩子提前回去，顧晟跟展艾萍道：“晚上一個老戰(zhàn)友過來吃飯，好好招待一下人家?！?/br>
    展艾萍問他：“什么老戰(zhàn)友，我認識嗎？”

    “算認識？你見過?！鳖欔傻溃骸爱敵跻黄饏⒓舆^比賽?！?/br>
    “是嗎？叫什么名字？”

    “梁海青。”

    展艾萍搖搖頭，“不太認識，沒什么印象了。”

    “見過面或許你能想起來，也沒過去多少年啊?！?/br>
    展艾萍：“……希望吧?！?/br>
    兩人回到了家里，負責任的廚子顧晟左右開弓，準備在家里燒菜了，展艾萍則去了一趟姜家，找到了姜美惠，姜美惠這會兒做了些毛豆腐，已經(jīng)長出了毛絨絨的菌絲，姜美惠見到她，就說要送她一些，“展醫(yī)生，你等等，我去給你裝好?！?/br>
    “謝謝啊，美惠，你這手藝真不錯?！闭拱疾辉趺磹鄢悦垢?，但她還是感謝姜美惠的好意，她比較喜歡吃臭豆腐和豆腐花，最喜歡吃五香豆干。

    “美惠，你下次做點五香豆干？”

    姜美惠應(yīng)了一聲：“好，下次我試試，哎呦，我這毛豆腐做的有點多，我得都送出去。”

    “美惠，我跟你說件事。”展艾萍接過她遞來的毛豆腐，繼續(xù)道：“我們衛(wèi)生院小食堂缺個廚子，你想不想去干？”

    “食堂？廚子這活我熟啊，不過我還真沒在單位里干過。”姜美惠拿出一包豆子嚼了嚼，她身邊總有很多吃的。

    展艾萍笑道：“那你想不想去干，你可以干一段時間試試。”

    姜美惠：“我挺想去試試的?！?/br>
    展艾萍頷首：“正好了，那就明兒去試試，讓大家都嘗嘗你的手藝。”

    “好?！苯阑荽饝?yīng)了，而后她又小小聲問展艾萍：“你們醫(yī)院有沒有年輕的男醫(yī)生，沒結(jié)婚的那種，不要年紀大的赤腳大夫?！?/br>
    展艾萍道：“你來的還挺巧，正好來了幾個年輕男大夫，不知道有沒有對象，但是都沒結(jié)婚呢?！?/br>
    姜美惠道：“那我得去瞧瞧了，要是有看對眼的，副院長你給我做媒?！?/br>
    展艾萍道：“你先去瞧瞧有沒有看對眼的，”

    “好，我現(xiàn)在就想找個醫(yī)生當對象呢?！苯阑蓍_心壞了。

    展艾萍笑笑，她回到了家里，顧晟問她：“怎么樣，答應(yīng)了嗎？”

    展艾萍：“對，你的廚子崗位光榮沒了?！?/br>
    顧晟：“還得在家給你當廚子，等會兒人來了，你幫忙招呼下?！?/br>
    “嗯?！?/br>
    梁海青是個瘦高個，他也分在滇省這邊的部隊，這回來出差，聽說顧晟和展艾萍結(jié)婚了，連孩子都有了，特意要上門來瞧瞧。

    梁海青唏噓：“你倆當初吵得多厲害啊，這也能結(jié)婚？”

    當初這兩人在他面前就差打架了。

    “你倆還一起寫過檢討書，我還記得呢?！?/br>
    顧晟：“……”

    展艾萍：“……”

    他們倆不僅有一起打架的情誼，還有一起寫檢討書的情誼。

    梁海青的到來讓展艾萍想起了些許以前的記憶，他還帶了一張合照，是一張集體照，上面有他們?nèi)?，展艾萍好奇道：“還有這張照片啊？我給忘了?！?/br>
    “對，就我和老陳有，你倆那會兒倔強著，沒要?！?/br>
    顧晟放下鍋鏟，趕緊擠過來看看，他疑惑道：“照得還不錯，我當初為什么不要？”

    展艾萍道：“誰知道你為什么不要。”

    梁海青道：“因為你倆當時在吵架啊，所以都沒要?！?/br>
    展艾萍和顧晟：“……”

    “對，后來就我跟老陳收著，現(xiàn)在你倆結(jié)婚了，我想想還是把這兩張照片還給你倆，這也是個緣分嘛?！?/br>
    “你倆現(xiàn)在還吵架不？”

    梁海青的目光放在顧晟和展艾萍的身上，看見顧晟身上的圍裙時，他沉默了，目光轉(zhuǎn)向展艾萍，她現(xiàn)在沒穿軍裝，皮膚白了，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面容姣好，比那電影明星還好看。

    看到這里的時候，他更沉默了。

    顧晟道：“現(xiàn)在她是我領(lǐng)導，我還敢跟領(lǐng)導吵架？”

    梁海青道：“顧晟，你還挺賊的啊，你賺大便宜了，娶個這么漂亮的老婆，還是個文化人。”

    “要知道吵架能有這種好處，我也逮個女兵來吵架，寫多少檢討書我也愿意?！?/br>
    顧晟：“我這是從小家養(yǎng)的，你逮不到?！?/br>
    梁海青嘆一口氣：“當初你家展醫(yī)生被你氣到了的時候，我去安慰安慰她就好了，指不定結(jié)局都不一樣?！?/br>
    這種組織分配的對象，他也很想要。

    顧晟：“你是想讓我把你轟出去嗎？”

    “別肖想我老婆?！?/br>
    “嘖?！绷汉Ｇ噙B著嘖嘖好幾聲：“氣性那么大，你當年就是故意跟她吵的吧，賊還是你賊，為了討個老婆不擇手段。”

    顧晟道：“那是，這可是我打小惦記著的rou。”

    展艾萍道：“老梁，你甭聽他亂說，不過——你聲音怎么成這樣了？”

    梁海青的嗓音很啞，比公鴨嗓還要別扭。

    梁海青咳嗽一聲，他清了清嗓子：“訓過幾次新兵后就這樣了，反反復復的咽炎，多喝點茶水就好了，我現(xiàn)在是茶不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