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令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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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葵不得不趴在他的身上,剛束好的發(fā)冠亂了:“差一刻辰時?!?/br> “那還有一會兒?!笔拸?fù)瞇眼看天色,把他的手拉著伸進(jìn)來了。林子葵倏然被燙到了,睫毛顫抖。 “我早晨都這樣,小郎君幫我一下可好?”蕭復(fù)露出難受的表情。同為男子,林子葵知道忍耐是什么感覺,是有些不好忍,但他背背書忘掉,一會兒就過去了,偶爾也自己弄。 他想了想:“一刻鐘我得過去,一刻鐘夠么……” “怎么夠?”蕭復(fù)掀開被子把他撈進(jìn)來,深思般地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嘴唇,“你用嘴給我親可以一刻鐘?!?/br> “……” 林子葵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下意識搖頭,他不能接受。 想著一定要一刻鐘,顫抖的手心用了些氣力,蕭照凌悶聲哼了起來,把臉壓在他的肩膀上。林子葵穿好的衣裳被蕭復(fù)用鼻子拱開,一邊咬一邊吻他奶白色的脖頸皮膚,動作像小狗玩鬧一樣,又拱又蹭又咬又舔的。 好不容易把蕭照凌伺候好了,約莫剛兩刻鐘,林子葵急忙要去洗手,蕭復(fù)喘著氣拉著他,桃花眼含水:“林郎不來么?” “我要去上課了?!绷肿涌钦婕?,發(fā)冠都搖搖晃晃的,就穿上鞋跑了。 可千萬不能讓老師等急了。 蕭復(fù)食髓知味地躺著,是真不想動彈了,一想到林子葵,他又開始了。 在薛府最后上了幾天課,倒是薛相先急了:“你跟那個姓蕭的,先回金陵去,我看他不帶你是不肯回了。” 姓蕭的一來,明顯林子葵的注意力不如先前了,這蕭照凌一會兒又來看他一眼,一會兒又來一趟,送喝的吃的,坐在樹上看著林子葵學(xué)習(xí)。 導(dǎo)致林子葵經(jīng)常走神,用余光看看他,雖然林子葵無論他問什么,都能答,一心分二用,薛相還是看不慣。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昌國公生了個狐貍精??! 趕緊跟狐貍精走了算了! 攝政王天天出宮談戀愛,這還了得! 也幸虧薛相覷覷眼,不然看見林子葵嘴都是腫的,還不把樹砍了? 一聽薛相要讓自己離去,林子葵忍不住問了句:“那老師你?” “老夫還有一大家子人呢,過幾日再來,你先回金陵?!?/br> 林子葵:“沿途奔波,老師不若還是留在淮南罷?” “那不行,不親眼看著你考上一甲進(jìn)士,老夫怎么放心得下?對了,我在金陵的舊宅賣掉了,你拿著這封信,去找碩王宇文鎧,幫我交給他,我隨后也要來。” 林子葵還是收下了信,放在了懷中。 進(jìn)京的馬車比蕭復(fù)回來時要慢許多,是怕太顛簸了林郎受不了,所以走走停停。 七日后,林子葵到了金陵,卻也沒看見告示,說何時恢復(fù)會試。 蕭復(fù)說:“我打聽來的內(nèi)部消息,不會有錯的,明日應(yīng)當(dāng)就有消息了?!?/br> 蕭復(fù)在金陵城里有一座玲瓏別苑,恰離貢院兩條街,幾步路。 林子葵住了進(jìn)去,稍有不安,覺得自己住娘子的,吃娘子的,連老師都是娘子介紹的,自己還沒本事,不能給他什么。 會試,何時恢復(fù)會試…… 他想要考功名、考進(jìn)士的心情與日俱增,新帝登基,內(nèi)外動蕩,正是朝廷要用人之際,老師說過,自己的機(jī)會很多。 一回金陵,蕭復(fù)就有事要忙,他回了宮中,派人去喊禮部尚書來。 一聽攝政王回來了還這么急,龐大人連官服都搞忘穿了,就急匆匆進(jìn)宮,跪在殿中:“微臣參見千歲爺?!?/br> 攝政王負(fù)手而立:“龐大人,下告示,貼在全金陵所有會館和貢院處,沿街通知,八月初一會試。” 龐大人還以為是什么急事,原來是這個。 是挺急的,朝廷現(xiàn)在缺人,加上考試推遲,五千生員在金陵吃住都包攬了,若不是攝政王批了一筆銀子下來,禮部早就沒錢了。 “八月……”那還得花多少錢? 龐大人說:“千歲爺,現(xiàn)在五月中旬,消息下到各州府,半個月肯定可以,生員進(jìn)京,一個月怎么也足矣,我看七月初一如何?” “七月太熱,就八月?!?/br> 八月稍稍涼快一些,林郎考試不會中暑。 龐大人:“是……是,可是?!?/br> 蕭復(fù)皺眉:“有話你就快說?!?/br> 龐大人汗如雨下,欲言又止:“這生員這么多……朝廷擔(dān)負(fù)他們住和吃……” 禮部沒錢了。 國庫也不該再超支。 蕭復(fù):“多大的事?我從私庫里抽三千兩銀給你。就八月考?!?/br> 龐大人松了口氣,還好攝政王是云南王府的外孫,云南王府那多有錢啊。他趁機(jī)提了一下明年開設(shè)恩科的事:“千歲爺,如今官位空缺,明年如果開設(shè)恩科,又可以招攬一批人才了?!?/br> 蕭復(fù):“準(zhǔn)了,你去吧,去下告示?!?/br> 林子葵坐在別苑里,也聽見了街上敲鑼打鼓的通知。 “公子!公子,好像是有消息了!會試定了!”墨柳歡天喜地沖進(jìn)來喊。 林子葵也喜出望外,起身:“走,我們?nèi)タ纯?。?/br> 貢院已經(jīng)貼上了告示,說是會試定在八月初一,林子葵笑起來:“太好了?!?/br> 所有要考試的學(xué)子也額手相慶:“終于要考了,終于??!” 墨柳:“夫人真是神通廣大,他說的是真的,真的是八月考,神了?!?/br> 林子葵有些猜測:“他興許在禮部有熟悉的親戚。” 他現(xiàn)在住的別苑雖玲瓏但精致,也安靜,適合他讀書??蛇@地段,一看就不便宜,不知道得多貴了。 林子葵住的不太踏實(shí),的確有些怕蕭照凌家門檻太高了,自己攀不上,讓人看輕。照凌他到現(xiàn)在都沒帶自己回過家,偶爾也提父母的事,說母親是個豪爽之人,但一時恐怕不能接受他嫁人了這件事,得再做做功,從長計(jì)議。 林子葵都懂,斷袖之事,哪有那么好讓家里人知道的。 可心底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加上一回來,照凌就沒人了,說是有家事,晚上回來。 林子葵心頭有點(diǎn)悶,想起老師讓自己帶給碩王爺?shù)男?,就帶上墨柳和金樽出了門,門外停著馬車,馬夫說:“林公子,您要去哪兒,我?guī)ァ!?/br> 林子葵坐上馬車:“去碩王府?!?/br> “待會兒,到了碩王府,墨柳你不得多看,不得無禮,金樽,我曉得你不怎么說話,你就緊緊地跟著我,什么也別說,低著頭好么?” 金樽答應(yīng)了,點(diǎn)頭說好。 墨柳:“碩王爺,好像是文泰帝的皇兄,聽說碩王時常流連花街柳巷,最愛聽曲,是個庸碌無為之人。” 林子葵喊馬車停:“墨柳,你先回去。” 墨柳一愣:“公子……” “你回去吧,聽話,夫人回來后,你也好給他說一聲我在何處。” 林子葵擔(dān)心他這張嘴,一定要他先回去。雖然墨柳說的話不錯,都知道碩王爺是這樣的人,但既然老師與他交好,有信給他,那就是長輩,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 馬車在城里行動得慢,好一會兒,到了碩王府,林子葵下了馬車,呈上拜帖。 正在院中請了一幫人聽曲看戲的碩王,收到了林子葵的帖子。 碩王打開一瞧:“咦,一個貢生,是薛諫之的學(xué)生?” 坐在他旁邊的昌國公瞅了一眼:“薛諫之的學(xué)生么,他一向眼高于頂,一般人可做不得他學(xué)生。你兒子他就不肯收。” “是啊,我記得你家蕭復(fù)就做過他學(xué)生,做了十五天吧?!?/br> 昌國公黑下臉不說話了。 碩王闔上帖子,吩咐道:“管家,把這個林子葵帶進(jìn)來吧?!?/br> 碩王府外,金樽的武器被收繳了,他很不樂意,拳頭都起來了,被林子葵制止了:“金樽,你也留在外面吧?!?/br> 這倆孩子,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不行,”金樽一本正經(jīng)說,“主子吩咐了要我跟著公子?!?/br> “那你切記,不得對人動粗,任何人都不行,里頭的貴人,咱們都得罪不起?!?/br> “公子來送信,又不是來受氣,何來得罪不起?” “說得對,”林子葵揉揉他的腦袋,金樽不太情愿地扭了下腦袋,林子葵微笑著說,“可咱們?nèi)宋⒀暂p,做事小心些好,行么?” “好吧……” 就這樣,林子葵跟著碩王府管家進(jìn)了門,一瞧居然院子里這么多人,搭了個戲臺在聽?wèi)颍豢礆舛?,似乎全是了不得的大人物?/br> 林子葵吸口氣,仍然鎮(zhèn)定,微微躬身行禮:“晚輩林子葵,奉老師之命,有一封信帶給碩王爺。” “你那老師,是薛老?” “是?!彼局绷耍靶旁诖?。” 碩王道:“呈上來?!?/br> 在碩王府聽?wèi)虻耐豕F族,無一不側(cè)目打量這位年輕才俊,薛老的學(xué)生,而非門生,那定有過人之處。 單看樣貌氣度,就是上乘。 本來在悠閑嗑瓜子的嚴(yán)世子,只掃了一眼,眼睛就定住了。 這不是那誰? 蕭復(fù)的相好?。?/br> 嚴(yán)世子認(rèn)出來了,林子葵也實(shí)在不是讓人過目就忘的長相,嚴(yán)世子想起來了,這書生中了毒,蕭復(fù)一臉焦急,策馬把人抱回昌國公府的。 信里不知道寫了什么,只知道碩王看完,立刻就讓管家請他:“林公子請上座,可有用膳?我這府上快到晚膳時辰了,不若就賞臉留下吃個便飯,先聽會兒曲?” 這話說得,在場人看林子葵的眼神又不一樣了,難道這個林子葵,是出身某個了不得的家族? 姓林……那也不記得有什么門第。 林子葵自己也是驚詫茫然,連忙道不敢當(dāng),落座后,碩王倒是個熱心腸,一個不落地給他介紹了人。 “昌國公,齊國侯,忠勇伯,兵部談尚書,云南王府嚴(yán)世子……” --